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楚南琛的白月光，我卻是他不喜的金絲雀。

 

他叫我「雲甜」，命令我穿紅色衣裙。

 

不止一次地將我扔在姐姐墳前，強迫我磕頭贖罪。

 

他說：「你這種嫉妒心強的女人，活該失去一切。」

 

他讓我去演不入流的露骨電影。

 

以嫌髒為由，打掉我們的孩子。

 

後來，他在巴釐島撞到姐姐和旁人擁吻。

 

終於知曉我從未害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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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隻是說：

 

「蘇凡餘，能跟我三年是你的榮幸，你有什麼好委屈的？」

 

1

 

凌晨時分，窗外下著冷雨。

 

楚南琛帶著滿身酒氣進門，毫不猶豫地掀開了我身上的被褥。

 

「蘇凡餘，為什麼不接電話？」

 

他的手掌帶著冷氣落在我身上。

 

看似撫摸，實則禁錮。

 

不許我有絲毫反抗，隻暴力地在我身上宣泄怒氣。

 

「蘇凡餘，你早就不是什麼蘇家大小姐了。」

 

「現在的你，也配同我拿喬？」

 

連日以來的失眠嘔吐讓我頭昏腦漲。

 

我抬眸，對上楚南琛陰毒不快的雙眼，驟然打了個寒戰。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手機在臥室充電，我……我沒聽到。」

 

我聲音低弱。

 

嘴唇更是因高熱裂開，洇出了絲絲血跡。

 

楚南琛本就陰沉的面色，在看到那一點紅時，染上了欲望。

 

他輕佻地扯出皮帶。

 

將我從沙發上拉起，帶進了臥室。

 

「把你身上這片抹布換下來。穿紅裙子。」

 

我發著高熱，滿身冷汗狼狽至極。

 

楚南琛視若無睹。

 

我也隻好聽憑他的要求，緩緩從一櫃子裡的紅裙子裡，隨意挑了件套在身上。

 

「可以了嗎？」

 

還未拉好的拉鎖，被暴力扯開。

 

楚南琛獵豹般撲上來，憤恨地撕咬我的嘴唇。

 

他的動作裡沒有絲毫柔情。

 

隻有明晃晃的徵服欲。

 

我眼神空洞，盡可能地告訴自己不要想。

 

但被折磨到即將昏厥過去時，我還是從背後聽到了楚南琛珍惜的聲音。

 

他說。

 

「雲甜，你好美……」

 

我叫蘇凡餘，人如其名，平凡又多餘。

 

蘇雲甜，是我姐姐的名字。

 

2

 

一夜生不如S。

 

再睜眼，我手上掛著輸液瓶。

 

窗邊的醫生，正謹慎地同楚南琛說話。

 

「楚先生，您夫人的身體無法承受這種程度的……」

 

「她不是我妻子！」不等醫生說完，楚南琛便皺眉打斷。

 

他時間寶貴，被我這個替身絆住，自然煩上加煩。

 

幾乎是惡劣的，他問醫生：「她到底什麼時候能醒？」

 

「發個燒還能昏過去，她演的吧？」

 

醫生被問得不敢抬頭。

 

回話前先擦了擦額角處的汗。

 

「楚先生，這位小姐身體虧空太多，發熱又這樣嚴重，不舒服才是正常的。」

 

「如果您實在不放心，可以等她醒了，帶她去醫院看看。」

 

不知為何，醫生稱呼我為夫人時，楚南琛不高興。

 

醫生稱呼我為「小姐」時，楚南琛更不高興。

 

「身體虧空？你在說笑話吧。」

 

「她一個被蘇家捧著的掌上明珠，怎麼可能身體虧空？」

 

醫生正要回答。

 

楚南琛冷哼一聲，恍然道。

 

「雲甜說她這個妹妹從小就喜歡和男人廝混，身體虧空，是她那時胡玩出來的吧。」

 

醫生嘴唇微動，正想說些什麼。

 

楚南琛卻已經徹底沒了耐心。

 

「反正她S不了就行，至於別的，我不關心。」

 

說完，他徑直離去，全程都沒向我投來一個眼神。

 

無窮無盡地折磨我，就是楚南琛愛姐姐的方式。

 

即便，我不止一次地對他說，我真的從未害過蘇雲甜。

 

3

 

「蘇凡餘，討好男人不是你最擅長的嗎？」

 

「我隻是讓你找楚南琛要一個項目你就這樣推三阻四，我手裡的東西，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我病了一周。

 

這期間，楚南琛嫌我晦氣，一次都沒來過。

 

他不來，我便遠離那張寫滿恥辱的床，在沙發上休息。

 

可這公寓是楚南琛專門為羞辱我準備的。

 

無論白天還是黑夜。

 

總會有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從各個鄰居的房間裡飄過來。

 

他故意將我安排在夜場工作者多的公寓。

 

