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外在的落差總可以克服,更讓秦沂受不了的,是心理上的。
他本以為自己是皇太子,雖然脾氣和耐性一概不好,可是在京城裡誰見了他不是誠惶誠恐,他自小更是聽著奉承誇獎長大,但是來到邊關,秦沂才發現,他或許沒他想象中那樣厲害。
這裡沒人把他當回事。
以秦沂的性格自然是如鲠在喉,他勉強忍了一個月,但是在又一次韃靼騷擾邊境,而總兵下令不必追的時候,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了。
秦沂沒有去和這些人理論,也沒有仗著太子的身份呵斥,他直接便帶著人上馬,衝出城門朝關外飛馳而去。
事實證明大同總兵說不必追還是有些道理的,他離開城牆庇護,又深入對方腹地,一無供給二無火器,在荒曠的平原上一覽無餘,而對方又是以騎兵見長的遊牧民族,討不到任何便宜完全可以預料。後來韃靼人不知怎麼知道了他的身份,秦沂在回撤的過程中,被人偷襲受了致命傷,失血極多,沒撐多久就昏迷過去了。
他不知睡了多久,再有意識時是被人吵醒的。這是他難得的一次好眠,而竟然有人膽敢在他入睡的時候聒噪,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秦沂忍無可忍地睜開眼,呵斥的話幾乎就要出口,他突然感覺到一些不對。
即便剛醒來身體還不靈光,但也不該是這種感覺。秦沂自小運動天分高,到了軍營身體鍛煉越發頻繁,所以他對自己的控制和力量非常自信,可是現在,手臂、肢體的感覺不對,空茫茫的,像是沒有實體一樣。
秦沂暗暗吃了一驚,他心裡驚濤駭浪,面上越發不動聲色,他悄悄打量四周,發現視野也不對,怎麼會這麼矮?
秦沂一心二用,一邊飛速評估自己如今的處境,一邊聽著裡面的話:“……把她打發出去,我不想看到她。我才不會有她那樣的女兒。妙兒呢,去將妙兒喚過來!”
這個女子聲音低回但是難掩蒼老,秦沂對這種語調再熟悉不過,必然是個養尊處優但年齡已然不小的官宦夫人。前方多寶閣雖然擺的滿滿當當,但是木質並不好,目測是二十年的梨木,可見雖是官宦人家但也沒富貴到哪裡,估計是四品左右。而聽這個女子的口音,有山西口音但又不是大同府的,結合她們家裡的擺設,這隻能是太原府了。
秦沂下意識地分析周圍有用的信息,但是還沒等他分析完,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奇怪的動靜,似乎是什麼人捂住嘴忍著聲音?
不對,他頭頂上怎麼會有人!想誅九族嗎?
秦沂的內心的憤慨一時無人理會,他隻能看到眼前的情景飛快後退,而頭頂上的聲音也越發明顯,可見是對方在跑動。等到了一個女子閨房模樣的房間,她立刻撲到床上,終於能釋放情緒,但是即使如此,她都不敢哭出聲,隻能將整個臉埋在被褥,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泣。
是啊,秦沂看到了“她”,也終於看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他在一枚玉佩裡,還被掛在一個小姑娘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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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秦沂面無表情,皇太子殿下並沒有多餘的情緒,無論發生什麼結果,他頃刻就能冷靜下來,理智分析接下來怎麼樣做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想這個有用嗎?
但是這次,太子殿下的思索並沒有如常進行,他的思路屢屢被打斷。秦沂聽著耳邊懸而不絕的細弱哭聲,頭一次感到氣憤又鬱悶。
別哭了行麼,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被母親說了兩句不好聽的刻薄話嗎。他天天被皇帝這樣攻擊,也從沒見他哭過。
短短瞬息的功夫,秦沂大概分析出現在是怎麼個情況了,他莫名其妙來了太原,在一個當地高官的府邸裡,俯身在這個高官女兒的玉佩上。而他大燕朝的這個地方官,大概沒管好自己的內院吧。
無疑,方才那個中年女子就是眼前這個小姑娘的母親,不知怎麼的這個小姑娘剛剛回來,還不太受待見。
楚錦瑤將臉埋在被子裡哭了多久,秦沂的腦子就嗡嗡了多久。那時候,秦沂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誰,他隻是覺得,現在的小姑娘為什麼這麼麻煩。
秦沂對女子的印象就是麻煩的瓷器,無論宮裡的還是宮外的,環肥燕瘦各有不同,但是無一例外都和瓷器一樣嬌貴易碎。往常秦沂對她們沒興趣,所以無論是宮女、閨秀還是他的那些妹妹表妹,他一概不屑於之,遠遠避開。但是現在,秦沂頭一次進姑娘閨房,頭一次近距離接觸一個女子,頭一次看到女子真哭,真是活了這麼多年,今兒一次補齊全了。
秦沂雖然覺得楚錦瑤挺可憐,但是這和他有什麼關系?他默默吸收了一條楚錦瑤玉佩裡的紅絮,心裡還輕輕笑了一聲,看這個傻子,自己的貼身玉佩紋路減少,這麼大的變化,她竟然還沒發現。
等到晚上的時候,秦沂就有些尷尬了。他誠然是太子,日後三宮六院少不了,但是這種……也不太好吧。
秦沂脾氣不好,囂張跋扈,動起真格來不擇手段,但是他內心裡也是傲氣凜凜,不屑於齷齪手段,更不會對女子怎麼樣。但是楚錦瑤晚上要沐浴更衣,秦沂又不可能自爆身份,這樣一來,顯得他故意瞞著姑娘行下流之事一樣。
秦沂心裡說不出的憋氣,他堂堂太子,多少女子趨之若鹜,現在怎麼就跟個偷窺閨秀的浪蕩子弟一樣。他隻能閉住眼,強行遮住眼前楚錦瑤換衣的景象。
好在秦沂身為一塊玉佩,謝天謝地不用下水,他被放到桌子上,長長松了口氣。
但是這口氣隻松了一半。誰能知道楚錦瑤身為一個大家閨秀,這麼大的人了,晚上竟然還要抱著玉佩睡覺。
秦沂簡直要瘋,他第一次生出自己不如死在草原上算了的心理,殺人不過頭點地,哪像這種軟刀子割肉,還有完沒完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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