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類別:現代言情
  • 更新時間:2024-11-27
  • 本章字數:2814

  談微輕一眨眼,卻不敢生出半點喜意。


  她仍揣著心。


  黑色邁巴赫停在了談家門口。


  男人的姿態矜貴而闲適。


  他等她下車。


  今晚伸手相助已經是容隱難得的好心。


  他沒有準備一起下車,再做更多。


  比如和她家人打個招呼,進行些問候。


  談微咬了下唇。


  他給人一種會很多情的感覺,卻不會隻為一人鍾情。


  旁人也想象不出,他單為一人心動的模樣。


  愛上這樣一個人,不知會有多辛苦。


  她心口微澀,面上卻不顯,拎起裙擺下車,很正常地同他道別。


  而那輛車也很快開走。


  毫無留戀的痕跡。


  這個男人太高傲。

Advertisement


  可她還是想試試。


  …


  這個點的容家還燈火通明。


  全都在等著他。


  容隱著了一件黑色襯衣黑色長褲,領口微敞著,自夜色裡邁步而入。


  今晚都坐在這,一派正經嚴肅的模樣,所為之事不難得知。


  ——自然是為他的婚事。


  老爺子覺得這麼久的挾制也該夠讓他長教訓了。


  看得出,他最近的態度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強硬。


  老爺子也和緩下來,說起正事。


  容隱低眸看著袖扣上的花紋,神色淡淡。


  仿佛他不是婚事主角。


  他的意見也始終不表。


  宋棠音原先還在擔心他又和老爺子硬吵起來。可是沒有,他今晚態度還挺平靜。


  待老爺子說完,他方才抬眸道:“您要決定的事兒,還問我做什麼?”


  老爺子一頓,他道:“這是為容家利益的大事,容隱,道理不需我跟你講。”


  各方都在動,容家的每一個人當然都要予以配合。


  容隱理了理袖口,嗓音隨意:“嗯,您要辦就辦。”


  他今晚配合得老爺子都意外。


  語氣也不由松了些:“我知道你現在有女朋友……”


  “分了。”他淡淡啟唇。


  老爺子一愣。


  容眠更是刷地扭頭看向他。


  唯獨他本人,神色沉靜。


  “所以,您安排您的。”他嗓音淡漠,“要合作,可以。不過,領證與婚儀,不必操之過急。”


  他今晚已經算松口,老爺子知道這態度挺難得。


  隻要這樁婚事能先定下,兩家所有的合作穩固,什麼時候辦婚禮老爺子根本不在意。


  當即便松下了嚴峻的面色,點點頭,“行。你能想通這些就行。這些事都有人負責,回頭你跟談微也看看有沒有哪裡不喜歡的,好讓他們改。”


  “嗯。”


  容隱冷淡扯了下唇。既然談完正事,他便準備離開。


  即便已經這麼晚,也沒準備在容宅留宿。


  宋棠音覺得他有點不太對勁。今晚似乎配合得有點過度,但現在這個結果就是最好的結局,他再跟老爺子槓下去就是兩敗俱傷,傷得更多的也自然是他。一同損害的,則是整個容家的利益。


  容眠咬了下唇,追著他的腳步出去。


  “哥——”


  她叫住了要離開的他。


  容隱停住腳步,回頭看她。


  她畢業回來,最近跟在母親身邊學著打理事務。


  而她還沒開口眼眶就已經先紅了。


  容隱眉心輕折。


  容眠跟他確認著:“你真的分手了?”


  他頷首。


  在月色下,顯得他的身影格外清淡。


  容眠撇


  了撇嘴,嘴角一耷,就是想哭。鼻尖也很酸,“為什麼……你不喜歡她了嗎?”


  她上次見他和爺爺抗爭的樣子,覺得自己又相信了愛情。她以為他們肯定會在一起的,所以在見到舒清晚時,一扭頭就要改口,覺得眼前之人以後定是她嫂子無疑了。可誰能想到,一轉頭他們便分了手。


  ——她的“愛情”又崩塌了。


  她執拗地望著哥哥。


  似乎,一定要一個答案。


  “容眠。”


  她很少聽他這麼嚴肅地喚她。眨了下眼,一滴眼淚將掉不掉。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隻需要談‘喜歡’。”他嗓音微沉。


  容隱微頓。他上次和老爺子爭執時,老爺子應該也能看得出,他有要和她結婚的意圖。


  可這個世界,卻不止那麼簡單而已。


  他垂下眼睑。


  她的退場,可以說,是給了他更大的施展空間,讓他可以毫無疑慮。


  她候機時,他的車就停在機場外。


  也在離她很近的地方,收到了那條短信。指尖滑開,看到了內容。


  說不上心情如何。


  須臾之後,又按滅了屏幕。指尖在手機側面輕輕摩挲。


  有爸爸媽媽聯姻在前,有哥哥在後,容眠感覺好像有一張網將自己網住、不斷收緊。似乎無人能夠逃脫、包括她。


  她知道,他們這個圈子的人總是利益交換,也總是兩個背景相近的家庭結成姻緣。


  太多太多了。


  而哪怕是哥哥那樣爭執,也無法贏得一隅自主。


  很深的遺憾感在她心口湧現。


  看出她的難過,容隱難得有了點溫度,抬手揉揉她頭。


  ……即便是將她的黑長直揉亂掉了。


  “小孩子現在別想那麼多。給哥哥幾年,又不會叫你也去。”


  容眠眨了眨眼,難過中止。


  為什麼她總覺得……哥哥還想做什麼?


