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理解在我重生的第 28 天的時候加劇了。
6
那時候我和陸承安陷入一種奇妙的冷戰中。
那晚我沒控制住情緒質問陸承安惹怒他的事很快就在公司傳開。
Amy 私底下衝我豎了豎大拇指,她說:「宋大小姐,你也真是個勇士,陸總多久沒發過脾氣了。」
我笑笑沒說話。
但還好,陸承安並不是個將個人情緒帶到公事裡面來的人。
我正常的上下班,我引起陸承安的注意是某次午休時。
Advertisement
那天是我重生的第 28 天。
前臺將洗好的水果端到陸承安的辦公室。
路過我的時候我無意中瞥了一眼,幾樣水果裡面就有三種是陸承安吃了會過敏的。
我當時下意識的喚住前臺,說:「陸承安對橘類水果都過敏,這三種都不行,去換掉吧。」
前臺一臉震驚的看著我。
我剛在心裡想這是什麼員工,連老板的飲食都不注意,轉身就看見陸承安站在我身後。
這是自那天晚上之後我們第一次交談。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目光沉沉的看著我,然後平靜無波的開口問我:「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我最愛吃的水果就是橘類,比如橙子、西柚、紅柚等等。
和陸承安在一起後,我每次自己吃還喜歡投喂陸承安,他每次都乖乖張嘴來者不拒。
那時候他自己過敏也不說,一直到有次我發現他吃抗過敏的藥。
這樣小的事我為什麼記得這樣清楚。
因為我當時生氣捶著他問他過敏為什麼不告訴我的時候,他突然笑了。
他一直高冷,不擅長表達情緒,但那一笑含著很多的情意,他說:「你喂的,我不想拒絕。」
這是我們最初的戀愛,現在旁觀者的角度好像有點矯情和無語,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啊,這樣的膩歪和甜蜜,做盡別人眼中各種腦殘的事情。
哪怕他是陸承安。
我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然後看著陸承安,假裝雲淡風輕的語氣:「我不是號稱是你未來的女朋友嗎?當然要事先調查你的喜好啊。」
他看著我緊緊蹙起眉,眼裡竟然浮起了……一絲戒備和警惕。
他頓了頓,抬頭冷淡的對我說:「宋小姐,這不是過家家的地方,我們沒人有時間陪你玩。」
「另外再強調一遍,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覺得我在玩。
為了維持人設,我隻好佯裝無所謂的說:「女朋友而已,又不是老婆,我還有機會不是嗎?」
我這個樣子一定討厭到了極點,在所有的小說裡,我大概就是惡毒心機想要撬牆角的女配。
這樣的不知廉恥。
陸承安一定也這樣覺得,他冷冷的看著我,漆黑的眼睛銳利無情。
他沒有理我,轉身進自己的辦公室了。
7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在我重生第 38 天的時候。
那天是我第一次和蘇珞正面打交道,陸承安公司半年度的團建。
我不可避免的和陸承安和蘇珞共處一個環境。
我坐在那裡,目睹了陸承安和蘇珞相處的非常多的細節。
細的遠超過我的想象。
比如吃飯的時候,他會注意蘇珞喜歡吃的和不喜歡吃的,他像照顧一個孩子一樣,連魚肉都是剝了刺之後夾到蘇珞的碗裡的。
Amy 坐我旁邊,跟我說:「宋瑤,這個魚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我當時看著陸承安,跟 Amy 說:「我不能吃魚,我小時候吃魚卡過喉嚨,後來就對魚有陰影了。」
對魚有陰影的是唐薇,不是宋瑤。
我故意說給陸承安聽的,但他岿然不動,我不知道他是沒聽見,還是不在意。
又比如他對蘇珞的關照程度,她不過是去個衛生間,短短十幾分鍾,他不動聲色的望了門口十幾次。
這樣陌生的陸承安。
在我的了解和認知裡,戀愛中的陸承安並不是這樣不穩重和沉不住氣的人。
我握著酒杯,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我開始想,陸承安留蘇珞在身邊,他愛的,真的隻是那張臉嗎?
或者說,他真的,是把蘇珞當成我的替身嗎?