反復提醒我，對他來說，我隻是一個替身，一個豬狗不如的玩意。

 

我將此謹記在心，從不敢忘。

 

蘇炎律卻總覺得，枕邊風是這世上最有力的武器。

 

他驅車從幾十公裡外趕來。

 

皺眉將一份文件甩在我面前，冷冷吩咐：「想辦法讓楚南琛在這上面籤字。」

 

「速度要快。」

 

我沒有這樣大的能量，搖頭不語。

 

蘇炎律便豁然起身，用力甩了我一個耳光。

 

「蘇凡餘你和你媽都該S！」

 

4

 

蘇炎律是我血緣上的父親。

 

但他不愛我，隻愛姐姐蘇雲甜。

 

蘇雲甜的母親能幫農村出身的他躋身資本圈。

 

而我母親，卻隻會讓他在嶽父面前抬不起頭，一再失去權利。

 

他厭恨我母親帶著年幼的我回蘇家認親。

 

那樣貪心，不懂天高地厚。

 

所以對我，非打即罵，沒有丁點父愛。

 

我被他抽得偏過臉，咬破了舌頭，嘴角溢出鮮血。

 

蘇炎律看在眼裡，但仍舊不滿意。

 

他惡狠狠地踹倒茶幾，在我屋裡打砸一通後，將玻璃杯高舉過我頭頂，又突然松開手。

 

「蘇凡餘，你媽把你養大不容易。」

 

「你忍心看她失望嗎？」

 

5

 

楚南琛的公司在市中心最昂貴的那幢寫字樓裡。

 

租金動輒上億的地方，楚南琛一出手就買下了相連的兩層。

 

我帶著文件和甜品一出現。

 

眾人的目光便齊齊朝我看了過來。

 

「你們看，她是不是就是上次在門口磕頭的女人？」

 

「真的是她！我靠她怎麼還敢來啊？！楚總不是說，她每來一次就讓她繞著公司磕一圈嗎？」

 

「這女人不要臉吧！楚總都那麼恨她了，她還敢往上湊，活該！」

 

議論聲鑽進耳膜。

 

以前我還會為此感到痛苦。

 

過了這麼久，我卻已經麻木了。

 

我雙膝跪地，額頭重重地在大理石面磕出響聲。

 

楚南琛的公司很大，從前臺到他的辦公室我要磕兩千三百七十八個頭，一下也少不了。

 

站立，跪下，磕頭。

 

站立，跪下，磕頭。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額頭漸漸泛起青紫。

 

又不知過了多久，楚南琛突然從辦公室出來，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

 

他的手指掐在蘇炎律打出來的紅腫上。

 

疼得我不受控地「嘶」了聲。

 

我現在的樣子，大概很慘。

 

因為，楚南琛瞧見我，先是瞳孔一縮，才鄙夷且暴躁地開口罵人。

 

「蘇凡餘，你又在作什麼妖？」

 

6

 

楚南琛剛認識蘇雲甜時，還隻是個普通的創業者。

 

他帶著大學期間研究的全部成果和計劃書，信心昂揚地走進投資公司。

 

然後被對方殘酷拒絕，連人帶東西一起丟了出來。

 

驕傲如楚南琛在創業面前，也成了落敗的公雞。

 

而蘇雲甜就是在這個時候對他伸出了援手。

 

她穿著華貴的裙子，蹲在楚南琛身邊，體貼溫柔地幫他把所有碎片收集起來。

 

溫柔地邀請：「其實，我對這個小家伙挺感興趣的，如果你願意……」

 

「可以把它講給我聽嗎？」

 

楚南琛愣住了。

 

然後肉眼可見的從額頭紅到鎖骨。

 

他被蘇雲甜帶進附近的甜品店。

 

蘇雲甜用蛋糕和熱可可招待他，一邊舔著勺子上的奶油，一邊用崇拜的表情對楚南琛說。

 

「哇，你真的好厲害！」

 

「如果我是那些老板，我一定買你的設計！你真的很優秀！」

 

楚南琛對她動了心。

 

拉到第一筆投資後，便上門求娶蘇雲甜，請她做他的妻子。

 

蘇炎律不同意，召集保安將他打出去時。

 

蘇雲甜再次衝了出來。

 

他擋在楚南琛面前，為了他柔弱地和父親對抗。

 

「爸爸，南琛哥真的很優秀，你就答應我們吧！」

 

楚南琛感動極了，為了蘇雲甜更加拼命工作。

 

然而，當他攢夠了身家，再次來到蘇家時……

 

蘇炎律卻隻是嘆息地將我推了出來。

 

「好女婿我知道你對雲甜一片深情。」

 

「但雲甜……她為了替妹妹買裙子，出了車禍，屍體上個月就火化了。」

 

「她不想你傷心，一直不讓我和你說，這段時間其實一直是凡餘在跟你聊天。」

 

