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好些天,媽媽頻繁地來找我們。
那個男人倒是沒有再露面。
媽媽的臉色一次比一次蒼白,神情一次比一次著急。
她說她的女兒情況太危急,等不了多久了。
爸爸隻對她說:「糖糖也是你的女兒。」
「為了一個孩子不惜傷害另一個孩子,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媽媽答不上來。
「還有,不用再去我公司搞那些小動作。」
Advertisement
「就算被同事被朋友再怎麼指指點點,我也不會同意讓糖糖捐骨髓的。」
「我……」媽媽結舌,有些難堪地低頭。
「我們快要沒有辦法了,她的病等不了了。」
媽媽喃喃自語幾句,又糾結地看了爸爸和我一眼,徑自離去。
14
自那天媽媽走了以後,他們就再沒有動靜。
我們也漸漸將這件事放下,生活回歸正軌。
學校放暑假了,青青姐姐她們都回來了。
好久沒見,我和她們一起玩得晚了些。
爸爸給她打電話找我,我才戀戀不舍地回了家。
我們家離著近得很,就幾步路的功夫。
我每次都是自己來去,不需要人送。
我蹦蹦跳跳往家走,還沉浸在剛剛和她們一起看的電影漂亮的畫面中。
一隻手自我身後繞上來,隔著塊布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隻掙扎了一下就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眨眨眼睛,我慢慢清醒過來。
門外傳來動靜,我支起耳朵。
「真的要這樣嗎,被發現了我們就完了!」
雖然聲音在盡力壓制放低,我還是認出了這是媽媽在說話。
「不然怎麼辦,醫院這邊排隊等著骨髓的人這麼多,輪不到我們的。」
「隻有這個路子能試試了。」
這是那天跟媽媽一起來我家那個男人的聲音。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和他們在一起,我隻覺得肚子非常非常餓。
「媽媽!」我朝門外喊了一聲。
外面聲音頓了一頓,又低低嘟囔了幾句什麼。
媽媽打開門進來,衝我笑著:「糖糖不要怕,媽媽隻是帶你來我家玩。」
「媽媽,我餓。」我委屈巴巴地說道。
她一怔:「是該餓了,都兩天了。」
「糖糖等著,媽媽去給你做飯。」
媽媽出去後,我攢攢力氣爬起來,下床想跟出去看看。
結果門怎麼都打不開。
我拍門叫媽媽卻隻聽見那個男人說話:
「你媽去給你做飯了,好好待在裡面!」
15
我不知道在這個小屋子裡待了多久,他們不讓我出去。
餓了會給我送飯進來,困了就在這裡邊唯一的小床上睡覺。
「糖糖,我們出去吧。」
這天媽媽終於肯讓我離開這間小屋了。
我很高興,乖乖跟著他們上了車。
他們帶我來到一個偏僻的診所,我在這裡看到了媽媽口中的妹妹。
她安安靜靜躺在一張病床上,閉著眼睛。
「糖糖,這就是你的妹妹。」媽媽告訴我。
我好奇地看著她。
她的皮膚很白,白的不正常。
但是眉眼像媽媽一樣漂亮精致。
是個誰見了都會心生喜愛的孩子。
「糖糖,妹妹生病了,你願意幫幫她,讓她好起來嗎?」
我看向媽媽,我不是醫生,不會治病,怎麼幫妹妹好起來呢。
看到我臉上疑惑的表情,媽媽解釋道:
「隻需要從你這裡拿點東西,醫生都會解決的,你睡一覺就好了。」
我看著溢滿消毒水味的病房,冷冰冰的儀器,穿著白大褂面無表情的醫生。
這一切都讓我開始感到不安和恐懼。
「我想回家,我想爸爸。」
我怯怯地說。
「等從你這裡取了妹妹需要的東西,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還是畏畏縮縮,躲開了媽媽的觸碰。
這時一直在旁邊沒出聲的男人不滿地對媽媽說:
「她能聽懂什麼,別廢話了,趕緊手術吧。」
說著便上前要抓住我的手。
我嚇壞了,連忙轉頭就跑,想要跑出門去。
他一把將我拽住,往另一張病床上拖。
「啊——」
我嚇得吱哇亂叫,他又來捂我的嘴。
