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謝祁駕崩後,聞姝以新帝尚年幼的理由垂簾聽政,前面呈西山之勢的聞、裴兩家又有S灰復燃之勢,聞姝在朝堂上拿出兩家貪贓枉法,營私舞弊,賣官鬻爵的證據。
斬首,流放一氣呵成,京城一片惶然,所有人都不到曾經溫柔賢淑的皇後娘娘會第一個拿自己母族開刀。
聞姝遞給我一盞茶:「從現在起,聞,裴兩家的子孫後代不可再入仕,這樣你可滿意?」
我沒有接她的茶,隻是開口問了句:「那你準備什麼時候為我父兄平反?」
聞姝指腹摩挲著茶盞上精致的花紋:「為你父兄平反勢必會牽扯出謝祁與景國勾結一事,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不願讓承奕因這事被天下議論,瑤瑤你心地善良自然能明白我這身為人母的一點私心。」
「好。」
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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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承奕來了,他懷裡抱著幾個紅薯,可這次我卻不想再睜眼看他。
「姑姑。」
他輕輕搖了搖我的胳膊,略帶哭腔的聲音帶著顫意:「這幾個紅薯是我按照你說的方法烤的,可是我做不出你說的味道,姑姑,你別不理我。」
小孩子哭起來很煩,我不耐煩睜眼,兩道淚痕在他黑乎乎的臉上留下清晰的痕跡,察覺到我睜眼,他抬起手抹了抹眼淚,整張臉像花貓一樣。
我握住他的手,看著他手心的燙傷皺眉道:「你這怎麼弄的?」
他期期艾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嘆了口氣,找出藥給他敷上,又將他一張花貓一樣的臉洗幹淨。
「姑姑」
承奕小心翼翼觀察著我的臉色:「你要不嘗嘗我烤的紅薯?」
我看著桌上幾個跟碳沒有差別的紅薯實在沒有下嘴的勇氣。
他小心翼翼開口:「那姑姑,你能原諒我嗎?」
「你要求的不是我的原諒,而是那一城百姓的原諒。」
「等什麼時候景國的國旗重新插在雲城土地上再跟我說原諒的問題。」
包扎好傷口後,我撩了撩眼皮,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以後不用來找我了,多跟著太傅學點有用的知識,別學你那隻會窩裡橫的廢物爹。」
他一步三回頭,幾經猶豫還是開口問我:「那你會不會永遠陪著我?」
「不會,我應該比你S得早。」
說起這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如果我S了的話你記得把我火化,在吹東南風的一天順風揚起。」
說完我丟給他一塊玉佩:「這玉是你們謝家的東西,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它能在關鍵時候救你一命,但是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你母後。」
我跟聞姝說我要離開京城。
「你如今孤身一人能去哪?不如留在京城還有我照顧你。」
聽到這話我抬頭瞧了她一眼,妝容精致,衣著華麗,什麼時候開始她和謝祁這麼像了呢?
「回雲城。」
聞姝思索良久終是答應了我離開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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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那日,晨曦未明,城門外一片寂靜,唯有老馬嘶鳴聲扯動我的心弦。
「紅豆?」
我有些意外,從聞姝手裡接過韁繩,我理了理紅豆的鬃毛,看到她親昵蹭我手心的樣子啞然失笑,真好,她還記得我。
聞姝說:「當初謝祁想S紅豆被我攔了下來,我私下找人替它治好了傷,想著總有一天我會把它交給你。」
「多謝!」
我這一句謝道得真心實意,十歲那年我騎著一匹小紅馬,跟著哥哥和謝砚來了京城,入了這潭汙水,如今離去時也該帶著她幹幹淨淨離去。
我翻身上馬,看著聞姝隱匿在鬥篷下的臉笑了笑:「聞姝,你記得我剛來京城衝撞了貴妃,皇後娘娘罰我抄五十遍《女則》的事嗎?
