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逆子,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都是你母後給你藏著掖著的,如今她走了,你當然該傷心了。」
「父皇,兒臣沒有呀!」
幾個與太子親厚的兄弟姐妹分分上前求情,卻通通造了斥責。
父皇面色悲痛的細數一眾兒女的罪行,我知道,東宮要易主了.
皇後一S,太子一黨必回根除,父皇要為新君鋪路了。
上首的君父疾言厲色,每說一句就有一人伏地跪倒,到最後人群之中,之餘了兩人能跪直身軀。
「來人呀,將這些不孝子統統給朕拖出去!」
我轉頭看見了我的九皇兄,他低首垂目,似乎早有預料,原來勝者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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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出聲,跪行至君父面前,「父皇,今日是母後祭禮,就算父皇要發落幾位兄姐,也請看在母後的面上,稍稍容後些吧。」
我哭的哀戚,一派純孝,九皇兄過來扶住我,一同求情,「父皇,華陽說的有理,請父皇從輕處罰吧。」
上首的君王欣慰地拍了拍我們的肩膀,「朕膝下,唯有你們兄妹二人是好的。」
天家親情如此涼薄,就為了這一句話,這些年我半步都不敢踏錯。
皇後祭禮剛過,父皇便下旨廢了太子,餘下的公主皇子,削爵的削爵,囚禁的囚禁,京都之中一片悲憫的氛圍。
皇後的三七祭禮上,九皇兄遞給了我一方帕子。
我伸手接過,道了聲謝,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人人都說華陽心性純良,但為兄看來不然,華陽是有大智慧的人。」
我沒言語,不自覺地攥緊手中的帕子。
九皇兄繼續說道,「本王幼時見過慧妃娘娘,那般人物的獨女自然不該是池中之物。」
「華陽放心,為兄如今兄弟姊妹不多了,會好好照拂你的。」
我壓下心頭翻湧的浪花,低頭應聲,「多謝王兄。」
11
我在宮中月餘,回到公主府時,李孝廉已經回來了。
我去看他時,他正伏案寫著什麼,看我回來了一臉驚喜。
「殿下回來了,瞧著瘦了許多,得好好補補。要不今晚我下廚,給你來個火鍋怎麼樣?」
我沒應聲,隻隨手撿起他放在一旁的紙張,上邊的字跡慘不忍睹。
「大河之水……天上來……」
我艱難地辨認上邊的話,手卻不由自主地發抖。
我又看到一旁壓著的另一張書信,上邊的字跡飄逸靈動,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字跡了。
但看清的一瞬我卻瞬間遍體生寒,仿佛墜入冰窟。
李孝廉察覺出我的異樣,來到我面前,「殿下怎麼臉色慘白?可是病了?」
「都滾出去!」
我甚少發脾氣,侍從都急忙退下。
我指著那張書信問李孝廉,「這是哪來的?」
李孝廉卻很高興,「我正想跟你說呢,我在護國寺遇到我老鄉了!」
「就那個崔琰,他居然是我老鄉哎,他還說宮裡的慧妃娘娘也是我們老鄉。」
「公主,他說他喜歡你。可我也喜歡你,我決定跟他公平競爭。」
「其實也不公平吧,我們是合法夫妻,我到底是近水樓臺……」
「他在騙你。」我忍不住出聲打斷他的話。
李孝廉看了我一眼,不以為意,「公主,我是男人,他看你的眼神明明就是喜歡你。」
我努力保持語調鎮定,「我說的是,他說與你來自一個地方是在騙你!」
李孝廉愣愣地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說的是這個。
崔琰,他居然發現了這件事。
寒意順著四肢百骸湧上心脈,我有些脫力的坐到椅子上。
好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知道他說的慧妃娘娘是誰麼?」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解釋,「是我的母妃。」
「但她在我六歲上就已屍骨無存。」
12
