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放假,長嫂來接我回家。
「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你哥哥在幫你與江家的三郎議親。」
我:「真的?」
長嫂點頭。
早知道剛才就不當著江三郎的面,跟江小妹打架了。
長嫂以為我緊張,安撫道:「你別害怕,江家三郎最是溫和有禮。」
我心道:我是擔心他害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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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私塾的時候,同江竹蘭打了一架。
起因是她親手做的紙鳶被毀了,她就汙到我頭上。
從學堂裡一直追到了大門口。
還用破了的紙鳶戳我後背,結果掛住了我的頭發。
我讓她撒手,她偏要逼我先承認是我弄破的。
我護著被扯得頭皮疼的後腦勺,一氣之下,勉力回身,把江竹蘭踹倒在地。
江竹蘭吃痛,趁我解開交纏在紙鳶上的長發時,推了我一把。
她還罵我是「沒教養的野種」。
我心頭火起,沒管頭發,忍著痛,拿著破紙鳶,衝上去給了江竹蘭兩巴掌。
各自的丫鬟小廝趕忙衝上來將我倆分開。
江竹蘭又哭又鬧,我卻回頭在書箱裡找了把剪刀,一剪子剪斷,將紙鳶連同斷發一起扔還給江竹蘭。
「扎得這麼醜,你以為誰稀罕毀你的破紙鳶!還你。」
說罷,我瀟灑轉身,卻在不遠處的樹影下,看見江家三郎江竹砚抱臂觀戰,也不知看了多久。
2
等我腳底抹油,趕到自家馬車前時,沒忍住回頭望過去。
正瞧見人群散開,江竹砚將那破紙鳶撿起拿在了手中,然後才去扶江小妹。
莫名有種把柄被人抓住的感覺,我蜷縮了一下脖子,鑽進馬車。
長嫂杜如慧招手讓我坐下。
「今日出來得挺晚,是被學究留堂了嗎?」
「沒有,與人說了幾句話。」
「多交朋友是好事,如今嫂子能真心走動的也隻有當年的幾位手帕交。」
我點頭應允下來。
長嫂如母。
我五歲那年,爹賭錢欠了巨額外債,還不起,就把娘賣到了畫舫上。
娘不願受辱,跳了江,等撈上來,屍體都硬了。
放印子錢的逼得很,爹還想賣我。
十五歲的哥哥就帶著我跑了。
因為小,乞討都搶不過別人,後來遇見個下山化緣的大師傅,哥哥就帶著我跟著大師傅化緣。
大師傅法號圓通,聽說了我們的遭遇,就教哥哥拳腳功夫,教我席地認字。
後來大師傅還讓哥哥去東海投軍,而我則尋了個附近的漁村安頓下來。
所幸,十三年後,哥哥剿水匪有功,逐步升遷。
去年調回了京,做了京官。
自從嫂子進門後,我就歸她管,嫂子誓要將我打造成名門淑女,對我特別上心。
她見我上車,伸手撫平了我身上的褶子。
隨口說了幾件闲事,這才正色道:
「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你哥哥在幫你議親。」
我無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全憑哥哥嫂子做主。
誰知我剛拿起茶喝了一口,卻聽嫂子繼續道:
「說的是江家三郎江竹砚。」
「噗!」我一口茶盡數噴了出來。
一臉驚魂未定:「真的?」
長嫂拿帕子幫我擦嘴角。
「慢些,急什麼?跟你說過多少次,女孩子喝茶不要喝那麼滿,要小口小口地抿。」
「嫂子快些說,真議的是江家三郎?」
見嫂子點頭。
我瞬間心如S灰。
早知道剛才就不當著江三郎的面,跟江小妹打架了。
長嫂以為我緊張,安撫道:「你別害怕,江家三郎最是溫和有禮。」
我心道:江竹砚玉樹臨風,性情溫和,美名遍京。
但我當著他的面兒毆打其妹,跋扈、殘暴,試問,誰願意娶個母老虎?
