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十年前的深山老林開了個小吃攤。
炮火連天中,一個腿部中彈的火線運輸員闖進我的小攤。他望著攤上剛出籠的肉包子,滋滋冒香氣的烤腸,還有梳著倆麻花辮的我,猛地一巴掌甩自己臉上:
「俺這是腿壞了,還是腦子壞了?」
我拿了個最胖的肉包子,吹吹涼遞給他:「來來來,開業大酬賓,包子免費吃。」
1
「俺連長說了,不能拿民眾一針一線。」運輸員小哥咽咽口水,喉頭明顯滾動兩下,艱難地把視線從熱氣騰騰的肉包子上挪開。
「不白拿,我也是有事想請你幫忙的。」我又把包子往小哥方向湊了湊。
「俺連長說,為人民服務!」小哥仿佛在用渾身力氣與包子的香氣作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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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費盡口水,他終於願意先吃包子,再聽我的請求。
他兩隻手捧著包子,一口咬下去,半個包子入了肚,一看就是餓了很久了。
「你這白面哩!俺連長都不知道有沒有吃過這麼好的包子。呀!這裡面還有肉哩!」
小哥的眼睛微微睜大,嘴裡嚼著包子,滿口生香:「俺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
我趕緊遞上去一杯新衝好的溫牛奶,怕他噎著。
咕咚咕咚喝完了牛奶,小哥剛準備把玻璃杯還給我,手卻停頓在半路上。
他剛從槍林彈雨裡出來,意外衝進我的小吃攤,臉上手上都是泥,被他抓過的玻璃杯上也是一個泥手印。
他不好意思地拿袖子蹭泥手印,結果越蹭越黑,小哥臉都漲紅了:「姐姐……那個,你之前說要俺幫什麼忙?」
我接過玻璃杯,剛想回答,耳畔就傳來一個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
【服務內容:為飢寒交迫的火線運輸員充飢,貢獻點+1。】
【小吃攤現在可被升級為:小賣部。】
我在心中點擊代表著小賣部的圖像按鈕。
忽然,四周有圍牆拔地而起,我們頭頂有了天花板,原本的小吃攤也變化成玻璃櫃臺。
這裡原本四周被白霧籠罩,此時突然生變,小哥抓著槍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挺著槍警惕地觀察周圍。
他的腿本就有傷,此時一動,傷口又崩裂開,疼得小哥輕輕「嘶」了一聲,可他仍然用身體將我護在身後:「姐姐,你不要怕,俺槍裡還有兩顆子彈哩!」
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告訴他沒事,這就是他幫我的忙。
與此同時,我耳邊又傳來一個聲音:
【萬界直播通道開啟。】
我視網膜前突然出現一個屏幕,上面出現一條條滾動彈幕:
【起猛了家人們,這是抗戰直播嗎?】
【他是紅軍戰士啊,看上去比我弟弟都小。(大哭)】
我默默打開小程序,上架水(0/20)、方便面(0/20)、碘伏(0/20)、繃帶(0/20)。
看到上架商品,彈幕紛紛在問怎麼打賞,怎麼捐物資,但小程序裡物品數量是零,他們也沒找到任何充值通道,大家都一籌莫展。
突然,水這一欄變成了(1/20)。
彈幕:【我的水被屏幕吃了!】
這條彈幕一出來,水這一欄馬上變成(2/20)。
【又試了一次,把東西放在屏幕前,心裡想著捐贈,水就會立刻消失,小程序裡的水數量就會增加!】
我舉起剛剛收到的兩瓶礦泉水,在眼前晃了晃,示意直播間裡的觀眾我確實收到水了。
