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時間匆匆而過,事後徐晚星回憶起來,總覺得這七天短的不像話,明明七個小時都沒有。
二十九歲的他們沒有了當初的稚氣,日子過不成轟轟烈烈的偶像劇。日常無非是共同上課,一起探討,共進三餐,外加一個俗氣的節目:肌膚相親。
送走喬野那天,徐晚星在機場偷偷哭了。
和他道別時沒哭,離去前最後抱一次沒哭,看他走入安檢隊列也沒哭,她甚至像個傻氣的孩子,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朝他拼命揮手,然後大喊:“等我回來!”
結果一轉身,她就鑽進洗手間,坐在馬桶蓋上傷傷心心地哭了。
當然,哭之前,還不忘用消毒液把馬桶蓋擦得幹幹淨淨。
沒幾秒鍾,手機響了。
她一邊抽噎著,一邊拿出手機,定睛一看,是喬野的電話。
深呼吸克制住哭音,她才接起,“才幾分鍾啊喬老師,就這麼離不開我嗎。”
喬野在那頭頓了頓,聲音裡帶著無奈,“別哭了,徐晚星。”
她一驚,要不是這是女廁所,她都懷疑喬野在偷窺她了。
“我哪有哭?”
“把眼淚擦幹。”
“說了沒哭!”
“打車回家吧,趁眼前哭腫之前,有東西給你看。”
“要怎麼說你才信我沒哭——等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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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晚星顧不上哭了,打車回家,如他所言,在某本參考書裡找到了一封信。
她有些糊塗,喬野是在什麼時候偷偷寫下這封信的?後來從記憶裡摸索出幾個可疑的時間點。
也許是有天夜裡她埋頭完成作業時,也許是在圖書館那晚他坐在她對面時,又也許是某個深夜,她已睡熟,他卻悄然起身,寫下了這封信——
徐晚星:
我一直是個不喜歡變量的人。
兒時初接觸天文,祖父說不管身邊人或事如何變幻,在一個固定時刻,從望遠鏡仰望一個固定角度,總會看見要找的那顆星星。
那時候我失去母親,又跟著父親顛沛流離,不斷轉學、搬家,身邊永遠是需要重新認識的人,和等待融入的集體。所以我開始厭惡變量。
這大概是一個孩子因為缺乏安全感,所以才有的愛憎分明,但這麼多年裡,我一直不喜歡變量。對數字敏感,和理科打交道,大概也來源於此。相比起復雜多變的文字,數字是不變的。所有的定理、公式,不管我轉學搬家到哪裡,它們永遠是親切熟悉的。
而在我漫長又短暫的人生裡,你是最大的變量。
費曼說過,“物理學家總認為你需要著手的隻是:給定如此這般的條件下,會冒出什麽結果。”
我曾以為很多事情都能遵循這樣的邏輯。努力學習了,所以會有好成績。與他人和睦相處,所以能融入集體。公式與定理運用過無數遍,於是熟能生巧。可你不是。你冒冒失失從教室裡衝出來,撞在我心上,那一刻我從未得知,你會是我此生最大變量。完全沒有辦法預測走向,哪怕我給出了充分的條件,也不知道你會帶來怎樣的結果。
大概因為你過分跳脫,也不遵循這種邏輯,所以起初我們針尖對麥芒。
我認為你對自己的人生不夠嚴謹,做事漫不經心,衝動魯莽到不計後果。如果這種看法始終未曾改變,那麼我們的走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可你很快用你特別的方式震撼了我,也改變了我。
嫉惡如仇,這是認識的第一個你。會為陌生人挺身而出,在公平正義無法實現的前提下,敢於以暴制暴。若隻是耳聞,我會認為你魯莽。但親眼見證你為春鳴挺身而出,在診所聽見於慶慶細數你曾仗義相助的過往,再抬頭時,你從治療室走出來,像個俠女。
執著坦率,這是我所知悉的有關於你的第二件事。曾被霸凌的少年們投入麾下,於是你義無反顧成為大姐頭,由始至終擋在他們前面。物理競賽,因為羅老師的一席話,你哭了一場,於是全力以赴,絕不辜負他人對你的期待。你大概並不知道我也撞見了那一幕,因為大中午去走廊上抽煙的不止師長,還有那時候尚有煙癮的我。我看見你擦幹眼淚,抬頭時,眼裡有光。
後來認識了更多的你,才意識到人與人有這樣多的不同,可求同存異似乎不是多難一件事。即便你是我無法預測的變量,也牢牢吸引著我的目光。
事後回想起來,我們錯過的那些年,我所不知的那些事,我曾為之憤慨、遺憾的一切,冥冥之中都是你帶來的變量。可今夜,你熟睡在旁,我細細思索著這些年的一切,忽覺變量也許才是人生的意義所在。
我當然可以活得理智又平和,一生奉行努力就有回報的準則,做一個心安理得能夠預知未來的人。我可以清晰地規劃出自己的人生道路,十年後進入研究所,二十年後有自己的家庭妻兒,三十年後小有所成,四十年後大有名氣。可當一切被打亂後,人生才真正成為了人生,我也明白了活著的意義。
活著是不知道明天陰或晴,下雨就撐傘,天晴就燦爛。
是哪怕生命隻剩下五天或五年,也不把一分一秒浪費在眼淚上。
是貧窮富貴都活得自在坦蕩。
是一生不放棄理想。
十七歲那年,我撞見一顆星星,她以莽撞又熱烈的樣子闖進我的人生,帶來一切未知又新奇的際遇。
二十九歲,來到洛杉磯找你,縱使遲了些,我找到了失而復得的星星。
此刻你在身側,睡的像個孩子,而我無限安心。我一度認為此生最偉大的願望無非三個:突破自我,革新科學,改變世界。如今我要更正這個想法。
於我而言,最重要的願望隻有一個:和徐晚星一起做到以上。
如果能力有限,去掉後面四個字也無妨。偉大和平凡從來都是一線之隔,年歲不同,心態不同。就好像今天的我,終於不再厭惡變量。
謝謝你,徐晚星。
感謝此生你帶我領略變量的美麗,贈我以朋友的肝膽相照,敵人的勾心鬥角,情人的風花雪月,還有兄弟的兩肋插刀。
等你回來。
又及,別哭了,打起精神來,宋辭說他在研究所恭候你的大駕。
再及,我也一樣。
喬野
2019年冬
於洛杉磯,徐晚星的身旁
那封信輕飄飄落在桌上,被墜下的眼淚砸出一道痕跡。
徐晚星慌忙伸手去擦,末了,又笑著擦幹眼淚。
她把信翻來覆去讀了好多遍,笑了又哭,哭了又笑。
她想,真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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