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恨意和不知所措驅使, 池暘漠然眼神,讓出了離開的位置。
他放任池靄與自己擦肩而過。
即使在對方關門前聽到了一句低低的“再見, 哥哥好好保重”,也沒有任何回應。
-
離開小區,池靄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司機熟練地翻下空車的牌子,詢問她要去哪裡。
池靄有一瞬間的茫然,而後言不由衷地說道:“把我放在卓際公司附近的酒店就行。”
為了在午餐前趕到第一個拍攝地點,他們這些跟隨安德烈導演團隊的外勤人員,需要在明天早上七點半之前拉著行李等在卓際公司的樓下集合。
盡管池靄的心被千絲萬縷的愁緒佔據,但她仍然不忘把出發前的準備工作做到齊全。
出租車司機將她放在距離卓際最近的酒店。
拿著身份證辦完入住手續,池靄強撐平靜的面容,在進入獨處的房間時崩塌殆盡。
她躺在床上,放空大腦,俱疲的身心裡,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要酩酊大醉一場。
和池暘爭吵時的每個畫面在眼前漸次出現。
池靄試圖從中尋找到能讓自己的心髒變得強硬一點的支撐,但她想起池暘,卻隻能想到池暘從小到大不計回報奉獻的溫暖,和自己道破真相時,對方傷心茫然的眼睛。
池靄胸口的位置抽搐著疼痛一秒。
她睜大眼睛,縱使不想哭泣,依舊有溫熱的淚水漫出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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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池靄沒有放縱自己沉溺到哀傷裡去,在滑落面頰的眼淚徹底失去溫度之前,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開雙肩背包,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
在這樣萬家燈火的夜晚,她獨自一人,唯有依靠工作排遣如影隨形的煩惱哀愁。
池靄的眼眶毫無幹涸的跡象,目光卻透出較之平常更加刻意的專注。
她試圖把這次失敗的溝通忘卻,重啟往日精密計算的大腦,連綿的淚水卻在下巴的收稍處累積,而後如同屋檐下飽滿到極致的雨水,砸落在她蒼白的手背。
池靄的手指不由得蜷縮了一下。
她害怕眼淚滲進筆記本電腦的鍵盤裡毀壞配件,笨拙地攥著衣袖來回擦拭。
於是數據嚴謹、資料詳實的工作內容後,緊跟著出現了一串亂碼似的文字。
池靄想要伸手將它們刪去,一低頭,眼淚溢出的程度反而更加洶湧。
她隻能反手捂住雙眼,在心中無聲地對自己說道:這樣對她和池暘都好。
……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池靄默默消化著情緒,口袋裡的手機發出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她躊躇著不敢去看,唯恐是池暘發來的絕情言語。
緊握住手機猶豫再三,她打開手機,通知欄裡的未讀消息來自祁言禮。
他問道:【你計劃的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
幾乎沒有過多思考,池靄向他發送了自己所在的酒店定位,隨後關掉屏幕。
祁言禮依舊來得很快。
他像是孤單的燈光照在池靄身上時,就會如期出現的一抹影子,
池靄不願意讓別人瞧見自己的失態。
等待著祁言禮到來的空隙裡,走進衛生間認認真真洗幹淨了臉。
她又用水流沾湿的毛巾冷敷著發紅的眼睑,當房門被人不緊不慢敲響時,已然恢復成了與往日無差的淡然模樣。
關掉哗哗流水的水龍頭,池靄走過去打開了門。
祁言禮沒有詢問她為什麼住進了這裡,隻是略帶擔憂地望著她的眼睛:“你還好嗎?”
“我很好。”
池靄四平八穩地回應,唯有餘勁未褪的鼻音勾連在她話語的落尾之際。
在她的默許之下,祁言禮踏進了這處暫時構建的私人領域。
最先映入他眼簾的是放置在窗邊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憑借絕佳的視力,祁言禮看到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池靄正在進行的有關公益廣告片的資料收集。
尚有闲暇的心情工作,大約心情不算很糟。
祁言禮在心中微微頷首,為池靄懸起的心髒放平不少。
這時,站在背後的池靄對他說道:“祁言禮,我要出差了,雖然工作的地點就在濱市和周圍的省份,但是大概有半個月不會回到這裡。”
祁言禮毫不意外池靄做出的決定,他聞言轉過身來:“我是不是應該說聲恭喜。”
但下一秒,池靄的嘴裡卻提起了另一個他不想聽見的名字:“方知悟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不知道我不在的日子裡,你能不能幫忙多去看望一下他的傷情?”
祁言禮觸及池靄帶著期盼看向他的眼睛,腦海中某個聲音告訴他:池靄虧欠方知悟的人情,選擇叫自己代為償還一些,這是不是代表著池靄正在逐漸將自己劃向同她一邊的陣營?
