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把我按進他的懷裡，神色偏執：「除了我，不許你親別人。」

 

真莫名其妙！

 

哪裡有別人？

 

他要憋S我。

 

我掙脫開他，大口喘著氣：「你是狗嗎？又啃又咬的。」

 

他眼眸漆黑，目光在我唇上停留片刻：「這次也不爽嗎？」

 

我氣呼呼地往前面走：「很不爽。」

 

而且我意識到，這次攻略進度也沒有任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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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S嘴就知道親親親，能不能漲漲進度？

 

封聿隻是在戲弄我嗎？

 

他拉住我的手：「對不起。」

 

我甩開他的手：「我討厭你。」

 

我的臉因為生氣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紅溫，他頓了頓，眉眼帶笑：「我也很喜歡你。」

 

這個人是不是已讀亂回啊！

 

他慢慢貼近我：「再試一次好嗎？」

 

我想了想也有可能，或許他比較喜歡主動的女主。

 

見我神色松動，他眉眼舒展開來，松了口氣。

 

我輕輕貼上他的唇。?

 

進度為 0。

 

摟住他的腰，曖昧地叫他「寶寶」。

 

進度為 0。

 

這次封聿把主動權交給我，可是依然沒有任何進度。

 

我不S心，呼吸和動作都慢慢變得急促起來，絲毫沒有情趣可言。

 

封聿溫柔地引導著，說：「心太急。」

 

10

 

到了酒店，前臺看了一眼我們紅腫的嘴唇，把頭低下，可是遮擋不住她上揚的嘴角。

 

封聿準備得十分充分。

 

他說他順手買的。

 

我問：「什麼時候？」

 

「見你的第一面之後。」

 

我：……

 

我小心翼翼放好我的賓利車鑰匙，走進了浴室。

 

「系統，你快給我滾出來！

 

「你這什麼破程序，沒有一點提示？

 

「我要給你差評！」

 

封聿敲了敲浴室門：「好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他剛剛應該沒有聽到我的咒罵吧？

 

我連忙道：「快了快了。」

 

浴室門被打開，在水霧中，他提出一個節約水的建議。

 

一起洗。

 

從浴室到床上，從床上到窗邊。

 

……

 

我懷疑封聿的步數有一萬步。

 

我累得睡過去，睡之前確認了一下我的攻略進度。

 

好了。

 

懸著的心終於S了。

 

這個硬骨頭，怎麼還是 0！

 

我都把他吃幹抹淨了，各種討好，解鎖各種姿勢。

 

居然顯示為 0。

 

一覺醒來嗓子幹疼得要命，封聿給我喂水喝。

 

終於有點力氣了。

 

我一腳把他踢下了床。

 

我自己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有些無辜地看著我，平日裡稍顯凌厲的下颌線也柔和了很多。

 

我問他：「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喜歡，很喜歡。」

 

他每次把喜歡都說得很鄭重，好像是真的一樣。

 

我終於憋不住了，氣得哇哇大哭。

 

「嗚嗚嗚嗚，你騙人。

 

「你要是喜歡我，就不可能是 0。

 

「你們男人就是騙子！」

 

他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

 

最後隻是緩緩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男人的道歉和他的喜歡一樣廉價。

 

我氣得大哭，一邊哭一邊讓他滾。

 

他還真走了。

 

我哭得更大聲了！

 

手機震動響起，我看了一眼不動產產權證書轉讓的協議。

 

止住了哭聲。

 

他發來消息：【剩下的讓我解決。】

 

我雖然不知道他要解決什麼。

 

還是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包過去：【好的老公。】

 

不管在哪個世界，我都十分堅信，錢在哪裡，愛就在哪裡。

 

真心瞬息萬變，但是錢不會。

 

11

 

封聿讓我別去上班了。

 

求之不得。

 

正好我極度缺覺，大睡特睡了一天一夜之後被電話吵醒了。

 

陌生號碼？我問：「哪位？」

 

嗓音啞得我自己都嚇一跳。

 

「封聿。」

 

我翻了個身，小聲地對著手機喊：「老公，我還想要江詩丹頓。我從小就沒有……」

 

「人事打你電話打不通，你還回來上班嗎？」

 

