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寢宮煥然一新。
大紅大綠,鑲金嵌玉,夜明珠的光芒白日裡都能照亮地磚。
太上本神十分滿意。
旁人對雲昭十分不滿意。
*
大婚前一日,晏南天親自送來了皇室的賀禮。
雲昭倒沒想到他竟然還敢來見她。
晏南天並未靠近。
他隻站在殿階下,帶著眾人遙遙拜了神祇,然後偏頭令人將一箱箱賀禮運進後殿。
他恢復了那副完美守禮的模樣,一舉一動挑不出錯處。
隻在臨走時,他長身向她揖下,嗓音淡而溫潤:“神婚之夜,我會領儺舞,徹夜於殿外祈祝。殿內諸事,便要辛苦你自己。”
說罷,他緩緩直起身,與她對上視線。
他已經緩了過來。
眼神直白熱烈。
‘阿昭,你是我至愛。既不允我,那便自瀆。’
‘我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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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如瀆神
雲昭返回家中待嫁。
剛踏進大堂,差點兒沒被滿屋熠熠紅光閃瞎了雙眼。
隻見一株足有一丈七八的巨紅珊瑚頂天立地杵在那裡,每一簇珊瑚株上光華流轉,晶芒璀璨。
簡直都能照耀出亮紅的人影來。
一對身穿紫底繡金錢紋樣火錦袍的中老年夫婦站在珊瑚樹下,正與湘陽秀、雲滿霜二人說話。
“阿公阿婆!”雲昭一頭撞了過去。
“哎喲我們家寶貝昭昭回來啦!”
這兩位便是天下巨富,湘陽氏家主夫婦。老兩口極有夫妻相,都是紅光滿面的圓潤臉龐,樂呵呵的雪白笑眉,一望便是倆財神。
拉著手敘話片刻,二老開始向雲昭告狀。
“昭昭看這紅珊瑚,是不是一見著就喜歡!”外祖母氣咻咻道,“你阿公把市面上最漂亮的雞血紅玉、赤晶瑪瑙、烈焰翡翠都收了來,一粒一粒嵌滿這珊瑚的黯淡處,做得這麼漂亮!整個都他親手做的,搭了架子爬上爬下忙活好久喲!”
雲昭拼命點頭:“好看死了!”
外祖父哼一聲,吹起胡須:“你爹偏不讓往太上殿送。”
雲滿霜汗流浃背:“您老人家有所不知,阿昭這小魔頭,已經把太上殿裝改得十分過火了。”
外祖父:“紅紅火火的誰不喜歡?人家太上就喜歡這個!”
雲昭欣慰不已:“阿公真是太上的知音。沒錯,太上就喜歡這個!搬搬搬,都往太上神殿搬!”
有她拍板,湘陽家主立刻便招呼了數十位訓練有素的高手過來,小心翼翼地搬起那株巨紅珊瑚,運往太上殿。
站在金玉滿堂門口,能夠清晰看見巨珊瑚在山道上移動的痕跡——走到哪便紅燦燦地亮到哪,照出一片片華美樓臺。
雲昭笑個不停:“他見著這個,愛都愛死了,往後定會好好保佑阿公阿婆賺大錢!”
瞥著她的神色,四位長輩悄悄對視,總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昭昭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人,看來她是真的很滿意新婚夫婿那張臉。
送走富貴紅珊瑚,雲昭問:“大舅舅沒來嗎?”
外祖母嗐一聲,搖頭道:“坐不住,找人談生意去了。你小舅舅倒是在,就是你小舅母懷上了身孕,他陪她早早歇下了。”
雲昭開心:“啊!”
她不待見小舅舅,但還挺喜歡小舅母。
不用見小舅,開心。小舅母有喜,也開心。
闲話一陣,湘陽秀便安排老兩口歇下。
她拉著雲昭進了暖閣,說些母女間的私房話。
“看這個。”湘陽秀神神秘秘取出一隻精致紅木箱。
雲昭看得一個激靈。
宗祠裡面發生的事,她並沒有告訴父母。
她娘這是?
隻見湘陽秀拉開一道暗格,纖手一拈,拈出一支雨雲樣式的芝狀物。
“來,摸一下。”
雲昭唇角微抽:“……”
“雨雲那塊兒,有一點軟,對吧?”湘陽秀諄諄教導,“到時候,就用它,這樣……”
她將手腕輕柔一翻,比劃了一個栩栩如生的手勢。
雲昭:“……娘!阿娘!”
湘陽秀美目一瞥:“害羞什麼呀,學著!”
“不是害羞!”雲昭雙頰發燒,嘴上死硬,“我用不上,我有太上!”
湘陽秀欲言又止:“傻姑娘真的是什麼也不懂。”
雲昭嘆氣:“是阿娘你不懂。”
人家太上自己都說了,別把人家當木頭,得把人家當野獸。
這話卻不好對她娘說。
雲昭搶過那支雨雲花玉軟,往紅木箱裡一塞,打斷湘陽秀的思路。
她轉移話題:“阿娘都把婚服準備好了嗎?”
