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等到飯吃完，我想去洗碗，叔叔把我攔了下來。

「碗放那，別搶我的活。」

阿姨看了看林歡：「去幫你爸爸。」

林歡向阿姨敬了個禮：「遵命！」就立即跑進廚房

阿姨給我剝了個橘子，我受寵若驚，接過來剛把一份橘子塞進嘴裡，阿姨突然說道：「我們家歡歡是不是和你在談戀愛呀？」

我嚇了一跳，抓緊把嘴中的橘子咽了下去，和阿姨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可不敢覬覦歡歡。」

阿姨說：「哎，有也沒有關系，你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你是個好孩子，我們都懂。歡歡呢，也是很喜歡你，這幾天回家嘴角扯都扯不下來，跟我們說話，三句都離不開你。」

我心中一動，難道叔叔阿姨真的不介意？

但是阿姨話鋒一轉，「可是……」

我心中一沉，忍不住問道：「可是什麼？」

阿姨看著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聽說你好像有其他喜歡的女孩子，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歡歡的話，這件事情就算了。」

我連忙坐直：「不是的阿姨，現在我的確是喜歡歡歡的。」

「真的？」

我連連點頭：「真的真的！」

阿姨狡黠一笑：「歡歡呀，別偷聽了。」

我這才發現廚房的水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玻璃門上還映照著一大一小兩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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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林歡不好意思地拉開了玻璃門，臉頰通紅。

13

和林歡正式確定了關系後我確定進組。

去了省競賽隊後，清華的一位年輕的教授向我伸出了橄欖枝。

他的實驗組是專門做計算機信息安全的，我對這方面很感興趣，覺得未來一定會是一個風口。而且進組了以後也會有工資，如果研究出專利也能拿到獎金，或者出售給企業。

隻有讓自己變得更好了之後我才能有信心給林歡一個更好的生活，林歡就像指引我前進的燈塔，我的一切好像都慢慢地步入正軌了。

等到九月份，林歡也開學了，我們在清華的校園裡相聚。她選擇了金融專業，偶爾會來我們組裡找我，組內的師兄師姐也總是拿我們打趣。

但是這天我們組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凌星！」

我沒有想到在清華的校園裡還能夠看見簡曼，不免有些詫異。

簡曼告訴我，她沒有聽從家裡的安排去藤校，而是憑借自己的能力考上了清華。

「我知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你挺難看的，但是……」

她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一切都在她的眼中寫著。

我嘆了一口氣，這是何必呢，我喜歡她的時候她拿我當個笑話，現在又苦苦追了過來。這份有時差的愛本來就不該有結果。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電話響了，她抱歉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去接了電話。

離得不是很近，我隻能依稀聽到一些什麼「訂婚」、「回來」的字眼。

等她接完電話，我堅定地跟她說。

「以後你也別來找我了，你馬上要訂婚了吧，祝你和周澤幸福。」說完就轉身回了辦公室。

師姐見我回來開始敲打我。

「小星，外面那個女生怎麼回事，不會是你外面欠下的感情債吧？可千萬別做對不起歡歡的事。」

我哭笑不得，這都啥跟啥啊，當然，我當天就跟林歡說了這件事，好在她足夠信任我。

14

沒過幾天，我突然收到了一條沒頭沒尾的短信：「等我。」

我還在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張銘就給我打了個電話，他比我小一歲，這都高三了，還不好好學習，也不知道要說些啥。

「快快快，叫我一聲爹，我告訴你一個炸裂的消息！」

「愛說不說，不說掛了。」

他見我不吃這套，隻得說：「你看我給你發的視頻。」

我瞟了一眼手機對話頁面，果然有一個視頻。

視頻裡是一個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廳，入鏡的人都穿著得體，依稀能夠看出來好像是一個訂婚宴席。隨著視頻的轉動，我看到了主舞臺上的名字：簡曼&周澤，原來是他倆的訂婚宴。

看到這裡，我沒什麼繼續看的欲望：「不用給我看這些了，我已經放下她了，我現在也有女朋友了。」

張銘卻諱莫如深：「你先接著往下看。」

他的這個態度的確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又重新點開了視頻。

視頻後面逐漸開始嘈雜，人群也越來越密集，終於訂婚典禮開始了。典禮上周澤西裝革履，臉上是春風得意的痞笑。而旁邊的簡曼穿著一條紅色的禮裙，但是表情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當司儀宣布兩家訂婚的時候，簡曼突然奪過麥克風說：「不，這婚我不訂了！」說完就跑了出去。

我難以置信：「這……」

張銘在手機那頭問道：「你知道她取消訂婚是為了什麼嗎？」

「能為了什麼？總不能是為了我吧。」

「還真是為了你！」

「我今天就是去那個酒店兼職，我可聽到了她在化妝間跟父母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也在清華，那不是擺明了就是為了你嘛！」

