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陸世澄馬上收斂神色,同時不露痕跡將紙條攥在掌心裡。
“有!絕對有!”那人高興地覷他兩樣,同時好奇地環顧四周,“從來沒看你這樣高興過,眼睛亮成這樣,究竟瞧見什麼了,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
陸世澄不禁低頭笑了下,率先向前走去:“別看了,走吧。”
……
這當口,聞亭麗已經在駕車回家的路上了。
孟麒光的那番話固然對她產生了影響。
但她最終沒有將自己搬家的時間故意改成禮拜三。
盡管這樣可以順理成章試探陸世澄。
她想明白了,她沒道理隻要求陸世澄再次信任她,而自己卻不信任他。
她跟陸世澄之間此刻最需要的是真誠,而非算計。
於是她依照事先設想好的內容在紙條上寫下那句話,她猜陸世澄這會兒已經收到她那張粗糙的邀請函了,也不知現在的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她開心地想。
第81章
這一路, 聞亭麗腦海裡不斷湧現各類快樂的聯想,路過一家酒行時,停車進去買了兩瓶上好的紅酒, 又買了一些鮮花、銀燈和洋蠟燭, 為禮拜四的喬遷宴做準備。
禮拜三這天中午,黃遠山派人來學校找聞亭麗,原來黃遠山熬了一通宵寫出《窈窕偵探2》劇本的最後部分,上午興衝衝去公司找劉夢麟討論,不巧劉夢麟臨時去蘇州跟當地的電影院洽談業務,黃遠山便催促聞亭麗盡快去她家修改劇本。
等聞亭麗趕到黃家時,高筱文和董沁芳恰巧也來了,兩個人在客廳議論葛小姐今日的生日宴有多神秘。
董沁芳的交際圈在滬上稱得上數一數二, 這次她身邊居然沒有一個朋友接到了葛小姐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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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筱文則表示今早葛小姐曾經打電話在錦東飯店訂過一桌精致的酒席。
除了訂酒菜,葛小姐還要求酒店準備兩套酒具於晚上七點鍾送到她的下榻處。
這件事本來沒有第二人知道,偏偏高筱文恰巧認識錦東飯店的女老板,又剛好在當天去飯店找這人辦事, 於是湊巧聽到了這通電話。
一個人吃飯沒有使用兩套酒具的道理, 可見葛小姐是邀請了客人的, 兩個人都在猜測究竟誰有這麼大的面子。
聞亭麗強忍著沒有接話。在黃家待了一個多鍾頭,黃遠山一直忙著同董沁芳商量幫忙拍攝欣欣百貨廣告片的事, 聞亭麗眼看自己插不上話,索性同黃遠山約好傍晚七點半再去自己家談。
她沒有向高筱文打聽那通電話的事,她對自己的定力相當滿意。
可偏偏有人不肯放過她。
傍晚六點鍾, 孟麒光突然讓人送來一封信, 信上什麼也沒說, 隻寫著一個地址和一串電話號碼。
聞亭麗閉眼深呼吸, 不必問,這一定是葛小姐的住址和電話。
孟麒光並沒有忘記他們之間的賭約,他提醒她:賭局開始了。
聞亭麗仿佛能穿透信紙看見孟麒光那張帶著笑意的臉。
這個表裡如一的大壞蛋!
她沒好氣地將那張紙揉成一團扔到紙簍裡。
但她低估了孟麒光對人性的把握,也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信是扔進垃圾桶了,那串號碼卻如同釘子一般釘進了她的腦仁。
接下來不管她做什麼都有點心不在焉,眼看掛鍾的指針指向了七點整,心緒愈發凌亂,現在號碼也有了,隻要拿起電話打過去,馬上就能知道葛小姐是不是跟陸世澄在一起。
小桃子老早就注意到了姐姐今晚不太對勁,想了想,自告奮勇爬上沙發摘下話筒:“小桃子幫姐姐打。”
聞亭麗嚇得趕緊把小桃子抱下來:“姐姐不打電話,走,我們出去買東西。”
姐妹倆出門買了些水果和糕點,回來時已是七點四十,黃遠山是個很守時的人。按理說早該到了,就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
“抱歉,抱歉來晚了。”黃遠山一進屋就將手中新買的玩具遞給周嫂,又蹲下來摸摸小桃子的腦袋,“嘖嘖,小桃子越長越像一顆真桃子了。”
小桃子有點不高興:“我的大名叫況偉航。”
黃遠山一拍腦門:“對不起,黃姐姐忘了,應當說我們況偉航小同學越長越像一顆真桃子了。”
聞亭麗進廚房沏茶出來:“從公司來的?”
