第192章

  • 類別:腐看天下
  • 更新時間:2024-11-15
  • 本章字數:3175

不過他現在手頭沒有空氣清新劑。


呃……好在沒有。


想要下水管道內的血腥味衝淡一點,再淡一點,榮貴特意多放了一會兒水,這段時間內他也沒闲著,又去給克裡擦了一遍身子,就在他擦到一半的時候,克裡的身子忽然劇烈的抖動起來!臉色變得無比蒼白,伴隨著一次激烈的哆嗦,他睜開了眼睛。


“克裡!克裡!你醒了?”榮貴趕緊大聲呼喚起他的名字。


然而克裡卻像完全沒有聽到有人呼喚自己似的,維持著雙目圓瞪的動作數秒鍾,他的身子彈了一下,然後再次重重落在手術臺上。


再怎麼也知道這狀況絕對不對!再也顧不上之前給自己設的“不能打擾小梅”的規定了,榮貴推開門、一邊叫著小梅的名字一邊衝了出去。


他是在半路上遇到小梅的,手裡拎了兩個大罐子,看到沒頭沒腦撞過來的榮貴,他還往旁邊側身了一下,這樣一來,小梅手裡裝滿藥劑的罐子保住了,不過榮貴卻撞在了牆上。


完全沒有抱怨的意思,榮貴趕緊轉過身子,一邊說著克裡之前的症狀,一邊催促小梅快點過去看看他。


“沒事,他剛剛應該是醒了,然後身體太過疼痛,又暈倒了。”診斷完畢,小梅對榮貴道。


呃……原來是疼暈了嗎?


那得有多疼啊……榮貴就憐惜的看著克裡。


小梅又給克裡推了一針麻藥,注射麻藥的過程大概是非常疼痛,明明已經“疼暈”了的克裡再次劇烈顫抖起來,他的手掌一伸一抓的,好像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一般,榮貴趕緊把自己的手湊過去,幾乎是同時,他的手掌被克裡緊緊握住了。


“安……”一邊緊緊握著榮貴的手,他的嘴裡一邊發出低低的呻吟,榮貴細細聽了,發現他嘴裡一直念得是“安瑪”這個音。


榮貴聽不懂。


然後小梅就適時為他解釋了:


“安瑪,在一些地方的語言裡是媽媽的意思。”

Advertisement


然後榮貴就沉默了,不再說話,手上回握克裡的力量卻變得更大了。


他握的真的是非常用力了,用力到心裡會有點擔心克裡會不會被他握疼的地步,不過很快他便不再思考這個問題,因為被他如此用力握緊的克裡像是稍微安心了一些,一直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張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放松了的緣故,當然,更可能是藥效再次起作用了,他的身體漸漸不再顫抖,小梅一直監控著他的各項身體數據,一個小時之後又給他推了半針鎮痛劑,之後,小梅開始將另一個罐子裡的營養液輸給他。


即使如此,克裡的各種體徵指數仍然不太好。


小梅沒有說,然而隻看小梅的表情和動作,榮貴就知道這點了。


整個過程中,在簡易手術臺旁邊轉來轉去忙碌的人始終隻有小梅一個人,榮貴的手被克裡緊緊抓住了,他抓的太用力,以至於榮貴完全無法動彈,也就什麼也無法做了。


不過榮貴也並非什麼也沒有做,他的手一直緊緊抓著克裡,力量不是一直很大,而是時松時緊,握手的力量一直有變化,這樣一來,握手才更有真實感。


而且,一邊握著克裡的手,榮貴還一邊輕輕呼喚著克裡的名字。


他調整過好幾種類型的聲音,自己的聲音、小梅的聲音、吉吉的聲音、還有酒吧裡其他同事的聲音。


想到克裡口中偶爾泄出的“媽媽”,榮貴還嘗試模仿女性的聲音呼喚克裡的名字。


不止聲音,語調也多有變化,終於,當他嘗試到一種呼喚方式的時候,克裡的手忽然握緊了他,榮貴便像找到方向一般,持續的用這種聲音叫著他的名字。


聲音輕柔又急切,榮貴低沉而持久的呼喚著。


“克裡啊,媽媽的小寶貝,你快點醒過來吧~”


飽含感情的聲音一聲又一聲,榮貴不知疲倦的喊著克裡這個名字。


喊著喊著,他忽然愣住了。


視線停頓在克裡蒼白的臉頰上,他看到兩行清淚從那雪白的臉頰上緩緩滑下。


“繼續喊。”小梅忽然道。


榮貴就趕緊繼續呼喚克裡的名字起來,而小梅也在這個時候又給克裡注射了一針,這一針過後,檢查過對方的各項指數,小梅點了點頭:“終於穩定下來了。”


克裡的身體指數在這之後就沒有發生過任何異變,將營養液注入吊瓶給他吊上,小梅終於可以坐到旁邊休息一下了,然而榮貴卻一直沒有停。


“克裡!”


