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江巖笑了:「太好了,求之不得。」
許是我的反應太過出乎他的意料,江巖愣愣地看著我。
而我毫不留戀地走出這個我曾經付出全部心血,就在昨天之前一直當作家的地方。
感謝江家父子,從今以後,我又將恢復自由。
5
第二天,吃飽睡足後,又畫了個美美的妝,我把江馳約到了一家咖啡館。
因為有些話,我還是想在公共場合說。
江馳很是憔悴,沒刮胡子,頭發也很亂,仍然穿著昨天吵架時的那一身破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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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他這一夜,過得極好。
可他一見到我,卻又「支稜」了起來,張口就說,離婚可以,財產別想獨吞。
我笑了:「江馳,我看你是搞破鞋搞得腦瓜子都渾濁了吧?你信不信,不過五分鍾你就得跪下來求我,求我把家裡的房和存款都帶走,一毛一分都別給你留呢。」
江馳面色一僵,張了張嘴,半天說出一句:「陳希蕊,做人不要太貪得無厭,我承認家裡的房子是你掙錢買的,可是,要是沒有我這個穩定的大後方在,你怎麼可能放開手腳去拼搏?做人要講良心!」
呵,「穩定的大後方」,熟悉又令人惡心的臺詞。
江馳就職於我們所在城市裡最大的國企。
這家國企的員工工資很高,在我們這座小城,這意味著穩定與體面。
不過,江馳不是正式工,他隻是一個派遣工。
派遣制員工和正式員工,在外人面前看不出區別,但其實薪資差距很大。
比如,江馳的月均工資還不到五千。
可笑的是,就這份不到五千塊錢的工作,當初還是江馳的爸媽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替他求來的。
過去那幾年,每當我掙到一筆大錢,江馳就會找各種機會跟我強調,若不是有他這個穩定的大後方在,我怎麼可能能放開手腳去拼去搏,掙來那麼多真金白銀?我掙到的錢,起碼有一半都有他的功勞。
因為懶得吵架,我一直對他的癲言癲語保持沉默,很少揭穿他工資很少的事實。
但是現在,我不可能保持沉默了。
於是我盯著他的眼睛,故意大聲說:「穩定的大後方?你說的是你每個月四千來塊錢的工作嗎?
「還是趁老婆加班的時候,在家跟別的女人亂搞,被我捉奸在床的行為?」
因為是網紅咖啡館,前來打卡的人很多,此話一出,周圍立刻有人側目。
江馳的臉騰地一下煞白。
但我怎會放過他呢?
我繼續對他貼臉輸出:「沒記錯的話,你已經在英華幹了九年。
「九年都還在基層崗位上打轉,要麼就是沒能力,要麼就是不會做人。啊呀,我怎麼就沒想到,江馳你這兩樣都沒有呢。」
不等江馳反應,我繼續加大音量,「這是不是意味著,一無所長,又長期穩定在基層崗位上的你,可替代性極強啊?」
江馳的臉色由白轉黑,我看到他桌下的拳頭已經握緊,好像下一秒就要站起來了。
很好。已經有幾桌顧客,張大了嘴巴在專心圍觀了。
下一秒,果然江馳站了起來,他的拳頭眼看就要落在我的臉上。
而我,則從容地起身,揚起手機在他面前揮了一揮:「我怎麼給忘了,這份勞務派遣制的好工作,當初還是你爸求爺爺告奶奶轉圈求人替你求來的呢。英華這麼體面的大公司,是不是也要求員工體面啊?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因為做了什麼醜事,上了新聞,英華會不會第一時間出來跟你切割,說你是派遣工,你的個人行為,跟他們總集團沒關系啊?
「你的領導,肯定會第一時間開掉你吧?畢竟,開掉一個廢物,才能再招進來一個有關系的廢物呀!」
周圍有人猛猛點頭,許是對這種職場生態見怪不怪。
江馳知道我在說什麼,他的拳頭硬生生收了回去:「是不是隻要我淨身出戶,你就刪除那個視頻?」
我點了點頭:「是呀,那麼美麗的視頻,我也不想留著。」
周圍有人開始蛐蛐:「什麼美麗視頻,肯定是那種視頻。這個男的是英華公司的,我拍下來問問我同學,我同學在英華。」
江馳意識到群眾力量的可怕,拔腿就要走,但我又把他叫了回來。
「忘了和你說,其實你不算淨身出戶,兒子我不要,給你了。」
6
聽說江馳同意淨身出戶,林桃和婆婆都炸了。
她們倆輪番來罵我,場面荒誕又可笑。
林桃說我蛇蠍心腸,她和江馳做出的惡心事都是被我逼的,如果不是我不同意賣房給她女兒治病,事情怎麼會搞到這個地步,現在我倒打一耙讓江馳淨身出戶,就是見S不救的賤人。
我舉起手機懟她臉上:「請林桃女士告訴大家,跟我老公睡了幾次睡成這種腦癱?跟別人老公睡完覺就要錢,這沒問題。可你倒是去找個有錢的呀,江馳月入四千多,你天天睡,一個月也隻有四千多哦。勸你重新尋找睡覺對象,人生嘛,選擇大於努力。」
林桃怕我發網上,屁都沒放一個就捂著臉跑了。
林桃前腳剛走,婆婆後腳就來了。
婆婆罵我是個惡毒的女人,帶著全家上門捉奸,讓她丟盡了老臉,現在還設計江馳淨身出戶,我這麼惡毒,一定會得報應的。
我同樣把手機懟她臉上:「咱倆掰扯多沒勁啊,不妨讓廣大網友來評評理,到底是我惡毒,還是你出軌的兒子惡毒?
