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旗袍，沈子言穿了一件黑色西裝。

我和他一起向親朋好友敬酒，經過沈子沫旁邊時，她偷偷地在我耳邊說：「姐姐，你和我哥哥好配呀，你們好像是在結婚敬酒。」

 

「小孩子家家別胡說。」

 

我的臉瞬間透紅，別說，還挺像的。

 

我都能幻想到和他結婚的場景了。

 

「姐姐，你臉紅了。」

 

我氣惱：「那是熱的。」

 

「可是空調開的是 16 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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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阿姨又給我塞了一個大紅包。

 

敬完酒後，我和沈子言坐在同學那桌。

 

「哇哦，你們兩個郎才女貌，絕配。」

 

「你們剛剛好像新娘新郎敬酒。」

 

「喲喲喲，班長臉紅了。」

 

「什麼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

 

沈子言寵溺地看著我笑，朝打趣的同學扔了一顆花生。

 

「別說了，我害羞。」

 

「我靠，你們兩個真有一腿啊。」

 

「我嗑的 CP 是真的？」

 

「你不是嗑班長和周沐嗎？」

 

「滾，別提那晦氣東西。」

 

「……」

 

升學宴結束後，周沐攔下我，輕蔑地看了我一眼。

 

「你和沈子言在一起了？」

 

「不關你的事。」

 

「勸你們趕緊分手，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隨時奉陪。」

 

周沐生氣地走了。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要正式開學了。

 

爸媽明確說過，大學不會再管我的學費和生活費了。

 

幸好暑假做了兼職，包括市政府、學校、小區給我的獎勵，我存了 30 萬，大學四年的生活費和學費都不用操心了。

 

周沐因為分不夠，隻能在本地上一所普通的一本大學。

 

經歷過網暴後，她的精神狀態不好，時不時出來發瘋。

 

業主群裡瘋狂吐槽她的惡行，爸媽挨家挨戶地登門道歉。

 

12

 

開學的前一天，本來和鄭思藝一起坐高鐵去學校的。

 

可是沈阿姨打電話給我，讓我們和沈子言一起坐飛機去。

 

她給我們訂好了飛機票，還是商務艙。

 

鄭思藝開心地答應了：「哇塞，第一次坐飛機還是商務艙呢，白嫖不坐是傻子。」

 

我的座位和沈子言是挨在一起的，全程他都給我分享他暑假的開心事。

 

到達學校後，他主動地給我提行李箱，鄭思藝曖昧地看著我們倆。

 

沈子言也隻是笑笑，沒有說什麼。

 

她偷偷地在我耳邊說：「你們有戲。」

 

說得我的臉又瞬間爆紅。

 

沈子言還以為我發燒了。

 

……

 

我學的是法律，沈子言學的是金融。

 

ŧũ̂ₛ這兩個專業都是 A 大的王牌專業。

 

因為不是同一個學院，我和他也很難碰上。

 

不過，沈子言憑著出色的長相，在我們學校火了一把，他被評為新晉校草。

 

同寢的室友知道我和他是同一個高中，表示很羨慕我，紛紛讓我把微信推給她們。

 

我也照做了，不過沈子言沒有同意，他隻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你真是好樣的！】

 

我總感覺他帶有一點氣急敗壞。

 

不過，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我回了一個【乖巧】的表情包，他打了六個點。

 

很快我們就面臨著 14 天的軍訓。

 

白天的訓練總是疲憊的，不過最讓人開心的是晚上的方陣聯誼。

 

女生們總是希望能和 13 連聯誼，因為沈子言在 13 連。

 

「教官，今晚我們可以和 13 連聯誼嗎？」

 

膽子大的女生跑去問教官。

 

教官是位退伍軍人，他很兇，動不動就懲罰我們。

 

「20 個俯臥撐準備。」

 

女生「啊」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蹲下。

 

「25 個，開始。」

 

從此，再也沒有人敢問教官晚上和哪個連聯誼了。

 

不過，今晚我們很幸運，能與 13 連聯誼。

 

幾天沒見，沈子言還是特別耀眼。

 

「臥槽，13 連的沈子言好帥。」

 

「好想去要個微信。」

 

「等會兒結束我陪你去。」

 

「好呀。」

 

教官銳利的眼神掃了過來：「再講話，20 個俯臥撐。」

 

頓時，鴉雀無聲。

 

聯誼開始，有才藝的都上臺表演去了。

 

我很羨慕他們會跳舞的，小時候媽媽給我報過舞蹈班，但周沐不想讓我學，鬧著媽媽給我取消了。

 

後來，我想學吉他，媽媽答應給我報班。

 