這種猜測在後來得到了證實。
吃完飯後有同事建議去 KTV。
我其實沒什麼興致,但還是去了。
我不知道我那天是怎麼了,大概是喝醉了,大概是內心的惶恐和不安,種種的情緒壓在一起,讓我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罪惡的事情。
我將蘇珞攔在 KTV 的走廊裡,我想我當時一定非常的居高臨下和趾高氣揚,我環著手臂擋在蘇珞的面前,問:「你知道你和陸承安的前女友長得一模一樣嗎?」
蘇珞不會說話,她用那雙烏黑的眼睛澄澈的望著我,臉色一點一點的蒼白。
我知道自己這個樣子非常惡心,我其實沒有惡意,但我的形象從進公司第一天就不好了,索性自暴自棄了。
我看著蘇珞,這其實是我真心實意的疑問,就像我那天問陸承安一樣,我問蘇珞:「你愛陸承安嗎?如果愛的話,你怎麼能容忍自己當別人的替身呢?」
蘇珞沒有說話,她隻是繼續用那雙烏黑的眼睛靜靜的望著我,眼裡漸漸浮起淺淺的一層悲哀和憐憫。
然後她對我笑了笑。
我還想繼續問,然後突然聽見身後陸承安暴怒的聲音。
他非常粗魯的推開我,將蘇珞護在身後,直視我,非常非常憤怒的問我:「你在幹什麼?」
8
陸承安曾經也這樣站在我的身前保護過我。
現在他保護的是別人,怒目而視的對象是我。
五年其實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我忘了,我們五年的縫隙其實已經可以擠進太多太多的東西。
我那五年在大荒,滿心滿眼都是他。
我忘了,他是活在充滿煙火氣的人間,我的痕跡在這五年是在他的生活裡一點一點被代替消弭的。
我直視他冷漠銳利的眼神,突然覺得倦怠和悲哀。
我後退兩步,沒有解釋說任何一句話。
在眼淚流下來之前我轉身離開。
然後我聽見身後陸承安對蘇珞說的話,非常的堅定,他說的是:「蘇珞,你從來都不是誰的替身。」
眼淚終於還是控制不住的無聲落下來。
我隻慶幸我轉身的夠早。
給自己留了一個體面。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喝的爛醉,最後看夜空上的星星,突然想到我之前篤定和神明打賭時候的場景。
神明憐憫的望著我。
我不知道,他那時候是否已經預料到了如今的結局。
我一直以為蘇珞是替身。
我萬萬沒想到,多餘的那個人。
竟是我自己。
我放棄了這場賭約。
我本來以為陸承安是沉浸在一場黃粱夢裡的自欺欺人,但後來才發現,一直在黃粱夢裡自欺欺人的,是我自己。
男人口中的天長地久和永恆不變的愛,不過都是騙人的。
但我還是待在陸承安的身邊,我想在他身邊過完剩下的六十天。
就隻遠遠的看著他。
臨S之前我就一直放心不下他,那時候心裡想的都是,我S了,陸承安該怎麼辦。
現在看來,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他會過得很好的。
愛情不過是一堆化學物質的組成,是我將它捧的太高。
摔成這樣,是我咎由自取。
我每天照常去公司,隻是放棄了所有和陸承安有交集的接觸。
他們人人都以為我是知難而退了。
包括陸承安。
他不知道,我放棄的是什麼。
9
重生第 58 天的時候,我在公司遇見一個人。
很熟悉的面孔,我還記得他的名字,叫黃志強。
當年我在酒吧門口為了要回我和陸承安的第一筆創業金,用紅酒瓶敲破了他的腦袋。
後來陸承安生意越做越大,那個圈子就那麼大,有一次有筆業務需要拓寬渠道,但黃志強和那個渠道老板是很好的朋友。
黃志強跟我說喝完桌子上的酒就一筆勾銷,桌上大概二十多瓶,白的紅的啤的全部都有。
陸承安說算了。
但為了拿下那個渠道,我混著近乎是往自己胃裡灌。
我不知道我後來的胃癌和這次事件有沒有關系。
但我知道,以陸承安目前的經濟實力,他是不需要和黃志強有任何生意上的往來的。
我那樣屈辱的歷史啊。
但我看著他們,他們好像談成了一單很大的生意,黃志強不復之前的高高在上,眉開眼笑的衝陸承安伸出手。
矜貴高冷的陸承安也含了笑,伸出手和他的握在一起。
他似乎忘記抱著在醫院一直吐血的我哭的那天了。
似乎也忘記我S的時候他落在我臉上無聲的淚了。
我靜靜的看著他們,直到陸承安轉過身對上我的視線。
我不知道我當時眼神中帶著什麼樣的情緒。
