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我機靈,我自然開心。
青松出去前又送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
他怎麼一點沒他家郎君的穩重呢?
「我名梅岑,字夢溪,二十有九,無妻無子,今日既已同夏姑娘有了肌膚之親,斷然沒有不娶的道理,姑娘覺得哪日合適,我便去府上提親。」
他不動聲色地說了這樣一番話,似娶妻這樣的事就同吃飯睡覺一般平常。
「梅郎君,即便你生得好看,我也不能就這般稀裡糊塗地嫁給你啊……」
「你今日不是去相親嗎?莫非不是為了嫁人?比起你今日要見的人,我又如何?」
我竟無話可說。
我是為了嫁人才去相親的,他確實也比我要見的人好看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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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來之前我分明已想好了,若是那人還過得去,我便嫁了就是。
到時我要叫他準備三十兩的銀子做聘禮,我不要東西,隻要銀子,我要將那銀子留給我哥,叫他娶妻。
隻是那時我不曾多問一句,他是如何知曉我姓夏?
又是如何知曉我那日是去相親呢?
我全然不知他是個多厲害的人物,就稀裡糊塗地應下了親事。
5
我同我哥說我相親的對象叫梅岑。
我哥一哆嗦,手裡的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阿昭,你確定他叫梅岑?」
「對啊!」
「他怎樣同你說的?」
我便將梅岑同我說的話原原本本同我哥說了一遍。
我哥一時喜一時憂,終是嘆了口氣,收拾摔碎的碗去了。
我哥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直到梅岑來提親的那日,他們關著房門嘀嘀咕咕了半個時辰。
我哥應下了親事。
我哥十一月娶了巷口劉屠戶家的三姑娘瑞雪。
瑞雪是個好姑娘,她爹逼著她嫁人,她為了我哥硬生生拖到了十九。
臘月我便嫁進了梅家。
梅家的主人除了我便是梅岑,家裡隻有四個下人。
宋媽媽和她閨女玲兒,玲兒便是那日的小姑娘。
宋媽媽是宋家的廚娘,卻並不賣身。
她白日領著玲兒來,晚上便回家去。
另外便隻一個青松,還有一個收拾灑掃院子的李翁,一個收拾屋子洗衣的李媽媽,還有一個幹雜活的小丫頭穗兒。
李翁是個啞巴,李媽媽是他媳婦兒,勤快能幹還話少。
穗兒腿腳不利落,人卻聰明伶俐。
總而言之,梅家的人都不愛說話,除了青松。
我上不必伺候公婆,下又不必管束下人。
畢竟他們將自己管得極好,一點都不用我操心。
隻一個梅岑,不知在忙什麼,有時三五日都見不著人。
嫁人前我總聽旁人說做媳婦兒是這世上最難的事。
嫁人後我才知道做媳婦兒原來也能這般無所事事。
嫁了半月餘,我和梅岑還不曾圓房。
我沒娘,自是沒人教我。
我以為夫妻便是我同梅岑這般,睡在一張床上便就是了。
這日我睡得早,不知梅岑什麼時候回來的,隻是我一翻身,他便在我身邊躺著。
蠟燭還沒滅,他仰面躺著,雙眼直愣愣地盯著房頂,不知在想什麼。
我爬起來看他,他竟毫無反應。
我嚇了一跳,將耳朵貼在他胸口。
還好,是活的沒錯。
「夏昭,你在幹嘛?」
「看看你還活著不?」
我沒將頭移開,隻是覺得這般聽著他的心跳聲有意思。
「呵。」
「梅岑,你說我肚子裡是不是已經有個小娃娃了?」
「什麼?」
「宋媽媽今日同我說,若是快,我肚子裡該揣了個小娃娃的。」
我坐起來認真地看著他。
我想有個娃娃,便不那般無聊寂寞了。
梅岑看著我,一雙桃花眼諱莫如深,到最後竟露出了一點笑意來。
「宋媽媽還說什麼了?」
「她問我神仙有沒有給我託夢?比如說夢見蛇啊!老鼠,癩蛤蟆,或是花兒啊草兒的,我說沒有,我甚少做夢的,隻是有一日夢見吃了一碗餛飩,還沒吃飽呢便醒過來了。」
「你可知怎樣才能有小娃娃?嗯?」
他也坐起來,盤腿端端正正地坐在我面前。
他清瘦端正,不論站還是坐,脊背都是挺直的。
「我們睡在一起啊!」
我笑著答他。
6
這夜梅岑教會了我怎樣才能有個小娃娃。
我也似是這夜忽然開了竅,原來夫妻是這樣親密的一種關系啊!
