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送閨蜜一套大平層，男友知道後破防了：

 

「我姐結婚你才給 3 萬，給外人就是上億的房？

 

「快去要回來，補給我姐當婚房。

 

「還有你那套別墅，騰出來給我爸媽住。」

 

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果斷分手。

 

可沒過幾日，物業聯系我。

 

「宋小姐，您家人偷了業主的東西，麻煩您來處理一下。」

 

我轉頭撥通拆樓大隊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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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來活了。」

 

1

 

「宋溫琳，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我姐結婚的份子錢你摳摳搜搜的，才給三萬。

 

「現在對外人就裝起大方了，上億的江景大平層說送就送，你把我置於何地？！

 

「你趕緊去給我要回來！過到我姐名下，給她撐面子！」

 

陳書立在電話那頭咆哮。

 

我掏了掏被震蕩的耳朵，氣定神闲抓住重點。

 

「你姐又不是我姐，憑什麼要拿我的東西給你家人撐場子？

 

「你不但知道我送房，還知道具體房型和數額。

 

「說吧，從哪知道的？」

 

陳書立的怒火就這麼卡在喉嚨，不上也不下。

 

可惜隔著電話，我看不到他鐵青的臉。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陳書立噎了下。

 

不過轉瞬又恢復了那理所當然的態度。

 

語氣稍微軟了下來：

 

「你是我女朋友，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溫琳，咱們才是一家人，閨蜜頂多算一個玩得比較好的朋友而已。

 

「你平時和她交心，什麼事都和她說就算了，房子怎麼能隨隨便便送人呢？

 

「前段時間我和你說創業，找你借三十萬你說沒錢，果然都是騙我的。

 

「算了，不借就不借吧，我總得靠自己掙錢來養你的。」

 

陳書立說到這，語氣陡變：

 

「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著你了。

 

「你那個閨蜜，三番五次在深夜找我，說你這不好那不好，平時我就勸你離她遠點，你不聽我的！」

 

說到最後，陳書立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著。

 

我抬眼看坐在我對面的閨蜜，朝她一揚眉。

 

早在他說送房的時候，我就開了免提。

 

指尖在屏幕戳戳點點：

 

【你啥時候被他盯上了？】

 

我把屏幕對準閨蜜。

 

她定睛一看，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掏出手機，打開記錄給我看。

 

一溜的未接通話和未接視頻，都是陳書立打來的。

 

我就說嘛。

 

是偶像不好看，還是男模不好玩呢？

 

我和閨蜜無聲交流著。

 

倒是讓電話那頭的陳書立得意起來。

 

以為我的沉默是聽進去了他的話。

 

陳書立深深嘆了口氣，憐憫地開口：

 

「溫琳，你涉世未深，不知道人心險惡。

 

「你那個閨蜜表面上看，處處護著你，為你出頭。實際呢，在背地裡勾搭你男人！

 

「還好我意志夠堅定，不然你就沒男朋友咯。

 

「現在還哄得你將咱爸媽的房子拿了過去，聽我的，和她斷了，把房子要回來吧。

 

「隻有我，才是真心為你打算的。」

 

2

 

初次見陳書立，是在大學軍訓期間。

 

他穿著白襯衫，頭發理得幹爽利落。

 

在炎炎夏日裡，站在萬人臺上代表新生發言。

 

白白淨淨的，混在被曬變色的黑蛋新兵裡，像發著光。

 

可我沒想到，僅僅因為一套房子。

 

陳書立就完全卸下了偽裝。

 

割裂得判若兩人。

 

醜陋的面目讓我回想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瞬間對面前精致的餐點沒了食欲。

 

我眯起眼，在閨蜜看戲的眼神下，開始裝模作樣：

 

「啊？她太過分了！我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

 

「但在遇到你前，我受欺負了都是她幫我出頭的。

 

「我聽你的，不和她來往了，但這套房送了就送了吧。」

 

陳書立的氣還沒發泄完。

 

聞言語速飛快，像架著一把機關槍：

 

「怎麼能這麼便宜她呢？！

 

「你把房子要回來，過繼到我姐名下，我姐肯定把你當親妹疼。

 

