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們組長陳東開始瘋狂給我找茬。

材料明明沒問題，硬要挑刺。

 

本是別人的工作，強塞到我手裡。

 

就連跑腿的活，也讓我去。

 

最離譜的是，還扣我績效，減我工資！

 

「你這工作能力不行啊，能不能幹？不能幹有的是人幹！」

 

同事們聽著組長對我的批鬥，全都竊竊私語，還有的在偷笑。

 

我面紅耳赤。

 

我沒惹他吧？平常都客客氣氣的，怎麼像跟我有奪妻之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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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吃啥補啥，所以他性情大變？

 

懷著一天窩火的心情，下班時碰到了周琳琳。

 

她看見我後，兩眼一翻，耀武揚威得像是一隻打了勝仗的雌孔雀。

 

我正納悶著。

 

隻見陳東下來了。

 

兩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纏綿不已。

 

我了個大去！驚天大瓜！

 

這兩坨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心肺都在ẗű₋膨脹。

 

我不是為了周琳琳有新歡而鬱悶，也不是因她的新歡是陳東而煩躁。

 

而是我終於明白，我的狗組長為什麼一整天都在給我使絆子了！

 

周琳琳這招女子大義，以身入局，著實狠毒！

 

我還在想著，她把我家具賣的錢，我怎麼追回時，她先一步朝我動手了。

 

狗陳東動不動找我麻煩，一定是她在耳邊吹的風。

 

這麼玩是吧，我沒記錯的話，陳東是有家室的。

 

我不介意幫他通知一下他老婆。

 

08

 

這天中午，組長頂著他的禿頭早早下樓。

 

火急火燎的樣子，蓄勢待發。

 

屁股想都知道，小情人周琳琳來了。

 

我偷偷跟下去，果然看到了髒眼睛的一幕。

 

別人是蝴蝶圍著香妃翩翩起舞。

 

這倆是一隻蒼蠅圍著一個黑滷蛋嗡嗡嗡。

 

他們甜蜜了好一會兒，手拐著手，去了隔壁賓館。

 

叫你倆給我穿小鞋，今天給你們整個大的。

 

我撥打了前小舅子的電話。

 

小祖宗一接電話，迅速開啟口服芬芳模式：

 

「怎麼著，前姐夫，是不是我姐把你踹了，你想找爸爸幫你求情？」

 

我打斷他的施法：

 

「廢話少說，給你整個 switch 要不要？」

 

小萬歲想都沒想，要，當然要！做什麼都行！

 

我趕緊跟他說，他姐陷入了三兒的境地，要趕緊拉她出泥潭，否則越陷越深，會被人家老婆打的。

 

「現在能救他的隻有你，你在我心裡一直是正義的化身，雖然你年紀小，但我一看你就是美國隊長的料，維護和平的重任就交給你了，不要辜負組織對你的期望。」

 

小家伙一聽，胸腔裡的火焰也被點燃。

 

「有這種事？！哪個不長眼的敢釣我姐的魚？我找我兄弟們把他辦了！」

 

好好好，年紀輕輕才上初中，儼然是副大哥的樣子。

 

正義，這可太正義了。

 

我把地址告訴他後，就躲在走廊後，等著好戲。

 

09

 

不一會兒，十多個初中生烏泱泱S到，敲門時，他們也不知從哪兒學的套路：

 

「您好，酒店服務。」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等門一開，十幾個初中生魚貫而入。

 

然後就是慘叫聲不絕於耳。

 

「兄弟們，給我打，打S這個狗男人，我們未成年，有法律保護的，別怕！」

 

「把我姐高跟鞋給我，我塞他嘴裡。」

 

「電熱水壺也拿來！哎喲，還有熱水呢？」

 

「哎？這紫色的棒子是個啥？也塞他嘴裡！」

 

「有鞋子塞不下？那換個地方塞！」

 

總之，S豬般的嚎叫響徹，不少房客都衣衫不整地探出頭來。

 

我深藏功與名。

 

不用謝不用謝，每個男人都該拯救失足少女的。

 

10

 

雙管齊下，我打了輛車直奔領導家裡。

 

他老婆果然在家，正在做普拉提。

 

我開門見山拿出手機，把兩坨髒東西接吻的照片遞給她看。

 

我本想母老虎大發雷霆，讓陳禿頭回來跪榴蓮，沒想到她就瞥了一眼，就把手機推過來了。

 

「我老公出軌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她舉止優雅，遞來一杯茶，有意無意地碰了下我的手指。

 

「這小姑娘也不是第一個了，很謝謝你來告訴我這些，但不重要。」

 

她從對面沙發移到了我身側，語重心長地說：

 

「其實吶，我們女人很不容易的，家裡養孩子、照顧雙方父母，男人還在外面鬼混，」

 

「你說我們圖什麼？」

 

說著說著，她就開始要往我身上靠。

 

我了個天，這一家子都是什麼毛病？

 

組長夫人眼神都要拉絲了：

 

「所以我就想吶，憑什麼男人能出軌，女人不行，這姑娘是你前女友吧，你看不如我們也和他們一樣，我們四個還能親上加親。」

 

我聽到後，人都麻了，她卻趁熱打鐵：

 

「沒事的，我給你開個親密付，備注無償贈予，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神一樣的親密付！

 

它又出現了！

 

11

 

可是！

 

不用白不用啊。

 

組長克扣我的錢，我從他老婆的親密付取回，這……邏輯通。

 

還有一點，我需要她幫我收集證據。

 

這種狗領導在頭上，以後逮著機會，不會放過我。

 

