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落在腰間的手臂有力,似乎還在漸漸收緊。
良久,我聽見他沉悶地發問:「我什麼時候不喜歡你了?」
6
陳璟彥從他房間裡拿出了一臺很舊的筆記本。
裡面全是他初中就開始記的日記和我們以前的照片備份。
【2017 年,秋,晴。
柯憬報了和我一樣的專業,她尖叫著說以後一定要在娛樂圈超過我。她好像還是和她小時候一樣,習慣對寵她的人張揚又囂張,可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2018 年,春,晴。
我在劇組時聽說柯憬最近去試鏡了。她說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和我一起拍戲。我和她說肯定會有機會的,畢竟她那麼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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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夏,小雨。
柯憬的戲S青了,我想著要不要去見她一面。我沒有猶豫,訂了當天下午的飛機票,可晚上我沒有見到柯憬。她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了,我和她的爸媽都哄了她很久,可那似乎沒有用。
2018 年,夏,晴。
我要畢業了。
我最後一次回了母校,有很多人來給我送信,有鼓勵的也有表白的。可我在那裡等了一天,始終沒等到我想要的那一封。
直到我走到拐角,看到柯憬抽噎著將手裡的粉色信封扔進了垃圾桶。
鬼使神差地,我就覺得那封信是我的,於是我等她走後從垃圾桶裡把它撿了出來。我將信封撫平再展開,柯憬的字跡很工整很好認,字裡行間是屬於她的少女心事,我有些開心。我還想著用這封信去和她表白,去和她說開,可是等我看到最後才發現,寫信人和致信人都留了空。
應該是寫給我的吧,我如是想。
我冒名領了她的表白信,主角不是我也管不了了。到我手上了,就是寫給我的。
2018 年,夏,晴。
柯憬最近的精神狀態很不對,我需要多留意。
2019 年,春,小雨。
我不知道為什麼柯憬總躲著我。
我好不容易休一次假,我每次去找她,她都會用各種理由避開我。
這讓見不到她的我有些難過了。
2020 年,春,晴。
我那天剛打開電視就看見了柯憬新參加的節目。想來我和她之間也快有大半年沒見了。
她好像變了很多,她把頭發剪短了,也不喜歡穿裙子了,好像也沒之前那樣活潑了。
果然打工都會讓人不開心。
2021 年,春,晴。
我父母最近總催婚,爺爺奶奶有意撮合我和柯憬。可比起形式上的婚姻,我更在意柯憬的想法。
於是我將整件事的原委和她交代了,她很平靜地聽完,什麼話也沒說。就在我想和她表白時,她點頭答應了,然後起身離開了,隻留給我一個背影。
2021 年,夏,雷電。
柯憬好像並不喜歡我,她似乎也隻把我當成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哥哥。
她說我們結婚就不要公開了,對大家都不好。
2021 年,夏,大雨。
原來柯憬有喜歡的人。
但他已經結婚了。
所以她是因為喜歡的人結婚了才選擇的我?
可我又不敢問她。
萬一是真的呢。
她會不會提出要和我離婚?
那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
日記到我提出和他離婚的那天才截止。
「因為冒名領了你的表白信,所以我寫了一整本有關於我的戀愛日記想要還給你。」陳璟彥有些哽咽地說道,「可我害怕你不要。」
封存的記憶被拆開,毫無保留在我眼前宣告著,原來我的對面從來都不是沒有回應的。
有一個人和我一樣,很早地就墜入了屬於這場暗戀的漩渦。
我看到他在被拒絕時會和我一樣陷入猶豫,看到他在閱讀我的信時發燙的耳際,看到他在收到離婚協議書時和我一樣的失落。
我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他的眼裡掀起了一場海嘯。
他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我從來沒見過陳璟彥哭成那樣,下意識替他擦拭著眼淚道歉:「對不起……」
「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
陳璟彥將我的手攥在自己手裡,十指相扣,溫熱又纏綿。
「柯憬,我喜歡你。但我更希望你能喜歡你自己。
「再自信一點,好嗎?」
7
我的經紀人總和我說,做演員最忌諱的是太過於在乎網上的言論,對自己不自信。
這樣很容易陷入自我懷疑的漩渦。
「小璟,不要管網上怎麼說,有些人就是被帶節奏的,你保持好心態。」她總在我猶豫時這樣寬慰我。
可是,那時的我做不到。
我在大二時通過了校內的試鏡,接了我人生中的第一部戲,隻是個過場的配角,在整部電影裡的鏡頭加起來不超過二十分鍾。
卻被網友罵成了篩子。
隻因為我是個惡毒女配。
