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聽到了我爸難以置信的咆哮:
「什麼?讓我捐?!還捐兩條腿?」
「你留著有啥用?讓你捐你就捐!」
「我……你讓天意捐不行?他年輕,我這可是老寒腿!」
「行,要是天意捐,以後就讓你出去賺錢!」
好家伙,轉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點。
我懶得搭理,直接掛斷。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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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捐腿風波最終平息了下來。
據說是因為技術不成熟,且距離截肢時間太長,弟弟的腿部條件已無法進行移植。
這天,我正上班,爸媽又打電話來了。
他們在電話那端說我沒良心,都這麼久沒去醫院看看。
擔心他們又出什麼幺蛾子,我回家換套破衣服去了趟醫院。
一進病房,我爸媽那兩張臉當場拉了下來:
「幾天了,一眼都看不到你!你還知道有這個家嗎?!」
我面露歉意,走到弟弟跟前關心道:
「怎麼樣了?現在應該不疼了吧?」
弟弟臉上依舊沒有血色,開口便問:
「賺多少錢了?我的假肢什麼時候能有著落?」
我安撫他:「賺了 500,放心吧弟,哥就算累S也要給你換上假肢。」
「500?你出去幾天了,賺 500?!」
我爸媽和我弟同時發火。
我尷尬地撓頭:「我沒學歷沒本事,隻能幹點粗活累活。」
「等你把錢賺夠,我怕是已經老S了吧!」
弟弟氣得掙扎著想要起來打我。
我趕緊扶住他的肩膀:
「弟,你別動氣,假肢雖然慢點,但是我已經給你買了個替代品。」
「既能鍛煉身體避免肌肉萎縮,又能像擁有雙肢般靈活自由!」
在那一瞬間,我爸媽和弟弟的眼中迅速掠過一絲光芒。
「什麼東西?還不趕緊拿過來!」
我爸已經等不及了。
我立即小跑去病房外,在他們殷切的注視下——
拿著一副拐走了進來。
「看,弟,這就是我給你找的替代品!」
18
我爸媽噌地一下站起來了,看樣子要打人。
弟弟更是氣得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我趕緊跑了過去:
「弟,二手拐沒多少錢,你不用激動!」
聞言,我弟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MD,買副拐還是二手的?!」
「這不是家裡情況不允許嗎?等我再賺點錢,高低給你整個不鏽鋼的。」
「這拐能用嗎?你腦子秀逗了吧?!」
我爸大吼。
我一臉嚴肅:
「怎麼不能用?」
說罷我就拄著拐杖,一用力,雙腳離地。
再使勁用力,非常狼狽且滑稽地往前挪了幾步。
「看見沒?這東西性價比高。」
「而且換條長褲子,還能假裝有腿!」
我弟絕望地把頭仰了起來,一臉生無可戀。
我爸媽則氣得來回踱步,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個王八蛋,讓你賺錢換假肢,你給搞個這東西來了,混蛋啊!」
「賺了幾天錢,花 500 塊買了副二手拐?我怎麼生出來你這麼個玩意兒!」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這拐是花 50 塊買的。」
「那剩下的錢呢?拿出來給我!」
「剩下的錢給我前女友了。」
「什麼?不是黃了嗎?你還給她錢?」
「她說沒錢吃飯了,我尋思接濟她一下。」
我爸一聽這話,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你你你!你踏馬傻 X!!」
「你是傻子嗎?她是騙你錢呢!」
我聞言,一臉不安:「不能吧,她說借 1000,我隻給了她 400 多,要不爸你再給我拿點,我給她湊個整,好讓她一塊還。」
我爸手立刻舉起來,作勢要打我。
我媽更是如此,感覺快被氣暈了一樣。
