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冰涼的手掌撫上我的臉頰,我這才發覺,自己已經滿臉是淚。
「衛……」我一張嘴便是哽咽,便隻好SS咬著牙說話,「衛凜呢?」
太後嘆了口氣,仿佛一夜蒼老了許多:
「在塞北遇到了雪崩,沒有找到人。」
我像是突然抓住了希望:「沒有找到人,那便說明他還活著,對不對?」
太後憐愛地摸了摸我的臉,輕聲說:「是,阿凜一定還活著,我們等他回來。」
22
第五天,衛凜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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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有將士在朝中彈劾霖州刺史調換軍糧,以次充好。
由於軍糧不夠,衛凜下令速戰速決,同時也打了敵軍一個猝不及防。
在收回敦城時,他負責帶兵聲東擊西,命另一半將士突襲。
一切都很順利,卻在收兵回營時,遭遇不測。
戰馬缺少糧草暴躁不安,互相頂撞,嘶鳴聲引發了雪崩。
大雪埋住了主帳,而衛凜那時恰好正在帳內休息。
霖州刺史被下了獄,秋後問斬。
在查軍糧一案時,卻又從他身上又順藤摸瓜查出了朝中有官員戶籍作假。
那個官員,是沈清決。
原來,沈清決出生於煙花柳巷,沒有人幫他入戶。
他出了青樓後,想靠讀書考取功名,卻因戶籍原因沒有書院肯收他。
後來,他認識了柳瑩玉。
柳瑩玉散盡財力,替他買了個戶籍,戶籍的原主人早已去世。
沈清決如今用的名字便是戶籍原主人的名字,而他真正的名字叫作蠢奴。
怪不得他前世大費周章將柳瑩玉養在別院,這一世無論如何也要救她一命。
原來是怕柳瑩玉把他的事全都抖出來。
沈清決和柳瑩玉被立即下獄,聽候發落。
23
我沒心思再管他們,隻日日派人去打聽朝堂的消息。
整整半個月了,還是找不到衛凜。
所有人都說他S了。
我不信。
我對沈清決的態度如此反常,他卻問也不問,還次次幫我。
他送我安神藥,可我失眠的毛病是從與沈清決成婚後才有的。
我知道,他也重生了。
他活了兩輩子,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S了。
他說過讓我等他回來。
我搬進了侯府,每日坐在門前等他。
一天又一天過去,終於到了衛凜信中說會凱旋的春天。
但他依舊沒有回來。
衛凜是個騙子。
我把眼淚擦掉。
他沒有在春天回來。
24
他們開始給衛凜搭靈堂了。
我衝進去,砸碎了所有東西。
有人說我瘋了,有人說我可憐。
我一把火燒了那副空棺材,告訴他們:「衛凜還活著。」
沒人信。
太後也不信,她隻牽住我的手,要帶我回去。
我不肯,看著素白的靈堂突然哭起來:
「娘娘,衛凜沒有S,他真的沒有S。」
「阿姝!」太後一字一頓地說,「已經好幾個月了,阿凜很可能已經出事了,你清醒一點。」
「是他們沒有用心找!」
我哽咽著說:「我去找,就算衛凜真的S了,我也要把他帶回來。」
「如果你知道阿凜的真實身份呢?」太後突然高聲說。
「阿凜,是當年血洗敦城的烏木爾幹的兒子。你阿爹和你的兩位兄長,就是S在烏木爾幹的手裡。」
太後紅著眼,顫聲說:「那個畜生,他作的惡罄竹難書!」
皇上出身草莽,我阿爹算是開國功臣之一。
當年皇上剛打下半個大慶,塞北異族卻突然來犯。
長公主衛明喻在當年是十分聞名的巾幗梟雄,她率兵鎮守塞北,卻遭到手下人背叛,從而被擒。
我阿爹兄長為救長公主戰S沙場,長公主回來後一直深居簡出,再也沒提過槍上過馬。
後來皇上為長公主賜婚,不久後衛凜便出生了,而那位驸馬也因病去世。
這是我所知道的部分。
怪不得幼時同齡人皆避衛凜如蛇蠍,有些大人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
原來,他竟是大慶人最痛恨的烏木爾幹的兒子。
「現在你還想去找他嗎?」太後問。
我抬眸望向太後,輕聲說:
「我不管他是誰的孩子,我隻要我的衛凜。」
25
衛凜可以因為我隻是謝含姝而對我好,那我為什麼就不能隻把他當作衛凜呢?
