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類別:古裝言情
  • 更新時間:2025-04-10
  • 本章字數:3505

穿越後我被迫嫁給風流將軍做繼室。


 


卻發現他女扮男裝。


 


對方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上面畫著讓人熱淚盈眶的五角紅星。


 


見狀我激動地大喊暗號:


 


「宮廷玉液酒!!!」


 


1


 


「什……什麼酒?」


 


我看到對方茫然的目光,剛剛燃起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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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裡仍抱著一絲幻想,萬一對方不看小品呢?


 


「奇變偶不變?」


 


得到的是對方再一次的沉默。


 


暗號對不上。


 


難道……命運就如此苛待我嗎?


 


我仍舊不S心地問了一句:


 


「不知……前輩是從哪個年代而來,是……21 世紀嗎?」


 


在我小心翼翼問出這句話後,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過往如履薄冰的生活。


 


2


 


我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穿越女。


 


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穿越了,還是穿書了。


 


直到在數年後,才搞清楚自己處在一個歷史上都未記載的大皖朝。


 


是個女子地位極其低下,各種封建陋習集於一體的王朝。


 


小說裡的穿越女,從肚子裡就綁定了系統,一出生就自帶金手指。


 


幾個月就會說話,三歲就會背詩,七歲就成了盡人皆知的神童。


 


手握大女主的劇本,可謂一帆風順,風光無限。


 


在我穿越到古代後,也曾幻想自己會經歷一波三折的人生,最終實現登峰造極。


 


然而真實的封建社會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我的娘隻是個普通妾室。


 


我更是個無大用處的庶女。


 


甚至嫡母和父親得知我的性別後,隻讓嬤嬤送了兩鬥米和二兩銀錢。


 


就連名字,父親隻是望了眼院中的梨花,就隨口賜名「江梨」。


 


沒有人開心我的出生,就連我娘醒來後也隻輕輕地抱了我一下,就臥在榻邊斷斷續續地嗚咽。


 


那時候我以為她是在哭訴自己丈夫的薄情,卻不想她是在為我渺茫的未來而悲傷。


 


3


 


在後面的幾年,我慢慢長大,漸漸窺得王權社會的無情。


 


在官宦之家,妾就是個低賤的玩物,尤其像我娘這種沒有母家撐腰的。


 


若嫡母不高興,便可隨意打罵。


 


一開始我還不清楚。


 


畢竟我的生活雖然不是錦衣玉食,但也衣食無憂。


 


許多骯髒事,由於我大多時間活在屋內的小天地,還有我娘的盡力庇護下,便天真地認為自己如果能展現自己的才華,娘和我的地位也可以有所提升。


 


畢竟母憑子貴這句話不是憑空而來。


 


直到我得意地在父親面前背了一首「詠柳」,以為自己會像小說中的穿越女一樣一舉成名。


 


結果等待我的不是父親的另眼相看,而是嫡母神色不悅的罰跪,嫡姐落井下石的踐踏,以及我娘冷漠的拋棄。


 


以及後宅裡那些不見血的腌臜手段。


 


我被罰跪在祠堂裡三天三夜,陰寒的深夜時我想起了現代。


 


我從小的理想是成為一名漫畫家,因為我媽一句畫畫沒有出路,我被逼選了理科考了金融專業。


 


畢業後因為我天天加班,忙碌地賺錢,二十幾還沒有男朋友。


 


我媽和家裡的親戚又勸我辭了工作,考了公務員。


 


「工作清闲,工資穩定,你一個女娃不需要賺那麼多錢。」


 


現在想想,在這個世界的我還真是不自量力。


 


我連現代人的壓力都頂不住,在這古代又能改變什麼呢?