他們一起把我摁住,那個醫生拿著個透明的物件要往我口鼻上套。
16
「嘭——」
門被踹開,警察湧了進來,一下便將所有人制住。
爸爸緊跟著跑進來,看到我連忙過來查看我的情況。
「糖糖,沒事吧!」
「他們對你做什麼了?」
我撲進爸爸懷裡,放聲哭起來。
爸爸憤怒極了,安撫我一會兒,轉頭就要去踹那個男人。
被警察攔住後,他喘著粗氣質問媽媽:
「糖糖怎麼也是你要S要活生下來的孩子,你就這麼不顧她的S活?」
「欺負她什麼也不懂,這樣利用她傷害她,你真的不配做一個母親。」
「我寧願當初你是S了。」
媽媽被按在地上,沒有掙扎。
心如S灰般流著淚不說話。
結束這場鬧劇後,我跟著爸爸回了家。
清姿阿姨一個勁問我想吃什麼想做什麼。
脾氣古怪刻薄的奶奶也前所未有的慈愛,摸著我的頭說著:「回來就好。」
他們沒有高興幾天,因為我突然高燒不退進了醫院。
我在醫院輸液吃藥,卻一直不見好。
反反復復發燒,燒得我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他進去了,把罪都攬在自己身上。」
「李妍判了緩刑,還在照顧他們女兒。」
半夢半醒間,我聽見爸爸在說話。
「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了。」奶奶說。
爸爸又擔憂道:「但是糖糖這次病得蹊蹺,還一直不好,我想給她全面檢查一次。」
奶奶和清姿阿姨也都同意。
我被推去做各種檢查,包括抽血化驗。
結果沒多久就出來了,卻給了全家一個晴天霹靂。
17
「白血病?!」
「對,不排除遺傳因素。」醫生說道,「長這麼大了才發病,而且是慢性,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你們可以選擇保守治療或骨髓移植。」
「其中利弊我會跟你們講清楚,你們好好考慮一下。」
這對大家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爸爸哽咽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糖糖要受這麼多罪。」
骨髓移植要等待配型成功的合適捐獻者太難了。
況且風險也更大。
商議過後,爸爸選擇為我進行保守治療。
我們全家像是搬家到了醫院。
幾個大人輪流陪護,在這裡照顧我。
我開始一系列的化療。
我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就像之前看到的妹妹的臉一樣。
頭發漸漸脫落,我變得更加不好看了。
即便在積極配合治療,我的身體還是越來越虛弱。
我不想吃東西,不想動彈。
我有時會睡很久,睜開眼就會看見爸爸他們緊緊盯著我,面上都是倉惶神色。
我很想安慰爸爸說我沒事,但我沒有什麼力氣說話。
身體的疼痛不適讓我沒有欲望做任何事。
不知不覺兩個多月已經過去。
許久未見的媽媽又再次上門。
媽媽變化很大,我幾乎沒有認出她來。
18
她整個人憔悴不已。
不過短短幾個月,她的臉頰已經消瘦得颧骨突出。
頭發摻了許多花白色,再不復往日風韻猶存的模樣。
「你不是在照顧孩子,怎麼還有空來我們這裡?」
奶奶沒好氣地問道。
「孩子……沒了。」媽媽又抹起了眼淚。
奶奶一噎,隨即想到我的處境,也不禁訕訕。
爸爸道了句節哀。
媽媽的眼淚再止不住。
「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把她們生下來受苦。」
「我不是個好媽媽,我對不起她們。」
「我現在什麼都沒了,這是我的報應。」
她期期艾艾看向我:「糖糖,都是媽媽不好,媽媽知道錯了。」
「媽媽會想辦法補償你,你願意原諒媽媽嗎?」
我不說話, 隻靜靜看著她。
她失望道:「連叫我一聲媽媽都不願意了嗎?」
我偏頭, 不再看她。
媽媽不好,我不喜歡媽媽了。
她哭聲愈大。
「行了,我們糖糖還沒怎麼呢, 你哭什麼喪!」
奶奶厲聲斥責道。