封聿打斷我的施法，分明是不想給我買表。

 

「不是你讓我不要去上班的嗎？」

 

我有點不理解。

 

現在是白天，封聿是又變身了是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突然問：「你是不是在晚上見過我？」

 

我「嗯」了一聲。

 

封聿把電話掛了。

 

我眯著眼睛，打開好友界面，把那款表的鏈接發給了封聿。

 

【老公，我會一直憋氣直到你給我買這個！】

 

我揉了揉幹澀的眼睛，下一秒封聿就發來一個付款的截圖。

 

我士氣大振，不就是進度為 0 嗎？

 

他也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

 

可是幾天後，我收到了江詩丹頓的表，但是封聿聯系不上了。

 

發信息不回，打電話過去，封聿說讓我去上班。

 

封聿不僅白天和晚上是兩種人格，電話裡和社交軟件裡也是兩種人格嗎？

 

電話裡的封聿隻會讓我去上班。

 

但是社交軟件裡的他會給我買江詩丹頓。

 

我開著賓利來到封聿公司樓下，撞見了他。

 

看到我的時候，他眼底眸光微轉：「舍得來上班了？」

 

我絞了絞手指，有些不自在：「謝謝你的手表。」

 

「不客氣，也不是我送的。」

 

他在生氣嗎？

 

他送走客戶，朝我走過來的時候，隱約可見脖頸間有一處極深的劃痕。

 

打架了嗎？

 

我指了指他的脖頸。

 

他眸色陰冷：「呵，狗咬的。」

 

我想著系統的任務，還是繼續在這裡做實習生。

 

工位上都是他之前給我買的那些衣服。

 

我天天跟百變小櫻一樣出現在他面前，我說一句討巧的話，再給他帶一個便當。

 

他會淡淡地笑。

 

我也慢慢看到了攻略進度。

 

總覺得很奇怪。

 

為什麼呢？

 

或許是他的反饋都是對等的，我給他撒嬌，會漲百分之一的進度。

 

但是他不會要我抱。

 

我和他散步，他會漲百分之三的進度。

 

但他不會在江邊親我。

 

我給他做飯，他會漲百分之五的進度。

 

但他不會要我喂他。

 

他的一切都像是被劇情設置好的。

 

總而言之，他像個人機，而且是非常霸道的人機。

 

12

 

要求我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

 

要穿他給的衣服。

 

不讓我開賓利。

 

不要化太濃的妝。

 

不要張口閉口就是要車要房要錢。

 

也不要張口閉口就是問愛不愛。

 

他要讓我變得和他從小有婚約的女生一樣。

 

進度條一直在漲，但我越來越不開心。

 

說不上哪裡不開心，就是人機感很重，我覺得我也要變成人機了。

 

終於有一天，他加班結束。

 

讓我進去。

 

他倦怠地抬起眼睛，說：「你想親我嗎？」

 

我逃開了。

 

第二天，我沒有去公司，也沒有準備愛心便當。

 

而是開著車去了江邊。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去江邊，隻是覺得我好像丟了什麼東西。

 

怎麼找也找不到。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江詩丹頓，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呢？

 

為什麼會比之前看不到攻略進度的時候難受呢？

 

發出去的消息一直沒有回復。

 

丟了什麼也找不回來。

 

當我意識到我不僅需要很多很多錢，還需要愛的時候，我想，我完蛋了。

 

本來最開始的攻略就是衝著錢去的。

 

可是現在我居然想要愛！

 

真想扇自己兩耳光，打醒這個戀愛腦。

 

封聿打電話過來問我為什麼沒來上班，是因為昨天嚇到了我嗎？

 

我說隻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他並沒有問我為什麼不舒服，因為程序裡沒有這樣的設定。

 

意料之中的，攻略進度掉了一格。

 

現在進度是 68。

 

當我開著賓利回學校的時候，一輛共享單車別停了我。

 

那人摔倒在地上。

 

別是碰瓷的吧？

 

我猶猶豫豫過去，看到了他的臉，心髒好像被人重擊了一下。

 

原來所有的割裂感在此刻都可以被解釋……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發覺我找到了丟失的東西。

 

他說：「別回學校。」

 