我看著眼前懵懂的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緒,「你們明明受過那麼多教育,知道那麼多先進的東西,又為何還會相信世人純良?」
「我明明告訴過你,不要相信別人,你為何就是不聽呢?」
「她走過的路,為何你一定要再走一次?」
「明明是那般驚豔的女子,居然會相信帝王所說的愛?何其好笑呀。」
「天家無情,帝王又何曾有愛?」
「帝王以愛之名,將她囚在深宮,與她生育子女,可不過是為了榨幹她身上最後一點價值而已。」
「她用了七年時間,才發現所謂的真愛不過是利用而已。她所知道的東西也並沒有造福萬民,不過是被上位者封存,當作一個個籌碼罷了,」
「她說她S後塵歸塵土歸土,讓我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她教了我那般思想,卻讓我在那吃人深宮活下去?我如何活的下去?」
不知何時,我已淚流滿面,李孝廉蹲在我面前,伸手擦去我的眼淚。
「天家無情,但公主有情。世人未必純良,但殿下純良。」
我撥開他的手,視線依舊模糊不堪,「純良?你可知純良之人在宮裡長不大。」
「她從未教過我如何在深宮裡活著,是我一點一點,日復一日學會的。」
「我知道如何做如何說才會讓眾人滿意,我知道如何做最有利於我的決定。」
李孝廉扯過一張帕子給我擦眼淚,「殿下辛苦了,我知道了。是我不好,沒聽殿下的話。」
我終於看清了眼前人,他的眼神依舊單純明亮,一如我記憶中的母妃。
我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白魚暴露了就活不了了。我也護不住你了。」
李孝廉反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了。不要緊的。」
「殿下已經很棒了。」
紅珠的敲門聲打斷了我洶湧地情緒,「殿下,崔公子來了。說奉命來找驸馬。」
我艱難出聲,「奉誰的命?」
「九殿下。」
我閉了閉眼,來的好快呀。「知道了,讓他去正堂等著。」
我低頭看向李孝廉,他手中還握著我的帕子。
我伸手擦幹我臉上的淚珠,淡然開口,「你走吧,收拾東西有多遠走多遠。」
李孝廉沒動,隻定定看著我,「殿下,這不是你的最優選擇。」
是,我的最優選擇是將李孝廉送給我即將榮登大位的九皇兄。
但許是想起了母妃,又許是想起了後院那一捧花,我第一次不想那麼選了。
「本宮是公主,你該聽我的。」
李孝廉笑了笑,湊近了我幾分,「這可不行呀。」
「殿下,我剛來這的時候,覺得我自己大有可為,所以開始瘋狂試探你的底線。」
「若是換了旁人,我或許早就再S一次了。」
「是你教會我,這裡遠比我相信的要黑暗的多,也是你教會我,如何在這裡生活。」
李孝廉拉住我的手,語氣溫柔,「殿下是此間最幹淨的東西了。殿下不知我們為何願意相信別人,那是因為在我們那,絕大多數的人都心性純良,值得託付。」
「不過你用不擔心,我沒有痴心錯付,心如S灰,一心求S。既然此間爾虞我詐,那我學就是了。」
「應試教育下的人才肯定不比他們差。」
「他們想帶我走,那我就跟他們走,放心,既然我還有用,那一時半會我就S不了。」
李孝廉拉起我,「走吧,殿下,我跟你保證,你我還會再見的。」
門應聲而開,天上群星璀璨,月下人影重重,李孝廉看著我認真說道,「殿下,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李衛。」
13
我與李衛來到堂上,崔琰早已等候多時。
李衛看著崔琰,竟沒有生氣,反而開口調笑,「我說哥們,說好了公平競爭,你有點不講武德了。」
崔琰坦然一笑,「李兄怎不知,如此也是競爭的一環呢?」
「來人,將人請出去吧。」崔琰說完,便有侍從直接擒拿住李衛。
「慢著。崔公子在本宮面前有些放肆了吧。」
我出聲阻攔,院中的人沒有再動。
崔琰走到了我面前,伸手撫了撫我的臉頰,「殿下哭過了?」
我沒有說話,隻躲開他的手。
李衛在一旁不滿地喊到,「姓崔的,男女大防你懂不懂,你把手放下!」
崔琰放下手,遞給我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吾妹華陽親啟」。
我接過來卻沒有打開,因為我知道信中寫了些什麼。