「你現在給她撐腰，到時候受欺負了，她也會衝到最前給你撐腰，是不是很幸福？！」

 

對面的閨蜜已經笑得不顧形象地趴在餐桌上。

 

扯著紙巾擦去眼角的淚。

 

我嘴角不斷抽搐。

 

比起陳書立說的這些屁話。

 

我更在意，不知道以後會被閨蜜起什麼外號。

 

思及此，我深感憂愁，再也沒玩鬧的心思。

 

我不耐開口：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她比？

 

「論親疏遠近，你連癩蛤蟆都不如。

 

「行了，到點你就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利落地掛斷電話後，閨蜜一鍵解除靜音。

 

笑聲震耳欲聾。

 

「說真的，你家危機都過了，你啥時候和他分手啊？」

 

閨蜜笑夠了，抹著淚問我，眸底還有未散的笑意。

 

我掰著指頭細數，瞬間苦了臉：

 

「開學後一周吧。」

 

當初陳書立確實有點驚豔到我。

 

但我也沒想和他在一起。

 

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思想很難碰撞到一起。

 

真正讓我和他走到一起的契機——

 

是那段時間家裡的生意出了問題。

 

為了杜絕某些人讓我爸「賣女兒」。

 

我爸讓我趕緊找個順眼的訂婚。

 

再不濟談個戀愛也行，剩下的交給他。

 

倒是有玩得好的竹馬願意陪我演戲。

 

但我不想把他們牽扯進來。

 

恰好陳書立那時追我，我就同意了。

 

約定試著相處一段時間。

 

如今看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3

 

開學前三天，別墅的物業突然給我打來電話。

 

「宋小姐，麻煩您過來一下，有自稱是您家人的人，涉嫌偷了隔壁業主的東西。」

 

從記憶裡扒拉許久。

 

才想起這是我中考完，爸媽送我的第一套房。

 

至於他所說的家人——

 

想起前幾天陳書立說的「還有你那套別墅，騰出來給我爸媽住」。

 

我目光一凜，驅車前往。

 

趕到現場的時候，恍若置身菜市場。

 

陳書立的爸媽，操著濃重的口音，指著物業的鼻子大罵：

 

「我住我兒媳婦的房子怎麼了，你憑什麼趕我走？！

 

「他家的車停在我家門口，我還沒找他要場地費呢，拿他一條鑰匙怎麼了？

 

「我兒媳婦有的是錢，就這輛車，我開都是給他面子的了。」

 

饒是已經從電話裡得知了事情經過。

 

但直面現場，我還是被他們一家的無賴衝擊到了。

 

一整個就是「小撒吸氧」。

 

我深吸一口氣，厲聲質問：「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見到我，陳書立爸媽完全沒有心虛。

 

他媽更是直衝我來，拉著我的手往前拽：

 

「我兒媳婦來了，有啥問題你和她說，我和他爸年紀大了，先回去睡了。」

 

幹慣農活的婦人，力道不是一般地大。

 

我被動地跟在她身後。

 

接著被一股大力往前一推，我踉跄往前撲去。

 

好在物業眼疾手快接住我。

 

我往回看，始作俑者暗暗翻白眼，自以為沒人聽到，小聲咒罵：「浪蹄子。」

 

物業的手還握在我肩膀上。

 

也正在這時，陳書立氣急敗壞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你們在幹什麼？！」

 

陳書立用力拂開物業的手，拉過我問：

 

「宋溫琳，你是我女朋友，怎麼能讓別的男人碰你？

 

「你就這麼飢不擇食嗎？」

 

我眉心跳了跳。

 

飛快揚起手。

 

電光石火間，陳書立的臉上迅速出現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仍覺得不解氣。

 

我再次蓄力，照著陳書立的臉左右開弓。

 

物業也很給力。

 

借著勸架的姿勢，愣是不動聲色地將陳書立父母攔下了。

 

陳書立在蒙圈過後，終於回神。

 

那張臉因憤怒變得扭曲，吃人的眼神緊盯著我。

 

咬牙切齒喊我的名字：

 

「宋！溫！琳！我看你是想S了。」

 

說著他朝我猛撲上來。

 

「幹什麼？！幹什麼？！」

 