我強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顫著聲音問：「去哪？」

 

「去封聿不知道的地方。」

 

我把他帶去了之前直播的出租屋。

 

13

 

「對不起，我叫封棄，放棄的棄。是我騙了你。」

 

我咬了咬牙，想打他。

 

可是看到他身上的傷痕，又舍不得。

 

我說：「我討厭你。」

 

他緩緩笑了一下，說：「我也很想你。」

 

還是已讀亂回。

 

我一邊給他上藥，他一邊解釋。

 

「我很早的時候，就應該去S的。按照劇情線，以男主雙胞胎弟弟的身份去S，可是當我看到你直播的時候，又不想S了。」

 

他脫下衣服，大面積的淤青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我忍住想哭的衝動，問：「為什麼？因為我很漂亮嗎？」

 

他搖頭，說：「不是，是我覺得這個人看起來不太聰明，應該不可能攻略封聿。

 

「陸棠，我抱著一種看戲的心態，苟延殘喘。可是那天晚上，你認錯了我。

 

「從那天以後，我就不隻是想在直播的時候看到你了。對不起，你應該早就發現了我不是男主吧？」

 

我吸了吸鼻子。

 

十分坦誠：「沒有很早，隻是偶爾會覺得晚上的封聿更加傻逼。」

 

他又笑了。

 

咳出一大口鮮血。

 

我連忙拿紙：「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封聿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他要保證所有事物都處於秩序之中。當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之後，之前對我的憐憫變成了敵意。他要維護秩序，我在破壞秩序。我們必須互相置對方於S地。

 

「因為他才是男主角，我是被劇情放棄的一個。陸棠，他才是男主角。我的存在就是替他承受所有劇情安排的傷害。我曾經也想過放棄自己，可是我好喜歡你……

 

「我好喜歡你，所以暫時不想放棄。」

 

我之前並不知道封聿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

 

隻是單純地以為他人格分裂。

 

按照原劇情，封棄早在我還沒有遇見封聿的時候就應該S了。

 

作為男主痛苦背景的一個符號：從小體弱多病的弟弟S在了他的眼前。

 

可是他沒有選擇S亡，封聿第一次感受到了秩序被挑戰。

 

封棄被封聿允許在夜晚出沒，於是那晚，撞見了我。

 

我們開始在夜晚相愛。

 

在白天又分開。

 

「所以你之前要解決什麼？」

 

封棄的眸子沉了沉：「解決男主。」

 

14

 

出租屋簡陋，沒有空調。

 

我和封棄相擁取暖。

 

封棄看著我，眼睛晦暗：「其實還有另一種有效的取暖方式。」

 

我：「不要了吧，你這身體。」

 

他親了親我，說：「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過了一會兒，我的攻略進度變成了 0。

 

一定是封聿察覺到什麼。

 

封棄抱我抱得更緊了：「要專心。」

 

第二天一大早，系統像是預感到什麼，突然上線。

 

【傻缺宿主快跑啊，這是男主的病嬌雙胞胎弟弟。】

 

我暗罵：【狗屎系統！早不來晚不來，待會兒你遠一點, 別濺你一身血。】

 

起來後，身邊一空。

 

腿軟得要命, 不是說做戲嗎？

 

封棄演戲可真夠努力的。

 

我一開門, 就撞見封聿。

 

他拿著腳鏈步步逼近：「你知道雙胞胎之間有共感嗎？喜歡更野的是嗎？」

 

樓下的賓利響了三聲。

 

到了我和封棄約定的時間點。

 

我一把推開封聿往樓下跑。

 

封聿站在原地, 似乎思索了一會兒我的行為動機。

 

木訥地說：「我才是男主。」

 

終於他反應過來, 開始追趕我們。

 

系統大喊大叫：【你們居然敢往非測試區域開！

 

【你們不怕S嗎？】

 

非測試區域沒有被系統認可, 任何世界裡的虛擬人物不小心踏入都會被系統自動銷毀。

 

封棄緊踩油門, 把我的手放在他唇邊輕輕一吻。

 

車輛撞開經年不散的大霧, 隻能在夜晚相見的兩個人，看到了太陽。

 

這個世界的男主緊跟在我們後面。

 

前方，天光大亮。

 

