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真的魂飛魄散,縱你以命相賠,又能如何?
我倦怠地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10
妖神祭並不是個動手的好時機。
但我已經在應鶴春身上留下一縷神識,任她去往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
左右無事,我與妙羅、絳玉索性在城中肆意玩樂。
妙羅舉杯邀月,半醉半醒地倒在我身上:「寶風珠,你可記得,在你愛上那言靈師前,我們過的便是這般肆意的日子?」
「是啊,」我替她擦去唇邊酒漬,「都怪我,今後,我定對所有人族敬而遠之。」
Advertisement
「嗯!」妙羅點點頭,又在我身上蹭啊蹭,「但我是小狸奴!寶風珠要跟小狸奴一直在一起!」
我知道她喝醉了,笑著撓她的下巴:「好,我一直跟小狸奴在一起。」
「姐姐,」絳玉皮笑肉不笑地將妙羅奪過去,「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房休息。」
妙羅掙扎:「我不!我要同寶風珠睡!」
絳玉笑容柔和:「你想得美。」
目送絳玉半扛半抱地將妙羅抱走,我唇邊的笑意淡了些,給自己斟滿一杯酒,仰頭喝盡。
然後,我戴上骨面,對窗外說道:「公子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虞寄推開窗,定定地看向我:「寶風珠。」
「公子認錯人了。」我淡淡道。
他搖了搖頭,目光一錯不錯:「我的妻子,我不會將她認錯。」
我面具下的眉頭微蹙。
他竟然是全然不顧自己S活了,如此說下去,他的壽命恐怕所剩無幾。
但,這又與我何幹?
我似笑非笑道:「我雖然不是公子的妻子,可還認識些人,不知公子的妻子是人是妖,芳齡幾何,又是如何走丟的。」
「她叫寶風珠,是妖。」虞寄艱難道,「是我……S了她。」
我哼笑起來:「這就怪了,既然尊夫人已經被S,那公子來問我做什麼?公子應當去閻羅殿,問一問閻君!」
「寶風珠,我去問閻君,你便會原諒我了嗎?」
他定定地看著我。
「公子,這得問你的妻子。」
我整了整衣裙:「問我這個外人做什麼。」
他近乎祈求般看著我:「寶風珠,你要如何才能與我相認?」
「我不是公子的妻子,無法與公子相認。」我冷漠道,「但若公子喜愛我,那我倒願意與公子一夜風流,隻要……」
我嫵媚一笑:「公子將今天與我搶燈那個少女的命給我。」
虞寄微微一愣。
旋即,臉上的血色褪得幹幹淨淨。
「寶風珠,是我錯了,我誤會了你。」他唇邊溢出一道血線,仍一字一句道,「你生性純善,勿要造下S孽。」
我笑了:「公子,我是妖。妖S人,人S妖,公子勸我不要S人,可有奉勸你身邊那位捉妖師不要S妖?」
他喉頭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我……」
「我忘了,」我莞爾,「公子是言靈師,想必也S了不少妖物。真不知道是公子傻還是你那位妻子傻,身為妖物,竟愛上言靈師。」
「想必,她今時今日,也悔不當初了。」
「寶風珠,」虞寄眼眸通紅,「你後悔了嗎?」
我揮袖,將他推出門外:「我都說了,這些話,公子該去問自己的妻子。」
11
應鶴春的膽子,比我想象中還要大。
一覺醒來,我那縷神識,竟然已經進了妖域。
