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惜萬人迷系統能有什麼別的用處？

原著中許嬌嬌不過是去勾引了趙譽的司機，讓他故意開車從橋上俯衝至海中。

 

一車兩命。

 

我讓私家偵探調查了趙譽公司為他安排的司機，果然發現了幾位有嫌疑的男性。

 

那天之後，我和趙譽默契配合，將他公司中有嫌疑的男性全部換成了有豐富經驗的女司機。

 

許嬌嬌勾引司機時，有意無意吹捧了他的工作。

 

那司機便隱瞞了自己已經被調離崗位的事實。

 

幾天之後，趙譽的公司在我們的安排下發布了車禍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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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趙譽，當時已經住進了我名下的高級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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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譽毫不留情地公開了他和許嬌嬌的真實關系。

 

他們是同一個孤兒院收留的孤兒，僅此而已。

 

所謂的青梅竹馬二人合照，不過是孤兒院大合照中的一部分。

 

趙譽拿出打印出的原照片，和我一起展開。

 

密密麻麻幾十上百人，全都是當時參與合照的人。

 

趙譽的身邊，是一位抱著小女孩兒的婦人。

 

小女孩穿著簡單的裙子，好奇地趴在婦人懷裡看向趙譽。

 

這是年幼的我。

 

我媽心善，有了我之後更喜歡做慈善，小時候我跟著她去過許多個孤兒院獻愛心。

 

去的次數太多，我一時都沒記起自己和他們還有這麼一層緣分。

 

趙譽和許嬌嬌一直不熟。

 

所謂的「帶 ta 看星星」隻是對所有孤兒院的孩子們許下的承諾。

 

而且，在趙譽功成名就後，也已經實現了。

 

在孤兒院眾人出發去大草原之行時，許嬌嬌已經被富商夫婦領養，擺脫了她認為是泥沼的孤兒院，轉頭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糾纏不清。

 

彈幕一片混亂，有黑色彈幕辱罵趙譽不識好歹的，也有金色彈幕直發了 66 個爽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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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許嬌嬌發來消息，趙譽還會看在孤兒院的面子上時不時回復一二。

 

再後來，許嬌嬌發來的消息越來越曖昧，他便直接拉黑了。

 

沒想到這竟然成了許嬌嬌謀S他的導火索。

 

趙譽面對閃爍不停的鏡頭，鏗鏘有力道。

 

「我和許小姐從來都不是情侶關系，更不是未婚夫妻。」

 

「車禍之事是有人故意而為，我已經和祁落晚小姐將調查結果交給警方，相信他們會查明真相。」

 

「另外，我要對擔心我的朋友、粉絲、觀眾們道歉以及道謝。」

 

「謝謝諸位的關注。」

 

在趙譽拿出所謂的「合照」時，許嬌嬌就已經和幾個曖昧對象悄摸摸順著牆邊開溜，試圖逃走。

 

但外面早有我聯系好的警方。

 

他們剛好自投羅網。

 

黑色彈幕叫苦連天：【祁落晚這個瘋女人就該早S！都怪她害得嬌嬌被抓！】

 

【就算是嬌嬌害的祁落晚跟趙譽怎麼了？她是萬人迷女主角诶！所有角色都應該為她服務！一個配角而已S了就S了！】

 

【嬌嬌別怕！許狗會救你出來的！】

 

金色彈幕隻有一個大字：【爽！】

 

許嬌嬌被帶走調查後，某天，許為言闖進了我的辦公室。

 

他頭發凌亂，眼圈烏黑，憔悴得像魯濱孫的星期六。

 

「祁落晚！你放過許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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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愜意地翹起二郎腿。

 

「放過她？請問我怎麼她了。傳喚她的可不是我，是刑法。」

 

「你來找我，不如去警察局門口跪著求警方放她一條生路。」

 

許為言一愣，突然狂喜：「這樣嬌嬌真的會被放出來？」

 

我冷漠：「不會。」

 

「但你這個瘋子可能會被以擾亂社會治安被抓起來，和她分享同一片空氣。」

 

許為言摔門而去，我松了一口氣，對著門口、窗簾後、沙發後的私人女保鏢打了個手勢。

 