後方, 爆炸聲伴隨著系統警報的聲音。

 

【警報！警報！男主違反世界規則, 已被銷毀。

 

【警報！警報！男主違反世界規則, 已被銷毀。】

 

15

 

封棄早就不存在劇情裡了。

 

所以我和他都沒有受到傷害。

 

等我和他回到地圖區域，系統自動識別封棄為男主。

 

封棄告訴我, 不用攻略他。

 

因為愛意早就蔓延於無數個無法訴說的長夜。

 

（全文完）

 

番外：

 

1

 

最近封棄跟我說他身體不好。

 

我往下瞥了一眼, 每次勁跟牛一樣大，還說自己身體不好？

 

他要我陪他去看看，我沒理他。

 

過了幾天又說自己可能心理有問題。

 

這次我覺得這次沒錯了，我真的覺得他有時候很變態。

 

特別是晚上。

 

「去掛個精神科吧。」

 

他說：「其實隻要你多陪陪我就好了。」

 

我拒絕了, 因為我這段時間都忙著變賣封家的各處房產。

 

總覺得帶不動產回現實世界有點麻煩。

 

被我拒絕後, 他不情不願地掛了一個號。

 

到了那天又不願意去。

 

在沙發上磨磨蹭蹭。

 

我在門口等得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要怎樣啊？」

 

「我想要你愛我。」

 

完了, 我的下意識反應是, 他發現我在轉移財產了。

 

怪不得他每次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

 

哎……不該一心隻想著轉移財產，忘了哄他。

 

這次換我不佔理。

 

我走過去抱住他：「你知道的, 我需要很多很多錢。」

 

那我總得回現實世界吧？

 

回現實世界, 我總得生活吧？

 

封棄在我頸窩裡蹭了蹭：「我會掙很多很多錢，你可以帶我一起走嗎？」

 

他眼睛亮晶晶的。

 

應該不行吧, 我剛問系統可不可行。

 

系統猶豫了一秒。

 

封棄亮晶晶的眸子充滿S意, 一把抓住系統的脖子：【我老婆問你話呢！】

 

系統：【行行行, 行了吧，活爹。】

 

2

 

我和封棄吵了一架。

 

他總覺得我隨時要跑路，不帶他。

 

我罵他是黏人精。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粘人精一樣, 他把所有精力投身於工作。

 

資產越來越豐厚。

 

他也越來越忙，沒有像之前那樣硬要我陪他幹這幹那。

 

雖然沒有以前煩人，但總覺得有些不對。

 

這次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還是說就這幾天已經有了新歡了？

 

難道金錢和愛意真的不能共存嗎！

 

我在對著一汪大海發出如此的感嘆。

 

雖然在海邊看露著腹肌的冷白皮外國小哥也挺好的，可是我突然很想封棄。

 

我火急火燎收拾行李回國。

 

站在別墅門口的時候。

 

系統在一邊支支吾吾：【宿主，最好不要。】

 

什麼時候系統也跟封棄統一戰線了？

 

打開門的那一剎那, 我已經設想了無數個小三尖叫躲起來。

 

還有封棄渣男的嘴臉。

 

我做好了思想準備, 大不了離婚, 我回現實世界。

 

當傳來女性的聲音的時候，顯然我的準備還沒有做夠。

 

因為那個聲音是我自己的。

 

封棄你變態啊！

 

之前直播的時候你都錄屏了？

 

走近，我聽到了封棄的低喘聲。

 

他在看我直播視頻幹嘛？

 

系統捂嘴苦笑：【我都讓你先不要進來了。】

 

系統：【我都不想說你，你的主線任務是攻略男主，誰讓你天天擦邊的。】

 

「我所」可是耳根越來越紅, 出賣了他的慌亂。

 

看起來很可憐。

 

「好了，下次帶你一起去度假好不好？」

 

「你不嫌我黏人了嗎？」

 

系統診斷：【封棄有分離焦慮。】

 

好了，這下真有精神病了。

 

系統說是因為封棄之前隻能在夜晚生活, 他的世界裡隻有我。

 

所以一旦離開我，就會產生嚴重的分離焦慮。

 

我抱他：「嗯，我喜歡黏人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