  她乖乖答了“好”。


  容隱神色闲適,又將她的頭發揉得更亂。


  容眠:“……”等等!


  …


  上車之後,容隱神色作著思考。


  他當然記得,她剛開始接觸香水時,所用的第一瓶就是和他同一個基


  調的香水。


  她在那個基礎上調出了一款她很喜歡的,一用便用了很久。


  中途他換了一款,但她一直沒有換過。是鍾意,也是無暇。這幾年她很充實,也沒有什麼空闲的時間,有些東西一旦確定下來,便懶得再去更換。


  直到前段時間,忽然換了一款。


  長指在黑色西裝褲上輕點。


  他有一個不太能連在一起的猜測。


  容隱拿出手機,在微信裡點進她的對話框。


  眸中有些許思考,片刻後,仍是敲下一行字。


  卻在發送之後。


  一個感嘆號同時出現。


  男人鳳眸虛虛眯起。


  他盯著那個紅色感嘆號兩秒,胸腔裡的情緒湧了湧。


  闔了下眼。


  按掉手機,薄唇抿起。


  下颌骨凌厲得刀削一般。


  ——在那條消息之後,她便刪除了好友。


  切斷了聯系。


  這個點,她應該已經落地。-


  覃漪已經很多天沒能再見到舒清晚。那次在醫院遇到後,就斷掉了聯系,她也知道舒清晚是在避開她。


  這次收到消息,又是驚喜又是意外。推掉了一個商務宴請,專門順著約定時間騰出空來。


  可是很快她就知道了這次見面的原因。


  為了將欠她的一些價值還上。


  兩不相欠。


  拋卻所有隱秘原因,就單表面上的,覃漪隻給她的這一點點東西,她就已經計算好價格,甚至超過金額地還回。


  覃漪明明沒有在意的,也沒有想要她還。那隻是自己很突然的,想要送給她的東西。


  自己隻給了她一點、就這麼一點。


  在收到她送給自己的第一條項鏈時還來不及高興,所有的歡喜就被覆滅。


  那個盒子到最後還是被她攥得變了形,做著裸色美甲的指尖絲毫顧不上指甲。


  可是即使如此,即使還在外面,她也已經忍不住失控。


  一閉眼,便是兩行淚水。


  就這樣過下去吧。


  就這樣過下去吧。


  就當做沒有發現這個意外,兩家繼續並行地過下去。


  上天不會再給她第二次這樣的緣分,她也不會再見


  到人。


  覃漪心如刀割。


  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可她卻發現她做不到。


  距離她知道這件事到現在,猶豫糾結也就隻有一兩個月,但覃漪感覺已經漫長得像是一輩子。


  沒有人要她。


  覃漪如何舍得。


  她看著那條項鏈,原應該是欣喜的,可是好像有刀在心上生剜。


  晚晚一定很恨她吧?


  在醫院獨自看診,卻看著她在精心照顧馥一的時候。


  猜到了情況,卻知道她不想認,也接受下來、選擇與她一致的時候。


  一定恨她的。


  連她自己都恨自己的狠心。


  覃漪頭回覺得連呼吸都這麼難捱。


  如果回到當年,抱到自己剛生下來的小女嬰,她會對她說什麼?


  她當年懷女兒的時候不是很順利,早期孕吐厲害,生產的時候又有些難產,生了很久才總算平安生出。可即便如此,那時候她不知和肚子裡的寶寶說了多少遍,爸爸媽媽好愛你。


  可現在,她在看著寶寶孤零零一人,在獨立,在自己成長。


  或許有的家庭是實行放養政策,要培養孩子的獨立。孩子成年長大後,幹涉、照顧得就很少。


  覃漪對此沒有意見。


  但落在了自己孩子身上,她便無法再看下去。


  一杯咖啡冷掉,她無心理會。

暢讀完結

  • 縫隙

    縫隙

    "因為老公不允許,我作為珠寶設計師從未戴過自己設計的耳環。 直到一次直播,在彈幕撺掇下,我將耳環戴了上去。"

  • 醫患關係

    醫患關係

    導師的兒子得了一種怪病,隻有我的親吻,才能緩解他的不 適。一開始他純情得很,一米八八的大高個在我肩膀上哭得 跟淚人似的,說他忍不住了,讓我救救他。

  • 女配她不想走劇情

    女配她不想走劇情

    男朋友的白月光懷孕了,做手術的錢是我出的。我端著排骨 湯在病房門口等的時候,他的兄弟們在群聊裡嘲笑我。【真 舔啊,都這樣了,還要上趕著伺候人家。】

  • 我和死對頭是內娛雙黃

    我和死對頭是內娛雙黃

    "我是內娛白玫瑰,卻用小號和別人玩 po 文接龍。 我一句,他一句,黃得不亦樂乎。"

  • 重生後我把小妾的孩子還給她

    重生後我把小妾的孩子還給她

    "侯爺說雲娘是戲子出身,不配養育他的子嗣。 於是他把剛出生的男嬰從雲娘身邊抱回來交由我撫育。 當晚,雲娘在房中懸梁自盡。 侯爺知道後也隻罵了聲晦氣。 「逢場作戲而已,她倒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此後他徵戰沙場立功無數。 我為他操持侯府大小事務,精心教養世子成人。"

  • 被推下深井後我悟了

    被推下深井後我悟了

    我被夫君的寵妾推下深井後流產了。 紅血彌漫開來時,我聽見井底傳來奇怪的音律。 「第三套全國中學生廣播體操,舞動青春,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