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世人皆知白沐沉愛我愛得近乎發瘋。

 

而我卻頭鐵選擇嫁給了他哥哥。

 

後來他終於瘋了。

 

他舉兵謀反。

 

將身著龍袍的兄長吊S於殿前。

 

將我的孩子做成人彘掛於城門口。

 

在我臨近崩潰之際。

 

他又將我的孩子送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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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阿凝，你的孩子，我怎麼舍得S。」

 

但我知道他不是心慈。

 

這一切不過是他拿捏我的手段。1秋風過，天雷降。

 

眼見皇城被萬千鐵騎踏破。

 

我瑟瑟發抖地蜷縮在角落。

 

望著面前居高臨下的那個人。

 

那人將我壓在身下，泄憤似的將我衣物全部褪去......

 

「白沐沉你混賬！我是大寧的皇後，你的親皇嫂！你怎敢如此對我！」

 

粗暴的捏著我的雙手，惡狠狠向我一遍又一遍地索取。

 

我最後精疲力盡，任由他擺弄，雙目無神......

 

我看著面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忍不住鼻頭一酸，落下了淚水。

 

昏過去前，我喃喃著：「阿沉......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那人趴在我的耳邊，狠狠地說道。

 

「張楚凝，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皇後......」

 

2

 

翌日。

 

我是被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喚醒的，一陣刺痛。

 

我艱難地整理著破碎的衣服，走出房間。

 

直接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

 

房間外的院子裡，有十一棵樹，而每棵樹上，都倒吊著三個人。

 

看面色蒼白，應該已經S了一夜了......

 

我的視線被最前頭的那棵樹吸引了過去，那棵樹上掛著的那個人，身上穿著的是龍袍......

 

「阿止......」

 

我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喊叫出來。

 

半晌，我從眼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我不可置信卻又不能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我腿一軟，靠在門框邊，眼淚卻再也止不住地湧出來。

 

「白沐沉，真的造反了......」3「凝姐姐，凝姐姐，你理理我。」

 

少時的白沐沉，總喜歡跟在我的屁股後面跑。

 

「凝姐姐，等我長大了便娶你好不好。」

 

幼童白沐沉眨著大眼睛看著我，一臉童真地問道。

 

我比白沐沉大三歲，小屁孩的話怎麼可能作數呢？

 

我拍了拍矮我一個頭的白沐沉的腦袋，「好，那你要快快長大。」

 

後來長大了，皇帝將我許給了白叔止。

 

「阿凝，你真的喜歡白叔止嗎！」

 

白沐沉接受不了，攥緊了拳頭衝我怒吼道。

 

我卻緩緩地說：「喜不喜歡有這麼重要嗎，陛下既已下旨，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你少時說過你會嫁給我的！」

 

白沐沉眼神近乎癲狂，雙眼猩紅，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一怔：「少時說的話，怎敢作數。」

 

4

 

聽到我如此說，他的眼睛如鷹一般地盯著我，一步步逼近我，氣息沉沉地壓著我。

 

讓我本能地向後躲去，他卻一把摟住了我的腰。

 

「你答應過的，金口玉言，便作數。」

 

白沐沉盯著我的雙眼，一字一句地把話說出口。

 

眸子裡的墨色在翻湧著，透著眼底的一抹血色。

 

正當此時，門外敲門聲響起。

 

「阿凝，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軒寶閣的棗泥核桃糕。」

 

白叔止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喚回了我的一絲神志。

 

我猛然一下將白沐沉推開：「若是讓阿止看到我們這樣，就是公然抗旨不遵，十個腦袋都不夠你掉的！」

 

我低聲規勸道，轉身便去給白叔止開了門。

 

我看不到的是。

 

身後的白沐沉此時面色十分嚇人陰鬱。

 

像是在極力克制著體內的猛獸湧出，指甲掐緊肉裡的疼痛感才喚回一絲神志。

 

他壓低了聲音。

 

用著僅剩自己能夠聽清楚的音量，吐出了六個字。

 

「抗旨又有何懼！」

 

5

 

我被面前的『屍林』景象嚇到了。

 

癱坐在地上，心痛到無法呼吸。

 

「如何？此番景色，好看嗎？」

 

白沐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我知道他所指的這番景色，是面前這一具具掛在樹上的屍體。

 

「白沐沉，你為何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我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不是今天才變成這樣的，我一直都是這樣，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我的好皇嫂。」

 

白沐沉單手捏住我的下颌，靠近我。

 

「從你告訴他蕲州大營的私兵是我的那一刻，你就應該知道，會有這個結果。」

 

「這個皇位本就是我的，你也本該是我的！我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張楚凝，在我跟白叔止之間，你終究還是選擇了他，對不對！」

 

白沐沉情緒極其不穩定，時而暴怒時而冷靜。

 

說罷，低頭狠狠咬住了我的唇。

 

我想掙脫，卻被他一把扣住了腦袋無法向後撤去。

 

我沒有別的法子，隻能狠狠地咬破他的嘴唇。

 

他一陣吃痛將我甩在地上。

 

「他是我的夫君，我當然選他，我從始至終選的都是他！」我崩潰地吶喊著。

 

此話一出，白沐沉的目光一滯。

 

「呵，行。張楚凝，你很愛白叔止對吧？」

 

白沐沉將我強行拖進了屋子裡。

 

隨後擺了擺手。

 

宮人們得令，將白叔止的屍體從樹上解下來像扔垃圾似的扔進房間內。

 

「你便跟著這個S人一起，呆一輩子吧。」

 

說著，還踢了屍體兩腳。

 

撂下狠話，轉身便離去了。

 

臨走前還不忘囑咐宮人：「你們在殿外守著，皇後娘娘身體金貴，切不可怠慢，有任何異動立即來報我。」

 

6

 

白叔止躺在我的懷裡，面色慘白，手腳已然僵硬。

 

脖子上那一道致命的勒痕刺痛了我的雙眼。

 

「阿止......」

 

望著昔日的金貴的枕邊人如今S氣沉沉地躺在這裡。

 

我心都要碎掉了......