但陸承安很明顯愣了一下,過了片刻,他竟然破天荒的主動問我:「你怎麼了?」
我笑了笑,說:「沒什麼,隻是想恭喜陸總談成一單大生意。」
我偏過頭,我不怪陸承安。
不怪他忘記我的屈辱和傷痛。
畢竟成年人的世界,利益至上。
10
重生第 60 天的時候,陸承安在公司發水果。
品質很好的山竹。
我生前最愛吃的水果,但那個時候我和陸承安手頭都不寬裕,山竹當季的時候,我都舍不得買。
陸承安每個月從自己的生活費裡省,隻為給我買幾斤山竹。
回來一點一點的剝給我吃。
現在不一樣了,他可以整箱整箱的發給員工。
所以事事都在變,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堅守堅持什麼。
真的很可笑。
前臺抱著山竹來我旁邊的時候,我微笑拒絕了。
Amy 在我旁邊問:「宋大小姐,你不喜歡吃山竹?」
我想了想,說:「這個世界上,我最討厭的就是山竹。」
陸承安剛好路過,聞言抬頭朝我看了一眼。
我望著他。
我沒想過,我堵上一切的為期 100 天的重生,將我記憶裡和陸承安美好的一切,全部毀了個幹淨。
11
重生第 78 天的時候,聽說蘇珞懷孕了,一個多月。
公司喜氣洋洋,人人見到陸承安都說一句恭喜。
我也說了。
12
重生第 88 天的時候,黃志強來公司。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情緒極其不穩定,一路闖進來,在靠近陸承安辦公室的時候,他突然掏出了刀衝向陸承安。
嘴裡嚷著:「陸承安,你這個王八蛋,你竟然騙我,你竟然讓我一無所有。」
他們纏鬥在一起。
辦公室女生居多,大家慌了手腳,尖叫聲一片。
我情急之下拿起辦公桌上燒水用的玻璃壺,走到黃志強身後,一下砸在他的後腦勺上。
黃志強頓了頓,被打的暈倒在地。
我去看陸承安,刀子將他的手臂劃了很長的口子,我臉色蒼白的急促問他:「你沒事吧。」
他怔怔的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見我,臉色蒼白怔忪,他望著我喃喃的,嘴裡依稀是「唐薇」的口型。
反應過來的同事衝進來,將我們分開。
也阻隔了他望向我的視線。
13
重生第 90 天,我和手臂上綁著繃帶的陸承安提了離職。
我其實想問他為什麼要做局害得黃志強一無所有的。
是為了我嗎?
但想了想,還是沒問。
成年人的世界利益至少,我還是不要太自作多情了好。
畢竟自作多情一次就夠了。
陸承安批準了我的辭呈,然後問我接下來幹什麼。
重生後他似乎第一次對我這樣溫和,我笑笑,說隨便走走。
我回到我和陸承安的大學。
回到我們第一次租的的房子。
回到我們曾經走過無數遍一起走過的路。
它們已經全部不是記憶裡的樣子了。
陸承安也不是。
14
重生第 100 天,我回到了陸承安公司樓下。
我想遠遠再看他最後一眼,然後奔赴我最後的結局。
他小心翼翼的扶著蘇珞在散步,我其實還挺欣慰的。
撞到冤種竹馬洗澡。他挑眉: 「都看到了?」我口不擇言: 「就這?我才不惜得看.....」突然,周身空氣一陣發冷。意識到氣氛不對,我轉身想跑。
龍年來臨之際,弟媳把滾燙的油潑在了侄子臉上。看著侄子臉上蜿蜒
"給皇帝當侍寢女官的第三年,我放棄了任務,脫離軀體。 我的婢女殿前長跪,懇求他放我出宮。 他醉臥美人膝,冷笑:「出宮?她還在做夢要一世一雙人?你以為哪個好人家還敢要她? 「張德順,朕念你伺候多年,就將她賞給你做菜戶吧。 「宮女和太監,也算是一世一雙人了。」 他不知道的是,我的婢女隻是想帶著我的屍體,離開這座令人作嘔的囚籠而已…… "
當獸醫的第十年,我收到一隻巨大的黑 蟒蛇。卡裡多了100萬,和一條短信:「定金,請務必救好他。」
我爸死在了邊境。 陸景答應,陪我去收屍。 半路卻為他的灰姑娘,拋下了我。 我頭一次求他:「別留我一個人。」 他沒有回頭。 後來聽說。 京圈陸太子,動了全部的勢力。 也再沒能從邊境,搶回他弄丟的小公主。
我的父親曾是皇帝,我的母親也是皇帝。那麼,理所應當的,我也是皇帝。猶記得五歲時,母親第一次抱著我坐在龍 椅上上朝,我坐在母親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