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問他為何要幫他。
謝蘅一路直往東宮而去。
內侍木槿向謝蘅行禮的聲音傳來時,謝邵手中朱筆剛落下一橫。
他一抬眸,謝蘅就已經大搖大擺的進了書房。
在多年前太子便下過令,謝蘅進東宮任何地方都不必通傳。
但這十三年間,這是謝蘅第一次踏進東宮。
“阿蘅來了。”
謝邵怔愣過後放下筆正要起身,謝蘅就已經風風火火的闖到了案前,並探頭往他將要批的奏折上望去。
木槿心中一驚,正要開口謝邵便淡淡看了他一眼,木槿忙收回視線,恭敬的頷首退下。
“喲,都這麼看得起我呢,這得有三四五六個舉薦我的吧?”
謝蘅似笑非笑的盯著那堆折子打量半晌後,抬眸看向謝邵:“瞧殿下這筆勢應是要拒絕,為何?怕我進了三司會幫二皇子,那殿下也太看得起了,你我心知肚明,就算把我推上去,我也隻是跟我父王的京都府尹一樣掛個名頭,做不得什麼主。”
謝邵靜靜地聽他叭叭完,面色淡然道:“我記得你曾說過,你不會入朝。”
又是這句話。
謝蘅皺眉不耐道:“幾歲說的話你們倒是都記得牢靠。”
謝邵盯著謝蘅看了半晌,微微蹙眉道:“你的意思是你願意?”
不,以他的性子,他怎麼會願意?
Advertisement
謝蘅挑眉,探身在謝邵案前翻找。
謝邵看了片刻,面不改色的將離謝蘅遠些的折子往他跟前送了送。
好半晌,謝蘅才終於找到自己想要的。
他指尖往上一點:“我要這個。”
謝邵眉心猛地一跳。
謝蘅見他不語,便道:“陛下讓我來找你,說隻要我願意,這些空缺可隨意挑。”
謝邵仍舊不語。
謝蘅不耐煩了:“你怎麼也成悶葫蘆了?”
謝邵看他一眼,再往他指著的地方看一眼,半晌後,無聲一嘆,抬手揉了揉眉心,而後正色道:“是不是誰逼你了?我說過,你若是不願意……”
“沒有誰逼我。”
謝蘅輕笑著打斷他:“我作為王府世子,理當為國效力。”
謝邵:“……”
他唇角一抽,但凡他另選一個空缺,他這話都尚有幾分可信度。
“到底行不行,給個準話?”
謝蘅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問道。
他都找到這裡來了,又有陛下口諭,能不行麼?
謝邵長嘆一聲,在一堆被謝蘅翻亂了的折子中翻找了一番,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份後,提起朱筆飛快在上頭一圈,然後似是不忍看一般,立刻別過眼。
“三日後,所有任命書會陸續下放。”
謝蘅滿意了:“成。”
“但是阿蘅……”
“殿下,今夜子時前你將得罪過你的人給我列一份名單,過時不候。”謝蘅打斷他。
謝邵:“?”
謝蘅在他疑惑的眼神中,笑著道:“我也學陛下,端端水。”
謝邵:“……”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他有預感,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安寧了。
“那我就不打擾殿下了。”
謝蘅朝他擺擺手:“殿下不用送,我走了。”
他剛走出幾步,便被謝邵叫住,他轉過頭:“殿下還有什麼事嗎?”
謝邵問道:“你為何會突然想入朝?”
