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聽見嫡姐的心聲。
【這個嫡女終於輪到我當了!】
【庶出的妹庶出的爹,庶出的太子統統發賣!】
【就這個嫡庶神教,爽!】
在她的雷霆手段下,連門口的石獅子都換成了嫡出匠人雕的。
那叫一個嫡嫡道道。
1
嫡姐落水後性情大變。
Advertisement
她從前人狠、話少、耐心不多。
如今話很多。
給祖母問安時,她說:【這庶出的哥們憑啥站我前面?】
【你小子,還留兩縷碎發,嘖嘖嘖,勾欄式樣。】
她的話有點大逆不道。
我抬了抬頭,想給她使眼色。
發現她根本沒開口。
我意識到,我好像能聽見她的心聲。
她的眼神忽然落在我身上:【系統,讓我看看妹寶是嫡是庶。】
【嫡嫡庶庶嫡庶女,三代是庶。算了,溺愛一下。】
我:「?」
嫡庶這事還要追溯到祖宗的嗎?
【我可是十八代嫡出女。】
【發賣!遲早把那群庶子統統發賣!】
她的碎碎念好大聲。
我走出門時,腦子裡縈繞的都是:【嫡嫡道道,正妻之女。】
2
我以為嫡姐隻是說些玩笑話。
沒想到,她真要發賣庶子。
後院吵吵嚷嚷的,二哥被嫡姐與她身邊的僕從圍了起來。
嫡姐鳳眸凌厲,狠狠地剜了二哥一眼:「大膽庶子,見到嫡女,連該有的禮數都沒有!」
二哥唯唯諾諾地跪在她面前:「是庶哥不識好歹,該罰,求嫡妹不要發賣。」
大家的態度很奇怪。
從前大家都敬著嫡姐,是因為她與太子定了親。
她是未來的太子妃,日後的皇後。
但敬著她,也不會讓她越過有功名在身的二哥。
如今的二哥,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控制了。
止不住地發抖。
嫡姐的心聲說:【庶出的子女就跟家生的奴才一樣,可以隨意發賣。】
【好奇怪的規則,算了。賣個反派試試。】
她微微一笑:「一個庶子罷了,拖出去發賣了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一愣。
我的下巴驚掉。
結果向來通曉事理的奶娘隻是微微福了福身子,道:「謹遵嫡女吩咐。」
二哥的五官在風裡凌亂。
婆子壓著他,將他從側門拖出去。
這個世界到底是瘋了。
3
二哥的半個身子被拖出了側門。
爹恰好下朝回來,看見了這場鬧劇。
他吹胡子瞪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昀音要發賣她二哥?發賣陛下欽點的探花郎?」
他轉頭,瞪向嫡姐:「你瘋了吧?」
但是嫡姐並不怕他。
因為祖母是妾室扶正。
爹的嫡出血統沒有嫡姐純正。
她翻了個白眼,在心裡說:【再多嘴,連你一起發賣了。】
大孝女。
青春沒有售價,今天發賣親爹。
她冷冷道:「一個庶子罷了,爹至於為此與我動氣?」
她表面冷靜,內心卻已經慌亂了。
【什麼?我的嫡出力量不夠強,發賣不了這個半嫡半庶爹?】
她在內心默念規則:【要發賣足一百個庶子,升級成嫡嫡道道系統,才能發賣祖宗十七代嫡出半嫡半庶子。】
爹並沒有受嫡庶神教的系統影響。
他讓人將二哥扶回去,然後威嚴地瞥了嫡姐一眼:「從前太嬌慣你了,如今是該好好教你規矩了。」
4
嫡姐因為惹出這事,被關了禁閉。
嫡母未來畢竟還是要依仗朝中為官的二哥,對嫡姐很是失望。
她被罰抄《女誡》。抄不完,不許下人送膳。
隔著牆,我就聽見她在罵罵咧咧:
【可惡的半嫡半庶爹!】