 


後來我昏迷不醒,落下了「此生不便長久行走」的殘疾。


 


我更切身地體會到,這是個冰冷的階級社會。


 


三從四德、嫡庶有別、男尊女卑像三座大山SS地壓在我的脊背上。


 


將我的人生困在了這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裡。


 


我夢中的名揚四海、宅鬥權謀、兩情相悅全都成了笑話。


 


一個身份,一種性別,就壓得我這個現代人在封建社會裡戰戰兢兢地苟活。


 


比起那些身先士卒、胸有大志的同胞們,我隻是個朝九晚五、微不足道的打工人罷了。


 


我改變不了時代,更懼S亡。


 


4


 


後來的幾年,我循規蹈矩地在小院裡生活。


 


由於當年受罰導致身子受損,幾年裡總是斷斷續續地生病。


 


隻能安安分分地跟著姨娘學女紅。


 


直到十歲那年,府裡的其他幾位庶女漸漸到了啟蒙的年紀。


 


我爹是從三品寺卿,雖未強求府上的子女個個才華橫溢,但也要識文斷字。


 


所以男子們要入家學,女子們滿六歲也可上女學。


 


而我經當年受罰之事後已過了五年多,嫡母見我這幾年還算老實,平日態度也算恭敬,就也恩準我一同入去女學。


 


其實是為了利於我未來能嫁個能為娘家添助力的夫家。


 


那時的我還傻傻不清楚,對於嫡母的「善心」曾真心實意地磕頭謝恩。


 


直到我知曉背後的真相,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慢慢湧上我的心頭。


 


我終究會被這個可怕的時代同化嗎?


 


在現代社會裡,女生十幾歲談戀愛都被稱為早戀,二十歲才允許結婚。


 


更不要提那些恐婚恐育的不婚族,大齡剩女,女強人比比皆是。


 


婚姻在她們的生活中僅僅是一個選項,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在這古代,僅幾歲的女童都被灌輸嫁人生子,相夫教子的思想。


 


好像這就是她們生來的使命一般。


 


現在也成了我逃不過的命運。


 


但那時的我,隻想著大不了做個冷眼旁觀的花瓶。


 


隻要我的心沒有淪陷,即使進了男人的後宅,也能全身而退。


 


直到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徹底打碎了我這一幻想。


 


5


 


幾個月後,我接到嫡母的命令陪嫡姐去參加一個賞花宴。


 


姨娘顯得很高興,千叮嚀萬囑咐我一定要守規矩。


 


「如果有機會,也要顯露一下自己的才能。」


 


「說不定,未來能擺脫為人妾室的命運。」


 


像我這種庶出的女兒,在這京城中相當於高不成低不就。


 


若是攀高枝隻能為妾室,隻有下嫁才能做一方主母。


 


但對於我們這種人家,下嫁是一種羞辱,更於家族無益。


 


說白了,小說裡的女主毫無身世背景地嫁入皇家的這種劇情,隻是痴人說夢罷了。


 


宴會上我並未聽姨娘的話。


 


而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嫡姐後面,當一個低調的綠葉。


 


在這種場合,我這種身份的女子隻會多說多錯。


 


直到王家嫡次女意外落入湖中,圍觀的貴女們卻無一人敢下水施救。


 


那姑娘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生在和平年代的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就此消失。


 


更何況觀那孩子比我還小。


 


我正欲下水救人,卻被一言不發的嫡姐攔住。


 


我望向她的目光充滿了不解。


 


猶豫間,一個下人跳了下去。


 


他撲騰著救了那位小姐,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一轉頭,卻發現周圍人都變了臉色,連嫡姐的眼中都露出了同情。


 


一頭霧水的我想問清楚緣由,卻被嫡姐拉著先退席了。


 


離開途中,我還看到了一位怒氣衝衝的大人,聽身旁的小廝喚他王大人。


 


我的疑惑更深了。


 


直到晚上,我的丫鬟過來告訴我,說王家的二小姐突然病逝了。


 


電光石火間,我突然明白白天嫡姐眼中的同情為何而來。


 


此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身子搖搖晃晃地站不穩。


 


良久之後突然掙扎著向門外走。


 


姨娘趕忙拽住我:「你要做甚,閨閣女子怎麼能隨意出門!」


 


對啊,我是古代可悲的閨閣女子,連性命都不由自己做主。


 


又能做什麼。


 


又能做什麼!