三月春分,我駕馬出城,往塞北而去。
日夜兼程十五天,終於到達目的地。
這裡雪山遍布,天空上的白雲好似一伸手就能碰到。
我在敦城拿著衛凜的畫像四處詢問,卻得到一個又一個否定的答案。
在敦城待了近一個月,卻沒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在我準備離開去下一個地方時,敦城內卻因為北邊的一陣煙霧而沸騰了起來。
「是烏達族的部落!」
「烏達族的部落著火了?」
「燒S他們才好!」
「老天開眼啊!」
「……」
我看著遠方絲絲縷縷的煙霧,心裡突然湧出一股預感——
衛凜一定在那裡。
沒有猶豫,我翻身上馬,奔向烏達族部落。
濃煙遍布,殘垣遍地。
地上躺著一具具扭曲的屍體。
我遠遠地看見一個人,站在部落中間,手裡提著一個頭顱,背影寂寥。
「衛凜!」
我策馬狂奔,迎著風喊他。
那人轉身,驚詫地望向我。
他在我跳下馬時扔掉手中的頭顱,穩穩地將我抱在了懷裡。
我在他懷裡喘著氣,突然又哽聲哭了起來。
「嚇到了?」衛凜手忙腳亂地給我擦眼淚,一腳把那個頭踢出去老遠,「不怕不怕不怕。」
我不說話,隻是在他懷裡哭,一直哭到睡著。
第二天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在一個客棧裡,衛凜正坐在床頭打瞌睡。
「醒了?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他揉了揉我的頭。
我咬著牙狠狠捶他一拳:「下次不準裝S!」
他痛呼一聲,連連答應:「好好好,不裝S不裝S。」
我又踹他一腳:「也不準瞞著我任何事!比如重生。」
衛凜把腿伸出來給我踹:「隻瞞了這一個。」
「是嗎?」我瞪他,「發帶和前世跟著我的那隻鬼呢?」
「全都知道了?」
衛凜垂眸看著我,臉上全是笑意:「還真聰明啊。」
「那……」
他彎腰湊近我,鼻尖幾乎要抵著我的鼻尖,呼吸都輕輕淺淺地噴灑在我臉上:「你知道我心悅你很久了這件事嗎?」
我整個人頓時僵住,結結巴巴道:「我、我不知道……」
他輕笑一聲,直起腰:
「好吧,以後你會知道的。」
26
衛凜確實被埋在了雪下,但並沒有S。
他出來後迷了路,誤打誤撞走到了烏達族附近。
於是便順勢而為,在烏達族內潛伏近三個月,找機會在他們平時吃的水裡下了蒙汗藥,夜間悄無聲息地割掉了首領烏木爾幹的腦袋。
烏達族沒了首領,其餘零散的部落便不足為懼。
皇上封了衛凜為臨安王,並命他帶兵剿滅其餘部落。
走之前,他對我說,最多半年,他一定會回來。
他這次沒有食言。
大軍凱旋的那天,我站在城樓上笑著看年輕的將軍被眾人簇擁著歡呼。
一瞬間,他像有所感應似的,抬眸望向了我的方向。
我們隔著歡騰的人群對視,誰也沒有說話, 卻好似勝過千言萬語。
而後,他突然揚聲高喊:
「謝含姝!」
人群倏然安靜下來。
他就那麼望著我,喊道:「要不要喜歡我一下?」
話落,人群復又沸騰起來, 他站在喧鬧之中看著我笑, 燦若星辰。
27
和衛凜成婚後的第七天夜裡, 他依舊倒頭就睡。
我心底隱約有了個猜想——
衛凜,可能不行。
第二天吃早膳,他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我便嘗試著開了口:「阿凜,你有什麼難處可以直接和我說,我們是夫妻,沒必要瞞著的。」
「真的?」他驚喜道。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我真說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就是……能不能再多給點銀子,我身上就一堆銅板兒,他們老笑話我。」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保持微笑:「可以。」
他歡呼著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阿姝真好!」
「沒有其他事了嗎?」我斟酌著開口,「比如說那方面。」
他懵:「哪方面?」
「那方面!」
他更蒙了:「哪方面啊?」
「你就說你是不是不行?」我一鼓作氣地開口。
衛凜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
他咬牙切齒:「誰和你說的我不行?」
「我們都成婚這麼多天了,你倒頭就睡。」我有些心虛,「我懷疑也是正常的……吧?」
他站起身,「啪」的一聲抽走了自己的腰帶,隨手扔在椅子上,笑得讓我兩腿發軟:
「冷落了阿姝,是我不對。」
……
我錯了。
我錯得離譜。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被衛凜弄醒後, 我氣得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我笑出了眼淚,手指撫摸到小臂上的傷疤。
「完「」我嚇得松開嘴往後退,瘋狂搖頭:「夠了夠了夠了。」
卻被抓住腳踝拖回去,他欺身壓上, 嗓音喑啞:
「阿姝既不滿前七日冷落了你, 那今日便全都補回來吧。」
……
28
後來我才知道, 因為前世親眼見我S於生產, 他不願再讓我走那一趟鬼門關。
於是找了大夫,拿了個方子。
畢竟是讓男人斷子絕孫的藥, 大夫叮囑他一定要喝七日,並且不能同房。
坦白後,他有些緊張地看著我:「對不起阿姝, 我沒有徵求你的意見……」
那種似要把身體撕裂般的痛我仍記得,現在還心有餘悸。
但我覺得衛凜似乎比我更怕。
我前世經歷的苦難他都親眼見過。
所以他更怕。
怕我痛,怕我難過, 怕我流眼淚。
愛上一個人,似乎總會多出很多顧慮。
有次我又夢到前世, 自己渾身是血躺在榻上, 身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想要爬出來。
醒後嚇得大哭。
衛凜徹夜未眠, 抱著我一整夜都沒撒手。
我睡著後,他似乎出去了。
回來時身上還留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侍從告訴我,他在那天夜裡, 親手凌遲了沈清決。
我嘆了口氣,鑽進他懷裡:
「你為我好,我是知道的。」
衛凜這才松了一口氣,抱住我, 輕輕吻了吻我的唇角:「就我們兩個人,不會再有其他。」
「好,就我們兩個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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