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中,我感覺到似乎有一道視線一直注視著我。
我有點兒熱,甩開被子,把胳膊露在外面。
胳膊上有很多疤,被顧予詩用煙頭燙的、美工刀劃的。
還有手腕上深深的一道刀疤。
那是奶奶走後,我親手劃的。
被送進醫院搶救了一天一夜後,我還是沒能去找她。
被一個人留在了這個冰冷又殘忍的世界上。
和秦行在一起這麼久,我一直穿著長袖衣服,就連睡衣都是長袖的,他從沒見過我的這些疤。
那視線停留在我的手上,一動不動。
半晌,有人小心翼翼摸著我的臉頰,指尖帶著微微的顫。
我眷戀地蹭了蹭,嘟囔著落下一滴淚。
「奶奶,」我哽咽著蜷縮起來,小聲道:
「我好疼。」
那手指猛地停下,觸電一般。
許久後,上方傳來一聲輕嘆,帶著澀意的疼。
微熱的湿潤落在我臉上,蔓延進了我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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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後,天已經黑了。
我睡了一整天。
我摸了摸額頭,微涼。
燒已經退了。
我看向一邊的床頭櫃,上面放著一杯隻剩一半的水,已經徹底涼了。
少了一粒的退燒藥擺在一邊。
第二天我回家,家裡空空蕩蕩,寂靜無聲。
隻有茶幾上擺著一隻厚厚的檔案袋。
我走過去抽出裡面的文件。
幾十頁紙,滿滿當當都是顧家這些年違法的證據。
我拿起手機,打開昨天早上朋友的聊天記錄。
【你一會兒給秦行打個電話,就說你找我的時候我聲音聽著不對勁,好像生病了。】
朋友的回復很快:
【OK.】
10
我實名舉報了顧家偷稅漏稅,證據直接發到了網上。
除了這些,還有顧予詩父親早年買兇殺害競爭對手以及顧予詩大哥給迷奸女生下藥過量致人死亡的證據。
這都是早年的事情了,當時他們花錢找關系壓了下來,受害者一直求告無門。
這件事兒在網上掀起輿論軒然大波,一時間熱搜好幾個詞條後面都跟著紅色的「熱」字,所有網友都在討論這件事兒,幾十萬人評論要求嚴懲犯罪兇手。
還沒等事情出結果,顧家的其他競爭對手也開始到處買水軍,發了很多顧家人犯過的罪,包括但不限於行賄,竊取商業秘密,非法同業競爭……
之前有秦家做後盾,沒人敢跟顧家作對。
可現在大家都知道秦家已經站在了顧家的對立面,都沒了忌憚,紛紛落井下石。
我把當初顧予詩霸凌我的事情發了長視頻,網友們義憤填膺。
【這一家人簡直全員惡人,沒個好東西。】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當初做了那麼多惡,現在遭報應了吧?】
【支持小姐姐,我以ŧŭ̀ₒ前也被霸凌過,霸凌者現在也遭報應了,希望你也能早點走出來。】
……
一時間顧家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顧父顧母還有顧予詩大哥都被傳喚拘留,隻有顧予詩逃了出來。
顧家早年往海外轉移了部分資產,她想逃出國繼續當她的千金大小姐,過紙醉金迷的生活。
結果卻在開車去機場的時候被警車追上,她慌亂之下加速一頭撞上了橋墩,當場昏迷。
到了醫院搶救回來後,發現脊椎受傷高位截癱了,從此脖子以下的地方再也無法活動了。
再見顧予詩時,她正一個人縮在出租屋裡。
因為交不起醫藥費,她早就被趕出了醫院,這個小屋子還是親戚給租的,把她往裡一扔就不管了。
我彎著腰走進潮湿的地下室,前幾天剛下過雨,長著黑霉的天花板正往下滴著水兒。
一隻耗子被我的腳步驚到,拖著長尾巴飛快竄進黑乎乎臭烘烘的下水道。
顧予詩躺在床板上,看我進來時面容扭曲起來,她想動,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
一股惡臭從她身下傳來,我眯起眼,她身下已經都爛了,糞便粘在褥瘡上,潰爛惡心。
其實一開始知道顧予詩沒死的時候,我還有點兒惋惜。
可現在我一點兒都不可惜了。
這樣很好。
我欣賞了一會兒她的慘狀。
她就該這樣活著,這樣痛苦地,絕望地活著,為她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
顧予詩倒是還挺頑強,都到了這樣也沒精神失常,她死死咬著牙盯著我,我從來沒見過人可以有這麼恐怖的眼神,我簡直懷疑如果她能起來的話會撲過來活活咬死我!