「皇城裡的每個人都是玲瓏心思,我性子莽撞闖了不少亂子,皇後娘娘罰我抄書是為了磨磨我的性子,那五十遍《女則》裡有四十多遍是我哥哥和謝砚寫的,他們自詡是這京城最懂《女訓》的兩個男人。」
提及過往我彎了彎唇,當初皇後娘娘檢查完隻是嘆了口氣,說這四十多遍就當是罰我哥哥和謝砚監管不力了。
聞姝垂著眸子沒有出聲,我自顧自繼續說道:「皇後娘娘好像並沒有發現那裡面有你的字跡。
「當初我因為維護你受罰,可你嫡母強勢,你不願沾染是非,所以你模仿謝砚和我兄長的字跡替我抄完了剩下的。
「其實我知道那書信是你寫的。」
她睫毛微顫,仰頭看向我,那句為什麼在她舌尖打轉卻始終沒有問出口。
她不解,為何我知道一切卻仍自願入局。
曙光微明,馬蹄踏著殘霜,我向著朝陽初升的地方出發。
十歲那年我憧憬著京城的繁華熱鬧,牽著一匹小紅馬跟在哥哥身後。
恍惚間仿佛看到不遠處有兩個追逐打鬧的身影,仿佛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我騎在馬背上,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我俯身貼近馬耳,「小紅馬,帶我回家吧!」
謝承奕番外
那一日我躲在陰暗處看著箭矢劃破長空,血順著傷口蔓延,在她的心口處開出一朵血花。
我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一切都在曙光下沉默著,唯有老馬的嘶吼字字泣血。
我帶走了姑姑的屍體,我沒有問母後緣由,母親也緘默著任由我將姑姑的屍體火化,我和母後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和平,但我清楚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按照約定在一個起風的日子將她的骨灰揚起,雲城山高水遠,隻能盼這人間八兩風能帶她回心心念念的故鄉。
母後以我年幼為由把持朝政,我便隨她的意做一個隻知吃喝玩樂的傀儡,但我心裡一直沒有忘記我曾答應過一個人要收復雲城。
所以在我連同朝臣逼母後還政於我的時候,她抬眸第一次正視我。
我聽母後身邊的姑姑說過,母後做閨閣女兒時便以手巧出名,當初先皇壽誕母親以一幅栩栩如生的雙面繡奪得魁首。
可她從未為我做過東西,我曾鼓足勇氣求母親為我繡個香囊,她笑著應了聲好,卻是轉頭就忘。
15
所以當她拿著新制的衣裳在我身上比劃時我是欣喜若狂的,欣喜到忽略了她眼底的算計。
姑姑失去孩子時我趴在床頭陪著她,聽到太監的通報,情急之下我躲進了桌子下面。
我看著父皇由氣勢洶洶質問母後到同母後一起怎樣將那個無辜的胎兒發揮最大作用,可我卻說不出指責母後的話,畢竟她做這些都是為了我。
我一生得到的愛很少,父皇看我的眼神帶著莫名的惡意,母後或許愛我,可這份愛在權勢地位的襯託下微乎其微。
我已經忘記我當初因為什麼受罰了,隻記得皇祖母宮殿門口的石板很硬,頭頂的太陽很大,但是撫上我額頭的手帶著淡淡的桃花香。
她帶我回了她的宮殿,她不怕任何人,我見過她甩父皇耳光,將父皇的賞賜都扔出去,也見過她笑眯眯將皇祖母氣得半S。
但她對我極好,雖然她面上總是很嫌棄我,但我知道她沒有惡意,我見過太多佛口蛇心的人,但她對我從來都是喜惡表現在臉上。
母親笑得狀如癲狂:「她對你好?因為她你我母子離心,我同你再也做不成母子,謝承奕清醒一點吧!你隻是她用來報復我的工具,她那樣討厭我和你父皇,怎麼會真心待你?」
我將母後囚於無問寺後便著手準備收復雲城的事,所幸當初皇祖父的猜忌多疑並未涼透我陵國男兒的熱血,雲城一戰大捷,三軍論功行賞時得知有個少年是雲城遺孤時我愣了許久。
許久,我還是沒有把藏在心裡多年的那句話問出口,雲城的紅薯再甜也與我無關了。
我要替裴家的平反的事在朝堂引起軒然大波,不免有人勸我說此案牽扯過多,如今局勢好不容穩定,為避免節外生枝還是讓此案歸於塵土吧!
