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看清,他突然抬手覆住我的眼睛,將我扯下馬扔進了馬車裡。
恍惚間,我仿佛看見他額角微微汗湿。
面色一陣不正常的潮紅。
真是的。
天氣有這麼熱?
進京後,便有其他官兵來接應。
臨走前,紅棗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不知是不是錯覺,
總覺得他的目光更復雜了呢。
「真不跟我走?」他問我。
這話問的,多有歧義,
還是當著那麼多官兵的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官兵們束起八卦的小耳朵。
我貓著腦袋,左右瞧看。
沒人發現我。
Advertisement
我松口氣。
趁還沒人認出我,我敷衍地衝紅棗擺擺手,逃竄現場。
我跑了。
我仰天長笑、歡呼雀躍、喜笑顏開、五福臨門。
哦,我裝的。
我被我爹抓住了!
特麼的!
姜還是老的辣。
難怪我爹叫姜辣。
姜辣很無情,提溜著我的衣襟,把我扔回房間。
我被軟禁了。
無論我如何哭天搶地,如何賣力幹嚎,我爹這次鐵了心要把我嫁出去。
很快到了出嫁日。
我託腮沉思。
話本都是騙人的。
逃婚哪有那麼容易。
我的丫鬟很舍不得我,紛紛上前哭著抱住我。
仿佛我不是出嫁,而是出殯。
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我蓋上蓋頭,鑽進轎子。
活像案板上的魚肉。
還是自己洗幹淨躺上去那種。
婚宴是在東宮舉行的。
婚房是在太子寢殿布置的。
禮畢,下人散去,隻留下兩個教習嬤嬤在門口說八卦:
「姜小姐終於如願以償了啊!」
「是啊,他們的故事我都看哭了呢。」
「是嗎,你看到多少話了?」
「三百四十一話了,講到太子把太子妃壓在榻上太子體力過人……」
草。
這群人居然議論我!
議論我便算了,還當著我面議論我!
當著我面就算了,看的什麼話本子也不知道和我分享一下!
我滿腹悲憤,一把扯下蓋頭。
嬤嬤八卦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像是被扼住喉嚨的老母雞似的。
「太、太子殿下……」
老母雞報時了。
22
我在蓋回蓋頭和不蓋回去之間猶豫了兩秒,
僅僅是兩秒。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首先入眼的是一雙蔥白如玉的手指。
緊接著,祥雲黑錦軟靴踏入房內,腳步沉穩輕巧。
在太子推門而入之前,我想象當中的情景是這樣的——
我將太子擒住,壓在地上,並義正言辭地告訴他:
「我是不會屈服的!
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哪怕成了親,我也不會拘泥於後院之中!
我要去追尋我的詩與遠方。」
當然。
太子在踏入房門之前,想象當中的情景是這樣的——
太子不屑地坐在離床八丈遠的地方,眼神涼薄地看著我:
「娶你是萬不得已,君命不可違。
但我對你無感情,從今往後你若規矩本分,你我相敬如賓。
你若不老實,本宮也決計不會容忍你。」
我與他甚至把表情都擺出來了。
誰知大門打開,四目相對,我兩斟酌醞釀好的話齊齊變成了一聲:
「臥槽!」
有點素質,但是不多。
我抬眼打量面前男子。
十六七歲的年紀,一襲繁復的紅色喜服,襯得他白皙的皮膚紅潤剔透。
身量修長,氣度不凡,長相俊美。
是我會犯花痴的程度。
可問題的關鍵是,這張臉,特麼的不是紅棗嗎?!
紅棗也在打量我。
目光之詭異,仿佛面前是一具千年女屍詐屍了。
他將我從頭看到腳,突然舌尖抵住右腮,低低冷笑:
「我竟不知道,你是女子。」
輸人不輸陣。
我也學他:「我也不知道你是太子啊!」
「所以,你就是姜戚戚?!」
這話很拗口,
但我聽懂了。
紅棗時而皺眉,時而垂眸,開始沉思。
半晌,他終於將一切串起來了。
然後,他便開始笑。
清風朗月的少年郎,笑起來時連月輝都黯然失色,
卻叫我心底無端發涼。
23
他一撩喜袍,在我身側坐下。
喲呵,這下怎麼不離我八丈遠了?