「好了，他走了，你們出來吧。」

 

原劇情中我被許為言設計身亡，這次我加強了自己周身的安保人員。

 

但這遠遠不夠！

 

我知道，隻有讓男女主都滾得遠遠的，我才能安全。

 

許為言想動用許家的勢力救許嬌嬌出來。

 

但許家收養許嬌嬌本就是為了做戲搏一個好名聲，根本不想為她付出太多。

 

半月後，我聽聞許為言託了關系，替許嬌嬌頂了罪。

 

他去蹲了大牢。

 

果然，親兒子一進去，許家立刻就急了，火急火燎地找人把許為言撈了出來。

 

即便如此，許為言也在牢裡蹲了大半個月。

 

許為言受盡苦頭，出來時許嬌嬌卻不見蹤影。

 

他查來查去也找不到，隻能向我發瘋。

 

接起他的電話時，我人正和趙譽在不知名小城的鄉下做為期一周的公益活動。

 

許為言歇斯底裡的聲音從話筒傳出，吵得我忍不住眯了眯眼。

 

「是不是你！是你藏起了嬌嬌！」

 

我將手機拉遠，大發慈悲地告訴他。

 

「我藏她幹嘛，她可迷不倒我。」

 

「你好好想想，金屋藏嬌的，可另有其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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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的信號不太好。

 

大晚上的，我拉著趙譽跑到村外，蹲在村口找信號。

 

周圍一片漆黑，唯有金色的彈幕發出幽幽的光。

 

【笑S我了，這是鄉村文嗎？】

 

【男女配和那幾個穢亂後宮的男女主看起來不是一個畫風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是這倆的劇情清靜。】

 

趙譽無奈地看著我。

 

「就這麼喜歡看熱鬧？」

 

我舉起手機，試圖讓 2g 網速變 3g。

 

「這可是商界新貴、京圈佛子、網紅博主、頂級運動員的終極之戰！你不想看？」

 

趙譽思索了一會兒，伸手接過手機。

 

「我比較高，我來。」

 

點開網紅博主的主頁，果然他正在直播：「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

 

許嬌嬌依偎在頂級運動員懷裡，腳被京圈佛子握在手中，手搭在網紅博主腿上。

 

她欲拒還羞，享受著自己的後宮生活。

 

許嬌嬌出獄之後，試圖找過我和趙譽。

 

她動用過無數次萬人迷系統，想要再次找到我們的破綻，將我和趙譽抹S。

 

但無論是她，還是那個萬人迷系統，都是為了吸引男性而打造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那就是：她們不在乎女性，更沒有考慮過吸引女性。

 

所以我隻是將所有的貼身工作人員全都換成了女性，她便束手無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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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轉轉，許嬌嬌還是選擇了去依附自己的後宮。

 

這還真是一個讓人無話可說的 bug。

 

想要打造雄競的劇情，結果把其他女性角色全部刻板印象或者直接抹S。

 

隻讓所有男角色繞著萬人迷女主轉。

 

我嘖嘖幾聲，手機屏幕裡的直播終於迎來了高潮。

 

在我的刻意提示下，許為言根據直播S到了房間裡，以一挑三。

 

中間夾雜著許嬌嬌唉聲呼喊：「你們不要再打了！」

 

「你們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無論誰受傷，我都會難過的！」

 

怪不得是萬人迷女主呢，這幾句話水平真高，大家打得更用力了。

 

要我大概更想說：「你們不要再打了！要打就比拼誰往我卡裡打錢多！」

 

趙譽兢兢業業舉著手機，直到勝負已分，才打斷了我的感嘆。

 

他說：「打完了。」

 

屏幕內，真正的贏家已經出現。

 

其餘三人半S不活地躺倒在地。

 

下半身都是血的許為言霸道地將許嬌嬌摟進懷裡擁吻，宣告著他的勝利。

 

可……事情還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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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同變魔術般拿出另一部手機，通知早已聯系到的黑客：「可以開始放準備好的視頻了。」

 

黑客回了個 OK。

 

屏幕中，那臺黑漆漆的電視機突然打開，開始播放許嬌嬌和另外三個男人的恩愛場面。

 