「當初既然選擇了這條路, 後悔也沒有餘地了。」
「你好自為之吧。」
19
住院期間,不少人都來探望過我。
我家的親戚, 我的朋友青青姐姐、靜靜小虎。
後來媽媽幾次想來探望, 都被擋了回去。
「誰知道她又想幹什麼。」
「我是不信她突然良心發現想彌補糖糖。」
「她哭也估計不是為糖糖哭, 說不定是後悔下手早了。」
「再過一段時間我們查出白血病, 他們也不至於铤而走險因此獲刑。」
奶奶不吃她那一套, 對她嚴防S守。
媽媽碰壁幾次, 也就不再來了。
聽奶奶說, 她後來過得很不好。
丈夫進了監獄,女兒去世,家裡就剩她一個人。
她因為心情鬱鬱,工作時險些出了事故。
又加上她是被判了緩刑的人, 公司也把她辭退了。
她現在隻能找些臨時工做一做, 勉強維持生計。
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整個人蒼老消瘦得不成樣子。
但是沒人心疼她, 我也不會。
我在病床上躺了太久了, 日日重復著枯燥的檢查、治療。
吃的東西也清淡無味,導致我每天鬱鬱寡歡。
不過最近我又來了些精神。
因為我的生日快到了。
生日都會有好吃的蛋糕,好看的禮物。
今年應該也不例外。
我像上一年一樣, 掰著指頭算著日子。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20
今天我異常亢奮。
一大早就醒來, 期待著今天的蛋糕。
爸爸看我這麼有精神非常高興。
不過他被醫生叫出去一趟,回來就開始耷著臉。
到了我面前,他將不好的情緒都收起來。
「糖糖, 吃蛋糕嘍!」
他扶我坐起來,哄著我:
「我們生病了本來不該吃的, 但是今天你生日可以吃一點。」
「不許多吃,糖糖知道了嗎?」
我嗯嗯點著頭,嘿嘿傻笑。
「當初都讓她拿掉孩子,醫生都是這麼建議的,她非不聽!」
「(而」上次許願要媽媽倒是實現願望了。
可那個媽媽對我不好, 我不滿意。
這次許個什麼願好呢。
對了, 就許願我身體快快好起來吧。
我生病這段時間,爸爸奶奶清姿阿姨都很難過呢。
我想讓他們開心起來。
吹了蠟燭,吃了蛋糕,戴上爸爸給我買的項鏈。
我心滿意足地躺下。
一陣困意襲來,我對爸爸說我困了想睡覺。
「乖孩子, 好好睡吧。」爸爸輕聲哄道。
我眼皮越來越沉,慢慢闔上。
奇怪的是,睡過去前,我看到他們的眼睛都紅紅的。
意識越來越模糊。
我似乎聽到了哭聲, 但我沒心思去管。
半夢半醒中我想著, 如果我是個健康的小孩就好了。
這樣我會得到所有人的期待。
不會在沒出生之前被大家放棄,也不會在出生後被媽媽拋棄。
我會長得很漂亮,擁有很多很多朋友。
我會和他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
我會經歷小學初中高中, 考入大學。
在這個年紀,我的人生才剛開始,前景一片光明。
而不是結束了這短短的一生。
(全文完)
我作為娛樂圈小透明,參加滑雪綜藝。一個腳滑將影帝踹進 廁所。他掐著我的腰,眼神晦暗不明:「幾年不見,現在學 會公報私仇了,嗯?」卻沒想到,這一幕被全程直播。
參加綜藝遇到前男友。白天一副莫挨我的高冷男人,喝醉酒後直接化
穿成龍傲天男主的狂熱追求者。但潔癖嬌氣。於是尾隨的時候,我提著裙邊,皺眉抱怨。然後看向愕然的男主:「愣著幹什麼,過來抱我!」打球送水,我滿目嫌棄:「你手裏都是汗,別碰我!」後來,我被男主壓在床上,面色驚恐:「你不要靠過來!」
學校把保送名額給校園欺凌我的人後,我擺爛了。 物理競賽?不去。代表演講?不講。七校聯考?我直接交白卷! 校董來視察點名我接見?這還是要見的。 我直接上去就告狀:「爸,學校搞暗箱操作。」
大學新生群裡,有個女生說要招聘一名月薪 10 萬的同學來跑腿
這是他第二次刺殺我失敗了。他問我能不能站著別動讓他砍 一刀。我說不行,我還要長命百歲。他說我做夢。後來他不 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