「這妖鬼簿究竟是什麼,值得他們潛入妖域去取?」我疑惑地吃著絳玉端來的糕點。
妙羅道:「它記載了世間所有妖物的名字、生S、族類,也記載了妖族特性,堪稱妖物的命簿,代代傳於妖尊。」
我頓時糕點都不吃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那若是被他們偷走了,我們豈不是被捉妖師按著打?」
「姐姐,安心。」絳玉又將一碟點心推給我,「妖尊豈是無能之輩?」
「是啊~」妙羅一個字咬得百轉千回,「妖尊豈是無能之輩~」
我疑惑道:「妙羅,你見過妖尊嗎?我怎麼覺得你……針對他?」
「沒有啊,」妙羅笑眯眯地拿起一塊點心,「哎呀,絳玉這手藝可真是越來越好了,明日我想吃梅花糕,可以嗎?」
絳玉溫和一笑:「妙羅想吃,我當然要做。」
「你們的感情真是越來越好了。」我欣慰道。
用完早膳,我與妙羅、絳玉也進了妖域。
丹穴城與妖域之間,有一道狹窄深淵,長年罡風刮骨,唯有妖族可以從中通過,而不被守衛妖域的妖龍拆骨入腹。
隻是往日途經此處,妖龍都對我愛答不理,今日竟現身以身體搭作長橋,為我們抵御罡風。
「如今妖域真是越來越……」我想了半天,勉強想出個形容詞,「溫柔了。」
絳玉問我:「姐姐喜歡嗎?」
「挺好的。」我道,妖族好鬥,往日來此遍地斷臂殘肢,如今雖然稱不上祥和,但好歹不至於走在路上便有被波及的風險。
他眉眼彎彎:「姐姐喜歡便好。」
我跟著神識指引,在妖尊殿中與應鶴春一行人狹路相逢。
「你是昨日在丹穴城的姑娘?」她警惕地看著我,「原來你也是妖!」
我今日依舊白骨覆面,嫣紅嘴唇開合:「姑娘好生正義凜然,那麼捉妖師來妖域,又是為何?為了捉妖嗎?那為何不堂堂正正S進來,反而如鬼祟鼠輩般遮掩行蹤?」
「幹你何事!」應鶴春抬手祭出法鈴,她一動,身邊幾個捉妖師都動了。
我轉向人群最後定定望著我的虞寄,嫣然淺笑:「這位言靈師不出手嗎?」
「你們,還不值得虞大哥出手!」應鶴春欺身而上。
我伸出手,肩上石蘭被靈力裹挾著形成一道花浪,如臂指使,隨我的動作拍打向對面幾人。
他們四散避開,我不慌不忙,微微一勾手指,花浪便追隨應鶴春而去。
應鶴春身手靈敏,卻並不是我的對手,其餘幾個捉妖師也被妙羅、絳玉拖住,她在我手下勉力支撐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
「止。」
花浪停在她眼前。
「虞大哥!」應鶴春松了口氣。
我也看向虞寄,心裡已經沒有半分情緒。
他緩緩向我走來,蒼白的嘴唇開合:「揭下面具。」
靈言壓迫,我也無意抵抗,伸手拿下骨面。
12
「寶風珠!真的是你!」
應鶴春瞪大杏目,喃喃道:「祖父說的竟然是真的,山鬼,沒了肉體也可以存活……」
我俯身,纖細的手指抬起她的臉:「應鶴春,你S了蠻蠻,我S了你,你應當沒有怨言吧?」
「你敢!」她柳眉倒豎,「我可是應家傳人,捉妖師S妖,本就天經地義!」
我低笑:「什麼妖都該S嗎?不分好壞?」
「自然不分!」她目光灼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隻要世間有妖,便永無寧日!」
我望著她如花容顏:「你以為世間的妖S得光嗎?你可知妖都是從人的欲望中所生?被你所S的羅剎鳥,食人血肉,當S嗎?在你看來,自然當S,可她是亂葬崗無數生下來便被S害的女嬰所化,這麼說來,那些S害女嬰的人,不是更該S?」
「我,山鬼,該S嗎?我從未S過人,如今我要S你,是因為你S了我的姐妹。那迫使我S人的你,豈不是更該S?」