直播間沸騰了。
【誰不想給先輩們捐好吃的啊!誰不想啊!】
【淚目!我家開超市的,我願意都搬過去!被我爸打一頓也認了。】
有想捐衣服的,有想捐藥品的,還有人把手機放到小轎車前面,要把車子掃過來。
但他們很快發現,直播間隻接收小程序裡上架的物品。
2
我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小哥身上。
有幹淨的水,我終於能給他清洗傷口了。
小哥驚呼一聲:「使不得!咋能這麼浪費呢!」
我不聽他的,一把將他褲管卷起,用幹淨水仔細衝洗掉泥汙,一個嵌在小腿上的血洞映入眼簾。
這得多疼啊。
我鼻頭一酸,努力把眼淚眨回去。
「你叫什麼名字啊?今年多大?」我一邊取子彈,一邊找話跟他聊天,分散注意力。
「俺也不知道自己多大,從小爹娘就沒啦。俺本來叫王二狗,遭俺連長嫌棄,給俺改名叫王鳴。」王鳴疼得嘴唇發白,手緊緊抓著自己衣襟,聲音斷斷續續的,但仍咬牙沒喊一聲疼。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王鳴額頭上布滿冷汗,期期艾艾地問,「你是天上的神仙吧?」
「我不是神仙,」我搖搖頭,輕聲說,「我是人民。」
彈幕:
【人民!主播說她是人民!咱們都是人民!】
【我爺爺當年就推小推車給紅軍送過糧,他可驕傲啦,說了幾十年呢。現在我也有機會啦!】
「任鳴?姐姐,你跟俺是一個名兒唉!」王鳴努力給我一個笑容,露出一顆小虎牙。
我猜他聽錯了,但也沒糾正。取出子彈,我拿碘伏給他消毒:「會有點疼,忍耐一下哦。」
「俺這是小傷,小傷!」王鳴心疼得咋舌,「哎呀,太浪費了。」
「一點都不浪費,若不用碘伏導致傷口發炎,腿會爛掉的,」我看著王鳴的眼睛,微笑地安撫他,「你還小,等咱們打了勝仗,你還要去學堂讀書,出去見世面,沒有一雙好腿怎麼能行呢?」
王鳴隻聽見了「打勝仗」幾個字,眼睛都亮晶晶地放光,狠狠點頭:「嗯!要把敵人統統趕走!以後沒有人能欺負咱們!」
3
熱情的直播間觀眾早已把小程序上架的商品補滿。
我把小賣部裡所有的物資都裝在手推車裡,讓王鳴給駐守陣地的戰士們送去。
王鳴看著堆得高高的水、方便面、碘伏和繃帶,還有原本小吃攤上包子玉米烤腸關東煮發了愣。
「這要是帶回去,得救多少人的命啊。」
這個十五六歲的小士兵,中彈時沒哭,挖子彈時沒哭,現在卻嗚嗚地哭起鼻子:「姐姐,你是個好人,俺以後會報答你的。」
王鳴一哭,直播間裡的彈幕也跟著哭。
【這哪裡要報答呀,我們的好日子都是你們拿命換來的!】
【嗚嗚嗚什麼時候才能上架別的東西啊,剛剛取子彈都沒打麻藥,一定很痛吧。】
我把身上的長款羽絨服和雪地靴也脫下來,給王鳴穿上。
外面天寒地凍,他身上那套到處破洞的棉服難以御寒,剛進來的時候他凍得眉毛都結冰了,在暖洋洋的空調下吹了半晌,手腳才暖和起來。
我和王鳴身量差不多,他穿我的衣服正合適。
我一再保證,我這裡四季如春,就算不穿御寒服也絕對凍不到我,他才終於套上。
要不是坑道沒有電,我真恨不得把空調也拆下來給他們。
4
王鳴推著手推車,站在門口有些猶豫。
他記得,外面是敵人的火力壓制區。他原本的任務就是給坑道裡送物資,敵人火力太猛,除他以外的隊友全部犧牲,物資也都被炸飛。他若不是碰巧遇到任鳴姐姐,估計也向馬列前輩報到去了。
他倒不是害怕犧牲,隻怕這些物資沒辦法送到同志們手中。
王鳴打定主意,即使是S,也要讓這批物資離同志們更近一些。
他帶著必S的決心跨出小賣部門口,風雪還沒來得及吹到他臉上,突然眼前一花,眼前就出現了連長的臉。
二連長馮遙看到王鳴時,心裡的震驚不比王鳴少半分。
無他,補給已經中斷三天了!
