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衡逃婚了。
他說:「你總是在逼我,我隻是想喘口氣。」
我流產住院時,他在跟初戀欣賞大西北的落日。
殘陽下他們肆意親吻,寫道:「少年愛追夢,長大了總歸要落於現實。」
然後又告訴我:「我快回來了。」
初戀是他的夢,我是他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他回來了,我不要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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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衡的逃婚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準備。
我強撐著精神送走賓客,處理後續。
一切結束後,沈思衡的媽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在我面前罵他。
我面帶笑容聽著她罵,然後輕聲寬慰:「沒事的,媽媽,等他回來,我們再問問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人聯系得上沈思衡。
我從下午開始打電話,打到第一百通,他才接通。
難得地,我有一點生氣:「沈思衡,你在哪裡?你知道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嗎?」
沈思衡沉默了許久,才說:「我知道。」
「那你是在幹什麼?」
他爆了一句國罵,激動地說:「你說老子在幹嘛?老子隻是想喘口氣,我要被你們逼S了,你就那麼恨嫁?!」
我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是你跟我求婚的。」
沈思衡不說話了。
我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我們別在電話裡吵,你什麼時候回來?」
「一個月,給我一個月時間。」
「……好。」
他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我的心情沒有平復,胸口劇烈起伏,回蕩著各類復雜的情緒。
直到我站起來,才感覺到內褲湿漉漉的。
我到廁所一看,滿目猩紅。
腹部墜墜地疼。
我的經期向來很規律,這個月遲遲沒來。
原以為是太忙了,可是今天的感覺不對勁。
我的腦中閃過一個猜測,幹脆去醫院做了檢查。
結果出來了,我懷孕了。
我想告訴沈思衡。
電話,通話中。
微信,感嘆號。
他居然把我拉黑了。
我的心髒刺刺地發著疼。
也是這時候,我看到了江洛的朋友圈。
「迎接一位老朋友。」
附帶的照片上,黑色的風衣衣角出鏡。
如果你對一個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隻需要透過一點小小的線索,就能一眼認出來。
沈思衡,去找江洛了。
2
江洛是沈思衡的初戀。
我是他們家收留的孤女,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終日惴惴不安,試圖討好所有人。
沈思衡不喜歡我。
他讓我在學校離他遠一點。
學校沒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沈思衡卻不是一個低調的人,他跟江洛交往得明目張膽。
不過兩人成績都在年級前列,所以老師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段戀情到底無疾而終。
因為,沈阿姨發現了江洛媽媽和沈叔叔的不倫之戀。
那段時間,阿姨和叔叔總是在吵架,有一次甚至動起手。
我在阻攔的時候,被砸破頭。
他們短暫地停下來,安靜地仇視對方。
我獨自去醫院檢查、包扎。
隨著時間流逝,這件事情漸漸過去。
他們好像又恢復了恩愛。
隻是江洛和沈思衡的成績受到了影響。
最後他們一個去了最北方,一個留在南方。
阿姨讓我照顧沈思衡。
我也留在了南方。
沈思衡還是不喜歡我。
更準確地說,他好像討厭我。
不過我不當一回事。
轉折發生在大三。
沈阿姨摔斷腿,我特意請了半個月的假照顧她。
沈思衡隻來了一次。
他靠在醫院的走廊,深深地看我一眼,嘆了一口氣,說:「謝謝你。」
我垂著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爸媽去世後,我像一個圓溜溜的皮球,被親戚踢來踢去。
是媽媽少女時期的閨蜜收留我,才讓我有一個地方居住。
我該感恩。
所以阿姨問我願不願意跟沈思衡結婚時,我面露腼腆,說:「看思衡的意思。」
然後,他跟我求婚了。
他會帶一束粉玫瑰來接我下班,說我如它們一般溫柔恬靜。
他會忽然靠在我的肩膀上,說就這樣一起慢慢變老也很浪漫。
沈思衡讓我以為,他真的喜歡上了我。
再後來,他逃婚了。
跟江洛一起。
我在江洛的朋友圈,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沈思衡。
他好像被注入了活力。
他們會開著越野車,疾馳在一望無際的荒漠上,追逐初升的太陽。
也會為幹涸的石縫中鑽出來的小草歡呼雀躍。
這一切是如此生機勃勃,令人感動。