我是擔心他害怕啊……
3
回到家,哥哥說要考我功課。
我隨口回了幾句。
他摸了摸最近開始蓄的胡子,也不知聽懂了沒有。
我咳了一聲,叫他別裝了,還有蓄起來的胡子真的不好看。
「你以為是好看才蓄的嗎?膚淺!」
哥哥背著手走了。
嫂子忍笑忍得肚子疼。
「你哥哥在官場上最是年輕,許多資歷老的大臣都不服他管,所以他最近總是琢磨著讓自己看起來長十歲。」
「嫂子也由著他?回家看著眼睛不疼啊?」
「那我有什麼辦法?除了你,誰還管得住他?瞧著吧,你說不好看,明日就該剃須了。」
嫂子笑著道。
回到我自己的院子裡。
屋子打掃得纖塵不染。
晚間洗了頭,丫鬟冬雪給我將剪壞了的頭發修齊。
邊修邊心疼得直掉眼淚。
「小姐這頭長發又黑又亮,連個分叉都沒有,偏那江竹蘭可惡,用那破紙鳶絞了小姐的頭發!」
罵完別人又來數落我:
「小姐也真是的,將纏住的一點一點解開就好,偏要一剪子剪掉,這得多長時間才能長好?」
「別哭了,正好我還嫌頭發長每次洗了要晾好久,短一點豈不省事?」
回想當時,本來我是不願與人爭辯的,可是當江竹蘭罵我沒教養時,我還是忍不住動了手。
冬雪還在絮絮叨叨:
「小姐胡說,冬雪讀書少,可也知道身體頭發都是長輩給的,是要愛惜的,剪了不好。」
我聽了譏諷一笑:
「冬雪,我和哥哥從小自力更生,若事事敬著長輩,隻怕命都活不長。
再說頭發本就會斷了再長。
讀書是讀道理,可莫要將自己讀迂腐了。」
「是!」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雪,稀稀落落間。
我聽見冬雪輕聲回答:
「小姐,我明白了。」
4
夜裡做了個噩夢,夢見江竹蘭伙同她的三哥江竹砚給我套了黑麻袋。
江竹砚一臉猙獰,笑得後槽牙都露了出來。
「你敢欺負我妹妹,信不信打掉你的牙?嗯?」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起晚了,莫名還覺得牙疼。
索性,捂著腮幫子睡了個回籠覺。
叮囑早飯哥哥嫂嫂不用等我,還有前廳的雪也不必掃。
等到太陽高照,小侄兒也收拾妥當,我帶著他去前廳堆了個大大的雪人。
雪人有一人高,用墨炭做了眼睛,剪了紅紙貼了嘴巴,頭上戴了小侄兒的舊帽子,手裡還握了一把哥哥的紅纓長槍。
遠遠看去,既萌寵又威武。
小侄兒高興得哈哈大笑。
正玩得熱鬧。
福伯說前門來了客人,還沒來得及回避,哥哥就大步流星地帶著一個一襲白色狐裘鬥篷的人行了進來。
我偏頭一看,他的視線也正好望了過來。
嚯!
可不正是那擾人清夢的江家三郎江竹砚嗎!
5
既然見了面也不好避開。
哥哥又是個五大三粗的性子,見我和侄兒元啟在院子裡堆雪人,瞬間就撇下客人走過來。
「這誰堆的雪人,這麼醜?」
我張開的嘴還沒嫁禍給府裡的丫鬟小廝。
就聽見元啟稚嫩的聲音指著我道:「姑姑堆的,好看,不醜。」
哥哥略顯嫌棄的目光瞬間落在我臉上:「這雪人可有四尺,還敢用我的長槍?」
我白他一眼,又瞥一眼跟過來、目光帶笑的江竹砚。
「本來就是給元啟玩的,堆那麼高做什麼?哪裡醜了?總比你堆得好看。」
「……」
哥哥的話還沒出口,就被一道溫潤的語氣截了:
「我瞧著挺可愛的。」
我沒看江竹砚,贊同地點點頭:
「聽見沒?你不喜歡就少瞧,有人喜歡就行,是不是啊元啟?」
我回身行了個禮,拉著元啟到後面玩。
聽見哥哥在向江竹砚介紹:「這是家妹林安,讓江兄見笑了。」
「不敢。」
兩個人進了屋。
我回到後院,嫂子已經知道了消息,一臉關切地問我:
「見到江三郎了,怎麼樣?」
我抬頭看一眼嫂子比我還紅的臉。
「挺好。」
嫂子輕拍我一巴掌:「你這孩子,別不上心,畢竟是要攜手走後半輩子的人,總要瞧得過眼才成。」