給火力封鎖區送補給,火線運輸員的傷亡馮遙最清楚不過。
三天前,一名十二三歲的小運輸員撐著最後一口氣爬進坑道,身上隻剩一個蘋果。
這個蘋果在戰士們手中轉了一圈又一圈,誰也舍不得吃。
而現在,這個戰士居然帶來了滿滿一小車的物資!
5
那天,整個坑道裡高興得像過年。
說過年都不對,大家都是苦出身,白面,那是豪紳才能吃上的玩意。包子和烤腸裡都是肉餡,那更是從小到大都沒吃過的人間美味。
更別說,裡面還有他們急需的醫療用品。
他們被敵人火力封鎖,外面物資運不進來,裡面的傷員轉移不出去。坑道裡一滴酒精、一卷繃帶都找不到,傷員們隻能任憑傷口潰爛。為了不影響軍心,他們大多強忍著傷痛,緊咬著床單,不肯發出一聲呻吟。
軍醫趙小環為此哭得眼睛都腫了,她知道,很多傷員都是這樣咬著床單S去的。
她空有治病救人的本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除了安慰病人的情緒,什麼都做不了。
王鳴把繃帶和碘伏交給趙醫生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來不及問一句東西的來歷,一把抱過東西衝到重傷員面前,又哭又笑:「有救了,大家有救了!」
王鳴把羽絨服和雪地靴都脫下來,想讓給趙醫生穿,因為趙醫生是陣地裡唯一的女兵。
趙醫生正在給傷員上碘伏、換繃帶,頭都沒抬:「別小看我,婦女能頂半邊天呢。」
王鳴撓撓頭:「我也舍不得自己穿啊。」
趙醫生麻利地收拾好,走向下一位傷員:「還是給馮連長穿吧,他好幾天前就感染了風寒,一直在強撐。」
6
駐守在坑道裡的是一個連隊,共有 120 人。
陣地戰開始以來,連隊已經幾次打光編制,又幾次補充兵員重整。
若是放在別的部隊,傷亡率超過百分之十,部隊就會發生潰逃,而這支堅守坑道的隊伍,傷亡率已經突破百分之三百了!
為了鼓舞戰士的士氣,馮遙做了許多努力,已經好幾天不曾合眼。
火線運輸員王鳴帶來的物資極大緩解了他的壓力。
他聽王鳴一五一十說過這批物資的來歷,也曾懷疑過這是敵人的手筆。
要麼是收買,要麼是投毒。
他已經用老鼠試過,不是投毒。
剛開始,戰士們並不肯吃。
香氣衝天的泡面煮好了,卻沒有一個人圍在鍋邊。不管王鳴怎麼勸,這些忍飢挨餓的戰士們始終一言不發。
王鳴很著急:「快吃呀,俺們有糧食了!」
「王二狗!」有老兵紅著眼睛吼道,「咱們被封鎖這麼久,外頭補給早跟不上了,怎麼就你這麼有能耐,能給大伙拿這麼多吃的?」
有和王鳴交好的戰士,眼含熱淚:「咱就算是戰S,也是保家衛國,不能投敵啊。」
有受傷的小戰士淬了一口:「俺娘,俺的小妹妹都教敵人糟蹋了,俺再也沒有家了。俺就是餓S,也絕對不吃敵人一口糧食!」
「對!絕不投敵!」
王鳴著急地解釋,可是他嘴笨,越解釋越不明白,隻能重復:「你們相信俺!那個姐姐是好人,絕對不是漢奸……」
馮遙走過來,輕輕拍王鳴的腦袋:「大家放心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敵人。」
「誰敢投敵,老子第一個蹦了他。」
如果這是糖衣炮彈,那也得先把糖衣吃了,再把炮彈他娘的反手炸回去!
