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是耽美文的女配。
而我的丈夫,是被強取豪奪的美受。
在作者的春秋筆法下。
我成了阻礙男主們戀愛發展的無腦惡女。
冷臉洗內褲,上趕著給人當同妻。
S了還留下個孩子,成為攻的心中隱隱作痛的刺。
什麼?
異性之間沒有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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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瞎扯的。
可我的愛是真的。
2
十年的時間,我和裴行從校園走向婚姻。
我給他寫歌詞,為他拉資源,陪他一步步實現自己的夢想。
我們終於有了足夠的錢辦一場婚禮。
在婚禮前天,我在劇組裡忙前跑後,到處分喜糖。
一陣眩暈後,再起來腦子裡突然多了一段記憶。
不是……
我男友出軌了?
老天奶,我和他從高二到現在一共 10 年,我能不知道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嗎?
可我還是趕回了家。
按照劇情,他們現在正在我的婚房裡打分手炮。
當然,日後還會有無數次的「分手炮」。
門前歪歪扭扭躺著兩雙男士皮鞋。
那雙有些舊的是裴行的,我兩年前買給他的。
另一雙很新很精致,帶著與這個破舊小區格格不入的貴氣。
我知道這雙鞋子的主人,裴行的上司,顧朝遠。
天知道我現在多麼希望那是一雙高跟鞋。
我的心髒頓時像被馬蜂蟄了一樣又燒又疼,我把額頭抵在牆上,神經質地撞了撞,不斷安慰自己:別瞎想,怎麼可能呢?活這麼久,難道我的悲歡喜樂都是假的嗎?
可出於第六感,我還是掏出手機,開始錄像,猛然打開門。
就看見兩具交疊的身體迅速分開,上面那人身姿極為矯健,彈射起步半米遠。
下面那人,是我的未婚夫,裴行。
兩人裸著身子,窗簾緊閉,空氣裡彌漫著一股不淡的曖昧味道。
我和裴行都愣住了,隔著滿地狼藉遙遙相望。
他在想什麼我不知道。
但是我在想,這兩年他每次以工作為由缺席,是不是都在與顧朝遠廝混?
「奸夫」長臂一撈,拿起一個枕頭擋在身前。
他冠冕堂皇地解釋著他和我丈夫的關系,好像那個像猴子一樣光著屁股蛋的另有其人。
「並且,我還會為二位在市中心購置一套房子作為賀禮,如何?」
我低頭看了看散落滿地的計生用品,剩下半瓶的潤滑油,還有裴行那波光粼粼的眼睛。
大腦「嗡」地空白了,好像全身血液全部湧到頭頂。
我伸手扶住了鞋櫃,隻看到裴行的嘴開開合合在說些什麼。
幾秒過後,恢復聽覺,我伸手制止了他的解釋:「別說了,明天周五,民政局還上班,找時間把離婚證領了吧。」
然後踉踉跄跄地轉身去摸門把手。
裴行連滾帶爬地跑過來抓住我的手腕,渾身赤裸跪在地上:「老婆,別走!」
裴行抓得很緊,我甩不動他的手。隻好一根根地往外掰他的手指,女人的力氣終究抵不過男人,他使了S勁,我掰不開。
於是我拽著他的小指往外撇。
在他的小指被撇成一個扭曲的形狀即將斷裂時,顧朝遠終於冷著臉衝上來,將他拉扯開。
裴行滿臉通紅,額前青筋暴起,痛苦地爬過來想要抱我的腿,卻被顧朝遠緊緊摟在懷裡:
「老婆,你聽我解釋,我是有苦衷的。」
我被氣笑了。
「睡著我洗的沙發單,在我的婚房裡四處播種,你跟我說你有苦衷?」
「求求你,小淇,別丟下我!」他滿臉淚水,哭得我見猶憐。
「要是再有一次。」他指著我的手機,「你就把錄像發出來,好不好?」
我抬手輕輕地撫上他的睫毛,替他擦去了那滴將要落下的淚水。
熱熱的。
他的手輕輕覆蓋在我的手背上,掌心全是汗,甚至還有些微微顫抖。
我的心裡也在顫抖。
可是在那段記憶裡,他也是這樣求我。
我相信了他,原諒了他。
然後就是一次次地原諒。
最終時光流逝,愛意磨損,我成了令人生厭的怨婦。
成了大明星裴行光輝履歷上的唯一汙點。
我難產離世後,裴行用兩年的時間走出陰影,和顧朝遠官宣。
網上掀起一陣熱潮,他們的愛情勇敢真摯熱烈。
而我這個面目模糊的原配,陪他十年的原配,早就被這火熱的愛情燒成骨灰,洋洋灑灑,顆粒無存。
「我是個正常的女人,裴行。」我看著他,像以前那樣溫柔地和他說話,「一想到你在別的男人身下哭得梨花帶雨,我隻會覺得惡心。」
裴行的臉色瞬間煞白。
3
直到離開的最後一刻,我都一直保持著理智果斷的樣子。
等開車過了一個轉角,我才終於像被抽去脊骨般癱坐在座椅上。
我顫抖著手給閨蜜發消息,發送鍵卻被淚水模糊得不靈敏。
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屏幕上,我伸手去擦,卻切換到主界面,壁紙是我和裴行的六周年合照。