嫂嫂又道:「京都規矩大,不比福州自在。今日你在家,所以就讓你哥哥請江三郎過來。
等一會兒你去奉茶,趁機聊兩句,嫂子讓人將你哥哥支走半盞茶工夫。」
我張了張嘴又閉上,總覺得說什麼都多餘。
少年時沒體會過親恩,長大了也不羨慕姻親,江三郎不少胳膊不少腿兒,又是京都極富才情的男兒,我沒什麼不滿意的。
不過嫂子熱忱,我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於是換了衣衫去了前廳。
哥哥果然被人支走了。
丫鬟們退得有些遠,對面江竹砚高高大大的,存在感極強。
漸漸地,我就覺出些不自在來。
於是端起茶喝了一口,微微皺了眉頭,是去年的陳茶。
我叫人再泡今年的新茶送來。
哥哥品不出好歹,這江竹砚看著就是個挑剔的玉人。
「不好意思,我哥哥是個粗人,招待不周。」
江竹砚卻抬手喝了一口一直沒動的茶:「不必換,我沒那麼挑剔。」
我看向他,向來有話直說:
「在自家府上你可喝陳茶?」
「……」
江三郎答不上話。
我了然地說道:「所以出門也沒必要委屈自己。」
「咳……」
江竹砚咳了一聲。
輕淺又勾人地笑了……
6
江林兩家要議親,江竹砚肯定知道。
這時候他還親自登門,多半是有幾分願意的,隻不知對於昨日我打他妹妹的事兒,他怎麼看。
「江竹蘭,沒事兒吧?」
江竹砚道:「無礙。」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紙鳶並不是我弄壞的。
卻聽江竹砚道:「我知道,並不是你弄壞的。」
「?」
「我在紙鳶上發現了粉色的絲線,想必是那破壞紙鳶的人留下的,可昨日竹蘭穿的是鵝黃,你穿的是青綠。」
沒想到他還挺心細。
「那你告訴江竹蘭沒有?」
江竹砚搖了搖頭:「她對你應該積怨已久,並不是一兩句就能解釋得清的,我知道就好。」
他頓了頓又道:「小妹在家中被嬌寵壞了,如若她下次在私塾裡不禮在先,林姑娘不必客氣。」
所以說,他是幫理不幫親嗎?
這樣的人以後相處起來也容易些。
隻要別人不招惹我,我是不會輕易去招惹別人的。
嫂子說議婚前要先多了解,除了這些,還應該了解什麼呢?
對了。
「昨日裡與你妹妹動手是萬不得已,我平日裡不那樣。」
所以你千萬別害怕。
話剛說完,江竹砚就笑了。
「你是擔心我以為你跋扈?」
我點點頭。
「沒關系,這樣子很好,我娘常說,女孩子要活得恣意一點,可她卻總是恪守成規,因此家裡總是少一點歡聲笑語。」
江竹砚又道:「想必你已知,家裡有意與府上結親,我今年二十有三,學業馬馬虎虎,家裡大哥二哥均被重用,所以我隻做了個闲官,隻求清平富足,平日裡經常與三五好友雅聚,家裡並不曾有通房小妾,也不酗酒,別的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我張了張口,沒忍住:
「你家裡著急要孩子嗎?」
江竹砚視線略帶驚訝地看向我。
我擺出個扭捏的姿勢:「有個遠房表姐剛成親沒一年就難產S了,大夫說是年紀小身量未長開的緣故,我怕……」
江竹砚馬上道:「你放心,家裡孩子眾多,我這裡壓力並不大,至於孩子,過個三五載也可。」
我點點頭,徹底滿意下來。
其實我沒說實話,什麼表姐,什麼難產,都是我瞎編的。
我就是不想要孩子,小時候我僅有的記憶就是被爹打,被娘親罵,甚至後來,爹還想將我賣了還債,所以我就時常在想,既然枉為父母,為什麼還要生孩子呢?
如果成親是迫不得已,那生不生孩子還不是由著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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