手上微微用力,尖銳的指甲沒入應鶴春的頸脖,她眉眼間終於流露出恐懼:「虞大哥,救我!」
我止住動作,抬眼看向虞寄:「虞寄,你又要為她S了我嗎?」
「寶風珠……」他的嗓音喑啞得不成樣。
「你不出手,我可要S她了。」
我用力,應鶴春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虞寄閉目:「住手。」
我的動作一滯,應鶴春赤紅著眼睛看著我:「妖物,你S!」
她從腰間扯下一串銅錢,向上一拋,噴出一口心頭血:「應家應鶴春,請太上誅妖劍!」
紫光大盛,銅錢連成一線,以不可抵擋之勢向我斬來。
我揮袖召出花浪,不過也是略微阻擋銅錢劍一瞬,劍刃未至,劍氣已經將我衣袍撕碎,我渾身血流如注。
「寶風珠!」
「姐姐!」
分不清是誰在叫我,也無暇回顧。
我運轉渾身靈力,想與這銅錢劍抗衡,可我到如今也不過恢復全盛時期三成修為,與這捉妖師家族至寶抗衡,不過螳臂當車。
「寶風珠。」
我被拉入一個懷抱,那人低低地嘆息:「對不住。」
銅錢劍,穿胸而過。
我呆呆地伸手,接住倒下的虞寄。
13
「虞大哥!虞大哥!」
應鶴春哭著爬到虞寄身邊:「虞大哥,你為何要如此啊?!」
我怔怔的,也無暇顧她。
「寶風珠,」虞寄咽下口中血沫,朝我微笑,「對不住,當日那句靈言,非我本意。」
應鶴春還在哭:「虞大哥!山鬼屠戮虞氏,你S她同族天經地義,你為何要道歉,為何要為她擋下這一劍?!」
「滾開!」我胸口湧動著一股難以撫平的S意,揮袖將應鶴春擊飛。
「寶風珠,勿造S孽。」
他摸了摸我的臉,留給這世間最後一道靈言:「忘記我吧。」
虞寄S了。
我如他所言,沒有S應鶴春,而是廢了她渾身靈脈,將已形同廢人的她留在了妖域。
「妖尊。」我看向絳玉。
絳玉微微一愣:「姐姐,你是什麼時候……」
「我又不傻,」我笑了笑,「妖龍偷偷向你行禮,我看見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姐姐,我還是你的絳玉。」
「我知道,」我指著狀若呆滯的應鶴春道,「我要你下令保她不S。」
應鶴春緩緩抬頭:「我不要你假好心!」
「誰說我是好心呢?」
我看著她,微微一笑:「我說過,妖出自人的欲望。我想知道,捉妖師養出來的妖,會不會不一樣?」
「我不會的!」她驚叫道,「我絕不會滋生出惡念!」
「是嗎?」我平靜地看著她:「你S蠻蠻的時候,沒有一點私心嗎?你S我的時候,也全然沒有一點私心嗎?」
「我拭目以待。」
14
我逐漸在遺忘一些事情。
不知是不是虞寄的私心,我的記憶,是倒著消散的。
我先是忘了他S過我,然後才慢慢遺忘了我與他在那座別院相知相守的日子。
最後遺忘的,是我喜歡上虞寄的那樁事。
妖,都是出自人的欲望、惡念。
我自被送進山中,獻祭給「山神」的少女而生。
最後一個少女,執念最深,對我的影響也最大。
我化作少女的樣貌,日日在樹上垂淚,心裡埋怨爹娘冷血,為了幾錠銀子,便送我去S。
為何同樣是兒女,大姐深得喜愛,弟弟是全家的眼珠子,而我,先是被定給大我二十歲的鳏夫做繼室,後來直接被送進山中獻祭。
虞寄就是在那時出現的,那時他才十四歲,虞家還未遭難, 他對妖物,尚存一絲憐憫之心。
縱然察覺到我是妖物, 他仍然溫和安慰我。
【姑娘,這非你之錯,莫要自怨自艾。】他在紙箋上寫。
可惜我不識字, 嗚嗚咽咽:「你寫什麼啊,我沒有讀過書,你覺得我爹娘會讓我讀書嗎?!」
