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隻抬起手背,重重擦掉唇角溢出的血。
雲昭提步走向溫暖暖。
雲滿霜揮了下手,親衛分列左右,擋開東華宮的侍衛。
侍衛們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齊齊望向晏南天。
晏南天神色灰敗,蹙著眉心,輕輕搖了下臉。
“阿昭,”他虛弱出聲,“我不會阻你。答應過你的事,我會做到。”
雲昭隻微微側了下臉,笑道:“說這個。你有能力阻我麼?”
此時若想救溫暖暖,隻能與雲家火拼一場。
這邊可是有大繼戰神雲滿霜坐鎮,晏南天他毫無勝算!
雲昭步步逼近溫暖暖。
溫暖暖驚恐地蹭著地面,一寸一寸倒爬:“誰、誰來救救我……救命……救命!我是側妃!我是側妃!誰來救救我,我給他榮華富貴!這、這個女人嫉妒我,她要殺我!”
雲昭淡淡垂眸:“我其實從來沒有把你放在眼裡過。”
她踩住了溫暖暖的衣袖,禁止她繼續後退。
蹲下,拔出插在她右肩下方的匕首。
溫暖暖一聲慘哼,面容扭曲,額頭爬滿了汗珠。
“但是怎麼辦,”雲昭歪了歪頭,露出和善的笑容,“你既說我殺你,我不殺,豈不是很不給你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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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暖瞳仁驟縮。
這一次,不等她眼前閃動走馬燈,雲昭已手起刀落。
“噗滋。”
她下手太快,誰都沒反應過來。
劇痛來襲,溫暖暖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那爆破般的慘叫衝到喉嚨口,卻軟綿綿失了聲。
‘痛啊啊啊啊啊!’
她面孔痙攣,嘴唇顫抖。
眼前不甘地閃動著夢中的畫面。
明明躺在這裡的應該是雲昭,明明胸口被插刀的應該是雲昭!
為什麼是自己!為什麼!
怎麼會有這麼痛!怎麼會有這麼痛!
痛成這樣,夢裡的雲昭為什麼不掙扎、不抽搐,為什麼隻用一雙滴血的眼睛盯來盯去,那眼神,好可怕!
雲昭她,她還能用口型說……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好可怕,好可怕……
那麼可怕的人,真的會變成厲鬼。
不,雲昭她活著就是個厲鬼!
殺人時,她還能,還能這麼面不改色地笑。
她是厲鬼,是厲鬼……
溫暖暖神智渙散,像一尾瀕死的魚,在地上垂死掙動。
很快,這尾魚不動了。
旁人眼中,地上的屍體緩緩變臉,恢復成溫暖暖本來的樣貌。
至於雲昭……
在她上前捅人的時候,旁人眼裡的她就已經是往日那個無法無天的小魔王了——她的行事風格足以令人忽略不對勁的長相。
雲昭起身,環視左右。
場間一片寂靜,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她歪了歪頭:“看我幹什麼,破陣。”
眾人訕訕假笑:“破陣、破陣。”
*
雲昭餘光忽然瞥到一個東西。
在這處一片灰白的廢墟中,黑底紅毛的鶴筆很是醒目。
它從溫暖暖的衣袖裡滾了出來。
“嗯?”
雲昭俯身拾起它。
這東西,好像在哪裡見過。
正沉吟時,忽然察覺身邊的說話聲離她越來越遠。
她怔怔抬眸,發現霧氣濃了許多,身邊眾人就像墨汁落入水中那樣,一團一團朦朧散開。
這迷陣有了變化。
環視周遭,隻有手中這黑杆紅毛的鶴筆愈加鮮明。
忽地,它憑空轉了一圈。
雲昭:“?”
還沒回過神,又見它又倒轉了一圈,仿佛有人在用手指轉筆杆。
雲昭:“……”
上學堂的時候,轉筆是大忌中的大忌,會被夫子用戒尺抽掌心。
轉得這麼熟練,一看就是經常挨打。
這隻鶴筆轉離了她的手掌,落入另一個人的指間。
一隻修長冷白的手,熟悉的手。
他嫻熟地轉動著那隻筆。
正轉、反轉。
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順著硬玉般的指骨往上看,雲昭看見身穿黑袍的東方斂懶散坐在斷壁上,百無聊賴地轉動那隻筆。
“不是吧!不是吧!”一道聒噪的嗓音大喊大叫,“神器燭龍筆,你就拿來畫青樓?!出去千萬不要跟別人說老子是你的劍!”
