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昨晚送江意回去的路上，我說了心中計畫，向她表白。

 

這一次，江意勇敢面對，她拒絕了我，說暫時無法接納一段新的感情，下車時還 把項鏈留在了車上。

 

卻不想時隔幾天，江意的父親找上我提出聯姻。

 

9

 

包間裏。

 

江伯父笑著看我，目光讚賞。

 

最近季氏集團的資金鏈斷了，合作頻頻受挫。

 

季垣已經四處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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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明眼人都知道是我的手筆。

 

而江意坐在一旁，神色僵硬。

 

「抱歉，我不接受聯姻。」

 

我的回答出乎江意和她父親的意料。

 

江伯父的臉沉了下來。

 

「為什麼?」

 

江意奇怪地看我。

 

她大概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三天前我向她表白，卻此刻拒絕。

 

我及時解釋：「伯父，我喜歡江意，真心的，她不該作為附屬品來聯姻，我拒絕 是因為我想要江意真的喜歡上我，我們因為愛而結婚。」

 

江意從不是附屬品。

 

她是我所用心追求的寶貝，不該被以送出的姿態來到我身邊。

 

我需要讓江意知道我心中她的重要性，是我想要陪伴一生的愛人，而不隻是一個 聯姻對象。

 

那天我的話令江意思考良久。

 

其實我也明白她的心理。

 

一個女孩剛剛受到傷害，多少對感情有所顧忌。

 

我不能走捷徑，而應該一點點打消她的顧慮，讓她從內到外完全地接納我。

 

那天，我率先離開，留時間給江意想，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聽聞季垣的對家顧氏總裁喜歡上了林諾諾，要和他爭搶。

 

這宛如霸總小說裏經典的反派愛上女主的情節，令我咋舌。

 

但我還是找到了顧總，提出合作。

 

利用顧總想得到林諾諾的心，來整垮季垣。

 

此時內憂外患的季垣早已不堪重負，頻頻對林諾諾發脾氣。

 

而林諾諾一氣之下與他分手，轉身投入顧總的懷抱。

 

季垣更加崩潰，自此萎靡不振終日借酒消愁。

 

眼看著季氏集團不保，尚在醫院的老爺子出手也難以挽回。

 

季垣早已為了林諾諾虧空了季氏。

 

現在的季氏隻剩個空殼子。

 

可這季氏裏有半個該是我母親和外公的心血。

 

老爺子終於找上我，希望我臨危受命，救回季氏。

 

我看著他消瘦的面容，爽意從心中蔓延全身。

 

「那你得親筆寫下，將你名下的所有股份，給我。」

 

我的逼迫成功了。

 

迫於破產一無所有的情況，老爺子親筆簽下協議。

 

他寫完後，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求你，放過季垣吧，他已經夠難了。」

 

向來強硬不容置疑的老爺子，頭一次向我低頭，甚至卑微求我。

 

卻是為了季垣。

 

拿到了季氏，贏了季垣，我本該高興，卻莫名地悲從中來。

 

自母親離世後，一十七年從未有人為我考慮過。

 

而現在這世界上剩下的唯—一個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我的父親，卻在為另一個 人求我。

 

10

 

等我接手季氏的時候，季垣還在頂層的辦公室裏醉生夢死。

 

我讓保安將他拖了出去。

 

看著跟在我身後的特助和秘書辦所有人。

 

季垣才發現所有人倒戈，雙目通紅地罵我。

 

「季炎，你跟老子玩陰的，你等著!」

 

我懶得搭理他，把設計圖給特助，淡淡吩咐：

 

「把這一層全部砸了重裝。」

 

因為剛剛接手季氏，太多虧空要補。

 

季氏的裏子比我想像的腐敗。

 

開除掉和季垣的一丘之貉，就用了不少精力。

 

甚至還發現了季垣偷稅漏稅的事情。

 

半夜，我正在辦公室看報表，卻接到了江意的電話。

 

電話裏她的聲音顫抖無力。

 

「救，救我!」

 

「你在幹什麼?!」

 

季垣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我立刻讓人查江意的位置，驅車前往。

 

卻發現她在一家酒店。

 

這棟酒店是衛家的產業，衛屹然離得近，接到我的電話後立刻封鎖酒店查監控。

 

監控顯示有人在江意的酒裏下了藥。

 

而她察覺不對離開時，卻被季垣堵著，半扶半拖地上了樓，進了一間房間。

 

我到時，衛屹然已經抓住了季垣。

 

他並未得手。

 

進房間後，江意將自己反鎖進了浴室。

 

隻是現在江意理智有些迷離崩潰，任誰敲門都不開。

 

路過被制服，壓制著跪倒在地的季垣。我狠狠踹了他一腳。

 

「我本想放過你的」我踩著他的肩用力，看他扭曲著臉喊痛，跪趴在地。

 

我用腳尖抬起他的下巴，對上他怨毒的目光。

 

「等著坐牢吧，我親愛的哥哥。」

 

一旁衛屹然手裏拿著瓶小藥丸若有所思。

 

他一腳踹上季垣：「喂，這藥有副作用嗎。」

 

被打得害怕的季垣，跪地痛哭。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衛屹然好像把藥收了起來。

 

但顧不上他，我快步走到衛生間門口。

 

一門之隔，江意的意識已經模糊。

 

我輕輕敲著門，門內傳來微弱的聲音帶著痛苦的哭腔：「滾。」

 

「江意?是我。」

 

「別怕，我來了，我來救你了。」

 

「乖，你打開門，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門內突然陷入一陣沉默，良久才響起水聲。

 

哢嗒一聲，江意打開了門，卻體力不支地暈倒。

 

我手疾眼快將她抱在懷裏，卻發現她渾身濕透，冰涼的衣服緊貼在她身上，勾勒 出曲線，隻是她整個人燙得可怕。

 