臘月二十三一過,陛下便封印了,梅岑日日在家,門也不出了。
我便拉著他去買年貨。
他冷著一張臉,看似極不樂意。
「你看,這布是要給你縫新衣的,這靴子也是給你買的,還有這大氅,我看你的太舊了,便做主給你買件新的吧!
「隻是錢是要你來付的。我便給我自己買點花生瓜子,若是你身上的錢還有剩餘,便再給我買點蜜餞吧!」
我扯著他的衣袖晃啊晃。
我們晚上睡在一起,肌膚相親,他甚至抱著我不肯撒手,直到將我累癱。
他是我的夫君,我同他怎樣親近都不為過吧?
我想。
隻是他輕輕將我的手扯開,蹙了蹙眉,不大高興。
「大庭廣眾,不成體統。」
後來他給我買了花生瓜子,蜜餞果子。
可不知為何,我心裡空落落的。
蜜餞沒我想象中那般甜,果子也沒那般香。
我想不明白是為何,便也不想了。
新的一年開始了。
初三這日一早穗兒便給我穿了新衣,在我頭上好一通折騰。
我問她為何收拾得這般隆重?腦袋都抬不起來了。
她抿嘴笑了笑,沒說話,說我會知道的。
可是都吃了晌飯,我要歇午覺了也不知是為何。
梅岑一早就出去了,青松送他去的。
青松回來時天上稀稀拉拉地飄著雪。
我覺得無聊,便叫了穗兒同我去廚房捏羊肉蘿卜餡兒的餃子。
宋媽媽要過了十五才能回來,家裡的飯便由李媽媽做著。
可李媽媽的手藝實在一言難盡,我便同穗兒一起做了。
「穗兒,今日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
我包餃子,穗兒擀皮。
「夫人,今日陛下賜宴,三品以上的官員皆可攜家眷入宮的。」
穗兒猶豫了片刻開了口。
「是嗎?隻是這事兒同我們家有何關系呢?」我疑惑地問道。
「夫人你不知嗎?郎君在朝中的官職?」
「我知啊!他說他是內衛。」
內衛不就是幫著陛下抓壞人的官嗎?
穗兒便什麼都不說了。
她既不願說,我也就不問了。
夜已深了,雪越下越大,我叫青松帶了傘去接梅岑。
青松說這樣晚了,梅岑怕是要住在宮裡了。
我雖已是梅府的夫人,可青松依舊對我不屑。
「梅岑怎可能留在宮中過夜?」
「怎麼不能?陛下親自留的,誰敢說什麼?若說這天底下陛下還信誰,那便隻能是咱家郎君了。」
「啊?」一個小小內衛而已,竟這般得陛下賞識?
「郎君可是史上最年輕的三品官,堂堂內衛大統領,陛下的親信,親信你懂不懂?」
青松一甩簾子,進了屋。
我站在檐下,久久不能回神。
我竟不知道,自己嫁的是這樣的大人物。
我往日所交,皆不過普通百姓,他這樣的人物,是怎麼想也想不到,夠也夠不著的。
我們隻顧過自己的日子,若是沒人提,換了皇帝都不一定知曉。
更何況是梅岑呢?