“克裡!”


殷切的、包含感情的溫柔聲音一聲聲回響在小小的浴室內,竟是完全沒有停頓過!


然後,克裡終於蘇醒過來了。


“安瑪……”眼睛睜開的同時,他的唇邊溢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由於哭了很久,他的眼睛腫的厲害,以至於醒過來的時候,他的眼前一度模糊的厲害,睜著眼睛看了好長時間,他才認出眼前的人是榮貴和小梅。


沉默了許久,很久之後,他才低聲問:“吉吉……他還好嗎?”


“不知道,不過他趕在規定的時間內回到房間,並且佩戴上刑具了。”小梅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實告訴了他。


於是他又沉默了。


又過了很久,他才再次開口: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以及……”


“謝謝。”


作為一個剛剛經歷了兩次大手術的人,克裡的極限也就是說這幾句話了,說完這句話沒多久,他又暈了過去。


榮貴還想繼續呼喚克裡的名字來著,不過小梅阻止了他。


“他現在不需要被呼喚了。”


“讓他好好休息吧。”


似懂非懂的,榮貴便點了點頭。


兩個小機器人便開始一同收拾起浴室裡的各種工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小梅這才發現了浴缸裡一直在噴水的花灑。


榮貴是將花灑放在泥土上直接離開的,這樣發出的聲音原本就小,加上小梅之前一直忙於看顧克裡,他竟是完全沒聽到花灑發出的水聲!


浴缸裡已經滿是水了,裡面種著的、稍微矮小一點的植株已經完全被沒過了,眼瞅著泥水即將流向浴缸外了,小梅眼明手快的關掉了花灑。


他沒有責怪榮貴什麼,對於他來說,榮貴做著一件事的時候,忽然出現了第二件事,腦子很小、一次隻能專心致志的做一件事,榮貴忘掉原本在做的事是挺理所當然的。


不過這回他可猜錯了。


“別別別!小梅別關啊!”榮貴趕緊跳了過去。


一開始說話的聲音挺大的,不過看到旁邊沉沉睡著的克裡,他趕緊伸出兩隻爪子壓住嘴巴,然後十分低調的跳到小梅身邊了。


“小梅!你都不知道我剛剛經歷了什麼!”榮貴神秘兮兮的小聲說。


“?”拿著花灑,小梅看了看他。


“我遇到了鄰居啊!他剛剛過來投訴了。”起了一個很有懸念的頭兒,然而榮貴注定沒法賣關子,小梅還什麼都沒問,他便將自己剛才的經歷一五一十全部倒了出來。


“……住在地下九百九十九層……”看著浴缸,小梅目光沉靜。


“是啊!是啊!是鄰居啊!”榮貴立刻注解道。


“是鄰居,也是犯人吧。”小梅低聲道。


“哎?”榮貴就愣住了。


“如果是外面來的人,他自己就可以清理房間內的血汙味道,根本不用讓你多澆些水過去。”


“而且——”小梅的視線再次落在浴缸內,目光深遠,仿佛越過長長的管道抵達了管道盡頭的另一個房間。


他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將花灑掛回原本的位置,他對榮貴道:“這裡太潮湿了,對克裡的傷勢不好,我們把他抬回裡面的房間。”


“啊……哦。”注意力就是這麼容易被轉移,反正事情已經說了,而現在明顯是克裡的事情比較重要,榮貴立刻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克裡身上來。


用床單制作的簡易小擔架將克裡抬到換衣間,地豆也被轉移到了這個房間。浴室的大門被關閉,花灑也被關上,於是,順著呢喃草的根系,好不容易流到某個房間的珍貴水滴又消失了。


“啊……”敏感的察覺手掌心不再有水滴落,黑暗中的人抬起頭,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而這些,榮貴就不會知道了。