我抽來張浴巾，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安撫。

 

車裏，我抱著江意趕去醫院。

 

江意在懷裏扭動著，突然睜眼，眼神迷離地看著我。

 

「季炎?」

 

我低低嗯了聲。

 

江意伸手摟過我的脖頸下拉，吻上了我的唇。

 

炙熱的吻不斷加深。

 

「我好難受。」

 

江意濕潤著眼角，委屈巴巴看我。

 

現在好了，我也難受了。

 

終於等醫生給江意輸上液後，她終於鬆開緊蹙的眉頭，沉沉睡去。

 

我便抱了臺電腦，坐在她身邊邊陪著她邊辦公。

 

直到第二天傍晚，江意才醒過來。

 

等我注意到她醒了的時候，她不知道怎的，滿臉通紅

 

我下意識探向她的額頭：「怎麼?不舒服嗎?」

 

江意紅著臉躲開我的手。

 

「我昨晚親了你。」

 

說到這，我回憶起昨晚，有些懷念地點點頭。

 

「對。」

 

江意再次沉默，良久才嬌嗲著開口：「你為什麼不讓我對你負責?」

 

我順著她的話，趕緊說了遍。

 

江意攀著我的脖子，在我臉上輕輕親了口，她又哭了起來。

 

「我喜歡你季炎，昨天，昨天我一個人躺在浴室的冷水裏，我才發現我腦子裏都 是你，我一直都喜歡你，隻是我從不敢承認。」

 

說什麼都不夠深刻。

 

我摟過江意的腰，扶正她的腦袋，深深吻了上去。

 

江意生疏害羞地回應著我。 一切盡在纏綿俳惻的吻裏。

 

我和江意自那天後在一起了。

 

聽聞顧總跟被下蠱似的，被林諾諾迷得要死，卻又在一天突然覺醒。

 

和林諾諾分手。

 

甚至於他來找我吐槽。

 

「我是真想不通，我怎麼會瘋了一樣喜歡她，甚至連命都可以給她。」

 

我遞給他杯茶。

 

「說不定，你真是被下蠱了。」

 

林諾諾被拋棄後，又來找季垣，卻得知季垣因為偷稅漏稅和強姦未遂而坐牢。

 

她歇斯底裡地到季氏集團鬧。

 

特助帶她上來時，神情激動地質問我：「為什麼?為什麼你沒有喜歡我。」

 

「季炎，你明明該是三個人裏最喜歡我的。」

 

我擺正了桌子上我和江意的合照。

 

「因為我不瞎。」

 

看到我和江意的合照，林諾諾徹底瘋了，開始大吼大叫地砸東西。

 

「都怪江意，都怪她!」

 

「明明我才是女主，你為什麼會愛上她!」

 

我從她的話裏敏銳地捕捉到了「女主」兩個字。

 

看來她一早就知道自己是小說女主。

 

而因為我的覺醒，江意從惡毒女配變成了我的愛人。

 

顧總之前被劇情設定所禁錮，被林諾諾迷惑，卻又突然覺醒。

 

既定的命運，無人參照，每個人都活出了自己。

 

為了防止瘋了的林諾諾傷害江意，我讓人將她送去精神病院嚴加看管。

 

聽說她日日在病房裏鬧，大喊自己是主角，是小說女主。

 

可每個人的世界，隻有自己是主角。

 

忙完所有事後，季老爺子要見我。

 

他已經病得起不來床，半躺在床上，顫著手罵我狠毒。

 

「你利用我母親的家族壯大季氏，卻又在她孕期出軌他人，你不狠毒?!」

 

「你出軌季垣他媽，卻又怕被發現，於是冷暴力她導致她情緒不穩，生產時大出 血留下季垣就撒手人寰，你不狠毒?!」

 

「你溺愛季垣，我也是你的孩子，你卻從未關愛過我，甚至故意引導我吃喝玩樂， 讓我放棄家產做個紈絝，你不狠毒?!」

 

「不仁不義，最狠毒的都是你啊，我的好父親!」

 

季生大口喘息著說不出話。

 

我按響了護工鈴。

 

「這麼好的療養院，你根本不配住，我在城鄉結合部的一家養老院，為你辦了入 住，一個月五百塊。」

 

 

「你這個畜生!」

 

季老爺子用盡了力氣罵我。

 

「反正你一時間也死不了，去那享福吧。」

 

「你敢?!」

 

對上他怒火中燒的視線，我笑了起來，拿出養老院協議。

 

「您忘了，您最愛的季垣在牢裏，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作為你的監護人，這是你生了 我，給予我血緣而賦予我的權利。」

 

將一切都處理好後，我向江意求了婚。

 

她欣然同意。

 

時逢喬意進圈被黑得體無完膚。

 

作為鋼絲球話語的回禮，我送了檔綜藝給她。

 

希望她能走出暗戀，勇敢出擊。

 

但我也勸她，喜歡一個人十二年，如果還不成，該放棄。

 

而對於衛屹然，聽說那天他將那藥拿走後和他哥用了。

 

最近樂此不疲地找荒島囚禁他哥。

 

我帶著江意介紹給他們認識，一起吃飯。

 

吃完飯回家的路上，江意驚愕地向我說，她看著衛屹然對著鏡子叫他自己嫂子。

 

甚至碎碎念憑什麼自己不能當自己嫂子。

 

他愛衛崎然已經愛到魔怔。

 

為此我特地把我買下的一座無名小島送了他，助力他的強制愛。

 

此刻，我將請柬遞給我最好的朋友。

 

「先說好，禮金少於五十萬，請跟狗一桌。」

 

兩位感情受挫人士齊齊朝我豎中指，我沒忍住笑出來。

 

世界才沒有什麼主角，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