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的一景。
沈丹熹走過去,拂開蓮上冷霧,摸了摸蓮花花瓣。她記得這一盆冰蓮,層層蓮花瓣圈出的是一個芥子空間,花瓣中心包裹的是一座冰場。
穿越女很喜歡在裡面滑冰,這是她少有人知的一個愛好,她滑冰的樣子確實很好看,像一隻翩然起舞的蝴蝶,充滿熱忱,靈動非常。她說,如果她不是昆侖神女,那她一定會是優秀的花樣滑冰選手。
但是,她來了這裡,成了昆侖神女,便隻能躲在這一處芥子空間裡,偷偷地滑。
這一盆芥子冰蓮是殷無覓專門為她打造,裡面是極地的萬年寒冰。這一處芥子空間也隻有他們兩人能夠進去,隻有殷無覓看過她滑冰時美麗的模樣,他們第一次牽手,親吻,神魂交融,都在這一朵冰蓮裡。
這一盆冰蓮是神女最愛之物。
沈丹熹抬手,掌中蓄起靈力,用力掀翻了這一盆蓮。
哗啦一聲巨響,白瓷的盆身碎裂,冰水淌了滿地,晶瑩剔透的蓮花也被摔掉了許多花瓣,悽慘地躺在水泊裡。
宮娥們被嚇了一跳,但已無人再敢上前來勸慰殿下,她們揣測不透神女的心思,也覺出眼前的殿下與以往不同,一個個侍立在殿中,噤若寒蟬,全然沒有了先前的活潑。
沈丹熹廢了這一處芥子空間,不帶絲毫感情地牽了牽唇角,吩咐道:“收拾幹淨,同鈴鐺一起處理了。”
宮娥們連連應是。
沈丹熹盯著她們將地面收拾幹淨,沒留人在殿中伺候,屋內便隻剩下沈丹熹和漆飲光兩人。
這一路走來,漆飲光一直都在,他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沈丹熹身上,他將眼神克制得很好,不是先前那種過分打量的目光,似要撕開她的衣裳和血肉,將她從內到外,看個透徹。
——雖然,他很想這麼做。
但他現在不能,他隻能克制而內斂的,將視線隨意地落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觀察,打量,不至引起她的注意,而招來她的抗拒。
她在那麼清晰地和之前的自己劃清界限,分割喜好,神情之間有一種迫不及待想將它們抹去的暢快,和隱隱的報復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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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之前的她不同。
和更早之前的她,也不太一樣。
多麼遺憾。
漆飲光隨意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看向外面攀在檐下取風鈴的宮娥,疑惑道:“殿下怎麼又不喜歡鈴鐺了?”
沈丹熹斜倚在軟榻上,也望著檐下搖晃的風鈴,冷淡道:“我從來就沒喜歡過它們。”
第17章
昆侖神女成婚後沒有同夫君合宮而居,反倒在婚後的第二十日,於熹微宮內,為漆飲光專門闢出一間院子,堂而皇之地留人住在了宮中。
這件事被沈瑱壓在昆侖宮內,沒有傳揚出去。但一些該知道的人,卻還是通過各種途徑獲得了這個消息。
更何況,熹微宮裡的動靜實在有點大,從未避著人,甚至有點大張旗鼓,還震塌了一座大殿。
從熹微宮中拆出來的風鈴,字畫,水紅色的帷幔,木刻的人偶,紙鳶,上至瓷器擺件,下至女兒家常用的絹帕,林林種種,堆砌在焚毀臺上,被一把大火焚燒殆盡。
沈丹熹站在焚毀臺前,衝天的大火將雪霧都逼退一丈之外,火舌狂舞,宛如一場無聲的狂歡,火光照來面上,有一種令人熨帖的溫暖。
“殿下用我的雀火真是用得越發順手了。”漆飲光無奈道,側眸看著沈丹熹眼中映照出的火光。這麼看上去,就像這把火也燒在她心裡,正焚燒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如果雀火真的能燒進她心裡就好了。
漆飲光實在好奇,好奇她的怨恨來自何處,因何而起,何故已強大到能引動北地那麼多的枉死之魂積聚在密陰山中的怨氣,與之產生共鳴。
如果可以,他真想剖開她的靈魂看一看。他隻要稍稍產生一點這樣的衝動,骨頭上便泛起綿密的刺痛,猶如萬蟻噬骨。
漆飲光不著痕跡地往後退出半步,不想被她發現自己的異狀。
沈丹熹目不斜視,看著大火將穿越女留下的一切一點點舔舐殆盡,淡聲道:“你的火很好用,能燒得更幹淨。”
“我的榮幸。”漆飲光笑意盈盈,因為她的一句隨口誇獎而高興不已,目光一直未從她身上移開,焚毀臺上的火焰越發旺盛,燒得有些過於興奮了。
卷動的火舌猶如張牙舞爪的觸角,迫不及待地想從臺上蔓延而下。
沈丹熹看著逼來面前的火光,不悅地皺眉,終於舍得朝身邊人轉來目光,警告地瞪他一眼。
與肆虐的火焰不同,漆飲光仍是一副溫和順從的模樣,抬手將卷來的火舌推回去,壓回焚毀臺上,苦惱道:“可是,燒了這些,殿下看上去也沒有很高興。”
沈丹熹的確沒有因此而開心,也並無報復的快感,“一些破爛而已,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那要如何才能令殿下高興?”漆飲光誠摯地問道,眼中亦被火焰映得透亮,大有“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的那股狂熱之勁,“我很願意為殿下效勞。”
沈丹熹見了他眼中炙熱,臉上又露出不加掩飾的厭惡,看他的眼神同看焚毀臺上的垃圾別無二致,嗤笑道:“你的火能燒毀時間麼?”