最後一天,他們安靜地等待大西北的落日。
我隻看到他們在殘陽下,被拉得很長的影子,緊緊地貼在一起。
就好像,他們的世界隻剩下彼此。
我是在等紅燈的間隙看到的這條朋友圈,以至於久久沒回過神。
沒來得及躲避越過紅燈朝我衝過來的黑車。
劇烈的撞擊奪走我的神智。
我隻感覺到了痛。
由內及外,無法言喻的痛。
3
我在醫院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
殘陽歪歪扭扭地從沒拉攏的窗簾中照進來,正好落在我的肚子上。
我感覺到了空蕩蕩。
醫生也通知了我這個難過的消息:
孩子沒了。
Ta 來得突然,走得也匆匆。
我連難過都覺得沒有依處,隻茫茫然地盯著平坦的肚子。
護士給我拿來手機。
它比孩子堅挺多了,沒有壞。
一開鎖,一條消息躍然屏幕。
沈思衡說:「我快回來了。」
是啊,一個月了。
他在五分鍾前剛好發了一條朋友圈:
「少年愛追夢,但長大了總歸要落於現實。」
這一個月,他痛痛快快地跟心上人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這場夢裡,沒有我。
沒有那個不曾在世界上留下痕跡的孩子。
夢醒了,他才想起有那麼一個我。
可是,我不想要他了。
那種痛,我不想再經歷了。
4
公司那邊我請過假了。
我手機關機,誰的電話都不接,在醫院住了兩天。
第三天自己收拾東西出院。
路過走廊時被叫住。
沈思衡的一個朋友攔住我的路:「嫂子,你在醫院做什麼?衡哥找你都快找瘋了!」
他準備給沈思衡打電話。
我阻止:「不用打,我正準備回去。」
周回這才把手機放下。
我看到他身後的女生。
這層是婦科,我聽說過他有一個在德國留學的女朋友,兩人訂婚了。
女朋友現在應該還沒回國。
周回悻悻笑道:「這我一妹妹,她身體不舒服,我當好人,陪過來看看,嫂子你在這做什麼?」
我淡淡道:「月經不調。」
他面露尷尬:「那你注意休息,我們走了。」
周回扯著女生離開。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詞:蛇鼠一窩。
5
我是晚上九點回到的婚房。
沈思衡和沈阿姨都在,他們一開口就是責怪的話。
沈阿姨沉著臉:「小也啊,就算你氣思衡,也不應該一聲不吭就鬧失蹤吧?」
我心頭浮起淡淡的疲倦,沒有把車禍的事情告訴他們。
我點頭道:「抱歉。」
沈阿姨面色這才好轉,將我拉到客廳,按在沈思衡身邊,自顧自地說:「既然你們都回來了,那結婚的日子我重新找人算一個,這次可不能出意外了!」
誰都沒有說話。
沈阿姨先瞥我一眼,然後指桑罵槐似的瞪著沈思衡:「臭小子你聽到了沒有!再有婚前焦慮也不能逃婚吧?你想到過媽跟小也多丟臉嗎?
「都成年人了,成熟一點!」
沈思衡「嘖」一聲,才不情不願地說:「我知道了,這次絕不會有意外。」
沈阿姨滿意了,喜笑顏開地說:「最好呢是這個月,最晚就下個月,這事情不能拖,一拖就容易出變故。」
她話裡有話。
沈思衡眸色一沉。
而我,全程都沒有說話的餘地,像一個隻需要聽話的傀儡,不需要被徵求意見。
我好像回到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沈阿姨拉我進房間,說:「小也啊,阿姨知道你優秀,可你思衡哥哥太不聽話了,阿姨想讓你幫忙在大學裡看著他,免得他被不三不四的人纏上。」
沈阿姨想讓沈思衡留在南方。
這個意思是,我也要留下來。
我當然不願意:「阿姨,我想去讀燕京大學。」
沈阿姨不說話了,一個勁摸著我的手。
幾分鍾後,她忽然哭了:「小琳走得早,當時你才讀初二吧?那麼小一個,沈思衡他爸不願意讓我收留你,覺得你是累贅。
「可是我覺得你長得太像小琳了,我跟你媽媽從小玩到大,我不忍心看你受苦,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將你帶回家,阿姨是真把你當女兒了。」
養育之恩如同一座山,壓在我的背上。
我挺不起腰,喘不來氣。
我低頭,任由那滴淚落在膝蓋上:「阿姨,我聽你的。」
我剛來沈家的時候,阿姨似乎是真心實意地喜歡過我的。
她根據我的愛好布置我的房間,給我買了許多漂亮衣服。
我一開始總做噩夢,夢到爸爸媽媽車禍的場景,她陪我睡了半個月。
我當時認為,她的懷抱是最溫暖的地方,有媽媽的味道。
隻是後來,我成了她手中拴住沈思衡的一根線。
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順從即可。
我真的好累啊。
我眨了眨幹巴巴的眼睛,出聲:「阿姨。」
結婚前,她讓我改口叫「媽媽」,說以後就是一家人。
今天,這聲「媽媽」,我叫不出口了。
「我想跟思衡離婚。」
6
客廳,鴉雀無聲。
接著,沈思衡暴起:「沅也,你什麼意思!「
我直視他:「字面意思,我想跟你離婚,你應該能理解。」
「操!」
沈思衡喘幾下粗氣,狠狠踹一腳茶幾,英俊的臉微微扭曲:「你們說結婚就結婚,說不結婚就不結婚,把我當狗耍?」
我皺眉。
我不知道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失憶了?主動求婚的人是你。」
沈思衡嘲諷道:「如果不是我媽一哭二鬧三上吊,你以為我樂意跟你求婚?這不是你們想看到的嗎?」
哦。
原來是這樣。
我的太陽穴一抽一抽地,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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