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微怔。
“早些睡吧,夜深了。”梁有為笑道。
“好。”沈悅也應聲。
……
回到屋中,沈悅還在想方才舅舅說起的事情。
舅舅隻是個師爺,但對朝中的事仿佛過於熟悉,也過於上心了些……
但她也說不好哪裡不對。
隻是想起舅舅最後那句“西秦朝中的亂不知什麼時候才結束”,她又莫名想起平遠王府……
當日國公府失火,聽陶伯的意思,卓遠收到消息第一時間會連夜兼程回京,平遠王府一門忠烈,全部戰死沙場,隻剩了卓遠和闔府的孩子,京中出這麼大的事,很能不讓人懷疑別有所圖,卓遠是在用他力所能及的,讓府中的孩子安全。
沈悅提筆,腦海中卻又想起卓遠生病的時候,整個人渾渾噩噩,隻是讓她講故事給他聽,她在說到其中一本冊子的時候,冊子的內容有些天馬行空,類似於死而復生之類,他卻忽然問,死過的人真的能活過來嗎?
她知曉他是燒糊塗了。
亦知曉,他是想念自己過世的父兄了。
……
沈悅回過神來,才發現不知不覺在紙上寫了“清之”兩個字,自己何時落筆寫得都不清楚。
沈悅僵住。
屋中燃了碳暖,又是在自己家中,沈悅便沒有關門,房門隻是微微掩上。
Advertisement
恰好,沈涵生入內。
沈悅面色一緊,來不及收起來那頁紙,就見沈涵生上前。
她看了眼案幾上的紙頁,此時再收有些欲蓋彌彰,又不好讓它這麼光明正大放在案幾上,便順手拿了一側的書冊壓上,心中遂才舒了口氣。
沈涵生手中端著湯碗,所以才沒敲門。
眼下,一面上前,一面說道,“姐,舅母見你這麼晚還在看書,給你熬了甜湯,讓我給你端過來,你趁熱喝了吧。”
沈悅笑笑,伸手從沈涵生手中接過湯碗。
舅母細心,其實已經不燙了。
沈悅指尖纖細,用手捏著勺子,無名指和小拇指微微翹起,勺子送到唇邊輕輕抿了口,“蓮子羹?”
沈涵生連忙點頭,“是蓮子羹。”
“你喝了嗎?”沈悅問。
沈涵生點頭,“喝過了,我和舅母一道喝了,喝完了才給你送過來的,你不是說讓我多抽空陪陪舅母嗎?我見舅母還在廚房,就去同舅母說話了,正好見到舅母給你煮蓮子羹。”
沈悅又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真乖!”
沈涵生也笑。
沈悅繼續喝著蓮子羹,沈涵生見案幾上放了一本書冊,便拿了起來,“這本書我前幾日才看過。”
沈悅愣住。
不是因為沈涵生口中這句話,而是因為他將她壓在紙張上的書冊拿走了……
眼下,再沒有遮擋物,就光禿禿的在那裡,沈涵生隨時都能看見。
沈悅喉間輕輕咽了咽,緊張道,“我還想喝一碗,廚房裡還有嗎?”
沈涵生笑道,“有,等你喝完,我去給你盛。”
沈悅看了看手中滿滿一碗的蓮子羹,心一橫,端起就咕嚕咕嚕大喝起來,眼看著就要喝完,沈涵生卻好奇問道,“清之是什麼?”
噗……
沈悅險些嗆住。
“姐!”沈涵生上前。
沈悅眼淚都要嗆出來了,連忙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好容易緩過來,沈涵生的興趣還在“清之”那兩個字上,“清之是小孩子的名字吧?”
沈悅愣了愣,不置可否。
沈涵生卻會錯意,以為她默認,“我知道了,是王府中的小孩子吧?”
嗯,這個理解也不算不對……
沈涵生看著這兩個字,繼續遐想,“他很小,需要人照顧?”