【我現在餓得能生啃牆!】
【會有心軟的神給我一口飯吃嗎?】
我想了想,去小廚房偷了一個餅,揣進兜裡。
嫡姐屋子裡的窗沒被封上。
我悄悄掀起窗,給她塞了一個餅。
她激動得熱淚盈眶。
明面上矜持地笑著,溫聲說:「多謝妹妹。」
內心已經吶喊出來了:【妹寶好!庶爹壞!】
我點點頭。
清湯大老爺。
5
嫡姐雖然沒聽話抄書,但她還是被放了出來。
都是因為她的婚事。
她如今是未來的太子妃,免不了在京城一眾貴女面前露面。
緊閉的那段時間,她都不曾曬過太陽。
出來後,臉都白了一個度。
我暗自羨慕。
皇後辦的賞菊宴邀請了嫡姐,嫡姐提出將我也帶上。
我很少去過這種場合,有些緊張,安靜地跟在嫡姐身後,生怕給她丟臉。
嫡姐比我自在多了。
她腹誹:【一整個皇宮的人湊不出兩個嫡字,這誰能打得過我?】
她站在人群中間。
像個女王。
自信放光芒。
我在她光芒的籠罩下,也昂首挺胸,開始拽起來了。
拽不過一秒。
我被人點名了。
點我名的人是侍郎家的嫡女,出身高貴,容貌美麗,但腦子沒有跟上她的外部條件。
她捂著嘴,笑了一聲:
「這種場合,你一個庶女,能知道規矩嗎?萬一惹了貴人不快,還要拖累你嫡姐。」
我算是知道嫡庶神教系統的力量是哪裡來的了。
有這位姐貢獻的一份。
我低頭摳手,默不作聲。
因為嫡姐已經生氣了。
【狗叫什麼呢,你個庶庶庶庶嫡女,頂著的庶字比妹寶還多。】
【發賣!我要發賣她!】
6
嫡姐隻是瞥了她一眼。
一股神秘的力量支配了庶庶庶庶嫡女。
她膝蓋一軟。
當著一眾人的面就跪倒下來。
痛哭流涕,就像當初的二哥。
周圍眾人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她求饒:「尊貴的嫡的十八次方大人,求您別發賣我這個庶庶庶庶嫡女。」
籠子裡的鸚鵡也跟著叫了起來:「尊貴的嫡的十八次方大人!發賣了那個庶庶庶庶嫡女可就不能發賣庶鸚鵡了哦。」
嫡姐心道:【順手的事。】
場內其他庶子庶女都縮了縮脖子。
唯恐被她嫡出的力量所波及。
隻有我,站在嫡姐的身邊。
岿然不動。
庶仗嫡勢。
嫡姐心軟,還是沒下令發賣在場的庶出。
她冷哼一聲:「你可看清楚了,你方才針對的人可是嫡嫡庶庶嫡庶女,比你還多佔兩個嫡字。你再分不清嫡庶,下次我便將你發賣了。」
她淚流滿面地向我道歉:「是庶庶庶庶女不識好歹,請嫡嫡庶庶嫡庶女寬恕。」
我聽到這話,感覺很不得勁。
渾身像有螞蟻爬。
這個嫡字,我已經聽了幾萬遍了。
聽到就想吐。
但嫡姐盯著她,她盯著我。
我如芒在背,勉強地笑了一下:「沒有關系的。」
7
賞花宴因為尊貴嫡姐的出現,氣氛變得有些不對。
血統裡帶了幾個庶字的貴女們都不敢多嘴,唯唯諾諾,低頭看花,說話的聲音都低了下去。
「你看這菊花多綠啊。」
「是啊是啊,綠成這樣,一定是正統嫡出吧。」
一位庶嫡女抬起了頭,滿臉茫然:「為什麼菊花都要糾結嫡庶?」
「……」
「不知道,但大家都這樣說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嫡姐沒說話。
但心裡卻很熱鬧。
【今年宮裡的菊花早早開了,原來以為是妖異之兆……】
【開這麼綠,這皇帝被綠了吧?】
【是不是能解鎖新血統:私生?】
【爸爸的兄弟叫爸爸?】
我的腦子宕機了。
我在思考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能聽的嗎?