雲昭循聲望去,見他懸在腰間的黑劍上睜開了一隻眼睛。
它喋喋不休:“知不知道燭龍筆隻能用三次!三次!啊,啊,你就不會給我畫點實用的天材地寶,好好打造我這個絕世神兵嗎!你畫死人她也不會復活啊!浪費死了!浪費死了!把這麼寶貴的神器,浪費在死人身上!你就隻為了見她一面嗎,啊?!”
雲昭的心髒輕輕一跳。
她望向他的臉。
隻見他微眯著狹長的眸,神色冷倦。
轉了一圈筆,他將鶴筆挑到左手中,右手懶懶向下,扶住劍柄。
刑天劍“嘎”一下沒聲了。
他道:“吵。”
雲昭認出來了,眼前這位不是她的便宜太上,而是曾經的殺神人皇。
這迷陣是三千年前的景象。
他來涼川,畫青樓。
是了,她白日就猜測過,他曾經是不是喜歡過一位青樓裡的姑娘。
她不自覺地咽了咽嗓子,又咽了咽。
感覺很怪,也不像是難過,就是……不大自在。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前方。
那片廢墟中,緩緩浮起一座樓。
很快便有嬉笑聲傳出。香風陣陣,飄紗翻飛,入目一片繁華熱鬧。這吃人魔窟,外表看來總是花團錦簇的。
樓外搭起一座繡臺,正在選花魁。
他看臺上的姑娘,她看他。
他緩緩偏頭。
四目相對。
雲昭驚奇:“你能看見我?”
他蹙了下好看的眉:“你,青樓的鬼?”
雲昭:“……”
“完了。”他轉向那座繡臺,“她的花魁,又沒戲了。”
雲昭面無表情盯著他。
他又轉了回來:“你放棄選花魁,多少錢,說個數。”
他補了一句,“太多不行。”
雲昭:“……”
她若無其事地問:“喜歡的姑娘想當花魁?是哪個姐姐呀?”
他抬手一指。
雲昭望過去,看到了一個有幾分面善的大美人。哦,他眼光還挺好。
兩個人同時開口。
“不是喜歡的姑娘。”
“她長得真好看。”
對視。
他一愣:“你怎麼快哭了?”
雲昭睜大雙眼:“哪有!你瞎!”
繡臺上爆發出一陣熱鬧的哄笑。
“我娘。”他轉開頭,揚了揚下巴,淡聲道,“活著的時候,想當花魁,次次選不上。”
雲昭怔住:“哦……”
原來是他娘。
“嫌我拖油瓶,三歲就撵我出去自生自滅。嘖,”他用左手靈活地轉了下那支鶴筆,“算了,你上去吧,活該她選不上。”
雲昭偷眼瞥他。
他姿態懶淡,神情像極了坐在青樓窗臺的時候。
“行。”雲昭吸一口氣,縱身掠上繡臺。
她二話不說扯過一道飄紗,將他娘身邊另外三個競爭者就地一捆,拎著跳下繡臺,扛上肩頭,撒腿就跑。
繡臺上下頓時雞飛狗跳。
“就剩一個姑娘選花魁啦!”
雲昭掠入青樓,把這些動彈不得的姑娘們找間屋子一關,然後偷偷從後門繞出。
待她悠然回到樓前時,繡臺上的花魁大選已經落幕。
整座錦繡樓閣像水墨般淡去。
三千年前的東方斂懶懶揚起一隻手,衝著那位正在消失的新任花魁,輕輕揮了下。
他起身,拋了拋手中的燭龍筆。
“難得啊花魁,送你件賀禮。”
手指一揚,那件神器落向青樓廢墟,沒入地下。
他轉身要走。
刑天劍想尖叫,被他單手摁著劍柄,一聲也吱不出。
“哎……”雲昭叫他。
他回過頭,見著她,驚了下:“你怎麼還在?你是個什麼鬼?”