我眼睛一亮，飛快跑向聲音來源。

 

「警察叔叔，就是他們擅闖民宅，還攻擊我。」

 

「兒子，咱家借錢建的房子，被推成廢墟了！」

 

我和陳書立她媽同時開口。

 

4

 

陳書立前段時間，一直和我說家裡的房子建好了。

 

說有機會帶我回去看看。

 

那志得意滿的樣子，說實在的。

 

像是建了一個莊園。

 

借錢這件事我倒是沒料到的。

 

警局裡，陳書立一家目眦欲裂。

 

如果視線能S人，恐怕我已經被他們千刀萬剐了。

 

他們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趁著旁人不注意。

 

我挪到陳書立他媽旁邊。

 

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細聲說道：

 

「這下好了，房子沒了，還欠下一筆錢。」

 

陳書立他媽突然尖叫，藏汙納垢的指甲向我抓來。

 

被制服了還不安分，一直往前衝。

 

「是你讓人拆的，是你這個小賤蹄子！

 

「警察同志，我要報警，她找人私自拆了我家的房，你們快抓她！」

 

警察一臉正氣：「有證據，我們自會秉公執法。」

 

卻聽到陳書立她媽理直氣壯地說：

 

「我有證據啊。

 

「她剛才在我耳邊說的，我都聽到了。」

 

警察皺著眉，剛要開口。

 

被從上車就沉默到現在的陳書立打斷。

 

他陰惻惻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陰冷得像被毒蛇盯上。

 

隻聽見陳書立改口：

 

「這次的確是我沒經過宋溫琳的允許，讓我父母住進她家。

 

「但我們是情侶，她之前口頭說過這件事，隻是我們這段時間鬧了別扭。」

 

說著，陳書立頓了頓，故作頭疼地揉著眉心：

 

「警察同志，你知道的，女人生起氣來，那可真是……」

 

我還沒來得及生氣，他拿出手機。

 

播放了一段錄音。

 

明顯聽出是我酒後的聲音：

 

「你們想來，就，就來吧。」

 

我愕然。

 

我不是容易酒後失憶的人。

 

這話，我是有印象的。

 

是說閨蜜生日那天，他私自做了決定。

 

要帶他兄弟去見世面。

 

那天他慘兮兮蹲在我面前。

 

「溫琳，是他們激我，不相信我能隨意進出豪宅。

 

「我一時上頭，才和他們打包票的。

 

「我話都放出去了，你是我女朋友，一定要幫我啊。」

 

也是那天過後，陳書立得知豪宅是我送的，徹底破防。

 

我沒想到他會錄音。

 

我全身發冷。

 

這隻是一小段。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還會有多少呢？

 

我細細打量陳書立。

 

越看越心驚。

 

曾經稱得上衣架子的身材，此刻在衣服裡顯得有些空蕩。

 

就連面上，也沒有那麼精神了。

 

有錄音在，陳書立一口咬定是情侶間鬧別扭。

 

再加上他並沒有對我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警察也無可奈何，隻能在中間做調解。

 

曾經隻在網絡上刷到過的段子，此刻正發生在我身上。

 

「你毀了我家，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你賠錢就好。」

 

陳書立攔住他躍躍欲試的媽，和我商量。

 

「我是有錢，但不可能給你們一分一毫。」我抱胸，「你家還好好地立在那呢，不信可以村裡的人去看看啊。」

 

我又不是傻子。

 

「對了，他們還偷竊呢，車都給人劃花了。」

 

那輛車，全球限量的。

 

一道小劃痕修補起來，沒有幾十萬都是不能的。

 

車主沒來，來的人看出是管家。

 

陳書立一改硬氣的樣子。

 

「我家哪還有錢，你知道對方是誰嗎，和他關系好不好？

 

「這件事是我錯了，回頭我給你賠罪，跪下都行，你現在先幫我把錢墊了，然後再和對方私了，行吧？」

 

這可真是連吃帶拿了。

 

我收斂心神，用異樣的眼神看他。

 

「你怎麼不讓對方直接把車送給你好了？這樣錢也不用賠，牢也不用坐。」

 

陳書立的眼睛亮了起來：「可以嗎？」

 

我：「……」

 

多智障才能問出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