“從家裡出來的。”黃遠山接過茶嘬了口,“出門前因為接劉老板從蘇州打來的電話耽誤了一些時間,好不容易出來了,不曾想剛跑到一半車就拋了錨。”
她隨即很慶幸地籲了口氣:“還好半路遇到了鄺志林,他說他一個隨從很懂汽車,就讓那人幫我檢查了一下前箱,就那麼兩下子,車就能重新點火了。”
“您在哪兒遇見的鄺志林?”聞亭麗有些好奇。
“貝當路。”
聞亭麗不動聲色發問:“貝當路七十幢嗎?”
“沒注意,你問這個做什麼?你是不是看了今天的《滬江晚報》?那都是小報瞎說的,你又何必當一回事。”
聞亭麗卻是滿臉錯愕,黃遠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心知以聞亭麗的性格定會追問不休,隻好硬著頭皮往下說:
“報上說,陸家那位老太爺從南洋回來了,剛好廣東葛家這一陣也在上海,外界都在猜測陸老爺子是為了——為了給長孫議親才特地趕回來,難怪今天陸世澄跑到蘇州去了。”
“什麼?”聞亭麗緊緊盯著黃遠山的臉。
“陸老爺子從南洋回來了啊……”
“不是這句,是最後那句。”
黃遠山撓頭一想:“我說陸世澄跑到蘇州去了。”
“他去蘇州了?你怎麼知道的?”
“我聽劉夢麟在電話裡說的。诶诶,別抓得這麼緊,傍晚他同蘇州光夢電影院的老板去大觀樓吃飯,結果這麼巧在飯店門前看到陸世澄,陸世澄仿佛也是來談事情的,身邊圍著幾個本地的紗廠老板,聽意思好像陸世澄一大早就來了,劉夢麟很意外在蘇州碰見他,便上前招呼,飯店旁邊就是一家洋行,他們都進去好久了,陸世澄還站在洋行的玻璃櫥窗前看裡頭的東西,像是要給人買禮物。”
聞亭麗會心一笑。
他把她的話放在了心上,他去了蘇州,他不想讓她心裡有一丁點不舒服的痕跡,感情上他從來不玩模稜兩可的遊戲。
“傻笑什麼?你最近見沒見過陸世澄?”黃遠山用胳膊肘懟懟聞亭麗,聞亭麗笑而不答,起身去廚房切水果。
“你見過陸家那位老太爺嗎,他知不知道你們兩個的事?”
聞亭麗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她隻需要知道陸世澄今天不在上海就夠了。
至於那位陸老太爺對葛家和對她的態度分別如何,她從來就不曾在乎。
……
第二天早上起來,聞亭麗打電話找人搬家,搬家的伙計是提前找好的,工錢也付完了,安排好這一切,她駕車去公司,由於心情格外舒暢,一路上哼了十來首曲子,經過某家百貨公司時,意外在路邊看見了一個人——陸公館的許管事。
許管事像是專門在那兒等她經過,可是他明明看到她的車了,卻沒有同她招手。
聞亭麗主動踩住剎車:“許管事。”
許管事笑容可掬走到車窗前:“老遠就看見這輛車開過來,萬萬沒想到司機竟是聞小姐,您開起車來真神氣,這麼早是去電影公司嗎?”
“是呢。”聞亭麗笑著說,她隱約覺得許管事今天的笑容有點不自然,“您在這兒做什麼?”
許管事舉了舉手裡的一個禮盒給她看。
“澄少爺今晚要在家裡待客,特讓我到陸家貿易行的酒窖裡取幾瓶年輕女士愛喝的酒布置布置。”
聞亭麗笑容微滯:“陸小先生今晚要在家吃飯?”
許管事毫不猶豫點頭:“我們老太爺從南洋回來了,晚上要同澄少爺一起招待廣東葛家的幾位貴客,他老人家許久不曾親自待客了,我怕別人不夠仔細,所以專門開車出來一趟。”
聞亭麗勉強點點頭,發車向前走了。
許管事一定在撒謊,她在心裡同自己說。
可她沒忘記許管事是陸世澄的親信,若無陸世澄的首肯,誰有本事逼著許管事撒謊?
有沒有可能那張紙條壓根就沒有送到陸世澄的手裡?
她真懊悔那天晚上沒有親眼確認一眼就走了。
旋即又想起那位僕歐送完東西出來後對她點了點頭,他們是做慣了這種事的,這點小事怎麼可能出錯?
不行,這當中絕對有某個環節出了差錯,以陸世澄的性格,他若不來,準會當面告訴她的。
她滿腹疑團,一到公司就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到鄺志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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