學了幾個月，周沐又不想讓我學，她把我的吉他砸了。

 

好在有一些基礎功底，我把存下的零花錢買了一把兩千多的吉他，跟著網上的教程自學。

 

這時，一位男生上臺接過話筒。

 

「接下來帶給大家一首《七裡香》，不過我需要一位搭檔，有沒有會彈吉他的女生。」

 

我很驚喜，《七裡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也是我練得最熟的曲子。

 

臺下一片哄笑：「男生不行嗎？」

 

「找對象的方式還挺別致。」

 

臺上的男生我有印象，好像是沈子言的室友，我見過他們一起打籃球。

 

室友大聲地喊了一句：「周離會。」

 

13

 

我社S，果然 i 人是 e 人的玩具，這話一點也沒有錯。

 

「那有請周離同學和我一起為大家表演一首《七裡香》。」

 

我頂著眾人的目光上臺，如果眼神能SS人，我已經把室友千刀萬剐了。

 

一道幽怨的眼神SS地盯著我，我的後背發涼。

 

我環顧四周尋找這道目光，居然是沈子言。

 

不是，我沒惹他吧？

 

男生把吉他遞給我，很意外，他的嗓音會如此好聽，和我的吉他聲完美融合。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

 

「……」

 

唱完後，男生拿著麥克風喊道：「周離同學，可以加個微信嗎？」

 

我一向不愛讓人尷尬，在頂著臺下巨響的戲謔聲中，我把手機拿出來掃碼。

 

臺下到處都是起哄聲，唯獨沈子言的眼神像是要把我鯊了。

 

加完微信後我趕緊下場，這舞臺誰愛上誰上。

 

14

 

我也沒想到那晚的演唱讓我小火了一把。

 

不少人在牆發帖撈我，看著一連串的好友申請我自閉了。

 

鄭思藝親自戲謔我：「我聽說了你和金融系男生同臺演出的事，這個視頻都傳遍了，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當然是和那個男生發展得怎麼樣？有沒有心動的感覺？」

 

「沒有。」

 

「真的嗎？那人還挺帥的，雖然比不過沈學霸。」

 

那位男生叫張程，一開始他還經常約我去吃飯，我當然沒有答應，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何他再也沒有找過我了。

 

「你愛上了？要不要把微信推給你？」

 

鄭思藝擺擺手：「那倒不用，戀愛不得一點，前幾天同專業男生約我吃飯，還好我識破了他的把戲，差點就讓我談上戀愛了。」

 

……

 

為期 14 天的軍訓就要結束了，學校給我們放了一天假。

 

晚上同高中的校友攢了個局，邀請我和鄭思藝一起參加。

 

沈子言也來參加聚會了。

 

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他起身姿態散漫地插著兜朝我走來，漫不經心地問：「周離，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我被他問得莫名其妙，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就像自己的秘密被人偷窺了，無措又羞恥。

 

一緊張，我連忙裝傻三連否認：「沒有，不可能，怎麼會。」

 

鄭思藝踢了我一腳，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我。

 

他也不惱，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嘴角淺淺地揚起了一條弧度：「可是，我喜歡你，怎麼辦？」

 

話畢，我的腦子裡「砰」的一聲，像是無數朵煙花綻放。

 

一顆心怦怦亂跳，幾乎要破腔而出。

 

他說他喜歡我！

 

周圍人打趣道：

 

「哇哦～」

 

「我早說你們兩個有情況。」

 

「嗑S我了。」

 

鄭思藝又捏了捏我的腰：「你傻了？人家給你表白，你回應一下。」

 

他低沉撩人的嗓音再次響起：「你說怎麼辦？我想你做我女朋友，可以嗎？」

 

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唇，我好像被他下蠱了。

 

15

 

我木訥地點點頭。

 

下一秒，鋪天蓋地的吻落在我的唇邊，他先是碰了碰我的唇，繼而撬開齒關，長驅直入。

 

不知吻了多久，我們倆的呼吸聲越來越重，直到我因缺氧而頭暈目眩他才舍得放下我。

 

「臥槽，他們就吻上了。」

 

「現場直播，我的媽呀，要長針眼了。」

 

「……」

 

沈子言的頭靠在我的脖頸上。

 

「我要唱歌。」

 

「唱什麼歌？」

 

「《七裡香》。」

 

「……」

 

小趙為他調好伴奏，沈子言一張嘴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會有人把歌唱得那麼難聽。

 

他跟那個室友根本無法比較。

 

旁邊的人為了給他面子忍住不笑，我實在忍不了了，一把搶過他的話筒接著唱。

 

一曲終畢，他們帶頭鼓起了掌。

 