算了,八卦一下。
8
皇後帶著宮女姍姍來遲。
她面目姣好,風韻猶存,臉上帶著端莊又溫和的笑。
那是嫡姐未來的婆母。
她看向嫡姐,面色卻驟然一凜:「昀音,到本宮這邊來。」
嫡姐低眉應道:「是。」
她的內心卻很忐忑:【系統,在她面前我能自保嗎?】
【噢,她是個純種庶女,那沒事了。】
嫡姐一走。
大家的智商又回來了。
我身後的貴女們開始大聲蛐蛐嫡姐:「她還沒嫁入東宮呢,剛剛便擺出太子妃的譜了。」
「是啊是啊,你看她~」
「待會皇後肯定罵她。」
嫡姐站到了皇後身邊。
現在輪到皇後降智了。
她的眼神變得清澈又愚蠢。
看來已然貫徹了嫡庶神教思想。
「昀音,你是尊貴的嫡女,怎能站著?快,去給嫡女搬椅子來。」
我:「……」
牛逼。
皇後和大家可都站著呢。
我身後的貴女:「!!!」
「她居然蠱惑了娘娘!」
嫡姐走了回來。
貴女們:「血統純正的嫡女就應該有這樣的待遇!」
嫡姐走了過去,在椅子上坐下。
貴女們:「不是,她憑什麼?」
好好的人,都變精神分裂了。
9
嫡姐:【你說話啊系統,為什麼大家都精神分裂了。】
【啊?嫡出力量波及的範圍不夠大?】
【我去哪找這麼多庶子發賣啊?】
【是,庶子是很多。】
【主要是,大家都是無辜的。在路上好好走著,我衝出來說:我要代表嫡庶神教系統發賣你。】
【你不覺得荒謬嗎?】
我覺得很荒謬。
我不敢說話。
如果讓嫡姐知道我還能聽見她的心聲,那麼事情會變得更荒謬。
我跟在她身後,做好一個恪盡職守的狗腿子跟班。
皇後開始和貴女們說一些漂亮的廢話。
諸如「這菊花真綠啊」。
滿口都是菊花為什麼這麼綠的典故。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綠。
直到一個小太監出來,滿臉喜色地報道:「獸園裡的孔雀開屏了,真是大喜之兆。」
嫡姐也松了口氣。
【終於講完了。】
【你說怎麼這麼綠呢,還不是你把皇帝給綠了。】
皇後握著嫡姐的手,道:「你一來,孔雀就開屏了。昀音,你真是天家的福星。」
這本來是極大的褒獎。
但嫡姐的笑點有點奇怪。
她憋著笑,面容有些扭曲了:「娘娘說笑了,您才是有福之人。」
【遇上我,你的福氣還在後頭。】
【這福氣給你你還真敢要。】
於是我們活動的內容又變了。
不看菊花,看孔雀。
10
園子裡的孔雀開屏了。
他開著屏,卻對著另一隻雄孔雀低下了頭。
姿態卑微。
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碗裡的玉米都給那隻雄孔雀吃。
我覺得他倆可能是孔雀界的斷袖。
大家都不明所以的時候,嫡姐已經知曉了一切:「他在給另一隻雄孔雀執妾禮。」
在她的面前,連孔雀都要守妾室的禮節。
她的嫡出之力竟恐怖如斯!
雖然範圍小,但穿透力強。
已經波及了整個生物圈。
馴獸人道:「去年,與這隻雌孔雀在一起的,是那隻受禮的雄孔雀。」
原來,送玉米,是給主母奉茶。
真是嫡嫡道道。
智商回來了的貴女們尬笑:「這宮裡,連孔雀都知道禮節。」
猜你想說:這孔雀有病吧不是。
大家繼續尬聊的時候,嫡姐開始幹正事了。
她發賣了那隻孔雀妾。
然後把那隻去年與雄孔雀在一起的雌孔雀也發賣了。
因為後來的雌孔雀要給前面的雌孔雀執妾禮。
我聽著她的心聲,都有些暈了。
而她靠著發賣永動機,大大提升了自己的嫡出之力。
她不賣了,是因為賣累了。
坐著休息一會。
11
"冠禮上,青梅言笑晏晏地恭賀: 「願太子殿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我握緊她的手,鄭重許願:「此後經年,唯願卿卿伴我身側。」 大婚前夜,她卻將我騙出,撕我華服,斷我傲骨,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中睥睨於我。 「我早就厭倦了與你演戲!"
自己買的定制婚紗。被人先穿了是什麼 感受?我住院那天。新同事在我的婚房 試穿我的婚紗。
從醫學病理科辭職後。我去了一家偵探 公司做檢測工作。專門負責在女性內褲 上找蝌蚪,為大佬們捉奸提供證據。
前世我恨沈涼洲醉酒奪我清白。離開時,我決絕得連孩子都 不肯要。後來他卻為了救我命喪火海。再睜眼,我回到了離 婚那天。
"我在冷宮照顧廢太子六年,他登基後,轉頭迎娶世家女為後。 冊封大典上,皇後點名指我做她的侍婢。 殿下點頭:「她身份卑微,家奴出身,做個女婢原也合份。」 宮裡都說,陛下對皇後娘娘可真好啊。 是啊,他為她踹斷我的膝蓋,讓我跪在冷雨中六個時辰,還將我下了大獄。 我沉默不語,心頭卻是從未有過的輕松—— 太後娘娘,殿下登基,欠您的,我還清了。 再後來,我假死出宮,功成身退,坊間傳聞,紫禁城裡,陛下一夜白頭。"
"穿進恐怖遊戲前,我正暢遊鬼屋。 漂亮孱弱少年,拐角後探頭。 「誰家大人這麼不負責?」 我衝上前一個手牽手:「別怕,我保護你。」 少年不動聲色地收回殺人前搖。 面上乖順點頭。 回頭朝身後百鬼搖搖手指,露出綺麗詭異的微笑,小聲噓:「不要嚇跑姐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