我立刻後退幾步,抱頭鼠竄:「下次不給她了,肯定不給了!」
19
我爸喘著粗氣跟我說:「城南水鬼,你今天必須給我去,賺了錢馬上拿回來!」
「幹不了,那玩意兒要命的。」
「你弟等著換假肢呢!」
「換假肢我也不能拿命賭啊,腿和命哪個重要,山體滑坡那天不已經驗證了嗎?」
「你怎麼這麼慫?你還是我哥嗎?!」弟弟對我咆哮。
「這跟慫不慫沒關系,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逆子,逆子啊!」我爸氣得直跺腳。
我靈機一動:「爸,你不是有意外險嗎?」
我爸愣了一下。
我媽和我弟馬上看了過去,兩眼放光。
「對啊老公,你有意外險,你去的話還能有個保障!」
我爸嘴唇哆嗦著:「一百多塊錢的意外險,他去現在買上也行啊!」
「我都說了我不去。」
我攤了攤手。
我媽一氣之下命令道:「你去!現在就去!」
20
由於我S豬不怕開水燙,S活不願意去。
我爸被逼著去工地了。
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去了一天,我爸回來後就鬧著說啥也不去了。
我好奇地問他:「怎麼了爸?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嗎?」
我爸搖頭。
我媽則急得拉他:「到底怎麼了?錢呢?!」
我爸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裡掏出來 200 塊錢。
我媽眼睛一瞪:「不是說給 2 萬?你怎麼就拿回來 200?!」
我爸支支吾吾地說道:
「水太深了!幾十米呢!還賊渾,所以……」
「所以你沒下去?」
我媽的呼吸逐漸加速。
我爸立即說道:「旁邊圍著幾十號人,都沒人敢下,我又不傻!」
「他們本來不想給我錢的,經不住我鬧騰,我尋思我總不能白跑一趟。」
我媽聽完一巴掌抽了上去,破口大罵:
「別人家的孩子還沒殘疾,不急著用錢呢!你怎麼不說?!」
我爸捂著臉,委屈嘟囔道:「我都多大歲數了,能經得住那樣折騰?」
緊接著他又把矛頭對準了我:「讓你去你非不去,你要氣S我們啊?!」
我滿臉震驚:「爸,你怕S我就不怕?」
病床上,我弟冷笑不止:
「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們全都是混蛋!」
「口口聲聲要給我治病,要給我裝假肢,結果隻會動嘴。」
我爸媽趕緊上去安慰:
「兒子,我們一定想辦法救你,你千萬別灰心!」
我弟白著眼看我:
「哥,你是家裡的頂梁柱,我出了這麼大事,你也該做出點哥哥的樣子。」
「國內撈鑽頭的活不少,一次 2 萬,多幹幾次我的假肢費用就出來了。」
「看在親兄弟一場,你別再推脫了好嗎?我可是你弟!」
爸媽也立刻順著話,厲聲斥責道:
「假肢裝完後,你弟還要結婚呢!沒錢再加上殘疾誰會來!」
「成年人了,該挑起的大梁,一定要挑起來!」
我抿著嘴,異常乖巧地聽他們「教育」。
見他們說得差不多了,我才笑嘻嘻開口:
「不去,去不了一點。」
21
我爸媽和我弟幾乎同時變臉。
「啥都不想做,你就滾!我們以後沒你這個兒子!」
「你要是不幫我,你就不再是我哥!」
我弟也跟著拱火。
我面露喜色:
「一言為定,雙喜臨門。」
隨即,我立刻拿出一份證明文件。
「籤了它,從此你我是路人。」
至今,我仍清晰地記得爸媽的眼神。
那是一種復雜交織著震驚與憤怒的目光。
「你想跟我們斷絕關系?」
「這不是你們提的嗎?」
「但是你連文件都提前準備好了!」
我連忙點頭:「哦,確實,我要跟你們斷絕關系。」
「昨天要腿,今天要命,做你們的兒子還真危險。」
「你個白眼狼!好,以後你就不是我兒子!」
我爸搶過文件,找筆就要籤。
我媽又一把拽了過來,當場撕了個粉碎。
「家裡用錢的地方多了,這個節骨眼上你準備跑,門都沒有!」
我微微一愣,反問道:「怎麼,法律綁著我必須給你們掏錢了?」
「就算綁著,我沒錢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
我爸媽眼神怨毒:「我們可是你爹媽,這是你親弟弟!」