反正撕破臉，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下頭的事我終歸沒做，但親密付還是先開了。

 

人可以有底線，但不能還要有原則，否則你終將一事無成。

 

幾天後，如我所願，這禿子果然被我端了。

 

在國企克扣貪贓，還搞婚戀，他這是自尋S路，耶穌都救不了他，我說的。

 

出了這檔子事，最大的受害對象，居然是周琳琳。

 

那晚，我又在公司樓下看到了她。

 

我還尋思，你情人都進去了，在等誰呢。

 

回旋鏢襲來，這貨是等我的！

 

「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我們再和好行不行？求求你。」

 

不是，這劇情我怎麼跟不上？

 

八成是周琳琳的靠山進局子了，這是重新念叨起我的好？

 

追夫火葬場也不是你這麼整的。

 

我甩開她的手，她卻一路跟著我喋喋不休。

 

如果說以前我一直讓著她，因為她是我的女友，但現在我憑什麼？

 

無論她哭得多梨花帶雨，我都視而不見。

 

賣我家東西補貼你自己家用。

 

勾搭我公司領導讓我天天被罵，在同事們面前出糗。

 

現在一無所有來找我求復合？

 

當我人傻錢多？

 

沒想到她突然整出一句：

 

「是不是因為陳東他老婆？」

 

我滿臉問號。

 

我和他老婆除了親密付，其他可什麼都沒有啊，我還是黃花大閨男，別辱我清白。

 

她沒理我，掉頭衝向陳禿頭的家裡。

 

不過我並未攔著。

 

陳禿子的老婆經常騷擾我，讓周琳琳這個小仙女去，沒準還能幫我擦個屁股。

 

計劃通。

 

12

 

那一晚，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陳禿子老婆和周琳琳都不再找我了，日子可算太平。

 

直到今天下班回家，我嚇了一大跳。

 

樓道裡蹲著一個女人，嚶嚶哭泣，披頭散發。

 

我冷汗都冒出了，發現是周琳琳。

 

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這大晚上的太過於瘆人。

 

她抱住我痛哭流涕，說她被討債的給打了。

 

我問她怎麼還欠人錢了，她向角落努努嘴，又出來三人。

 

周家一家子都跟難民逃荒一樣。

 

原來周琳琳學著她爸，打起麻將，想靠此掙錢。

 

但這門道，哪是她能入的？

 

沒多久就輸個精光，還欠下一大筆錢。

 

真是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她弟弟也吊著個鼻涕，說都是因為我，上次打了人，還讓他們賠了不少錢。

 

我讓你去拯救你姐，你整個電水壺就上，這哪能怨我？ Ṫû₀

 

他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一家人整整齊齊向我道歉。

 

他們說，以前是他們見錢眼開，現在真有難了，想我幫他們一把。

 

幫的方式，就是和她女兒結婚。

 

我暴跳如雷，大罵著叫他們全都滾蛋。

 

什麼世道？一家子腦癱！

 

他們是走了，但又來了一批人。

 

一個個兇神惡煞，光頭紋身。

 

「你就是周琳琳未婚夫吧？她說這錢，你替他還？」

 

13

 

這一幫子人，一看就不好惹，怪不得周琳琳他們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原來是把火坑蓋我臉上了。

 

我就沒見過這麼賤的。

 

對付假惡人，得比他們更惡。

 

對付真惡人，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眼看他們面色不善，就要動手，我索性將房門打開，把他們全部招呼進去。

 

空蕩蕩的客廳一望到底。

 

可憐的臥室中，一張床都沒有。

 

那群討債的也是蒙了。

 

「兄弟，你這家庭條件，怎麼和原始人一樣？周琳琳那一家子可說你有錢的啊。」

 

我搓手遞上根煙，我也點上一根，眼神幽幽裡，把最近的遭遇一股腦地說出。

 

隻是省略了一些我討便宜的地方。

 

一群人從一開始怒目圓瞪，慢慢與我感同身受。

 

尤其那位光頭大哥，這一根煙下肚配合著我引人入勝的回憶，似乎也勾起他的往事。

 

他跟我說，曾經的他與我同病相憐。

 

老婆跟人跑了，給他落下一屁股債，一蹶不振後才踏上了這條路。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他們撤退了。

 

大光頭還告訴我，冤有頭債有主，抽了這根煙就是交了我這個朋友，以後都不會找我麻煩。

 

相反，我遇到困難還可以找他們。

 

聽聽，都給我聽聽。

 

道上的兄弟都比周琳琳一家子講義氣。

 

14

 

他們是走了，但我的怒火沒有消退。

 

周琳琳一家想我遭難，我就要他們一家不好過。

 

我撥通手機號，特地打給的是她媽。

 

我跟她講，收債的事我已經擺平，我和琳琳畢竟有感情，舍不得。

 

明晚訂婚吧。

 

她媽一聽，大嗓門趕緊招呼全家，一屋子都在歡呼雀躍。

 

我說隻是我才替他們還錢，手頭暫時拿不出錢來訂酒席了。

 

電話沉默了一會兒，但想必是為了套住我這條大魚，他們一口答應。

 

我暗罵一句：明明有錢，叫催債的上我家鬧騰？

 

初生的東曦，彼陽的晚意啊。

 

但我嘴上還是不忘笑著，表示明晚見。

 

轉頭我就通知了所有朋友，明晚我請客，大家都來捧場，不要在乎內容是什麼，問就是吃白食。

 

一聽有這種好事，紛紛拍手叫好。

 

我順帶也告訴了大光頭，明晚已帶你們鎖定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