半夜克裡又發燒了,好在小梅身上有從西西羅城帶出來的特效退燒藥。


有驚無險的一夜就在梅貴兩人的忙碌中度過了。


然後第二天一清早,克裡再次清醒的時候,清醒的時間就比較長了。


這讓他堅持撐到問清了榮貴之前發生的所有事。


榮貴的記性不太好,可是演技強啊!他便活靈活現的把自己經歷的事情全給克裡“演”了一遍。


吉吉的果決,艾倫的溫柔、不希望用第五次輸血將他的體質改造的遲疑……榮貴全都按照自己的理解演出來了。


看完了榮貴的“表演”,克裡許久沒有吭聲。


提到吉吉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榮貴遲疑了一下,然後提到了自己陪普爾達參加拍賣會的事。


“對不起,我那時候什麼也想不了,就用普爾達的名義舉牌了,這樣一來……這樣一來……”參與競拍的人反而更多了。


直到現在,一想到當時那些舉牌人的臉,榮貴都忍不住想要顫抖。


“對不起……”看著一身是傷的克裡,榮貴又道了一聲歉。


誰知,克裡卻搖了搖頭:“不用道歉啊,如果我當時在現場、看到這一幕的話,說不定還會感謝你。”


“啊?”榮貴愣了愣。

暢讀完結

  • 我家三公子

    我家三公子

    我入宮前,放縱了一回,和晉都聲名狼藉的衛三公子,瞞著旁人,貪歡數日。 三公子不愛我,可我不在乎,我隻想要短暫地擁有他。 我向他自薦枕席時,他坐在榻沿盯了我半晌,那樣玩味的目光就像一把鑲金雕玉的匕首。 他抵住我腰間鎖緊寬大道袍的、單薄纖弱的暗草灰系帶,輕輕一挑,一覽無餘。 我身體不自覺瑟縮著,戰慄著。 他看透我,可神色自始至終平靜如水,沒有波瀾。

  • 胖公主的愛情

    胖公主的愛情

    古代|甜寵|宮鬥宅鬥|言情 “你怕我?”男人帶著一身肅殺之氣朝我走來,不由分說地扼住了我的手臂。 我梗著脖子,不甘示弱,“怕你個大頭鬼!老娘是當朝唯一一位公主!憑什麼怕你這個小鬼頭?!” 聽見我的話,他低聲笑起來,臉上出現了我熟悉的神情,“很好。” 我總覺得下一秒腦袋就得落地,畢竟這廝變化真的太大了! 他現在可是戰場上那位殺伐果斷、一刀一個人頭的冷面將軍,再也不是那個被我二哥坐在屁股底下倔強流淚的熊貓頭了。

  • 退婚後,皇上娶了我的姐姐

    退婚後,皇上娶了我的姐姐

    太子登基的第一天,就下旨同我退了親。同日,我的嫡姐被封為皇後。

  • 我爸是董事長

    我爸是董事長

    為了鍛煉我,我爸把我踢到了公司基層 當小職員。沒想到我男朋友嫌我是個窮逼

  • 公主死後,相爺他瘋了

    公主死後,相爺他瘋了

    "皇弟被封太子那天,我逼著裴清跟我和離,轉身就嫁給了異姓王爺謝梟。 就連我和裴清的女兒,也被我一並帶進了謝府。 裴清自此便恨毒了我,公然在皇城門口攔下我的車輦,當著百姓們的面指著我破口大罵,說我是水性楊花的狠毒婦人。 後來他扶保皇弟登基,成為了一人之下的相國大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踏平了謝府,親手揚了謝梟的骨灰。 可相國大人翻遍整個謝府都沒找到長平公主。 看著空蕩蕩的謝府後院,裴清滿臉怒色:「蕭長平,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相也要把你給揪出來!」 "

  • 35歲被裁後,我成了老闆的甲方

    35歲被裁後,我成了老闆的甲方

    "35 歲生日這天,我爬上了公司天臺準備自殺。 2 年前,我貸款 200 萬買了一個 89 平的學區房,現在 100 萬都賣不出去。 如今老婆失業了,老丈人得癌了,2 個孩子幼兒園一個月 5000 塊。 而我卻被裁員了,一分錢賠償沒得。 被債務壓得喘不過氣,我隻能跳樓。 此時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王志文那個傻帽怎麼不去跳樓!死了就不用賠償了!」 王志文是我,而說話的是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