我看著案牍前小山一般的奏折感覺手中朱筆有千斤重,居廟堂之高,百姓苦樂隻能通過奏折上的隻言片語窺得,我輕飄飄落下的幾個字足以決定一城百姓生S。
無視一城百姓的哀嚎來粉飾太平,我做不到。
我洗清了裴氏的冤屈,將當初的陰謀公之於眾,又親自下了罪己詔,有人以此事大做文章,說我不堪為帝,母後在宗室重新選了一個幼兒企圖逼我退位。
兵敗那日,母親很平靜,她著素衣,斑白的鬢發間唯有一支白玉簪子,看見我來她手中佛珠頓了頓,記憶中我同他極少有這般和平的時光。
「你為何如此執著於一個雲城?她裴瑤對你就這般重要?」
我撫摸著腰間那塊成色良好的玉佩,淡淡開口道:「母後錯了,雲城是我陵國疆土,收復失地是每一個陵國人都該做的事。」
聽到我這麼說她倒是沉默良久,她垂著眸子看向我腰間玉佩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嗎?
「她竟然連這個東西都留給你了。」
無問寺派人來說太後崩逝時我正在批改奏章,燭火幽暗,手中朱筆落下的墨滴紅豔如血,好似怎麼也擦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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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春雨闌珊,一樹桃花開滿枝頭,我沙啞著嗓子隻道了句:「知道了。」
處理完母後的身後事我拎著一壺酒去了桃山,當初我按照姑姑的要求讓風帶著她回到故裡,但我仍心存奢望,她或許會在這桃山停留幾分。
那場大火的慘烈可見一斑,我拎著酒繼續向上走, 山頂有老桃樹,在枯枝處生出新芽, 枯木又逢春,竟也一派生機,我靠著樹幹坐了下來, 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花瓣落了滿身,落英繽紛,溪上桃花無數, 入目是一片鮮妍之色, 不遠處少女銀鈴般的笑聲止住了我的步伐。
我看到了少女時期的姑姑, 她著粉色襦裙,沾著汗水的臉是要比桃花還豔麗幾分。
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長籲了一口氣:「這兩壇桃花釀是用來祝賀哥哥和聞姝姐姐新婚的,謝砚你可不許偷喝。」
桃花深處傳來一陣輕笑,黑衣少年從樹上跳了下來, 他隨意肩上落花,眉眼一派風流肆意, 他應該就是我父皇最憎惡的那位伯父。
「裴小瑤,這話你都說了三遍了, 我曉得了。」
我看到了十幾歲的母後, 她手裡繡著什麼東西, 臉上帶著笑意看著二人打鬧,她臉上的笑羞澀而又腼腆, 但卻是真誠的。
我也看到了與母後曾有婚約的那位少將軍,他將手中糕點遞給母後, 又將一枝桃花別在母後鬢發上,倒惹得母後紅了臉。
謝砚靠在樹上,三分慵懶,七分肆意。
「裴小瑤, 看這樣子,你要失寵了。」
後者聽到這話則直接把糕點塞進謝砚嘴裡。
「閉嘴,少挑撥離間了,以後他倆生的孩子會是我最忠實的僕人。」
我笑得惡劣:「那正好,省得我一個個S了。」
「(裡」可是姑姑還是發現了我, 她從樹後將我拽了出來,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場大火, 所有一切都消失在火海裡, 唯有姑姑站在火海平靜地看著我。
「承奕,你來了。」
她抬手捏了捏我的臉蛋:「都長這麼大了。」
我伸出手臂回抱住了她:「姑姑。」
我有很多話想同她說, 可是此時我卻什麼都不想說。
「裴小瑤。回家吃飯了,再不快點不等你了。」
姑姑應了句好,她好像一縷風一樣掙脫所有的束縛,奔赴自由, 她依舊是二八年華。
「這次, 你們誰都別想丟下我。」
我從睡夢驚醒,隨意擦了擦臉上的淚,南柯一夢總有清醒的時候,我憑著夢裡的記憶挖開我腳下的土。
裡面有兩壇塵封多年的桃花釀, 還有一個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我父皇母後苦苦追尋多年不得的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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