視頻裡，三個人輪流質問許嬌嬌最愛的是誰，許嬌嬌說不出來。

 

三人隻好又問：「在我們當中，你最不愛的是誰！」

 

為了安撫他們, 許嬌嬌隻能說出了此時不在身邊的許為言的名字。

 

她柔弱地擦去眼下的淚花，鄭重地說：「我一直把許為言當哥哥看的。」

 

這句話在電視上循環播放, 許嬌嬌和許為言的表情都變了。

 

許嬌嬌連忙否認：「是他們逼我這麼說的！」

 

許為言陰測測一笑，徹底黑化。

 

他說：「許嬌嬌, 沒有自救行為也不反抗的行為，是在享受。」

 

許嬌嬌被戳中痛楚, 表情變了, 表情突然由柔若無骨的嬌弱變成咄咄逼人。

 

她說：「你還有臉說我, 許為言，我在當你妹妹的時候，見過十幾個嫂子從你房間出來！」

 

「我和別人糾纏怎麼了？你不也是這樣嗎！」

 

「隻準你左擁右抱, 不準我有三四個男朋友？

 

「我有萬人迷系統，你阻擋不了男人愛上我！你們給我當狗都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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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為言怒極反笑, 一把拽起許嬌嬌，離開了屋子。

 

直播鏡頭到此為止, 我意猶未盡。

 

原來原著裡我就是為了許為言這麼一個倒胃口的貨色家破人亡啊？

 

不過當這些瘋批戲碼不牽扯到自己時，作為局外人看起來，還真是有點意思。

 

黑客黑進許為言的手機，截取了兩張單程機票的圖發給我。

 

我一看就樂了——許為言為了獨佔許嬌嬌, 買了兩張去原始森林的機票。

 

隻有在原始森林裡，許嬌嬌的萬人迷系統才不會對男人起效。

 

因為那裡沒有人, 隻有猴。

 

趙譽收起手機, 低頭看我。

 

「你怎麼看起來心情有點復雜。」

 

我背著手, 腳步輕快。

 

「隻是感嘆, 什麼鍋還得配什麼蓋。」

 

金色的彈幕跟在我們身後。

 

【我看你們倆個頭也挺適合的。】

 

【算了算了, 咱不做亂湊 cp 的事, 不是誰都跟男女主一樣腦子裡都是情情愛愛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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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聽到許為言和許嬌嬌的消息，已經是半年後了。

 

一生要強的中國旅行團徒步去野生原始森林旅遊，在那裡發現了一對穿著獸皮的男女。

 

kiss camera 也很快轉向了別的情侶。

 

「（【」當晚，許嬌嬌就偷偷跟著旅行團走了。

 

隻留下許為言一個人痛苦地嘶吼，發瘋般地錘著自己的胸口。

 

再後來，聽說他們又你逃我追, 去了亞馬遜叢林。

 

兩個人雙雙染病身亡。

 

男女主下線之後, 黑色彈幕徹底消失了。

 

隻有金色彈幕在我和趙譽約著聊贊助合作的時候會偶爾出來一下，關心關心我們的事業。

 

後來, 萬人迷系統改找上過我。

 

它誘惑我：「我能讓你獲得萬千寵愛，無論多高貴的男人都會成為你的裙下之臣。所以，考慮一下做我的宿主嗎？」

 

我忙著看合同, 沒空理它。

 

「不考慮, 我不需要裙下之臣。」

 

「我隻需要手下敗將。」

 

我不是萬人迷, 也不想當萬人迷。

 

我隻想用自己的能力打敗別人，獲得別人贊賞的目光。

 

萬人迷系統灰溜溜地走了。

 

它後面去了哪裡，又找到了哪些宿主, 這些已經和我沒有關系了。

 

趙譽又開了一場萬人演唱會, 我作為朋友也去捧場了。

 

我舉起熒光棒和大家一起投入地搖晃。

 

意外的是，kiss camera 鎖定了我。

 

看到我身邊都是便衣跟我出行的女保鏢，趙譽嘴角帶了一絲笑意。

 

我大大方方地, 對著鏡頭拋了一個飛吻。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一行粉色彈幕悄悄出現。

 

【哎喲，嗑到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