我聽聞冷笑不止:
「算了吧,你們自始至終隻有一個兒子,那就是林天賜。」
「我從來就是路人甲。」
「反正今天話說開了,以後就別找我了,我不會再來了。」
「混蛋!你弟弟好不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我擺了擺手,在我爸媽的謾罵聲中,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走到電梯口的時候,見到了兩個穿著黑衣服的光頭。
他們攔下一個穿病服的人,語氣冰冷:
「你好,麻煩問下,有沒有個叫林天賜的人在這裡住院?」
病人搖了搖頭。
我走過去,指向了北側:「406。」
光頭眼神一閃,發了根煙說聲「謝謝」就走了。
「瑪德,早就該還錢了,答應得挺痛快,現在玩消失!」
「哥,聽說他兩條腿都鋸了。」
「跟還錢有關系嗎?腿又踏馬不是我鋸的!」
22
催債的上門了。
要不說這都是因果循環呢。
弟弟因為賭博欠了一屁股債,為了哄我們幫他還錢,才提出要全家一起去自駕遊呢。
結果就在半路遇到山體滑坡出了事。
見光頭進了 406 病房。
我冷笑一聲,離開了醫院。
當天晚上,我正在新家跟女朋友做飯, 準備來個燭光晚餐。
爸媽的電話就像催命符一樣不斷響起。
我沒接。
說得已經夠清楚了,以後莫要聯系。
不光沒接, 我直接翻手拉黑了。
女友問我真的沒關系嗎?
我肯定得不能再肯定了, 斷了就是徹底斷了。
可他們依舊不S心, 通過各種渠道親朋好友試圖聯系我。
那天,我接到了一個朋友的來電, 剛一接通, 便聽到了爸爸的聲音。
「林天意, 你個王八蛋!!」
「家裡賣房的錢還債了,你弟弟連醫院都住不了了,你在這兒玩消失!」
「立刻馬上給我到醫院續費,要不然別想讓我原諒你!」
我皺著眉聽完後, 湊近話筒:
「爸,不行你還是試試去幹水鬼吧, 畢竟是為了你兒子。」
「哦, 對了, 你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吧?那更沒得選了。」
「林天意——!」
「掛了啊, 拜——」
掛斷電話, 我再次拉黑那個號碼。
而且這次為了不讓他們再打過來, 我隻接通訊錄好友的電話。
終於, 世界安靜了。
23
大概過了兩個月吧, 有熟人在鬧市區碰到了我。
跟我說我爸沒了。
去工地做水鬼掉在裡面沒出來, 對方賠了 80 萬, 意外險賠了 20 萬。
他還打趣說, 我家成有錢人了。
我就笑笑沒說話。
我弟光假肢就得 100 萬,何況他還想娶老婆呢?
他好賭成性,鬼知道他有多少個債主?
果然如我所說,賠償款一到位,債主們就蜂擁上門了。
拿著大量的欠條要求還錢。
我聽旁邊人說,當時給我媽氣得連扇了弟弟好幾記耳光。
打完就直接中風被送去了醫院。
但是債, 該還還得還。
不還, 別說兩條腿, 我弟那倆腰子也保不住。
所以,家裡光速返貧。
聽到這些,我仍是一臉冷漠地沒管。
半年後, 警察局給我打電話, 讓我去籤字認屍。
我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我媽中風沒人管, 餓S在了床上。
至於我弟。
還活著, 正在馬路邊要飯呢。
掛了電話,我回去了一趟。
倒不是還有感情。
我去做了個親子鑑定。
結果令我很失望。
我真是我媽親生的。
用我的骨灰,辦了場葬禮,收了波禮金。
「才至」臨走前卻忽然靈光一閃,回到此前爸媽租住的破棚子裡, 找到我爸內褲,從上面找到了幾根卷曲的毛發。
一鑑定。
嘿,還真沒血緣關系。
這大約就是我不受寵的答案了吧。
我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以後,我隻管過好自己的好日子。
我已經和女友結婚了。
這一世, 她幸福。
我也幸福。
至於我弟,讓他活著。
才是我給他的,最大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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