雲昭:“……”
他的身影也在變淡。
當年今日,他大概已經瞬移出了涼川。
“我是什麼鬼?”雲昭微微冷笑,“你過來,我告訴你。”
他眯了下幽冷黑眸,藏好殺氣,摁劍緩緩走近。
他停在了她的面前,垂眸,眉眼冷倦。
視線相對。
他看她,就跟看個死人似的。
雲昭招了招手,示意他再近些。
他很配合,懶懶俯身,摁劍的手指在劍柄上輕叩。
“嗯?”
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半透明的殺神。
四目相對,雲昭陡然撲向他,偏頭,一口咬向他挑著笑的唇。
他的錯愕與殺機同時消散在原地。
她貼著他的臉,放肆大笑。
“好好記著,我是你等了三千年的媳婦!”
第66章 向死而生
鬥轉星移,景象驟變。
三千年前的灰白廢墟隨迷陣一起消散。
眼前現出了真正的涼川主城。
眾人一個接一個清醒過來,驚奇地望向周圍。這時才發現,他們其實並未深入內城——剛進城門就陷到迷陣裡面了。
雲滿霜虎軀一震,疾疾轉頭尋找雲昭。
視線相對,他一個箭步掠到閨女面前,狠盯她片刻,憋出一句:“我的小名叫什麼!說!”
吃一塹,長一智,知道試探女兒真假了。
雲昭欣慰不已:“傻狗子!”
“……”雲滿霜額頭青筋亂跳,“那是你娘私底下亂喊!不是爹小名!”
眾親衛:“……”
知道了傻狗子。
確認過身份,雲滿霜仍有些後怕。
他把一隻大手摁在雲昭肩頭,時不時捏她兩下。
“沒事的阿爹。”雲昭拍拍他粗糙寬厚的手背,安慰道,“我就算真死了,變鬼也會回來。”
雲滿霜怒目:“小孩家家,淨胡說八道!”
晏南天眸光微閃,側頭,輕聲交待一句。
一名侍衛點頭領命,疾行幾步,閃身掠向趙宅的方向。
"我是 38 歲的大齡剩女。 我爸媽很開明,從不催婚,他們總是含笑告訴我,他們尊重我的任何決定,包括不婚,家庭永遠是我最有力的後盾。 街坊鄰居譏笑時,他們會幫我回懟回去: 「你兒子的房子買好了嗎? 「你女兒的陪嫁準備好了嗎? 「我女兒?我女兒很厲害,對對對,月入兩萬,根本不用我操心。」 她們從不覺得我不婚丟臉。"
同學聚會玩對賭,要我給死對頭發一條曖昧消息。我默默打下一行字
"我是這世間最後一個詭畫師,我筆下萬物皆可成真,代價是我的壽元。 我跟相公成親十載,他始終待我如初。 為了助他直上青雲,我畫了金銀,畫了古籍孤本,隻要他需要。 相公高中狀元時,我身體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來了。 可我卻聽見他摟著年輕貌美的花魁調笑。 「榨幹那黃臉婆最後的價值,我就能娶你進門。」 相公不知道,我最擅長畫的,是美人圖。 那花魁,也是我畫出來的。 跟畫美人歡好,是要付出代價的。"
"嫡母賞菊宴上,我被設計在鳏夫顧辭身邊醒來。 成了京城裡有名的蕩婦。 他的兒女罵我不守婦道,而他直接駐守邊疆,三年後才回來。 在死前我提出和離。 他卻拉著我的手,堅決不同意。 「江雲初,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別想著離開!」"
"姐姐聽信算命,覺得外甥一定能考清華,日夜逼著他學習。 外甥被逼的神智恍惚,甚至有了自殺傾向。 身為心理醫生,我敏銳的察覺到外甥的不對,並勸導姐姐,讓外甥勞逸結合。 後來外甥考中了一所 211,卻因女神考入清華談了戀愛而悔不當初。 一家人全部埋怨是我的錯,外甥也怨恨與我。 趁我睡覺,將我勒死,又將我開膛破肚說祭奠他被我毀掉的愛情。 再睜眼,我回到了外甥精神恍惚像我求助的那天。"
我是鮫人公主,每天夜裏,我都會偷偷上岸,潛入一個男性人類的臥室——玩他手機。有一天,我被發現了。人類紅著眼將我抵在床上。「老子號上那個二十連跪,是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