從那一刻起，楚南琛徹底恨上了我。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

 

他被攔在蘇家物業門外，滿心期待地等著蘇雲甜出來和他約會。

 

看見我，他愣了下，笑容陽光地說：「你的眼睛好漂亮，有點像我女朋友。」

 

後來他用盡手段折辱我後，會用指腹狠狠揩去我眼角的淚。

 

「不許哭，你哭的時候，眼睛不像她！」

 

7

 

楚南琛覺得自己的成功，全因蘇雲甜的鼓勵。

 

所以在知曉蘇雲甜被我害S後。

 

他故意將我帶來公司，抓著我的頭發，將我摁在地上，一下下地磕頭給蘇雲甜贖罪。

 

他無法原諒我用那麼無理的緣由害S了他的愛情。

 

所以他要我顏面掃地，要我再也直不起脊梁，要我終生都做姐姐的替身。

 

可我明明遵守了他的規矩。

 

真的磕了頭。

 

但楚南琛依然不高興。

 

他將我按在辦公桌上，冷笑著拆開我親手做的甜品，又將上面的奶油盡數抹在我身上。

 

「蘇凡餘，求人辦事隻帶小蛋糕有什麼用？」

 

「我看，不如你親自來當禮品。」

 

他尖銳的犬牙深深咬進我的後頸。

 

我痛慣了，但還是忍不住道：「楚南琛，這是你的辦公室……！」

 

「你自己送上來前，沒想過這種結局？」

 

楚南琛一手摁著我，一手將文件翻開快速瀏覽。

 

片刻後，他冷哼著將紙張上的數字懟到了我面前。

 

「五千萬？蘇凡餘，你還不配這個價！」

 

8

 

蘇炎律手裡有我做夢都想拿回來的東西。

 

楚南琛不籤字的後果，我根本承受不起！

 

反握住楚南琛正要抽離的手，我面色慘白如紙。

 

「我給你、我給你打欠條！」

 

「隻要你同意合作，這錢我拍戲賺給你！」

 

在楚南琛身邊受辱的三年。

 

我眼裡的光芒在一點點消失。

 

第一年，我會在他工作結束回家後，準備好熱氣騰騰的菜，替他放好洗澡水。

 

但楚南琛從不感動，他隻會將飯菜全部倒進浴缸，再將我的腦袋摁進去，享受我瀕臨S亡前的醜態。

 

第二年，我不再替他準備任何食物。

 

隻會在他上門時，清洗好自己，並且提前服用避孕藥。

 

可楚南琛發現我的藥瓶後，卻直接切斷了和蘇家的合作。

 

他對蘇炎律說，你的女兒太不聽話，我管不了她。

 

蘇炎律因此大發雷霆，將我關進狗窩後，又SS釘上了門。

 

他說：「人上人的好日子你不過，你偏要給我找不痛快！」

 

「那你就在這狗窩裡老S吧！」

 

我四肢蜷縮被困在狗窩裡十天，再出來後，隻要一看到楚南琛就會不自覺地低下頭。

 

我實在怕極了黑暗和那種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解脫的生不如S。

 

從那之後，我開始對楚南琛百依百順。

 

他卻總是嫌我無趣。

 

現在是我們的第三年，我的眼裡終於有了對一樣東西的渴望。

 

楚南琛愣了愣，第一次倉促地從我的面龐上，移開視線。

 

「拍戲，可以。」

 

「王導的電影賺錢最快，你去演了，我就籤。」

 

王導的片子上不了影院，拍出來的東西，隻是為了上流人千奇百怪的癖好。

 

楚南琛要我去演這種電影，無疑是折辱我的新方式。

 

可我隻是微微垂眼，恭順地回應。

 

「好，我會去的。」

 

9

 

王導在觀海會所頂層，常年預留著一個 VIP 套房。

 

決定要去拍攝後，一連七天，我每天都在他樓下等待。

 

從傍晚等到第二天中午，王導仍然沒有露面。

 

我活動了下早已麻木的雙腿，準備離開。

 

路過轉角處，一道颀長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了我面前。

 

「凡餘？」陳星牧身高腿長，穿著一身暗黑色的西裝。

 

見到我，他冷峻的五官微微浮現出詫異神色。

 

有意外，但更多是驚喜。

 

「好久不見。」

 

陳星牧是我尚未被母親帶回蘇家時認識的故人。

 

那年他父親要面試城市宣傳片的小演員。

 

我看到海報上隻要報名就送的獎品油畫筆，央求媽媽陪我一起去。

 

沒承想，陳父覺得我臉小上鏡，表現力強，當場就定下了我的角色。

 

而比我略大幾歲的陳星牧則在影片裡飾演我的哥哥。

 

那是我演藝之路的開端。

 

後面我又陸陸續續地接了很多戲，合作了很多導演，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