崔琰看著我的表情很滿意,擺了擺手將李衛拖了出去,我沒有再攔。
李衛面上絲毫不慌,反而衝我擺了擺手,笑的很開心,「殿下,我們下次再見。」
直到李衛消失在我的視線裡,崔琰才在我身後開口,「殿下,這世間我與殿下才是最為相配之人。」
「琰知曉殿下心中什麼才是最重要的,絕不會因為一個區區驸馬動搖。」
「殿下,從今日起,你我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崔琰的聲音帶有蠱惑,我聞聲轉頭,正撞進他那寒潭一般的眸中。
「崔琰,你可知我為何喜歡你?」
崔琰伸手圈住我,「殿下終於承認喜歡我了,我就知道你我是兩情相悅。」
我笑了笑,自顧自往下說,「因為你是這世間最像我的人。你我都知道心中最重要的是什麼。」
崔琰面上沒有半分生氣,反而勾起了嘴角,「殿下說的對,你我本就天生一對。」
我勾起了嘴角,但眼中盡是嘲弄。
「崔琰,今日我突然發現我與你是不同的,我曾見過純粹的白,所以厭惡這世間的黑暗,卻必須沉淪其中。」
「而你原本就在黑暗之中,你隻是豔羨我身上溢出的點點白芒。」
「所以,崔琰,你我二人注定要為了心中所想,相互折磨。注定不得善終。」
崔琰看著我的眼睛,收起了笑容,「呵,或許公主說的很對,但哪有如何?」
「哪怕不能娶到殿下,我也絕不許殿下嫁於旁人。相互折磨,不得善終又如何?」
「我就是要與殿下在此間……共沉淪。」
我看著眼前之人略帶瘋魔的眼神,平靜地與之對峙,「崔琰,我還會再有一個驸馬的。」
崔琰扶住我的後頸,將我按入他的懷中,語氣淡漠,「無妨,那便再S一個就是了。殿下知道的,琰一定會讓殿下想護也護不住。」
我靠在他懷裡閉了閉眼,都是瘋子。
也對,此間人,哪有幾個正常的。
13
冬去秋來,寒來暑往,轉眼已是五年。
五年前我的驸馬因病去世,同年九皇兄的府中多了一個叫李衛的幕僚。
人人都道這個幕僚隻見我一眼便情根深種。
而我卻獨愛故去的驸馬,因此在護國寺常伴青燈古佛。
初春時節,我在京郊的涼亭喝茶,一捧鮮花又出現在我眼前,
「殿下, 山花爛漫時, 你我相見。」
我看著眼前熟悉的眉眼, 李衛的笑容依舊, 但眼中再也不復當年的純澈了,想來他為了活下來。費了不少功夫。
我依舊沒有接那捧花,淡淡開口, 「李大人客氣了。」
李衛在我身旁坐下,「我以為殿下看到我會高興呢,畢竟白魚活了下來。」
我給他倒了一杯茶, 「我也以為我會開心呢, 可不過,白魚越來越紅了。」
李衛聞言思緒有些飄散, 眼神逐漸飄向遠處,「殿下,我快想不起來我原本的樣子了, 原來這裡真的會吃人呀。」
李衛又轉頭看我,「殿下會失望麼?」
我端起茶盞, 茶香嫋嫋蓋住我眼中的神色, 「失望?不會,掙扎著話和絕望著S, 又有什麼區別呢?」
李衛笑了笑,「殿下一如當年的通透。」
他不知從何處變出了一個水瓮, 裡邊悠著一尾紅白相間的魚兒。
「這是送給殿下的。」
我看著那尾魚兒沒在說話,原本清空萬裡的天空卻突然響起了滾滾雷聲,
「快變天了,殿下可想再找一個驸馬?」
14
三月後父皇駕崩, 九皇兄登基稱帝,我從華陽公主變成了華陽長公主。
我懷疑是我的幾個姐姐想給我換個驸馬,但我沒有證據。
「(我」京中人人稱頌我與聖上兄妹情深, 隻有我知道,我不過是換了個人討生活罷了。
臨近年關, 皇兄邀我入宮賞雪。
我安靜地站在明黃身影之後, 「華陽今年不過二十五歲,大好年華, 怎可如此寡居?」
「這京中好兒郎眾多, 華陽可有心怡之人?」
我想起昨夜出現在我房中的崔琰, 「長公主殿下, 您的下一個驸馬也一定會S的。」
「李衛他妄圖抗衡世家,終究會被世家拉下地獄。」
「我不會傷害殿下,也不會強迫殿下, 你我今生就這般廝守可好?」
我又想起, 那日捧著山花的李衛, 「殿下,我還做你的驸馬可好?」
好麼?都好,也都不好。
我答應了母妃, 我會好好活著。
我乖巧地跪在新君面前,一如當年跪在父皇面前,
「華陽,但憑陛下做主。」
我從來都不能自己選, 不論是過去,現在,亦是將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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