「周離，感謝你拯救了我的耳朵。」

 

「簡直是天籟之聲。」

 

「沒想到言哥居然五音不全，笑S我了。」

 

沈子言不爽地坐在我旁邊。

 

「是不是會唱《七裡香》的男生都很帥？」

 

好大的醋味。

 

我逗逗他：「當然了。」

 

他的臉瞬間陰沉下來，把頭扭到一邊。

 

「快點，幫我找一下我的帽子。」

 

「什麼帽子？我記得你沒有戴帽子。」

 

「綠帽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言哥醋了。」

 

周圍又發出一陣爆笑聲。

 

……

 

16

 

我和沈子言在那個晚上在一起了。

 

戀愛的他變得很黏人。

 

一點也不符合高中時高冷的形象。

 

我戳了戳他硬邦邦的手臂，問道：「你高中不是高冷形象嗎，怎麼變得那麼主動？」

 

「因為是你我才變得主動。」

 

我害羞地捂著臉：「油嘴滑舌。」

 

「對了，你跟周沐怎麼回事？我親眼看到她親了你。」

 

一直不敢問的今天終於有身份問出口了。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了？」

 

「聚會那晚, 你們在走廊上, 我親眼看到了。」

 

沈子言陷入深深地回憶：「那晚呀, 那你怎麼沒有看到我推倒了她, 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呢, 所以你是因為她才疏遠我的？」

 

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他輕拍了一下我的頭,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問我，知道嗎。還有高中給她講題是因為她是你姐姐我才對她那麼客氣。」

 

「所以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呢？」我問他。

 

「你猜。」

 

後來他偷偷地在我耳邊講：「高一的時候, 對你一見鍾情。」

 

我嘴角的笑容比 AK 還難壓。

 

17

 

爸媽最近經常給我打電話讓我國慶回家, 我和他們的關系依然不鹹不淡。

 

我以學業忙的借口拒絕了。

 

整個大一上學期我都沒有回過家，即使坐高鐵隻要一個小時。

 

寒假來臨，我和沈子言去了很多地方旅遊，直到過年的前一天, 我們才回家。

 

沈子言開他的車送我回家。

 

「你要進來嗎？」

 

其實讓他進來我是有私心的，我想看看周沐的表情會有多精彩。

 

沈子言抱了好一會兒才放開我：「不了，明天接你來我家，沈子沫想你了。」

 

「好呀。」

 

回到家，他們三個人相親相愛。

 

爸媽很詫異, 因為我並沒有告訴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離離, 你終於回來了。」

 

媽媽想來抱我, 我側身躲過去了。

 

她尷尬的雙手懸在空中Ťŭₒ。

 

「過來吃飯。」

 

周沐全程一言不發, 直到吃完飯後, 見我在與人視頻, 酸溜溜地開口。

 

「周離, 你談戀愛了？」

 

「對，人你也認識。」

 

我把視頻轉給她看，她看見視頻裡是沈子言, 像個瘋子般朝我撲過來掐我的脖子。

 

「你跟子言談戀愛了？憑什麼是你。」

 

視頻裡頭的沈子言很緊張我：「離離，你沒事吧？」

 

爸媽見狀，把她從我身上拉走了。

 

「周沐，跟妹妹道歉。」

 

「我不。」

 

爸爸生氣地打了她一巴掌。

 

從小到大，爸媽都把她捧在手心裡，周沐哪受得了這種委屈。

 

「你信不信我明天把你送去精神科。」

 

周沐突然下跪，眼神充滿了恐懼, 她拉住爸爸的褲腳。

 

「求求你別送我去那, 我不要、我不要去那。」

 

後來, 媽媽告訴我她得了精神病，偶爾清醒，偶爾精神失常。

 

學校為了不惹事已經強制她退學了。

 

精神失常時他們就把她送去精神科。

 

她的這一切遭遇都與我無關，都是她自找的。

 

18

 

除夕那晚，我在沈子言家吃的團年飯。

 

阿姨和叔叔知道我倆在一起後很高興。

 

一激動將校外的公寓買下, 讓我們兩個搬到那去住。

 

晚上十二點, 沈子沫拉著我要去看煙花秀。

 

「3，2，1, 新年快樂。」

 

沈子言雙手抱著我的腰, 他低下頭輕輕地在我耳邊說：「新年快樂, 祝你每天都要快樂。」

 

說完，他想要親我，我害羞地拒絕了。

 

「你妹妹在呢。」

 

沈子沫笑得賤兮兮地：「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

 

沈子言白了他一眼, 在我臉上落下一個吻。

 

……

 

煙花隕落，我默默地許了個願望，希望沈子言每年都能陪在我身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