“自然準備好了,但是……”湘陽秀戀戀不舍地望著那隻紅木箱,還想再勸。
雲昭連忙跳起來,像個秤砣一樣拽住湘陽秀,拖她去側閣看婚服。
湘陽秀:“哎……”
為新婚準備的袍服掛了滿滿一間暖閣。
正處便是兩套吉服。
紅的是新郎服,綠的是新娘服。
大婚的服飾精美華貴到了極處,每一寸布料竟是用缂絲技法一縷縷缂制而成,粗一看,便能看出用上了金彩絲、天蠶線、火羽雀翎等昂貴物料。
流光溢彩,奪目非凡,那光華竟仿佛活了一般。
雲昭滿意到合不攏嘴:“好喜歡!”
湘陽秀用假指套輕點額側:“隻不知太上肯不肯穿……不過太上平日的神服也是華貴的,配你這套繡綠,也還算勉強登對。”
雲昭擺手:“隻管給他送去,他一定穿。”
大紅配大綠,那個家伙不知道多滿意。
看過大婚服,雲昭行向左右兩側,挑選夜間用的寢衣。
很快就見她把一件又一件華麗貴重的袍子扔到遠處,邊扔邊搖頭:“不行,不行,這個也不行。”
湘陽秀不解:“是哪裡不好麼?”
雲昭埋頭挑揀,半晌,終於拎出一套平平無奇的寢袍。
她愉快道:“就這個,阿娘,記得隻要這個,別的都不要送進來!”
湘陽秀頭疼:“你手上隻是外披,裡面原還有整套寢衣的。”
視線一轉,發現裡面整套寢衣已經被雲昭扔到牆角錦繡堆裡去了。
湘陽秀:“你手上這哪是衣裳,就兩塊布,再加倆衣帶。”
雲昭彎起雙眼,偷笑:“就要這個!”
那木頭神她又搬不動,穿得不夠少,就怕脫不動。
大婚夜,她可沒打算委屈自己。
不如瀆神。
*
太上是陰神。
夕陽沉入西山,天地之間陽氣降落而陰氣初升之時,便是太上神婚的良辰吉時。
雲昭穿上一身貴重華美的沉綠婚服,登上白慘慘的神轎。
整個京都的百姓都湧出來圍觀送嫁神婚。
雖然人多,卻不熱鬧,氣氛莊重肅穆。
左右有神侍戴白面具踩高蹺,前方無聲舞著白龍與白獅,神官們唱著幽冥經,搖著冥鈴,揚著黃白幡——仿佛不是送她去嫁,而是送她去死。
開路灑的是紙錢。
雲昭她阿公阿婆使了心機,在那黃銅紙錢之上覆了真正的金箔,每一張都足有三錢重。
沉甸甸一拋,漫天都是金子清脆悅耳的“哗哗”聲。
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
“發!錢!啦!”
“真金!是真金!”
“敬謝太上!敬謝神妻!”
人群哗爆,黃泉般的氣氛不翼而飛。
那金箔黃錢數量豐厚,散財童子竟有百人之多,長長拋灑成一條黃金龍,哪怕站著不動,也見金子直往懷裡鑽。
就連神官們也隨手薅了幾把,淡定收進袖袋。
有人跑回家,取出大年燃剩的煙花爆竹。
“噼裡啪啦!”
“轟隆!”
“恭祝新婚!”“龍鳳呈祥!”“永結同心!”
沿途一片喜慶歡騰。
*
太上殿前,雲昭下轎。
她端平雙肩,沉穩走向那間香火輝煌的莊重大殿。
皇帝與百官以及世家親眷分列殿前兩側,面目恭敬虔誠。
華廊兩側點滿了天龍大香,密密匝匝——一看就是湘陽氏的手筆。
大神官立在殿階一側,唱著請神祝禱的經。
湘陽秀與雲滿霜夫婦將系花紅綢交到雲昭手上。
湘陽秀輕輕拂了拂女兒的肩,眼眶微紅:“咱們一個人,也要高高興興!啊!”
旁人成婚,夫妻二人要牽著紅綢拜堂的。
太上那情況,顯然是不能了。
神官已遞出話來——請神自是請不動的,神祇端坐廟堂,並不理會眾生百相。祂連婚服都未穿。
隻待前堂走完流程,將神妻送入寢宮便算作是完婚。
湘陽秀與雲滿霜對視一眼,笑中帶淚。
活到這年紀哪還有什麼不明白?人生嘛,總是要有所取舍,哪能處處如意?
即便……即便道場兩側那些素日不對付的人正在那兒陰陽怪氣酸言酸語幸災樂禍,那也無所謂了,隻不要影響新娘心情便好。
今日的昭昭,多漂亮!
