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了最愛他的那一年。
十七歲,被霸凌得精神恍惚,跌下高樓。
死後十年,霸凌者的人生順風順水。
而我的靈魂,陪在哥哥謝述身邊,看著他成為醫院最有前途的醫生。
也看著他,為了我自毀前程。
救人的手術刀,成了殺人的利器。
最後一個人死在他的刀下。
我看著站在一片血泊中的謝述,肝腸寸斷的時候——
回到了自己的十七歲。
1
久違的痛感襲來,空氣伴著泥土的腥味,被我吸進肺裡。
我下意識地抬頭,正好和程茹對上了眼。
前世帶頭霸凌我的人。
年輕了十歲的程茹,和之前被綁在手術臺上,因為疼痛面目扭曲的女人五官重疊。
我幾乎是瞬間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回到了噩夢剛剛開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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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被程茹踩在腳下,掌心對著粗糙的砂石地面,她用勁碾了碾。
疼痛在一瞬間蔓延。
「陳絮,我讓你把作業給我抄,你憑什麼拒——」
她的話陡然消失。
因為我抄起右手邊的石頭,狠狠砸向了她的腳。
程茹不是個乖孩子,喜歡穿著拖鞋在校園裡晃蕩。
沒有保護的皮肉被鋒利的石頭劃開,下一秒,有血滴落。
程茹尖叫一聲松開了腳。
大概是沒想到,一向被動受欺負的我,今天竟然敢反抗。
我立馬從地上起身,轉身就跑。
她的緋聞男友周樹立馬現身,擋在我面前要來攔我。
我揚起手中的石頭,用力朝著他的臉砸去。
趁他下意識躲開的空隙,從他身邊衝過去。
程茹在我身後尖聲驚叫:「抓住她!——」
十年沒有用的身體跌跌撞撞,我卻像是不要命地向前跑。
我要去見謝述。
去見那個上輩子孤孤單單活了十年,最後為了我,放棄了所有的,我異父異母的哥哥。
2
學校路上還有很多學生。
現在是大課間。
我跑得很急,超負荷的運動讓心髒跳動得很快。
耳邊心跳聲震耳欲聾。
久違的,活著的感覺。
我跑得太快,沒注意眼前的人,正好撞在他的胸上。
我張嘴想道歉,開口卻喉嚨嘶啞。
「絮絮?」
被撞的人先我一步出聲。
我抬頭看他。
十八歲的謝述穿著校服,冷清的眉眼間落了些笑,幹幹淨淨的,像一捧雪。
而不是那天,他拿著手術刀站在一片血泊中,如同失去靈魂的木偶。
眼淚一下落下來。
謝述的神色瞬間變得無措。
走廊裡人來人往,有人好奇地看我們,我隻是看著謝述落淚。
班級的窗戶被人開了一扇。
他的同學撐著下巴調侃:「謝述,快高考了還招惹小姑娘?」
謝述沒理他,側身擋住大部分的視線,拉住我的手。
又在下一秒發現我的手不對勁:「絮絮,我們先去醫務室。」
我哭得抽抽搭搭,跟著他一路走。
3
醫務室的老師正忙。
我坐在床上,垂頭看謝述給我的傷口塗碘酒。
殘餘的眼淚掉下來,在白色的病床上落下一個深色的坑。
「發生什麼事了?」
謝述抬了眼,我對上他的眼睛。
我愣了下:
「沒什麼。」
「走路摔了一跤。」
我不敢告訴謝述。
上輩子他用手術刀,一刀一刀凌遲程茹和周樹三個人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謝述上完了碘酒,我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地捻著創口貼兩端,輕輕粘在我手上。
上輩子在醫院,暗戀他的小護士很多,她們都說:「謝醫生的手像是藝術品。」
可這樣漂亮的手,最後卻沾了罪孽。
「謝述。」
他應了一聲,撫平最後一點膠帶,才抬眼問我:「怎麼了?」
「我就是,很想你。」
「很想很想。」
笑意在謝述的眼角暈開,夕陽的餘暉落在他側臉,溫柔無限:
「絮絮,我們前幾天才一起回過家。」
4
父母走得很早,最後父親把我託付給他的戰友。
謝叔叔常年在邊疆,周阿姨也總是很忙。
我的童年,是和謝述捆綁在一起的。
他隻大了我一歲,卻處處照顧我。
沒有家的小女孩喜歡上唯一處處念著她的哥哥,簡直理所當然。
可我不敢說。
謝述對我的好,是因為他將我當成妹妹。
