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幼知沒好氣地問:“什麼漂亮話?”
賀明涔也沒好氣:“那天在教室裡說得天花亂墜,這才幾天就忘了?”
喻幼知愣了一會兒,然後想起來了。
臉上的溫度瞬間升高,這一下子羞恥得連手腳都沒地方放,她咬著牙問:“你當時不是不在教室裡嗎?”
賀明涔睨她,故意慢吞吞地說:“我是不在教室裡,但在教室外面。”
“……”
她頓時無地自容,急需要一個人待著降降溫,伸手就要關門。
賀明涔反應快,立刻抬手擋住了門,單憑力氣喻幼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兩個人跟拉力賽似的,她拼命想要關門,他就非得要把房門拉開。
最後喻幼知慘敗,紅著耳根絕望地說:“我真的不想去。”
“生日會取消了。”賀明涔突然說。
她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為什麼啊?”
“不為什麼,”賀明涔語氣很淡,“正好你也不用換衣服了。”
然後他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喻幼知還在愣,不明白事情為什麼這麼峰回路轉。
他為什麼不辦生日會了?
因為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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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幼知不想自作多情,可是內心深處隱隱的猜測卻又讓她抑制不住心跳的加快。
她咬唇,突然有些不忍心。
現在家裡沒人,就連做飯阿姨都回自己家了,他就這麼打算迎接自己的零點生日嗎?
回房間發了半天呆,最後喻幼知還是起身去了一樓廚房。
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賀明涔的房門被敲響。
他開門,又是那碗熟悉的面。
喻幼知說:“過生日要吃長壽面。”
他原本繃著臉,沒幾秒後唇角松弛下來,不滿地問:“難道不是應該吃蛋糕?”
她理直氣壯地說:“我不會做蛋糕。”
賀明涔無語片刻,接過那碗長壽面,準備端回房間吃。
喻幼知又突然問他:“你是不是想吃蛋糕?”
她又不會做,問這麼多幹什麼。
賀明涔平靜道:“有什麼吃什麼吧。”
喻幼知卻突然笑了下,她讓他先吃著,然後自己趿著拖鞋噠噠跑下樓。
沒過多久,她又上來叫他下樓。
賀明涔不知道她搞什麼名堂,但還是跟著下了樓,結果就看見餐廳的桌上擺了一個六寸的小蛋糕。
“我點了個外賣,剛送到的,”喻幼知解釋,“我身上沒什麼錢,隻能買個小的,你將就一下。”
賀明涔盯著那個小蛋糕看了好久,半晌後才低聲說:“兩個人吃也夠了。”
蛋糕要等到十二點的時候吃,喻幼知又從外送包裝裡掏出一包仙女棒。
“蛋糕店還送了這個,室內放不安全,要不要出去放?”
一個大男生怎麼可能喜歡玩這個。
然而賀明涔卻點了頭:“嗯。”
外頭溫度很低,比不得室內溫暖,兩個人隨便披了件大衣來到別墅後院,找了個空地方,搬了張椅子坐在那兒,然後拿火機點燃了兩根仙女棒。
明亮的煙火像是倒垂的星光握在手中,映亮他們的眼眸。
很快兩根仙女棒就消耗殆盡,喻幼知又點燃了新的兩根,遞了一根給賀明涔。
挺無聊的,但賀明涔就莫名耐心地盯著仙女棒從頭燃至尾,直至徹底熄滅,然後再換一根繼續盯著看。
賀明涔突然出聲,語氣裡沒了平時的那種傲慢,像是闲聊般問她:“你以前的生日就是這麼過的?”
喻幼知:“不是啊。”
“那怎麼過的?”
“有幾年會請同學一起吃飯,不過大多數時間是我爸媽幫我過的,”喻幼知回憶起最近的一個生日,“我十五歲那年他們為了鼓勵我中考加油,給我訂了一個有史以來最大的生日蛋糕,後來吃不完分給鄰居了。”
賀明涔輕聲問:“你十六歲和十七歲的生日是怎麼過的?”