【她本色出演吧,這惡女形象這麼具體。】
【好好查查柯憬,看上去不像演的。不會現實生活中也仗著身份霸凌別人吧。】
【真的很討厭這個角色,明明知道自己是小三的女兒還那麼囂張。麻煩出一個 cut 行不行?就把她刪掉。】
【柯憬今年還沒畢業呢,你們能不能積點嘴德?】
【為什麼她的鏡頭那麼多,帶資進組了嗎?】
……
網友們把我硬生生地罵到了熱榜第三。
比電影和女主的詞條位置還高。
就在我並不想理會這些風評時。
有些瘋狂的網友扒出了我的資料,以及,我父母的資料。
一時間,所有人都知道我父親是上市集團的總裁,而我母親是他的秘書。
營銷號不分青紅皂白給他們套上那些編寫的狗血劇情,開始抨擊他們。
甚至有些人說我是小三的女兒。
直到我的父母向他們發了律師函,營銷號才得以消停。
但隻是消停不是消失。
我的父親不能再開車去上班,因為每次他一開車就會被一些娛樂記者圍堵。他隻好比那些記者早起兩個小時和他們錯開,或者有時候他就住在公司裡。
我的媽媽時常為了躲避那些蹲在門口拍照的狗仔,上班也隻好悄摸摸地從後門離開。她全副武裝地準備好出門時,問我:「小璟,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
其實我是有些愧疚的。
如果不是我,他們的生活至少是正常的。
「怕的話就別開窗。」我媽媽囑咐道,「我很快就回來。」
可到了晚上,我幾乎是被門外瘋狂的吵鬧聲吵醒,我順著貓眼向外看。
卻看到了和記者推搡的我父母。
他們今夜一起回來,似乎是想給我慶生。
可我爸爸手裡的蛋糕卻在推搡中被擠癟。
奶油在擠壓中被濺出精致的包裝盒,散落在他們的本子上頭發上。
我的媽媽在嘈雜聲中爆發:「求你們了,給我女兒一個正常人的生活行不行?」
可無數的質問聲卻將她的聲音淹沒。
她搖了搖頭,準備進門。
卻被一個無德的男記者抓住了頭發:「你們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
即使我爸爸扶著她,我媽還是不受力撞到了一旁的門框上,手臂硬生生地被門上的金屬邊框劃出了一道血痕。
那血痕像是穿過貓眼,灑在我的眼睛上,格外扎眼。
我忍不住地推開門,對著那些無良記者怒吼。
「你們有病,是不是啊!聽不懂人話?」
可面對我的不是他們愧疚,不是他們的道歉。
而是無數攝像機錄制和拍攝的聲音。
那一刻,我崩潰了。
我又以各種耍大牌、罵人的詞條上了榜。
抨擊我似乎成了大眾宣泄的方式,我的熱度越來越高,有時一周能上好幾次熱搜。
從那之後,我開始變得敏感且不自信。
隻是偶然間刷到營銷號說我的頭發缺保養,我就剪掉了留了很久的長發。
營銷我走紅毯時的紅色長裙,我連夜將所有的裙子藏進了衣櫃。
我甚至在備忘錄裡撰寫了無數次退圈聲明。
可每次在點擊發送的時候,我都會想。
為什麼我要認輸呢?
我什麼都沒做,如果我退圈,那些營銷號再怎麼給我潑髒水,我就都沒有辦法反駁了。
他們會收斂嗎?
我一定要逆來順受嗎?
於是我又將那條未發出的微博刪除,收進了草稿箱。
「小璟,生日快樂!」我的父母圍坐在蛋糕前笑著給我唱著生日歌。
可我看著我媽媽手上褪不掉的疤痕卻陷入了沉思。
我的二十二歲,好像並不快樂。
8
我去學校時,原本和我一起的室友,也開始遠離我。
那天陳璟彥作為優秀畢業生回學校。
幾乎所有人都去了,我也沒有例外。
可就在我也想去給他送信時,卻聽見後面的人議論。
「她也想送啊。」
「誰會喜歡一個小三的女兒?」
「別說了,人家又沒承認自己是小三的女兒,小心她爸給你發律師函,她罵你有病哈哈哈。」
「她不會是想蹭陳璟彥熱度吧?她知道今天校友會,有很多攝像頭,所以故意的。」
「她還沒畢業都被網上黑成那樣了,誰搭上她能有好下場啊?離學長遠點吧,我都要心疼學長了。」
他們的議論聲音不大,但卻足夠刺耳。
我轉身將手裡的信揉皺,消失在了拐角。
明明我想站在天臺上乘涼。
可夏季的晚風偏偏悶熱又黏膩,風突然急促的呼嘯讓我有些透不過氣。
月亮戳破夜幕,星星像是散落四處的血滴。
我就這樣一個人待了很久。
直到——
陳璟彥的聲音出現。
「柯憬!」他叫我,「下來好嗎?下來我接住你。」
他提醒我時我才發現,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出了圍欄,就坐在天臺最邊緣的圍欄上。
而我的腳下,是一片無盡的深淵。
「你瘋了是不是啊?」我跳下天臺走到他身邊時,他對我吼道。
可沒人看見他的眼睛哭紅了,沒人注意到有些顫抖的聲音,也沒人注意到他跳得很快的心髒。
我稍稍偏頭,看見剛剛那些議論我的人有些無措的身影。
他們在看到我沒出事的時候也都離開了,可他們也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依舊說著:「瘋子。要出頭也不用這樣吧。」
加害者在沒有出事前,永遠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我沒有再去看他們,挪回了隻屬於我的安全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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