那時我們剛畢業,租了個出租屋。
那時候真的很窮,出租屋又破又小,廚房客廳臥室擠在一起,牆上是擦不去的發黃油漬。
我白天要在組裡打工,忙了一整天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家,卻看見裴行還在埋頭寫歌。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像隻大狗飛撲到我身上:「老婆好餓。」
我抵著他的脖子把他推開:「滾蛋,我很累。」
他的喉結在我手中滾動,湿潤的琥珀色眼睛掩在睫毛下,他湊上來吻我,被我躲開,湿漉漉的吻便落在脖頸。
灰色背心領口被洗得松松垮垮,微微褪色,我揪著他脫線的毛邊,看灰塵騰起在陽光中。
他沉浸在夢想的烏託邦裡,我卻得面對骨感的現實。
組裡節奏很快,所有人都像個待炸的炮仗,我這種剛畢業的小年輕就是被拿捏的對象。
累得要S,回來看見他還在寫他的破歌,聽他講他不知道還有多遠的理想,氣得恨不得掐S他,去他媽一日夫妻百日恩。
可是有時候喝啤酒,碧綠透明的瓶身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迷蒙的光,照在裴行身上。
他彈吉他,白皙有力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勾著琴弦,唱他寫給我的歌。
聲音嘶啞,唱得我耳朵發痒。
我就覺得,我願意為了他的理想,奉獻出我的一切。
當然吵架是必不可少的。
我氣得把他的樂譜撕成碎片扔在他臉上,他也摔門而去。
後來他在床邊叫醒我,告訴我他給我買了燒烤。
我吃著過了十二點半價的魷魚,偷偷瞥他。
他拿了掃把去掃樂譜的碎片,卻發現早被我一片一片粘好,整整齊齊地碼在桌上。
床板吱呀作響,風扇呼呼轉動,汗水混著淚水打湿粘在臉側的鬢發,裴行趴在我的耳邊一遍遍道:「老婆,對不起。老婆,我愛你。」
他的淚水滾燙,燙得我心尖發疼。
我冰冷的手指在他後頸的青茬上一遍遍地摸,安撫他苦悶憋屈的靈魂。
所有的淚水,汗水,痛苦,憤怒融在一起,成了一幅灰色調的畫,愛意和理想成了唯一一抹刺眼的紅。
那時候多苦啊,可那時候多幸福。
我以為人是罐子,欲望總有填滿的那天。
可我錯了,人得到的愈多,想要的愈多。最終所有得到的東西都化作鎖鏈,隻會將人脫離夙願。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4
到鄭書妍家裡時已經將近十一點了,她打開門,她媽媽還撐著腦袋半睡半醒地坐在沙發上等她。
橘黃的燈光下,一片安靜祥和。
見了我,阿姨滿臉慈愛:「小淇,來找阿妍玩啊。」
我笑著點頭,鄭書妍把我推進她的房間。
晚上我倆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像小時候那樣蒙在被子裡商量以後該怎麼辦。
她壓低聲音,還是透露出幾分惱怒:「他怎麼這麼不要臉!你陪了他那麼久,給他拉資源,甚至他出名的那首歌的歌詞還是你給他寫的!」
「還能怎麼辦呢?我總不能做同妻吧。」
她氣得咬牙切齒:「不行,我一定要給你討回公道。」
小說裡她是我這個惡毒女配的左膀右臂,我倆給顧朝遠添了不少堵。我S了以後,她嫁給一個男人,被家暴到流產。
我笑了:「鄭書妍,沒必要的。被狗咬了難道要咬回去嗎?算我倒霉,及時止損就好。」
她在黑暗裡看我,把我摟進她的懷裡,嘆了口氣:「蔣淇,不論你做什麼,我永遠會陪著你。」
作為一個惡毒女配,我有著絕對扭曲的童年生活,所以我即使愛裴行,卻給他帶了很多痛苦。
而鄭書妍,我的閨蜜、我的姐姐,是唯一一個永遠支持我的人。
我媽出事的那晚,親戚們窩在殯儀館裡看著我嘆氣,他們語氣和善,卻把我像個皮球一般踢來踢去。
那時候還是鄰居姐姐的她,比我高半個頭的身體溫暖馨香,把我輕輕攬進她的懷裡,捂住了我的耳朵。
她是一個優秀的善良的真誠的人民警察,可是她的孩子卻在丈夫的拳頭下化為血水。
我不明白為何原作者對於女子的惡意這麼大,所有女性角色,不論優秀與否,最終都會成為一個暗淡的背景板。
偶爾會有我這樣色彩明豔的反派,結局也不過是不得善終。
「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臺裡打算去新疆做一部風光片,因為太遠沒人願意去。我想試試。」
寥寥幾筆的反派,也有自己的人生,極端偏激的行為,從另一個角度看,或許也有自己的原因。
不過,我決定放手了。
我要追逐自己的人生。
我倒是好奇。
他們那隱秘酸澀的愛意,想要靠近卻無可奈何的愛,在沒了我這個惡毒女配的催化下,會走向何種結局?