「也不知道現在的國企還要不要求員工的道德素質,正好讓英華的高層看看他們僱的都是什麼垃圾!」
婆婆跟林桃一樣,捂著臉跑掉了。
7
離婚冷靜期結束後,我很快就拿到了離婚證,而江馳,不得不真的淨身出戶。
江馳搬家那天,他媽媽居然也來了。
我以為她又要汙蔑我惡心我,正準備應戰,卻發現事情與我想的正好相反。
她這次收起了所有的驕傲,直直衝我跪了下來。
江馳媽老淚縱橫,求我救救她兒子,千萬不要離婚。
「你跟江馳離婚,他要是再娶那個喪門星,這輩子就完了!
「他竟然為了那個小娼婦貸款,已經瘋了!
「蕊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勸勸江馳,他鬼迷心竅,現在隻有你才能救他!」
聽著這些話,我隻覺好笑,轉頭看向正在整理箱子的江馳。
如我所料,江馳氣急敗壞,竟然一把就把跪倒在地的他媽硬拽起來,歇斯底裡地質問她到底要幹什麼。
江馳媽則掙脫他的手,跌坐在地:「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麼虧心事,為什麼生個兒子這麼折磨我?!老天爺!你不長眼!」
許是怕我看笑話,這一次江馳沒有再伸手去拉他媽,而是將怒火全部發泄在他媽身上,斬釘截鐵地表示自己和林桃錯過了那麼多年,現在為她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不要說貸點款,為了林桃就算傾家蕩產,我也願意!你這個老太婆要是看不慣,可以不認我這個兒子!」
好好好,打架可以,出門右轉,離開我家就行。
我將兩人推出門外,又把江馳僅有的兩個箱子丟出家門。
清淨了。
8
不久之後,我聽說,因為江馳貸款風風光光娶了林桃,婆婆中風了。
挺好,這是她應得的。
不知道相識三十載、又新婚燕爾的江馳和林桃,會怎麼悉心照顧他們共同的母親。
我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有一天半夜,江巖突然來了我家。
他渾身髒兮兮的,肉眼可見的瘦了,兩隻光著的腳,隻有一隻穿了大人的塑料拖鞋,臉上還有清晰可見的五個手指印,見了我便號啕大哭。
他說他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到我家。
還說他在路上摔了跟頭,另一隻拖鞋掉到了大橋底下,他怕自己也掉下橋,所以沒有撿,就光著一隻腳走來了。
我知道他說的那座橋,足有三公裡長,因為是主要道路,白天黑夜都川流不息。
看著從前被我捧在手心裡的江巖,此時像個小乞丐一樣站在我面前,我心裡卻沒有泛起任何波動。
而江巖接下來說的話,也沒有讓我失望。
他抽抽搭搭地說:「爸爸和桃子阿姨吵架了。
「桃子阿姨讓爸爸貸款 50 萬救妹妹,爸爸卻隻貸了 20 萬。
「爸爸說他工資低,還要養活一家人,萬一還不上,我們就沒法生活了。
「兩個人天天吵架,桃子阿姨指責爸爸根本就不愛她,爸爸卻說桃子阿姨隻是把他當冤大頭,還說不行就不給紅豆妹妹治了,他們還可以再生一個。
「桃子阿姨很生氣,撓了爸爸,還抱著紅豆妹妹離家出走了。我也很生氣,爸爸怎麼能不給紅豆妹妹治病呢。我就跟爸爸說,讓他一定要給紅豆妹妹治,要是他不治,他就不配當我們的爸爸。
「結果爸爸扇了我好幾個巴掌,還罵我。媽媽,爸爸太可怕了,我不想要這樣的爸爸,我想要從前的好爸爸。」
江巖抬起頭,希冀地看著我,「媽媽,你把錢還給爸爸好不好?爸爸有了錢,他就會變成原來那個好爸爸,他也會給紅豆妹妹治病。媽媽,奶奶說,你隻有我這一個兒子,你的錢將來都是我的。你給爸爸 40 萬,就當提前給我的,好不好?