 


我甚至都不知那姑娘的名字。


 


在那些達官貴人的眼中,被下人毀了清譽的她S是理所應當。


 


京城的貴女也紛紛以她為恥。


 


若有人想紀念她,就會被扣上同樣的罪名。


 


誰也不敢做那個出頭鳥。


 


我……也亦然。


 


在這裡沒有見義勇為,更沒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佳話」。


 


隻有在火坑裡掙扎著求生的可悲女性,都不知道下一個求救無門的是誰。


 


可能是姐妹,也可能是密友。


 


甚至更可能是自己。


 


王家嫡次女從此銷聲匿跡。


 


後來我大病了一場,醒來就把自己從前偷偷寫的懷念現代的東西全部燒毀了。


 


我開始拼命練習女紅,扎得滿手是血,直到繡出合格的錦帕。


 


後面的幾年,我又被迫學習了《女四書》。


 


什麼三綱五常,三從四德,女兒經一句一句被刻進我的骨頭。


 


它們也一寸一寸地砸碎了我的脊梁。


 


我被這個吃人的封建時代徹徹底底地吞沒了。


 


可我……隻想活著。


 


有名有姓地……活著。


 


6


 


我從沒想到自己會被正三品將軍裴黎提親嫁作繼室。


 


這幾年我雖然循規蹈矩做江家庶女,對外名聲也算不錯,但從出身上講,是攀不上一個三品將軍的。


 


雖然這人姬妾無數,素有風流之稱,但嫁作正室,是我高攀了。


 


姨娘倒是對這門親事相當滿意,父親對我的態度也親厚了不少。


 


因此出嫁那天我的陪嫁出乎預料地豐厚不少。


 


這也讓我對未來「夫君」的懷疑更深了,猜測這背後有什麼陰謀。


 


但當我看到對方那略顯清秀的臉,瞬間愣住了。


 


這……明顯是女子的容顏。


 


雖然對方有略微凸起的喉結,但對於在現代見識過「換頭術」,學過人物素描的我來說,還是能分辨出男女的。


 


這人竟是女扮男裝!


 


未等我張嘴,對方突然拿出了一雙大碼的繡花鞋和一冊書。


 


而書的封面,卻是在我夢裡輾轉思念的紅色五角星。


 


還沒等我說話,對方就翻開書,一字一句地教我念:


 


「纏足之令乃限制思想之惡俗,應摒之、棄之……」


 


一個個熟悉的詞匯爭先恐後飛入我的耳朵。


 


思想解放,三民主義,青年運動,民主與科學……


 


黑色的字,越念越紅。


 


這一瞬間,我仿佛回到了聽見王家二小姐身亡的那一晚。


 


大腦一片空白,雙手激動得抖個不停,淚水奪眶而出。


 


甚至後來,我被嚇到三天三夜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偶爾清醒的意識,讓我緊緊抓著活下去的念頭不放。


 


「我不想S。」


 


「這裡會吃人……」


 


「媽……帶我回家,回去那溫暖自由的故鄉……」


 


然而現在,更讓我揪心的是對方的反應。


 


「哪個年代?」女人在嘴裡反復念叨了兩遍,看向我的目光也越來越亮。


 


「我叫劉慧,S的那年我記得是 1937 年。」


 


「倒在了南京。」


 


女人一字一句地念著,看向我的目光逐漸染上了悲涼,「同志,你又來自哪裡?」


 


7


 


我緩緩地站起身,右手緩緩抬起,敬了我此生最標準的軍禮。


 


「報告同志,我叫聶欣,S於 2024 年。」


 


「來自山河無恙的新中國。」


 


8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暢讀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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