第二天我站在民政局前等了很久,可裴行一直沒來。
我給他打電話:「你他媽別做縮頭烏龜。」
他求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在組裡待了這麼久,各種脾氣的人我都見過。我原先的那一點傲氣早就被磨得一幹二淨,很多年不罵人了。
「裴行,你別逼我罵你。」
他的語氣卻陡然帶上一絲慶幸:「老婆,你罵我,說明你對我還有感情對不對?」
靠,真是老太太鑽被窩,給爺整笑了。
「裴行,你要是還顧及著咱們的情誼,就麻溜過來把婚離了!」
我對著手機把我的心裡話全都吼出來,沒等他回話就掛了電話。
不來無所謂,我會向法院提起訴訟。到時候我去新疆待個兩年回來,誰管你放不放手。
本以為去新疆拍紀錄片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想到負責人給我打電話:「蔣淇,不成啊,臺裡不放人啊。」
我尋思我也不是什麼要緊人物,誰會不放手呢?
那邊人頓了頓,又道:「沒事,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有機會再聯系吧。」
她嘴上沒說,我心裡也明白了。我不能走,是有人不讓我走。
誰有這個權力?
還能是誰,顧朝遠唄。
於是我又給裴行打了個電話。
沒響幾下他就接了,想來是早就料到的。
「老婆,我就知道你會給我打電話。」
我嘆了口氣:「裴行,都走到這步了,再纏著對方也不體面。就這樣吧,好不好?你讓我離開,我既往不咎。」
「再見一面好不好?我們把所有話都講清楚。」
「講清楚就結束?」
電話那邊停頓一會兒,我聽見裴行淺淺的呼吸:「講清楚就結束。」
5
三月底的江城,滿街都是淡粉的花樹。
在這個極盡旖旎的季節,我終於要和那十年的青春分別了。
我自詡是一個果斷的人,卻還是在這個溫暖美好的下午感到惋惜。
裴行來的時候穿著我給他挑的風衣,寬肩窄腰、衣袂翻飛,和這個三月的午後一樣溫柔。
當然他身後跟著的男人也是帥得毫不費力。
我喝了口咖啡,剩了半杯以備用。
「坐吧。」我往旁邊移了移,拍拍旁邊的空位。
於是他倆就擠在旁邊坐下。
大抵是陽光太溫柔,我也懶得像隻刺蝟一樣咄咄逼人,眯著眼,我笑:「要說什麼?說罷。」
裴行嚅嗫許久,說不出話。
旁邊的顧朝遠道:「你別離開他,我給你一百萬。」
這樣的話從他嘴裡出來,我都不覺得驚訝了,隻是覺得很有趣,見證生物多樣性嘛。
「哦?為什麼。」
「你可以當作是補償。」他聳聳肩,一副美式自由的做派,「蔣小姐,你的思想太迂腐。性和愛是可以分開的,而且我是不婚主義者。」
難道有錢人都背著我進化了嗎?是不是給臉皮注射生長因子了,怎麼這麼厚呢?
我半掀起眼皮:「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說明你就是個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生。」
「畜生穿上西裝還是畜生,裝得再『理中客』也還是個隻會用生殖器思考的畜生。」
我本以為我的話會激怒顧朝遠,沒想到他隻是撇撇嘴,笑了,好像我太衝動太幼稚:「不用這麼著急否定我,等你冷靜下來,你會認為這是一場合適的買賣。」
我看向裴行:「這是你想要的嗎?」
頓了頓,我繼續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夢想嗎?」
顧朝遠還想說什麼,被裴行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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