這種帶著自我安慰的暗示,壓下了祁言禮隱約而生的妒忌。
他揚起端然的笑容,仿佛心懷坦蕩的君子:“這是當然,就算你不拜託我,作為阿悟的好友,我也會多去看望他的。”
池靄點了點頭。
她的面孔上沒有顯露多餘的表情,仿佛祁言禮答應與否,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見她不再提起關於方知悟的下文,祁言禮的心才感覺到好受了些許。
池靄又道:“還有一件事,我也想麻煩你。”
“什麼?”
祁言禮問道。
“幫我看看有沒有靠近卓際的、價位合適的房源,如果這附近的租住價格太高,那隻要住處周圍通勤便利也可以。”說著,池靄有些不好意思,她垂著頭,“因為接下來的半個月都很忙,山區鄉村的信號也不會太好,我回來又急著要租,思來想去,隻能拜託你。”
池靄不曾說出口的話,祁言禮也懂。
她其他的朋友都清楚她與方知悟的未婚夫妻關系,卻不明內裡的真相——眼下出差在即,如果她貿然開口請求別人的幫助,恐怕過不了多久方知悟就會收到消息。
形勢所迫,池靄不得不依靠,也隻能依靠的人,唯有自己。
祁言禮的心情不自禁飄然起來。
縱使他明白,在池靄心情糟糕的當下,自己不應有顯露出任何歡快的情緒。
祁言禮轉念又想到,池靄一直都和池暘住在一起,如今突然地搬了出來,那麼就意味著她和池暘之間並沒有解決問題,相反,這對兄妹面臨的矛盾程度甚至比他想象中還要深。
祁言禮忍不住更加高興了一些。
不論是方知悟,還是池暘,他多麼希望池靄生命裡最親密無間的男人唯有自己。
祁言禮掩去了唇畔即將浮起的笑容,和順地問道:“這件事是不是不要告訴阿悟?”
“是,等我安頓好了,會找個時間讓他知道。”
池靄肯定了祁言禮的詢問。
他們彼此相望,於此刻更多了一重心照不宣的秘密。
拜託完這兩件要緊的事情後,房間內的氣氛又安靜了下來。
池靄不是個喜歡傾訴的性格,找房子和拜託看望方知悟顯然也沒有重要到絕對不能在手機裡說,她把祁言禮叫來酒店,直到現在也沒有說出真正的目的。
祁言禮隻好揣測著。
他有心幫助池靄松快情緒,思忖片刻,開口道:“這家酒店的自助早餐不錯,你——”
後半句的話音被人吞沒。
他話說到一半,池靄踮腳吻了上來。
池靄的外表給人的感覺清淡雅致,但她第一次主動的親吻強勢而迅疾。
親吻本是愛人相伴抒發感情的身體告白。
支付不了買醉代價的池靄,卻把它當成了釋放愁悶的途徑。
她一手挽著祁言禮的後頸,一手扯住他花色持重的領帶,強迫他朝自己彎腰靠近。
祁言禮依舊是無限縱容的態度。
愣怔一秒過後,雙手憐惜地勾住她的腰肢,企圖用柔情撫平她眼中的壓抑。
他們在親吻裡擁抱著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祁言禮暫時抽離相觸的嘴唇,仿佛被她眉眼沾染的靡麗所惑,低聲問道:“可以嗎?”
池靄又吮/咬他一下,冷靜搖頭:“不可以,我明天六點多就要起床洗漱整理。”
蓬勃的欲念之箭搭在弓弦上蓄勢待發,陡然聽見池靄殘酷的拒絕,任憑自制力強大如祁言禮,也禁不住在面孔上多了幾分委屈和錯愕的意味。
須臾後,他見池靄心硬如鐵,投降地舉起手:“好吧,好吧。”
他俯身從池靄的面前滑了下去,鼻尖親昵地廝磨過她裸/露的膝蓋,然後分開了雙腿。
“我始終願意成為一件能夠取悅你的工具。”
第46章
兩個人同在房間睡了一晚。
祁言禮雖然很想與池靄同床共枕, 但看著她釋放過後變得松弛平緩的面孔,還是克制地道了聲晚安,然後抱著酒店備用的枕頭被褥, 在床邊的地毯上將就躺下。
在他低微綿長的呼吸裡, 以為自己將要徹夜難眠的池靄閉上雙眼,破天荒睡了個好覺。
翌日六點半的鬧鍾響起,她惺忪兩秒,坐起身來按掉。
祁言禮躺過的地方已然恢復原樣, 平整的地毯沒有留下半點他曾經入睡的痕跡。
想不到先行離開的會是對方。
微微發冷過後, 池靄撈起旁邊的衣服翻身下床。
梳頭、刷牙、洗臉、基礎的保湿防曬。
沒有被祁言禮消失的小插曲影響, 她如同精密的機器一絲不苟地進行著每日的流程。
池暘不在,池靄也沒有吃早飯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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