十六歲是她來賀家的日子,轉眼都兩年了。
喻幼知搖頭:“沒過過了。”
這裡又不是她的家,沒人會記得她的生日,也沒人會幫她準備生日禮物,過不過生日又有什麼意義。
“你呢?”她不想提這個,又轉而問他,“你每年的生日都很熱鬧吧。”
賀明涔垂眼,盯著星火微弱的仙女棒,很輕地嗯了聲。
已經不記得是幾歲了,總之是在賀明瀾來了之後,不再是家人給他過生日,他的生日也就越來越熱鬧了。
那會兒父母開始頻繁吵架,一開始還會避著他,後來甚至也不管他在不在場,夫妻兩個跟仇人似的吵得天翻地覆。
有一次他媽激動起來甚至拿起東西砸,沒砸到丈夫,那到處飛濺的玻璃碎屑卻把自己兒子給刮傷了。
幸好被刮傷的地方並不嚴重,隻是流了點血,很快就痊愈了,但賀明涔心裡的那道口子至今也沒長好。
之後每年的生日父母就再沒為他安排過,席嘉越幫他安排得熱鬧,他就越是覺得諷刺,她越是想讓他開心,就越顯得他愈發可憐,一個人一年就過一回生日,當爸的不在意也就算了,就連他媽生他的這一天,他媽本人連自己的受難日都不記得。
所以他不喜歡熱鬧的生日。
賀明涔正發著呆,突然聽到喻幼知說:“十二點了。”
接著她將手中還沒燃盡的仙女棒往他眼前揮了揮,準時地對他說:“賀明涔,生日快樂。”
耳邊還有風聲在呼嘯,沒能蓋過她這一聲生日快樂。
賀明涔愣了愣,自己就這樣在晦暗的別墅後院中,月色微弱得近乎沒有,安靜地迎來了他的第十八個生日。
他看向這個跟他說生日快樂的人,透過煙火,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她的眉眼。
臉很小,幹淨秀氣的五官,瞳色很淺,笑起來的時候很甜。
莫名的酸脹在心間炸開,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打開了一條縫隙,溜了什麼東西進去。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在陰冷的冬夜中,風冷得像是一把把冰刀子劃過臉頰,他卻突然像是掉進了一池滾燙的巖漿裡,整個人燒了起來,心跳躁動不已,仿佛再多看一眼就要快到停擺。
他慌亂地垂下眼,捂臉,認命般地重重嘆了口氣,接著又朝她伸出手,狠狠揉亂了她的頭發,無論他怎麼掩飾,語氣都再也兇不起來了。
“……謝了。”
第32章
喻幼知捂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瞧著他驚訝地張大了嘴。
她在以前的學校有不少朋友,要好的朋友之間彼此為對方做這些事不過是舉手之勞,就連用心都算不上。
沒想到竟然能從他嘴裡聽到“謝”這個字。
他平時對她冷漠慣了,她也早就習慣了他的臭臉,壓根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從他嘴裡聽到“謝”這個字,喻幼知渾身不自在,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受之不武。
她糾結了半天,不確定地問道:“……你真的是賀明涔本人嗎?”
賀明涔微愣,萬年才可能柔軟那麼一下的表情立刻又收回了。
他嗤笑一聲,修長指尖掐上她的臉頰,語氣硬邦邦地反問:“我不是難道你是?”
喻幼知被掐得臉有些疼,不爽地往後躲了躲。
“別掐我臉。”
男人至死是少年,更何況本來就是少年的賀明涔。
盛氣凌人的小少爺從來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怎麼可能輕易作罷,喻幼知越是躲,他就越是來勁,仙女棒也不玩了,直接把魔爪伸向她的臉。
男生調皮起來,喻幼知跑著逃開,他腿長追得輕輕松松,她想躲也躲不掉,一來二往反倒更加引起了他的興致,她幹脆放棄,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娃娃般隨便他捏。
反正等他膩了就會放過她了。
一開始隻是手指在惡作劇,到最後一整個微涼寬大的掌心直接捧上了她的臉。
女孩子的臉怎麼能這麼軟,她的臉明明看上去隻有巴掌大,光是五官就佔去了大部分面積,居然還有地方長臉頰肉。
兩邊臉都被捏得讓嘴不自覺嘟起,喻幼知眨眨眼,抬頭嗔他,一臉“你還沒玩夠嗎”的無奈表情看著他。
猝不及防地,賀明涔眼底一暗。
唇角間隨著心房跳動而一呼一吸嘆出的白霧打在對方臉上,一個光顧著躲,一個光顧著抓,距離被無限拉進到呼吸相聞的地步才反應過來。
氣氛繼而變了,原本像孩子似鬥氣的追逐,突然就變成了異性間捅不破的那層窗戶紙。
冷風還在呼呼地刮,時間越晚室外的氣溫越低,靠近的身體卻莫名熱了起來。
他們都後知後覺地想到,今天家裡沒人。
奇怪的躁動感突然在心間升起,還未來得及具象化為某種懵懂的念頭,喻幼知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吸了吸鼻子,極小聲地說:“好冷。”
說話聲裡帶著鼻音,甜潤酥軟,賀明涔一下子回過神來。
少年那獨特而低冽的清冷音中帶著些許隱晦的粗澀,他嗯了聲,說:“進屋吧。”
如果說剛剛在室外光線不明,月色做為掩護,表情還能藏一藏,不叫另一個人發現,可一進到屋裡,室內明亮的燈光一下子就讓那些小心思立刻無所遁形。
仿佛有萬隻螞蟻爬過最敏感的神經,密密麻麻地啃食著心髒,賀明涔撇過臉,淡淡說了句很晚了趕緊睡吧,扔下喻幼知迅速上樓回房間。
門啪地一聲關上,喻幼知呆呆站在一樓,抿了抿唇,極不自然地摸了摸後脖子,剛剛被賀明涔捏過的兩邊臉頰這會兒還來不及散去他清冽冰冷的味道。
她想,小少爺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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