「顧予詩,你後悔嗎?」我居高臨下看著她。
「後悔?」
顧予詩扯起嘴角,露出古怪又嘲弄的笑意,死死盯著我:
「我隻後悔,當初為什麼沒弄死你。」
「李妍,你這個賤人,你生來就是下等人,就是賤種,你的命不好跟我有什麼關系,我為什麼要後悔?!」
「是嗎?那看來你的命也不怎麼樣。」
我笑起來,湊近她道:
「那你的男人我就收下了,以後我會替你和他好好在一起,過好日子的。」
顧予詩頓了片刻,瘋狂地嘶號起來,像是瘋狂瀕死的野獸!
她嗓子很快嘶啞,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聲音像是指甲抓撓過黑板:
「李妍,你不得好死——」
「你這個賤人,你該死,李妍——」
……
我轉身出門。
直到現在,顧予詩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不過沒關系,我也不需要她的懺悔,因為我不會寬恕她。
這世界上有神明嗎?
我不知道,我知道如果神明不對她的罪降罰,那我就自己來懲罰她
我舉起手,陽光透過指縫兒落在我臉上,隔絕了身後的陰暗潮湿。
十七歲那年連綿的雨季,現在終於天晴了。
11
秦家應該是提前就準備和顧家切割了,這次顧家風波對秦家還是造成了一些影響,但並不嚴重。
自從把那些文件交給我後,秦行再也沒聯系過我。
他就這樣徹底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我們再無交集。
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現在夢醒了,這個人在我的生活中一絲痕跡也沒剩下。
除了釣魚。
我養成了釣魚的習慣,闲得沒事兒就去釣魚。
釣魚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會平靜下來,紛亂的思緒逐漸平復。
我還是喜歡去和秦行去的那個水潭,隻是沒想到這次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秦行也來了。
心髒突然不受控制停跳一拍,我猶豫不敢上前,他卻好像沒看見我一樣,一直盯著浮漂一動不動,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
我抿了抿唇,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和他拉開距離坐下。
還想什麼呢?
我那麼騙他以後, 他能幫我報仇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還指望著他繼續喜歡我嗎?
今天魚口不大好,我又心亂如麻, 坐了半天都沒上魚,正想著要走, 結果站起來的時候腳麻一下子沒站穩!
倒下去的方向地上正有一塊大石頭,我心裡哀嘆護著頭倒下去。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一個溫暖的,帶著木質香氣的懷抱接住了我。
我猛地抬頭, 撞進一雙琥珀色眸子。
自從奶奶死後, 我就很少哭了。
因為哭是要人心疼, 而我知道,這世界上最後一個會心疼我的人也已經不在了。
這麼多年不管多難我都是一個人咬牙走過來的, 可這一刻我突然眼前一熱, 沒出息的鼻腔酸澀起來。
秦行就好像沒看見我掉眼淚一樣,漠然道:
「李朝,同一招用兩次就沒意思了。」
說著他把我放下扭頭就要走。
我一把抱住他, 他要推我, 我死活不肯放手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兩個人貼在一起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秦行下意識護住我的頭,兇巴巴咬牙:
「你幹什麼, 撒手!」
「我不!」我紅著眼扯住他衣領,大聲道:「秦行, 我有句話非說不可!」
「我是一開始想報復顧予詩,可我後來是真的喜歡你, ƭû⁾我真喜歡你!」
他惡狠狠看著我,許久猛地扭過頭去,緊繃的身體泄氣般松了下來。
我第一次聽他罵髒話:
「媽的。」
我拉起衣袖給他看我身上的傷痕,眼淚汪汪:
「她用開水燙我,在我身上滅煙頭, 拍我的照片,還害我奶奶被撞死, 秦行,你說我不該恨她嗎?!」
「我後來其實已經猶豫了,你可以不原諒我,可以罵我,可我真的喜歡你, 這一點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秦行在看到我身上傷痕時眼裡的漠然就再也維持不住了, 他指尖輕輕摸上我身上的疤, 認輸般嘆了口氣:
「就會這一招,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天你是故意把自己淋發燒裝可憐嗎?」
「你這個騙子, 就是看我好騙, 一次一次騙我。」
我仰起頭捧住他的臉:「那你願意被我騙嗎?」
夕陽下的風吹起樹葉沙沙作響,遠山雲霧散開,露出淺白色的月亮。
一個吻落在我唇上。
「我認栽。」
「不過,這次要騙就騙一輩子。」
不遠處魚竿中了魚, 可是沒人握杆,那魚很快吃光了餌料掙脫逃走了。
我笑起來。
沒關系。
因為最大的一條魚,已經被我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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