如果說出來,或許我連唯一的哥哥都沒有了。
可是這份隱秘的喜歡,還是被程茹發現了。
十七歲那年,我穿著湿透的衣服,打著寒戰走進宿舍,迎接我的,是被潑了淤泥的床鋪和衣服。
還有室友捂著口鼻嫌棄的目光。
腦中名為理智的弦斷裂,我推開門,瘋了一樣衝去程茹的宿舍。
她不在。
「她去樓上抽煙了。」她室友告訴我。
衝上天臺的一瞬,我把手中糊滿的泥巴衣服,狠狠扔向聚在一塊兒的幾個女生。
程茹的煙被砸離手,低聲爆了句粗口,上來就扇了我一個耳光。
幾個女生把我團團圍住,一邊推搡一邊罵。
我被擠到樓棟邊緣,程茹眯著眼看我:「陳絮,你能了是不是?」
「克死爹娘的賤種,我要是你,早就跟爸媽一塊死了。」
她像是想到什麼,忽然大笑起來:「我忘了,水性楊花的賤人,還喜歡自己的哥哥呢。」
「陳絮啊,你知不知道,這是亂倫啊。」
「好髒啊。」
身旁的女生一齊大笑,像是無數個厲鬼尖叫。
「不是的。」
「不是的。」
「你看了我的日記……」
「我看了又怎麼樣?」
程茹叉著手看著我笑,唇色如血,「你可真是個掃把星,陳絮,我隻是想給你去去晦氣罷了。」
我幾乎崩潰,伸出手,對準程茹的臉狠狠打下去。
下一秒,她用力推開我。
樓頂邊緣沒有遮擋物。
失衡的瞬間,我拼命想要抓住什麼。
可是風聲呼嘯。
最後我隻記住了程茹那張驟然失色的臉。
我死在十七歲。
孤魂野鬼無處歸去,我陪在謝述身邊十年。
緘默的,孤單的,與世人隔絕的十年。
5
和謝述分開時,已經快上課了。
我匆匆跑向自己的教學樓,卻在門口被人攔住:「陳絮,周老師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她縮了縮脖子:「他好像很生氣。」
程茹和她的小跟班閔露露都在辦公室,周老師沉著臉,程茹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
「真的好疼,周老師。」
我敲了下辦公室的門,喊了一聲:「報告。」
周老師的眼色像刀子,狠狠扎在我臉上:「滾過來。」
「和程茹道歉。」
我斂了眼,伸出剛剛包扎好的手:「老師,是程茹先……」
「陳絮!」
「我叫你道歉,你聾了嗎?」
我抿了抿唇,想起上輩子她顯而易見的偏袒和事不關己。
轉向程茹:「對不起。」
程茹揚唇,笑容倨傲:「沒關系。」
這句話當然不是結束。
是她變本加厲折磨我的提前宣告。
走出辦公室時,Ṱŭ̀¹程茹的偽裝一秒卸下,狠狠將我推在牆上。
骨頭和牆面相撞。
她眯著眼笑:「陳絮,你給我等著吧。」
6
周六,我和謝述一塊回了家。
周阿姨像是剛走,桌上留了字條和一沓錢。
冰箱裡的菜有些壞了,謝述清理了一下,隨手做了幾道小菜。
我盛好飯,坐在他對面吃,一邊偷瞄他。
謝述吃飯習慣好,不說話,細嚼慢咽。
上輩子我死了以後,他畢業做了醫生。
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吃飯。
手術連軸轉,他有時候顧不上吃飯,最後下肚時候冷了。
有時候放假在家,他自己做飯,一個人吃。
隻是總拿一副空碗筷擺在對面。
吃完後又一起收拾。
謝述的家裡很冷清,隻有生活必需品。
比起家,僅僅像是一個可供棲身的暫居之地。
冷冷清清的,又空落落的。
我死後的第七年。
謝述吃完飯後沒有立即洗碗,隻是坐在位置上,怔怔地看著對面的空碗筷。
他隻開了餐廳的燈,其餘的一切掩藏在暗色裡。
屋子裡很安靜,安靜得像是困住他的牢籠。
他忽然說了一句:
「絮絮。」
「不要挑食。」
那是我們小時候一起吃飯,我總把自己不喜歡吃的菜夾給他時。
他常說的一句話。
7
周末過得很快。
周天下午我就收好了書,和謝述說要早點回學校。
「好。」
他也陪著我早回了學校。
我回了宿舍,打開自己櫃子時,不出意外地看見一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是上輩子,程茹指使閔露露做的,將我推向深淵的重要一步。
每個月第一周周末,七點宿管阿姨會開始查寢,例行檢查人數和違禁物品。
上輩子,我在門口被攔住,拖延時間,直到宿管阿姨來,找出我櫃子裡程茹丟失的東西。
我從此成為眾矢之的。
我看向同寢室的閔露露的櫃子。
那上面掛了一把小花數字鎖。
8
我在樓下被閔露露攔住的時候,已經七點了。
她不讓我走,先是扯著闲話。