 

顫抖的手幫他理了理面前的碎發。

 

「阿止平日裡，最注重儀表了......」

 

我的眼淚一顆顆地掉在白叔止的身上。

 

昨夜，白沐沉將我的衣物全褪去時，首飾也收走。

 

後來，房間內但凡可能帶有尖刺物的都收走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

 

在聽到消息他劍指皇城時，雖不願相信他會真的謀反。

 

但我還是在桌子底下的暗格裡藏了一根金簪。

 

我含淚看著手中的那根金簪。

 

想起的卻是送金簪的人......

 

「阿凝，這根金簪是我的鍛造課業，拿了一等！比那白叔止的二等還要高呢！」

 

「現在，我將我的一等送你了，你可還歡喜？」

 

那時的白沐沉極具少年氣。

 

說話時眼睛都十分的明亮。

 

不過短短五年時間。

 

這座皇城，這尊皇位，竟能把如此少年逼成這副面目全非的模樣。

 

我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手執金簪劃破頸部，鮮血一湧而出。

 

我抱著白叔止靠在床邊，拉著他的手。

 

「阿止，我來尋你了。」

 

7

 

恍惚間，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兒時的皇家春獵。

 

我帶著白叔止和白沐沉二人一同前往。

 

「阿凝快看，那裡有隻鹿！」

 

白叔止向來眼睛是最厲害的，一眼便發現了百米開外的鹿。

 

白叔止溫柔一笑將箭遞給我：「阿凝，你來，今年的春獵頭籌我助你。」

 

白沐沉在一旁嗤之以鼻：「別給自己臉上添光的，阿凝用得著你助？」

 

確實。

 

百米的距離於我而言不算什麼。

 

何況是一隻身形不算嬌小的鹿。

 

我的父親乃是寧國赫赫威名的大將軍，張崇寧。

 

而我身為他的女兒，自然從小與尋常繡花閨閣女兒有些不同。

 

隻見我手提弓箭，挽弓提射一氣呵成。

 

弓箭正中鹿中心，應聲倒下。

 

「阿凝真厲害！」

 

白叔止欣喜地誇贊我道。

 

「射鹿有什麼技術含量，既不練膽也不練心。」

 

白沐沉看不慣白叔止與我親近，在一旁嘲諷道。

 

白叔止溫潤地笑了笑，「哦？莫不是沐沉有什麼新巧的玩法？」

 

隻見白沐沉嘴角微微揚起，執箭拉弓一氣呵成，直直對著白叔止。

 

我見狀立即呵斥道：「白沐沉，你幹什麼！以箭指太子可是大逆不道之罪，你不要命了！快把弓箭放下！」

 

這場面若是讓旁人見到了，可不得了。

 

白沐沉聞言，心一沉。

 

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容，但眼神卻毫無絲毫笑意。

 

「阿凝，你也太偏心了。我才指他一下，你就這麼心疼？」

 

說完冷哼了一聲，毫不猶豫地對著白叔止松開箭。

 

霎時間，我的血液都凝固了。

 

「不！！！」

 

8

 

猛然驚醒，發現我正躺在床上。

 

剛從噩夢中的驚嚇脫身，重重地喘著粗氣。

 

良久我緩過神來，環視四周。

 

這隨處可見的黃綢子和龍花紋式樣的房間，我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皇帝的寢宮，紫宸殿內。

 

我不是S了嗎......

 

難道白沐沉的造反也是在做夢？

 

我心中萌生出一絲慶幸。

 

但很快，脖頸上的刺痛感再次提醒我，那不是夢。

 

我用手撫上我脖頸的傷口，已經被人纏了厚厚的布包扎上了。

 

9

 

「皇後娘娘，您醒了？」

 

一個細小顫抖的聲音，我回首望去。

 

「小苓！」是我皇兒的貼身侍女小苓。

 

小苓見我已經醒來，上前撲通一下跪在我的身前。

 

低頭哭得梨花帶雨的。

 

「皇後娘娘，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您了......」

 

我沒有想到小苓居然還活著。

 

當時看到門口的十一棵樹上吊S的三十三個人。

 

以及最頭的白叔止，我心中已經默認白沐沉將我身邊的人已經盡數S害了。

 

心如S寂。

 

卻未曾想到，我皇兒的侍女小苓尚在人世。

 

既然小苓尚在人世，那我的兒子，我的麟兒莫非也......

 

我心中閃過一絲期待，我慌忙地抓住小苓想要詢問麟兒的下落。

 

話還沒問出口，她搶先答道：「皇後娘娘，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再無人生還......」

 

再無人生還，不，不可能......

 

「我的麟兒呢？小苓，這兩日你有看到小皇子嗎？」

 

我焦急地問道，眼淚一顆顆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