謝蘅頓了頓,挑眉一笑:“老二想讓我幫他,我就幫了。”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謝邵盯著他離開的方向久久沒回神。
‘老大,老二他又把膝蓋摔青了,偷偷掉金豆子呢,你快去看看’
‘我將來不可能當官的,我要一輩子悠闲自在,闲雲野鶴’
‘救命我不想學了啊,我年紀最小不用努力,反正兩位哥哥會保護我一輩子的’
‘臣弟命大,死不了’
‘臣弟拜別殿下,二皇子’
-
謝蘅心情愉悅的離開皇宮,剛上馬車,重雲便稟報道:“玄燭回來了。”
謝蘅一愣。
好半晌後,他才扯了扯唇角,道:“看來到了各歸其位的時候了。”
謝蘅回府不久,兩道人影從明王府出來,分別進了東宮,二皇子殿。
第38章
五日後,聖旨進入明王府,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套緋紅官服。
次日,謝蘅難得起了個大早,進宮,上朝。
看見他時百官並不意外。
明王府世子早晚都是要入朝的,況且近日各府也都聽到了些風聲,除了經手任命書的官員外,此時無一不在猜測謝蘅到底補了哪個缺。
王府世子,不可能低了去,但也總不能一來就將至關重要的位置給他。
而知道內情的,有一臉看好戲的,也有眉頭緊鎖的,尤其在見謝蘅走路帶風滿面春風時,他們的不安到達了頂峰。
今日的早朝,絕對不會安寧。
果不其然,早朝上,眾人還沒從謝蘅進御史臺的事實中回過神,便見謝蘅拿出了一個小本本,開始盡職盡責。
很長一段時間,早朝上隻有謝蘅的聲音。
他一共彈劾了十人。
不偏不倚,太子黨五個,二皇子黨五個。
他的話音落下,朝堂寂靜無聲。
就連陛下都久久無言。
朝廷才經歷了一次動蕩,剛補好缺,他這又捅出十個,且個個證據確鑿,一邊一個佔據了重要位置的,一時半會兒更是都難以補全。
可御史臺本就是彈劾百官,即便有誤也不會獲罪,更何況他手中幾乎是握著每一個人的實證,即便再多人心中不滿,此時也不敢表露半分。
君臣默契的一片靜默後,喬家大爺最先出列,恭敬道:“稟陛下,臣認為御史中丞有理有據,該要重查。”
有許多人默默的瞥他一眼,神情一言難盡。
您沒聽見他剛剛彈劾的人裡有姓虞的?
當朝皇後便是虞姓。
謝蘅剛剛彈劾的人中有兩人姓虞,一人還是族中嫡子,虞皇後的侄子,太子的表弟。
“虞家子弟若真犯下如此大罪,臣請陛下嚴懲不貸,太子殿下雖寬厚溫和,卻也公正無私,若知曉母族子弟仗勢壓人,定不會放縱。”喬大爺義正嚴詞道。
太子早讓他做好準備,但他實在沒想到謝蘅一來就搞這麼大的,眼下之計,隻能先將太子殿下摘幹淨。
況且,他也篤定太子是不知這些的。
嚯,原來跟這兒等著呢。
眾臣默默收回視線,偷偷看向三司副使阮大人,也就是阮貴妃的同胞兄長。
原本他們可是聽聞謝蘅是要進三司的,誰料到突然做了御史中丞,還反手彈劾了三司的人,其中亦有兩個姓阮。
嘶,這味咋這麼熟悉呢?
眾臣又默默抬眸看向陛下。
聽聞明王府世子曾在陛下跟前聽學幾年,看來這端水的功夫真是盡得陛下真傳。
“陛下,臣附議。”
阮大人出列與喬大爺並肩而立,剛正不阿道:“若御史中丞彈劾為實,必不能姑息!”
阮大人面上不顯,心裡卻直犯嘀咕,貴妃不是說世子已經決定幫二皇子了麼,為何突然來這麼一手!
聖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底下的臣子,最後將目光落在謝蘅身上。
謝蘅眼觀鼻鼻觀心,站的筆直,一臉的鐵面無私!
聖上氣的嗤了聲。
這是記恨自己拉他入朝了,反將他一軍!
罷了,第一次彈劾人便順了他的意,免得受了氣回去,明王半夜又來金鑾殿哭嚎。
“允!”
“陛下英明。”
眾臣恭維聲中,謝蘅抬眸看向陛下,朝陛下輕輕眨了眨眼。
似乎在說,陛下您瞧,臣學的像不?
聖上:“……”
“狗東西!”