14

我有一些恍惚，她居然真的為了我取消訂婚。

聯想到那條短信，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午我剛從辦公室走出來，一個人影見到我就撲了上來，是簡曼，她穿著訂婚宴上的紅色禮裙，臉上卻寫滿了疲憊，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

「凌星，我已經取消訂婚了，你能不能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後退一步：「簡曼，我以為你是一個聰明的女生。」

簡曼苦笑道：「一開始，我也以為我還能像以前一樣接受家裡的安排，回到我自己的世界，但是我忘不了你，我已經和周澤取消訂婚了。」

我無奈地搖搖頭：「別這樣都是成年人了，你也知道我們回不去了。」

「為什麼？」簡曼突然歇斯底裡地大叫了一聲，我從未見到她這樣過，「你為了我放棄了保送比賽，我也能夠為了你放棄我之前的所有，我們才應該在一起啊。」

「簡曼，可能是我之前沒有跟你說清楚，但我知道你接近我是為了賭局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已經不可能了。當一份愛在開始的時候，就摻雜著欺瞞，那麼就一定不會有一個好結果。」

簡曼哽咽了起來：「你真的要這樣嗎？我已經什麼都沒有，隻有你了。」

我嘆了一口氣：「對不起。」

她好像感覺到我語氣中的松動，立馬說：「你原諒我了嗎？」

我搖了搖頭：「我還是沒有辦法接受。當然如果你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我會盡可能地幫你，但其他的事我無能為力，我想這已經是我們最好的結果了。」

她眼眶發紅：「是為了那個林歡對不對，我是不會放棄的。」

我轉過身欲走，最後回頭又看了一眼她，她的眼底卻藏著一絲瘋狂。

15

這些天教授申請了一個課題，整個組都很忙碌，我陪林歡的時間也少了很多。

所以當我發覺不對的時候已經是課題結束了。

我約林歡出門吃飯逛街, 她卻屢屢拒絕。奇怪的表現勾起我的不安，於是暗暗給她的室友打電話詢問情況, 才得知她車禍住院的事情。

我嚇得半死，急忙跑去醫院。

醫院裡有林歡的媽媽在陪護，林歡躺在病床上, 看到我還有些驚訝地說：「哎呀，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兒，我就是看你忙，不想讓你擔心才不跟你說的。」

我的心裡隻留下後悔：「我現在這麼努力去做課題, 都是為了以後給你更好的生活, 如果你遇到事情都不跟我說, 那我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這時，林歡的媽媽打斷了我，把我叫出了病房。

「小星，在林歡的面前我不好說, 現在我要問一下，你知道是誰撞的林歡嗎？」

我一臉詫異：「難道不是意外？」

她嚴肅地告訴我：「是你之前喜歡的那個女孩簡曼, 她把林歡撞到之後就逃逸了，目前還沒有抓到。」

我回想起那天簡曼走時瘋狂的眼神, 心下了然。

「阿姨, 你放心,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以後絕對不會再讓林歡受到這樣的傷害。」

離開醫院後, 我撥通了當時發來短信的那個號碼。

這句話的確帶給我一些熟悉感，我隱隱約約記得，每次考試在我下面的那個名字好像就是簡曼。

「作那」「不就是因為她，你才不願意跟我在一起的嗎？」

「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扯其他人？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談談吧。」

電話那邊沉默了半分鍾, 「明天下午5:00來這個地方。」

她短信發來了地址，我如約而至，還沒敲門就猛地被拉進了房間。

果然是簡曼，她好像幾天都沒有睡覺了, 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

她給我遞了一杯水。

「是不是隻有林歡死了，你才會願意重新和我開始。」

我喝了口水，水的味道有點奇怪，不知道是什麼飲料。

「簡曼，你不要一錯再錯。」

「一錯再錯？我以前的確是做錯了，但是我很清楚我現在在做什麼。」

簡曼看著我, 緩緩脫下了外衣。

我頓感不妙，但是門已經拉不開了, 我的身上也開始浮現莫名的燥熱。

「勁酒加紅牛, 你不會扛得住吧。」

我努力控制自己，這隻能讓我的身體進行反應, 但我的腦子還是清醒的。

再等等，再過一會兒就好了。

果然沒等我過多久，警車就烏拉烏拉地來了。沒錯，我來之前報了警, 我怎麼會讓傷害林歡的人逍遙法外？

簡曼被警察帶走, 看我的最後一眼充滿了哀傷：「我們終究還是不能在一起對嗎？」

我實在忍不住：「求求你了，別再戀愛腦了。」

簡曼最終因肇事逃逸被判了刑，我不想再繼續與她糾纏，也沒有再去看她。

而是去商場買了一個戒指, 用光了我身上所有的積蓄。

醫院裡，當著阿姨和其他眾人的面，我在病床前緩緩跪下：「林歡。你願意嫁給我嗎？」

那個我最愛的女孩淚眼蒙眬：「我願意。」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