損色!
他又開始擺老幹部架勢質問我:「京中所傳言之屬實?」
「嗯?」
「你心悅我,苦苦追尋我,為了我不惜深入敵營,哦,現在還加一條,隨我跑去趙國。」
「……」
「你真的想多了。」我擺手道。
「嗯。」紅棗點點頭,一副我聽你狡辯的模樣。
我很想狡辯,
但話到嘴邊突然不知道怎麼說。
因為一切都太巧合了!
巧合到我自己都不會信!
巧合到就像是我故意撮合似的!
我嘴巴一閉,索性懶得解釋了。
紅棗又開始揶揄地笑。
雖然沒說,但眼中分明寫著:
暗戀我就早說啊,何苦把自己弄得這麼辛苦。
嗚嗚,有苦難言。
但我姜戚戚何時認輸過?
慫了兩秒,我突然瞪他:
「你還有臉質問我,那你呢,不也一直在騙我?」
紅棗一臉莫名:「我何時騙你了?」
我道:「你不是跟我一樣被人販子綁架的嗎?」
「那是我去查綁架案,為了打入他們老巢,是以故意落入他們手中的。」
說著他睨我一眼。
明晃晃寫著: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蠢?
「那、那名字呢,你也騙我,你根本不叫什麼紅棗!」
哪有一國太子叫紅棗的?
他眼角抽搐,反問:「我何時說我叫紅棗了?」
我氣勢弱了幾分:「我暈過去之前聽見有人這麼喚你。」
「那是容昭!」他眉毛都快揚起來了,伸手掐我的臉:「苦苦追尋我那麼久,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縮了縮腦袋,拍開他的手:「誰敢直問太子名諱啊?」
「你啊,你都敢叫我紅棗,我也不介意你以後叫我……昭哥哥。」
他說著,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愉悅地眯起眼。
我隔夜飯都差點吐出來了。
他被我拍開的手卻順勢往下,抓住我的手。
天時地利人和,紅燭搖曳,容昭眯著眼,定定地瞧著我。
他似是喝了點酒,身上酒香凜冽,混合著檀香,好聞得很。
我往他身上嗅了嗅:
「說起來一直想問你,你用的什麼香,這麼好聞?」
容昭垂下頭看我:
「體香,你想要?」
我翻白眼,嘀咕:
「體香怎麼要?你傳染給我嗎?」
「嗯哼。」
「你以為這是腳氣嗎?說傳染就傳染?」
「……」
我承認我這張嘴有時候的確有點氣人,
但他也不能欺負人啊!
一言不合就上來堵住我的嘴。
還、還在裡面亂竄,實在是叫我……
舒服得緊。
扯下帳子前,容昭好心問我:「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本來我是不該有的。
但此情此景,我腦海裡驀地靈光乍現。
於是我壯著狗膽問:「你真的能尿三米遠嗎?」
「……」
容昭把我掀在榻上,咬牙切齒:
「夫人可以切身體會一下,為夫的實力。」
【正文完】
番外:
同容昭成親第一年,大街小巷流傳著我們的故事。
無外乎我的那些英勇事跡。
我闲來無事也會坐在茶館裡聽。
聽至高潮部分還會跟著鼓掌。
每每呼來喝去,總會被容昭抓回去「教育」一頓。
這一年,皇帝身體愈發不好。
容昭眼看要繼承大統,底下官員心思愈發活絡,不乏給他塞美貌小妾的。
容昭統統拒絕了。
久而久之,我善妒的名聲便傳了出去。
恰逢趙國使臣來送八寶鴨。
將我當年的事跡大肆宣揚。
舉國震驚。
趙國與夏國百年交好竟是因為我?!
這一年,夏國爆發飢荒。
無數百姓民不聊生。
容昭愁得頭發都掉了好多。
這……掉這麼多,我夜晚舒爽的時候都不好意思抓他頭發了。
於是我痛定思痛,
跟葉小瑜一合計,我倆把之前尋到的金礦送給了容昭。
舉國又震驚了!
太子妃居然自帶金礦?!