燒掉過去的一百年,讓一切從未發生過。
漆飲光愣了下,慚愧道:“殿下這個要求對我來說,有點太難了。”不止是對他,這種事恐怕連天帝都難以做到。
沈丹熹拋給他一個白眼,鄙夷道:“那就別在我面前誇口,以為說三兩句好話,就能討我歡心嗎?”
雀火衍生自鳳凰火,火焰灼烈,光芒耀眼,是世間所有靈火當中的佼佼者,就連大雪之後彌漫的雲霧都遮擋不住。
昆侖山上一直未見晴日,可見昆侖君的心情不佳,闔宮內外所有人都謹言慎行。
沈瑱站在窗前,目光望向雲霧背後搖曳的火光,壁上明珠光輝籠罩在他身上,將他面容照得一片瑩白,眼角處添生了幾絲難以抹平的細紋。
“她從昆侖離開後,去了何處?”
神女離開昆侖後的行蹤,沈瑱委託的是他身邊的侍衛長親自去查,但饒是他也並未能完全追蹤到神女的形跡。
宋獻回道:“殿下乘羽山少主從昆侖離開後,日夜不歇,一直往東北而行,在中途時於一座人間城池停留半刻鍾,購買了九盞琉璃燈,之後再次啟程向北。殿下很擅長隱匿形跡,屬下無能,尚未能查清殿下最終去了何處。”
沈瑱並未責怪他,“她本就是這世間山川之精所孕,能將自身氣息完全散入山水之中,遮掩形跡,她若不想讓你查到,你自然是查不到的。”
宋獻說道:“殿下確實行事嚴密,我等連羽山少主的氣息都難以追蹤得到。”
沈瑱打開手中紙張,又看了一遍紙上字跡。
紙上所載,赫然都是這兩日從熹微宮中清理出來,焚毀的物品,現下熹微宮外的火光都還沒有滅。
他沉吟片刻,將紙張碾碎,吩咐道:“準備車輦,我要親去探尋一番。”
阆風山南的火光燒了一天一夜,天明之後,雲霧消散,天墉城也能看見一點殘餘火光。
一般人不知那火光是為何,但若是有心探聽,卻也能探聽到一些內情。
再結合昆侖巔上那驚人的一幕,昆侖神女和阆風山主早已情變的消息,如冰面下的暗流,從昆侖宮流入天墉城內。
昆侖三山四水,山主和水君共七人,其下又有天墉城十二樓樓主,從上至下,並非所有人都願意臣服在殷無覓這個出身低微,來路不明,不到百年就坐上阆風山主之位的人。
熹微宮裡的動靜,仿佛是某種信號,使得一部分人憂心如焚,亦使得一部分人欣喜若狂。
……
阆風山西嶽。
殷無覓剛從澧泉中浸身出來,澧泉乃是鹹池之眼,是昆侖山中靈氣最為精純之地,當初神女殿下便是在這裡孕育誕生。
澧泉之水皆是純淨的靈氣液化而來,殷無覓能進入澧泉養傷,已是昆侖君對他的額外恩賜。
他本該聽從昆侖君的教誨,清心除念,專心煉化扶桑仙果,以之暫替仙元之效,穩住自己修為。可是在這種時候,想要清除雜念,又談何容易?
他隻要閉上眼,腦海裡就會不斷浮出晟雲臺上那一幕,金簪刺穿心口,沈丹熹冷漠的眼神就像噩夢一樣在他意識裡沉浮。
她曾經對他愈是無怨無悔,便襯得現在的她,愈是冷酷無情。
殷無覓心思浮動,根本在澧泉裡待不住,傷勢稍緩,就從澧泉出來了,一出來便聽到這些令他惱怒之事。
那一場萬眾矚目的大婚,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剖出仙元,讓三界來賓皆知他的仙身是如何修來,當時的情景,就算有昆侖君站在他身邊,恐怕也說服不了太多人。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殷無覓都陷在各種各樣以色魅主的流言裡,即便他全數通過了山主的考驗,亦有許多人不服他。
現下,失去了仙元,曾經那些支持他的人,說不定也會生出二心。沈丹熹如今所做的樁樁件件,更是在將他往低谷裡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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