「有了這 40 萬,爸爸就會變成好爸爸,桃子阿姨也會帶著紅豆妹妹回家的。」
看著江巖如此稚嫩又如此傻叉的臉,我實在無話可說,真是生這兒子不如生塊叉燒。
我蹲下,看著他的眼睛,說:「誰說我的錢將來都是你的?真是個傻孩子,回家吧,以後別來了!」
我打了個車,準備將他送回江馳家。
意外的是,江巖說他們已經不住在奶奶的房子裡,奶奶的房子已經賣了,要給紅豆妹妹治病用。
出租車七拐八拐,最終停在一個連路燈都沒有的胡同裡。
江巖帶我走入胡同深處,我才發現有一戶人家房門大開。
微弱燈光中,江馳頹然地坐在地上,腳邊是一堆東倒西歪的啤酒瓶。
可怖的是,隱隱約約中,房間裡面還傳來一陣陣悽厲的哭聲。
江巖站在門口不肯進去,不停地跟我說,他怕奶奶,奶奶是隻會哭的僵屍。
也許是江巖的說話聲驚動了江馳,他一抬頭,看見來人是我,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
我以為他要借酒耍瘋,率先起腿將他一下蹬倒在地。
誰能料到,江馳不但沒有反擊,還像幾個月前的他媽一樣,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江馳一邊嘆氣一邊跟我道歉,說林桃是個賤人,她為了她女兒連老娘的房子都賣了,她卻為了錢又找了別人,他現在後悔了。
我冷冷地笑了,往後退了兩步。
而江馳卻又期期艾艾地向前爬,甚至想要拉我的褲腳:「蕊蕊,當初是我被鬼迷了眼,才選擇和林桃在一起。都是林桃她不要臉勾引我的!你說她脫光了摟著我,哪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受得了這一套?
「我對林桃隻是執念,所謂人終究被少年時的不可得困一生!過去是我不懂珍惜,現在我知道錯了,我大錯特錯, 可我已經認清了,我對你才是成年人的愛!」
我忍著惡心又後退兩步:「頭一次見有人把不要臉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可江馳將我的諷刺當成他的希望:「我的好蕊蕊, 咱倆畢竟還生了巖巖, 我求你看在兒子的份上, 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扭頭看向江巖,他木然地站在原地, 仿佛不明白他的爸爸在說什麼。
江馳看江巖發愣,直接將他拖到身邊,摁著他的腦袋讓他給我磕頭:「快, 兒子, 你給你媽磕幾個頭, 勸勸你媽原諒爸爸。」
看到這番情景, 我真的笑出聲來。
江馳作為一個成年人, 始終沒有學會為自己的選擇買單,竟然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胡亂摁著未成年人的腦袋磕頭。
而江巖也真的給我磕了幾個, 但他嘴裡說出來的話, 令江馳又甩了他幾個巴掌。
我氣炸了,厲聲問他,那我們的兒子上學怎麼辦。
「(屬」我趕緊轉身,身後傳來江巖吃痛的喊聲,和江馳源源不斷的辱罵聲。
這瘋魔的兩父子, 怕是真的瘋了。
9
再聽說江馳和林桃的故事時,我正在中國香港等待談一筆大生意。
看著維多利亞港上來往的船隻, 人真的會松弛下來。
喝著茶水刷手機, 我居然刷到了江馳上的社會新聞。
標題是:【因愛生恨, 男子千裡追尋白月光,將其切成碎片】。
內容大概描述了男人如何為了白月光與發妻離婚, 借巨額貸款給白月光女兒治病,傾家蕩產賣了祖宅又遭背叛,最後千裡追女,將女人SS後又切碎的始末。
雖然新聞已經給臉部打了馬賽克,我還是一眼就認出, 男的是江馳,女的是林桃。
我倒吸一口冷氣。
但這個結局, 也不能說是很意外。
隻可惜,江巖未滿 9 周歲。
江馳被判S刑,江巖未來十年, 隻能由我來負責。
看來我隻能送他去寄宿學校了。
隻是未來餘生, 他都要背負S人犯兒子的名頭。
10
在我拿著大訂單飛回我所在城市的時候,有警務人員給我打來了電話。
電話那頭說,江馳罪無可恕, 已經被判S刑, 他最後想要見我一面, 不然S不瞑目。
我一邊將行李塞進後備箱,一邊對著電話說:「見面就不必了。幫我帶句話吧。請告訴江馳,這輩子我最應該感激的事, 就是他和林桃相愛。」
我想江馳一定懂我的意思。
將車開出地庫的瞬間,一條筆直的大道出現在我眼前。
屬於我的未來,在前方等我。
(全文完)
一人獨居,我買了條男士內褲掛在陽臺上預防歹徒。誰知掛的時候手
"我男朋友成績不好,隻能考得上市裡的專科,我的一模成績在 690 左右,可以考清北。 他對我說:「冉冉,別努力學習了,陪我讀市裡大專好不好,離我近一些,給我個機會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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