這聲不大不小,底下人隻聽見聲音沒聽見罵了什麼,但大總管卻是聽的真真的,不由彎了唇角抿笑。
別說,不愧是陛下教過的學生。
陛下察覺到什麼,涼涼的看了眼大總管。
大總管忙正了面色,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
最前頭喬大爺和阮家主隱約聽到聖上似乎說了什麼,但又沒聽清,等了片刻卻聽聖上誇贊道:“蘅兒初進御史臺,做的很不錯。”
下次可別再這麼做了。
謝蘅歡喜拱手:“謝陛下誇獎,臣一定盡職盡責,不負聖恩。”
聖上:“……”
朝臣:“……”
您再這麼盡職盡責下去,朝堂就要大換血了!
聖上不敢再多誇了,似乎生怕他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本來,遂偏頭看了眼大總管,大總管忙唱喝道:“退朝。”
-
柳襄宋長策昨夜和喬祐年小聚,多喝了兩杯,今日起的有些晚,馬鞭就甩的稍微快些,路過一條街道時,遠遠便見刑部的人圍著府邸,裡頭一片呼天搶地,柳襄忙拉緊韁繩:“籲!”
她看了眼府邸上的牌匾,皺了皺眉頭。
虞家,皇後母族。
“這是怎麼了?”
雖此處的虞家並非主家,隻是一個旁支,但與主家也是同氣連枝。
宋長策自也不知,二人遂驅馬上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一身官服的喬祐年滿臉黑氣的從府中出來,他抬眸看見二人,愣了愣後上前。
“二表哥。”
柳襄好奇問道:“這是怎麼了?”
這一問,喬祐年的怨氣登時衝天。
他頂著烏黑的眼圈咬牙切齒道:“那小氣鬼今天早朝跟瘋了一樣,一口氣彈劾了十家人,還指名道姓要我查與太子有關的五家,我才睡了兩個時辰就被人從被窩裡薅起來!”
柳襄與宋長策對視一眼。
喬祐年口中的小氣鬼隻有一個,謝蘅。
謝蘅彈劾?
這是怎麼回事?
對上二臉迷茫,喬祐年拍了拍腦門解釋道:“他進了御史臺,還是御史中丞。”
我是霸總,實習生愛慕我的未婚妻。當 我一巴掌甩在實習生臉上時,我覺醒了 劇情——原來他是天選的男主
"大婚當夜,母親被害,我被丫鬟奪舍。 可笑父親和夫君眼拙,竟父慈子孝,夫妻恩愛。 三年時間,竟無一人發現我被換魂。 直到我魂體將散,曾經的死對頭凱旋,對奪舍女,處處針對,侮辱至極。 我看見死對頭,第一次在我面前哭: 「你不是她,你把她還給我!」"
"我資助了班裡的貧困生,後來他對我表白被拒,反咬一口說我勾引男學生。 我從優秀教師變成了師德敗壞的賤女人。"
"監獄門緩緩打開的時候, 我哥哥冷笑看我:「三年了,你學乖了嗎?」 三年前他察覺我喜歡他之後,說我是個令人作嘔的變態。 為了杜絕我骯髒的心思,親手將我送進了監獄。 在他的吩咐下,我在監獄裡度過了生不如死的三年。 我學乖了,就像他所期盼的那樣,不再愛他。 可看到我冷漠疏離的樣子,他卻瘋了:「你為什麼,不愛我了?」"
我入宮第七年,趕上大封六宮的好時候,從常在升級成貴人。
"少奶奶過門後,大少爺打發走了身邊兩個通房。 另外兩個每逢侍寢後,大少爺會讓乳母端去避子湯,盯著她們喝下。 其中一個心思活絡,悄悄嘔出湯藥,懷上身孕,被大少爺親自發落。 人人都羨慕少奶奶得丈夫愛重。 我不是少奶奶,我是剩下那個被灌了十多年避子湯的丫鬟。 大少爺不知道我就要死了。 既然這樣,就讓他給我這條賤命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