大繼三千年,決計找不出第二個這麼耀眼的新嫁娘。
那般繁復華麗絢爛的綠嫁衣,也就隻有她能壓得住。
湘陽秀忍住淚,握了握雲昭的手,示意她要牢牢牽住那道紅綢。
雲滿霜第一次在人前擠出開懷的笑臉。
“去吧!”他重重揚起蒲扇大的手,輕輕拍了下雲昭後肩,“要堅定往前。”
雲昭認認真真向父母行禮。
“阿爹,阿娘,”千言萬語湧到嘴邊說不出,她憋了片刻,憋出一句吉祥話,“太上一定會好好保佑咱家!”
二人都笑了起來,順嘴便道:“阿彌陀佛,太上保佑!”
雲昭握緊紅綢,抬眸望向殿階之上。
旁人都以為今日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她卻早早便看見了。
真真正正的,太上本神。他在那兒等新娘。
他終於扔掉了那件遮臉的黑鬥篷。此刻身上穿的,是昨夜送來的大紅吉服。
他歪身站在殿門邊上,笑吟吟的樣子。
他穿紅色很適合,本就驚絕的容顏更是無比晃眼。
雲昭抬頭望向那座沉黑的神殿,以及這位神殿之主,心中難得浮起了兩個成語。
蓬荜生輝。
第二個忘了。
踏著遍地輝煌燈火,雲昭一步步走上臺階。
他笑著抬手,牽過她手中紅綢另一端,隨手扯了扯。
他手勁大,紅綢差點兒被他拽走,雲昭也被扯了個趔趄。
他表情錯愕:“你是不是沒吃飽飯?”
雲昭氣笑:“……”
忽略這個小小的插曲,一人一鬼走到神龛前,站定。
神官們唱著大咒,開始一系列復雜而冗長的儀式。
皇帝率百官守在殿外,隨著咒禱聲,時不時俯身拜祭。
雲昭嘴唇不動,悄聲問:“你的身體待在寢宮?”
他側眸瞥她,似笑非笑的樣子。
半晌,忽地湊近。
瘦高的身軀俯下來,視線與她平齊。
“我不能拜天地。”他一本正經地對她說,“怕它受不起,放雷劈你。”
雲昭:“噗哧。”
怕不是推了不周山心虛吧。
外頭一陣煙花爆竹聲響。
殿前開始舞龍舞獅,跳大神,搖鈴誦經。
“你喜歡這個?”她問。
“煩。”他垮著一張絕世美男臉,“我要認真睡,一睡便是幾十上百年。一會兒吵醒,一會兒又吵醒。”
每次過大年對於他來說,就隻是打個盹的功夫。
"我是 38 歲的大齡剩女。 我爸媽很開明,從不催婚,他們總是含笑告訴我,他們尊重我的任何決定,包括不婚,家庭永遠是我最有力的後盾。 街坊鄰居譏笑時,他們會幫我回懟回去: 「你兒子的房子買好了嗎? 「你女兒的陪嫁準備好了嗎? 「我女兒?我女兒很厲害,對對對,月入兩萬,根本不用我操心。」 她們從不覺得我不婚丟臉。"
同學聚會玩對賭,要我給死對頭發一條曖昧消息。我默默打下一行字
"我是這世間最後一個詭畫師,我筆下萬物皆可成真,代價是我的壽元。 我跟相公成親十載,他始終待我如初。 為了助他直上青雲,我畫了金銀,畫了古籍孤本,隻要他需要。 相公高中狀元時,我身體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來了。 可我卻聽見他摟著年輕貌美的花魁調笑。 「榨幹那黃臉婆最後的價值,我就能娶你進門。」 相公不知道,我最擅長畫的,是美人圖。 那花魁,也是我畫出來的。 跟畫美人歡好,是要付出代價的。"
"嫡母賞菊宴上,我被設計在鳏夫顧辭身邊醒來。 成了京城裡有名的蕩婦。 他的兒女罵我不守婦道,而他直接駐守邊疆,三年後才回來。 在死前我提出和離。 他卻拉著我的手,堅決不同意。 「江雲初,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別想著離開!」"
"姐姐聽信算命,覺得外甥一定能考清華,日夜逼著他學習。 外甥被逼的神智恍惚,甚至有了自殺傾向。 身為心理醫生,我敏銳的察覺到外甥的不對,並勸導姐姐,讓外甥勞逸結合。 後來外甥考中了一所 211,卻因女神考入清華談了戀愛而悔不當初。 一家人全部埋怨是我的錯,外甥也怨恨與我。 趁我睡覺,將我勒死,又將我開膛破肚說祭奠他被我毀掉的愛情。 再睜眼,我回到了外甥精神恍惚像我求助的那天。"
我是鮫人公主,每天夜裏,我都會偷偷上岸,潛入一個男性人類的臥室——玩他手機。有一天,我被發現了。人類紅著眼將我抵在床上。「老子號上那個二十連跪,是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