我不識他。
從來也不識。
7
正月初五梅岑才回家。
他回來時臉色並不好,看起來很累,很乏。
我給他熬了粥,放在桌上涼了他也不喝。
我闲來無事,端了簸箕坐在窗下打絡子。
原先我也不會,還是李媽媽教的。
我打得認真,畢竟穗兒說了,若是打得好,拿到錦繡閣可以賣二十文錢一個的。
「夏昭。」
梅岑叫我。
不知叫了第幾遍了,他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了。
「嗯?」
「做什麼這般認真?我叫也聽不見嗎?」
「打絡子,一個可以賣二十文呢!」我提起手裡的絡子叫他看。
他看了一眼,眉頭一緊。
「不是給你銀子了嗎?不夠花用?」
「夠的呀!」
「那還要打絡子賣錢?」
「那是你的銀子呀!」
他便不說話了。
久久地沉默著。
「你餓嗎?我去將粥熱一熱吧!」
我下了床,走到他面前去端粥。
他卻一把將我拽過去,伸手抱住了我。
他的臉就貼在我的肚子上。
我有些驚訝,不知他這個樣子又是為了什麼。
「梅岑,你是個大官,既是大官,便要做大事的,做大事的人哪有不累的呢?你若累了便回家歇著,我總在家裡等你的。」
他什麼也沒說,好似他從沒隱瞞過我什麼一般。
日子平常,忽悠已是夏日。
屋裡又熱又悶,隻有擺了冰盆才能睡個安穩覺。
可是冰那樣貴,我哪裡舍得日日都擺?
我便叫宋媽媽買了幾個大冬瓜,用井水冰著,睡午覺時我便抱著那冬瓜睡。
晚上有梅岑。
他身上涼,我便抱著他,比抱著冬瓜舒服多了。
他先時還不讓,可看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便隻能勉強應下了。
「梅岑,你真好。」
我蹭蹭他的脖頸,給自己的腦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我哪裡好?」
「你給我錢啊!還給我買好吃的,買衣服,還叫我抱著你睡覺,你極好的。」
「傻子。」
迷迷糊糊間我聽他這樣叫我。
我可不就是個傻子嗎?
難熬的夏天終於過去了。
梅岑說要外出一段時日,得月餘。
我給他收拾包裹。
他坐在旁邊瞧著。
「梅岑,裡衣外衣各三套,若是下雨,怕是要冷的,再給你帶件鬥篷吧!再給你放個錢袋,裡面是十兩銀子,應急用的,我讓宋媽媽做了幹糧,放在青松那裡了。
「你外出一定要小心,不管做什麼,先保護好自己才是緊要。」
我絮絮叨叨交代他。
成婚快一年了,他從未離開過這麼久。
「好。給你留的銀子就在床頭的匣子裡,你若在家無聊,便回棠花巷子待幾日,我回來了便來接你。」
我打好包裹,愣愣地看著他。
我想我是心悅他的吧?
畢竟他長得好看,待我也是好的。
他那樣大的一個官,日子卻過得這樣清貧,就隻這一點便能看出他是個好官。
丟到男人堆裡,他也是最出挑的了。
「梅岑,我舍不得你。」
我喃喃說道。
8
梅岑走了十來日我便不大舒服。
平日一頓一碗飯,如今一頓得吃兩碗,另外還得吃許多果子點心。
每日吃飽了便睡。
李媽媽請了大夫來,大夫說我肚子裡有了小娃娃。
我滿心歡喜。
世上再沒有比這更讓我歡喜的事了。
我會生下一個娃娃,他長得極像梅岑也像我。
他若是個男孩兒我便讓他讀書習武,若是個女孩兒便更好了。
我要嬌養著她,叫她做天底下最嬌氣的小姑娘。
李媽媽和宋媽媽都說了,我的小娃娃是個極孝順的小娃娃。
他一點都不鬧騰我,自有了他,我一次都沒吐過。
我歡歡喜喜,睡醒了便給小娃娃縫衣服,做鞋子。
李媽媽說太早了太早了,可我想為他做點什麼,不管是什麼。
日子一下子快了起來,梅岑沒能按時回來。
一個月沒有,兩個月沒有,一直到了臘月都沒有。
我肚子裡的娃娃已快五個月了。
他還沒回來。
我心裡著急,可沒地方打聽,便隻能等著。
眼看又要過年了,玲兒和穗兒見我鬱鬱寡歡,便說要帶我出門逛一逛。
李媽媽害怕她兩個年紀小不穩重,便也跟著。
臘月這樣暖的天是很少的。
街上人多,賣什麼的都有。
我們東瞧瞧西看看,給玲兒和穗兒買了點零嘴。
東大街有家賣酥餅的鋪子,因著味道好,買的人極多。
玲兒和穗兒去買酥餅了,李媽媽扶我在茶水鋪子等著。
李媽媽出門時說要買把新梳子,我便叫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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