我不會認字,他不能說話, 虞寄想安慰我, 卻無從下手, 矜貴的小公子頭一回露出了手足無措的模樣。
他比畫著跟我道歉,我沒太明白他的意思,卻被他逗笑了。
虞寄松了口氣。
這日他在山中待到天黑,才告辭離去, 第二日他又來,給我帶來許多我不曾見過的蜜餞、酥酪。
還有兩本書。
虞寄教我認字。
等到我終於勉強識字後, 他遞給我一張紙箋。
「爹……什麼放?」我不認識中間那個字。
他指著一旁溪水。
「水?溪?」我猜了好一陣,才猜中答案, 「流放!?」
虞寄點頭。
他又費了好大勁, 連比帶畫, 才終於告訴我,他將村子裡獻祭邪神的事告到了官府。
虞家是赫赫有名的言靈世家, 官府立即依言查證,證實之後, 將村長以及幾戶賣了女兒的人家處以流放。
「虞寄,」我眼淚汪汪地扯著他的袖子,「謝謝你!」
我的手指虛虛拂過猙獰的傷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可」我徹底化為山鬼,離開山中去打探虞寄的下落,才聽聞虞家慘遭屠戮。
虞寄,對妖鬼深惡痛絕。
他自然,不會再來山中尋我。
15
這日我醒來,天光晴好。
我望著窗外, 覺得自己仿佛忘了什麼事。
但我是山鬼,生命漫長, 忘記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再正常不過。
我叫妙羅、絳玉與我去丹穴城看皮影戲。
「聽說近日有好幾出感人肺腑的戲,」我興高採烈, 「我最喜歡看愛情戲了!前些日子妙羅給我看那個話本,可感動S我了。」
「什麼話本?」絳玉緊盯著我,「看完有什麼感想嗎?」
「是人妖相戀的。」我摸著下巴,「感想就是, 人與妖可不要相戀啊, 這世間,不是所有事強求就會有結果的。」
「姐姐說得對。」
絳玉與妙羅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走到我身邊。他們一個在左邊挽著我的手臂,一個不緊不慢地跟在我右側。
我們一起向前走去。
一陣風吹過, 我似乎隱隱聽見了一個聲音。
「寶風珠,長歲無憂。」
可我轉頭,又什麼也沒有看見。
(完)
"上輩子,我在除夕夜被表哥推下 7 樓,當場殒命。 我的媽媽,作為受害者家屬,出具了諒解書,原諒了她的侄子。 重生後,吸血的舅舅、表哥,還有我的母親李金桂,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一家子姓李的,必須整整齊齊,自食其果。 上輩子的罪行,這輩子來償還!"
我失憶了,不記得他了。我媽說:「他特別痴情,離開你就 活不了。」閨密說:「他就是你的舔狗,你生氣的時候,他 真的哭得像條狗。」原來,我嫁了一個戀愛腦老公,我還
"16歲時,她來到他身邊,他忙於處理公司的事務,忙著拍戲,但總不忘檢查她的作業。 她一個人看大話西遊看出滿臉淚水,拉著他問:「你做我的蓋世英雄好嗎?」 他擦擦她的眼淚,說道:「好。」"
我撿回來的那個病秧子要成親了,新娘不是我。相識近十年,他迎娶
影帝的小號被扒了。那個名叫「mer 」的賬號裡寫滿了影帝 的青澀暗戀。【她今天又對著別人笑了,沒對我笑,為什麼 不對我笑?是不喜歡我嗎?
"我的未婚夫從邊關帶回來一柔弱女子,是我的嫡親妹妹。 要拿他的無上軍功換和我解除婚約,與她成親。 我冷笑,「既然她想搶,就讓給她,二心之人我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