沈悅緩緩半遲疑著,半頷首——他是很幼稚,也需要人照顧,還要聽睡前故事。
沈悅如是想……
沈涵生恍然大悟,“在王府的孩子裡,姐姐一定最喜歡他,所以才會寫他的名字!”
“哪有……”沈悅被他驚呆。
沈涵生反問,“那你怎麼不寫涵生?”
“……”沈悅慢慢支吾道,“他……其實是一隻玉米,是寶貝們做的一隻玉米手工,叫清之……”
沈悅篤定,“對,就是一隻玉米。”
沈涵生眨了眨眼。
***
“阿嚏!”卓遠噴嚏連連,隻得將臉側到一處,用衣袖掩了掩。
桃桃還未睡,等他噴嚏完,還是繼續看著他。
“怎麼還不睡?不是答應舅舅說,講完故事就睡嗎?”卓遠溫聲。
桃桃笑道,“可是我想阿悅了啊,舅舅也想嗎?”
卓遠微微頓了頓,低聲道,“想,舅舅也想阿悅。”
桃桃又笑了笑,“那我喜歡阿悅,舅舅也喜歡阿悅嗎?”
卓遠莞爾,“喜歡,舅舅很喜歡。”
第087章 喜歡的事
不知為何, 在桃桃跟前,這些話忽然可以有的放矢,反倒輕松。
桃桃又笑道, “阿悅會哄桃桃睡覺, 阿悅會哄舅舅睡覺嗎”
卓遠:“……”
卓遠忽然意識到, 桃桃其實是在同他攀比,且饒有興致。
卓遠笑笑,他總不能說“也不是沒有”, 便隻能說,“那下次,舅舅問問阿悅,看阿悅願不願意……”
桃桃似是贏了一籌, 又道, “阿悅會親桃桃, 阿悅會親舅舅嗎?”
卓遠:“……”
難度系數越漸增加, 卓遠耐著性子應道,“那舅舅下次一起問問……”
桃桃甜甜笑了笑,終於, 緩緩打了個呵欠, 隻是分明瞌睡蟲都已經上頭了, 還在迷迷糊糊一股執念在同困意作鬥爭。
卓遠好氣好笑, “睡吧, 桃桃。”
桃桃是連眼睛都閉上了, 卻還在繼續呢喃道,“阿悅會給桃桃洗澡,還會給桃桃擦頭,阿悅會給舅舅洗澡和擦……”
卓遠聽得莫名耳根子一紅, 趕緊道,“好了,桃桃,阿悅最喜歡你了,你贏了,舅舅輸了。”
桃桃嘴角彎了彎,似是真的帶著勝利的喜悅入夢鄉去了。
卓遠心中唏噓。
尤其是桃桃口中最後那句描述的畫面感,讓他心跳似是都漏了一拍,莫名想到她拿著毛巾,在水汽嫋嫋的耳房裡,溫和得朝著他喚一聲“清之,過來擦頭”……
卓遠松了松衣領。
魔怔得離譜了……
***
總算將涵生敷衍過去,沈悅躺在床榻上,卻翻來覆去都無睡意。
玉米清之……她怎麼想的!
沈悅惱火,伸手將被子蓋在頭頂,自己都不知道這一晚上是怎麼睡過去的。
翌日,莊氏來敲門,屋內沒人應門。
莊氏推門而入,實在忍不住笑,哪裡是沒人?
是有人將自己藏在被子裡,全然沒有聽到敲門聲。
莊氏笑了笑,上前坐在床沿邊,輕輕拍了拍被子外,“阿悅。”
沈悅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睡眼惺忪看了莊氏一眼,而後撐手坐起來,呵欠道,“舅母。”
莊氏嘆道,“又廢寢忘食看書了?”
莊氏看了看她枕側的書冊子,沈悅笑了笑,沒有戳破。
莊氏看了看她,又嘆道,“你這兩日心不在焉的,夜裡也睡不踏實……”
沈悅忽然便醒了,應道,“就是突然闲下來了,有些不習慣,舅母快趕緊給我找些事情做做,摘菜啊,打掃啊,置辦年貨啊,什麼都行!”