容昭命人調查了金礦來歷。
才知道這些都是之前那群人販子所在的黑風寨第一任寨主囤在這裡的。
誰知道人死了,
寶貝也沒了。
容昭拿錢賑災,危機安穩度過。
舉國上下直呼「娘娘福澤」「太子殿下福澤」。
我同容昭成親第二年,皇帝駕崩了。
年僅十八歲的容昭成了皇帝,我成了皇後。
大臣提議選秀。
容昭直接廢除了一夫多妻制度!
(⊙o⊙)
他怕我一個人在偌大後宮無聊。
時常給我尋話本,帶我上朝,甚至帶我出宮玩,
還給了葉小瑜一個使臣長的職位。
借著由頭,葉小瑜沒少往趙國跑。
兢兢業業撰寫《舌尖上的趙國》,
還跟那個小胖子成了好朋友。
兩人好得仿佛穿一個褲衩長大的。
若不是性別卡死,
我一度懷疑小胖子要把葉小瑜納進後宮。
哦,我爹又娶了個新老婆。
是刑部侍郎。
他終歸還是把知道太多的刑部侍郎變成了自己人。
說來話長。
刑部侍郎女扮男裝,巾幗不讓須眉,以女子身份參加科考入朝堂,成為一代佳話。
我深感欣慰。
他倆一個「恭喜恭喜」,一個「同喜同喜」,倒也般配。
同年,我被評選為「夏國最具影響十大傑出人物之一」。
頒獎典禮上,一向老幹部作風的容昭摟著我親。
閃瞎了一眾人狗眼。
我和容昭成親第三年。
我懷孕了。
生產當日我在產房裡幹嚎。
嗓門之洪亮猶如殺豬。
容昭不顧宮人阻攔,衝進產房,死死攥住我的手。
他雙目猩紅,拂開我被汗湿黏在額前的頭發。
「戚戚,我在呢。」
「戚戚,堅持住。」
「戚戚,我愛你。」
「……」
合理懷疑他在背三字經。
容昭說一句話,便親我一口。
隨著我一聲「死紅棗我殺了你——」孩子呱呱落地。
不對。
是兩聲呱呱落地。
我特麼生了一對龍鳳胎!
【全文完】
為了錢,我同時給三個男人的白月光當 替身。他們看不上我,又放不下我這張 臉。後來白月光回國,我被棄之如草
"我一直懷疑我媽不是親媽。 我參加高考,她設計我拉肚子,隻考了一個二本; 我進了北大復試,她給我下安眠藥,讓我生生錯過。 我崩潰哭鬧,終於忍無可忍去做了親子鑑定。 報告出來,我們確實是母女關系。 可為什麼,我媽看著報告上的結果,卻露出了惶恐的表情,渾身都在發抖?"
"他們都說江澈風不在乎我,我不過是他的一條狗。 一條指哪打哪,讓叫喚就叫喚,讓滾就滾得遠遠的狗。 我不在乎他們的說法,隻要江澈風在的地方就眨著星星眼,除了他之外眼中再沒有任何東西。 這種狀況一直維持到大一下學期…… 江澈風終於喜提正果! 可那一天我沒有哭,而是繞學校一周興奮地邊跑邊跳。 他們說我瘋了,隻有我知道,姑奶奶終於解放了!"
"和親的第三年,裴述來接我回家。看著 我隆起的小腹,恨得咬牙切齒。「誰 的 ? 」 「人太多,記不清了。」聽完 …"
"外界皆傳,我是江聿城圈養的金絲雀。 可明明相遇那年,他剛被家族放棄。 是我陪他白手起家,重返巔峰。 在一起九年,江聿城從未提過結婚。"
"我耐心隻有一分鍾,卻攻略了桑珏十年。 他曾許我鳳冠霞帔,卻在宗門見證下與小師妹定下婚約。 於是我:更換對象,遺忘桑珏,清除記憶。 攻略第一日,我忘了曾為桑珏烤地瓜,隻記得雲霄沒吃到我的烤地瓜,卻為我烤兔兔。 攻略第二日,我忘了為桑珏上過藥,隻記得我為雲霄送藥時,他上身沒穿衣非要我看他。 第三日,我忘了曾為桑珏做過衣,隻記得雲霄寬肩窄腰大長腿,超級戳我癖好。 後來,桑珏卻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