我有些著急,想快點,她卻拉住了我的手。
一直到宿管阿姨進入我的樓棟,她才驟然松開手:「快回去吧絮絮。」
我快步往樓上趕。
撞見程茹和宿管阿姨被一堆女生圍在中間。
「我媽給我買的一些護膚品還有首飾都不見了,挺貴的呢。」
我走動的動靜不小,一部分人向我看過來。
「肯定是有人偷拿走了。」
程茹看向我:「說不定是和我有過節的人拿走了呢。」
「是不是呀,陳絮?」
走廊上的數道目光瞬間向我聚集。
宿管阿姨向我看過來,半信半疑:「陳絮,打開你的櫃子讓我檢查一下。」
「阿姨,我才剛回來。」
程茹捂著嘴嗤笑一聲:「說不定是回家之前偷的呢。」
閔露露在我身後出現:「陳絮,我知道你記恨程茹,可是偷東西是不對的,你快拿出來吧,趁茹茹報警之前……」
我看向她,閔露露的眸光躲閃一瞬,瞬間恢復如常。
「那你報警啊。」
「我已經報警了。」
臨近走廊的宿舍忽然冒出一個女生,冷著臉:「我媽給我買的金镯子也不見了。」
宿管阿姨臉色一下就變了,張口想要罵那個女生,隻是出口時瞬間啞火,又衝著我:「陳絮!」
「快把東西拿出來,等警察來了事情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警局離我們學校不是很遠。
「不是我拿的。」
「阿姨,我的東西也不見了。」
又有女生冒出來。
程茹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她看了一眼閔露露。
閔露露有些驚慌,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她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鎮定下來:
「陳絮,既然不是你,開個櫃子讓我們看看不就是了。」
「清者自清,還是——」
「你在害怕什麼?」
9
程茹的煽風點火,讓場上的氛圍一下緊張起來。
我還想拒絕。
阿姨也生氣了,帶著人直接衝進我的宿舍。
程茹跟著她,經過我時,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伸手,打開我櫃子。
下一秒,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裡面沒有她的東西。
閔露露的臉色也變得奇怪。
宿管阿姨的臉色也不好看:「到底是誰拿的快點說,要不然等下就不好辦了。」
「阿姨,我們好多人都丟了東西。」
程茹的臉色很糟糕,用力踢了一腳櫃子。
哐當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倒了。
濃重的香味,突兀地在屋內蔓延開來。
有個女生說了一句:
「這是我媽媽從國外給我帶的香水的味道。」
人群忽然寂靜。
審視的目光再次換了目標,如同箭矢一般刺向那個散著香氣,帶著小花鎖的櫃子的主人——
閔露露。
閔露露的臉色煞白:「不、不是……」
「露露。」
我打斷她的話,微笑:
「清者自清,程茹都說了——」
「如果不是,就打開櫃子給我們看看呀。」
10
閔露露沒動。
「說起來,離校的那天,我回來拿東西,偶然看見閔露露很晚了還沒走,在走廊拿了什麼東西。」
這句話加重了她的嫌疑。
但我知道,她那天回來,隻是按照程茹的指示,來栽贓我。
上輩子發生過的事,仍舊在重演。
窗外的警笛聲驟然響起。
宿管阿姨朝著閔露露伸手:「快點,打開櫃子。」
閔露露顫抖著搖頭。
室友卻突然開了腔:「她的密碼是 369,上次我不小心看見了。」
立馬有人去開鎖,閔露露想去攔住她,可是沒攔住,密碼鎖解除。
櫃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
倒Ťųₗ下的香水瓶浸湿了周邊的镯子、護膚品、帶著大牌 logo 的帽子……
警笛聲戛然而止。
樓道裡的腳步聲很快。
穿著制服的人出現在樓梯口。
閔露露愣了一下。
瞬間轉身去扯程茹的袖子:「程茹!不是我!是她,都是她讓我——」
「啪——」
閔露露的臉被扇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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