知曉她打趣,莊氏還是忍俊,“行了,起來吧,還真有事。”
“啊?”輪到沈悅意外了。
莊氏起身道,“快洗漱更衣,我們去趟藍山寺。”
寺廟?沈悅詫異,“上香嗎?”
“嗯。”莊氏應道,“單城的習俗,年前一炷香,年後一炷香,今日正好是合適的日子。”
“哦。”沈悅連忙起身。
莊氏闔上屋門等她,隻是臨行前又叮囑,“阿悅,衣裳還是要挑一挑,也要梳妝,路上不一定見到多少熟人,都會問起來。”
“好。”沈悅應聲。
莊氏低眉笑笑。
藍山寺在城郊,沈悅上了馬車才覺奇怪,舅舅在府衙,走不開是應當的,怎麼梁業和涵生都沒去?還是已經先去?
沈悅問起。
莊氏溫和笑笑,“今日他們去不合適。”
沈悅怔住。
等下馬車,果真,也未見藍山寺門口車水馬龍,更未見多少善男信女。
單城不大,舅舅是師爺,也算有幾分薄面,舅母來上香,有小沙尼上前應接。
沈悅跟在莊氏身後入了寺廟中,心中隱約猜到些許端倪,果真,剛至廟中不久,便聽到招呼聲,“莊夫人!”
沈悅溫聲看去,是另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婦人,婦人身側跟著身邊的管事媽媽和丫鬟,應當是大戶人家,最重要的,中年婦人身後還跟著一個玉冠束發的公子哥。
果真是相親。
沈悅看了看一側的舅母,舅母正朝對方招呼,“戚夫人。”
沈悅跟著舅母上前。
"我是 38 歲的大齡剩女。 我爸媽很開明,從不催婚,他們總是含笑告訴我,他們尊重我的任何決定,包括不婚,家庭永遠是我最有力的後盾。 街坊鄰居譏笑時,他們會幫我回懟回去: 「你兒子的房子買好了嗎? 「你女兒的陪嫁準備好了嗎? 「我女兒?我女兒很厲害,對對對,月入兩萬,根本不用我操心。」 她們從不覺得我不婚丟臉。"
同學聚會玩對賭,要我給死對頭發一條曖昧消息。我默默打下一行字
"我是這世間最後一個詭畫師,我筆下萬物皆可成真,代價是我的壽元。 我跟相公成親十載,他始終待我如初。 為了助他直上青雲,我畫了金銀,畫了古籍孤本,隻要他需要。 相公高中狀元時,我身體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來了。 可我卻聽見他摟著年輕貌美的花魁調笑。 「榨幹那黃臉婆最後的價值,我就能娶你進門。」 相公不知道,我最擅長畫的,是美人圖。 那花魁,也是我畫出來的。 跟畫美人歡好,是要付出代價的。"
"嫡母賞菊宴上,我被設計在鳏夫顧辭身邊醒來。 成了京城裡有名的蕩婦。 他的兒女罵我不守婦道,而他直接駐守邊疆,三年後才回來。 在死前我提出和離。 他卻拉著我的手,堅決不同意。 「江雲初,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別想著離開!」"
"姐姐聽信算命,覺得外甥一定能考清華,日夜逼著他學習。 外甥被逼的神智恍惚,甚至有了自殺傾向。 身為心理醫生,我敏銳的察覺到外甥的不對,並勸導姐姐,讓外甥勞逸結合。 後來外甥考中了一所 211,卻因女神考入清華談了戀愛而悔不當初。 一家人全部埋怨是我的錯,外甥也怨恨與我。 趁我睡覺,將我勒死,又將我開膛破肚說祭奠他被我毀掉的愛情。 再睜眼,我回到了外甥精神恍惚像我求助的那天。"
我是鮫人公主,每天夜裏,我都會偷偷上岸,潛入一個男性人類的臥室——玩他手機。有一天,我被發現了。人類紅著眼將我抵在床上。「老子號上那個二十連跪,是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