7
【服務內容:為堅守陣地的戰士補充少許物資,挽救部分傷員性命,貢獻點+50。】
【小賣部現在可被升級為:超市。】
我腦海中出現代表超市的圖標。
點擊之後,原本佔地不超過十五平米的小賣部迅速擴張,四周牆壁向後倒退、延伸,轉眼間這裡就變成一個有模有樣的超市了。
連上直播間,我在小程序那一欄快速新貨上架:
防寒服(0/80),消炎藥(0/80),水果(0/80),青菜(0/80),面粉(0/80)。
之前小賣部的配給限額也恢復成:水(0/20),方便面(0/20),碘伏(0/20),繃帶(0/20)。
彈幕:
【升級了!咱們現在開超市了!】
【怎麼水還是 20 個啊!狗系統!】
【大家聽我說,狗系統隻限定品種個數,大家都捐大瓶的!】
【大家消炎藥盡量選最基礎的啊,別一上來就送最新一代頭孢,前輩們吃不消(狗頭)(狗頭)。】
不一會兒,空蕩蕩的貨架上擺滿了各種品牌的羽絨服、藥品和掛面,飲用水全部是 5L 裝起步的,水果大家也都聰明地選擇了西瓜、葡萄這種水分高、個頭大的。
我興奮地繞著貨架走了好幾圈,甚至看到牆角重新刷新出來一輛手推車。
8
馮遙走進來的時候,我正吭哧吭哧地往手推車上裝貨。
眼前的男人身量不高,但很魁梧,濃眉大眼,一身正氣。
「您是王鳴一直說的連長嗎?」
王鳴一直念叨的「俺連長,俺連長」是來人嗎?
來人沒有說話,鷹隼般的目光犀利地直視著我。
我說話的時候,他在看我的臉,搬東西的時候,他在看我的手。
明明是直視一個婦女,但來人目光絲毫不會讓人聯想到狎玩的意味,我覺得自己像正被安檢的貨物,正在老老實實接受 x 光的檢查。
他打量了我一會兒,突然雙腳一並,立正,向我行了個軍禮:
「二連隊長,馮遙,感謝您對部隊的支援。」
彈幕:
【哭得好大聲!誰懂啊,他說感謝我們的支援啊,我送過去的東西是有用的!】
【是馮連長!他,是烈士啊!】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頭好像有什麼在翻攪,鼻尖霎時酸了。
戰爭後期,雙方戰力懸殊,敵人的炮火就像汪洋大海一樣不分晝夜地朝我軍陣地傾瀉,在地上抓一把,一半是泥土,另一半是彈片。
坑道口之上的陣地被敵人全面佔領,他們甚至可以直接往坑道裡扔手榴彈、燃燒彈,戰士們好不容易爬出坑道,下一秒就會被敵人發現S害。
在這樣的條件下,馮連長組織戰士進行反攻,誓S奪回陣地。
敵人的地堡火力太猛,戰士們嘗試多次都難以突圍。
那時馮連長被敵人火炮炸傷,左膝齊根斷裂,他咬緊牙關帶著火炮筒匍匐前進,爬到敵人陣地,把火炮筒從地堡口推進去。敵人把火炮筒推出來,他又奮力推回去,用胸膛堵上了地堡口,和敵人同歸於盡。
一寸山河一寸血。
馮連長甚至沒有留下一張相片,以至於他剛剛走進超市,我們沒有一個人能認出來。
我舉高右手敬禮:「我是人民。軍民魚水情深,救國家於水火,義不容辭!」
彈幕:
【主播真的,我哭S,她一直說自己是人民,沒貪我們的功勞。】
【年紀大了看不得這些,敬禮!】
【媽媽問我為什麼對著直播間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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