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裁了。
我從公司初創就在財務部工作,兢兢業業八年,總算熬成了財務主管。結果被裁了。
實習生空降財務總監,大刀闊斧進行降本增效的改革。
後來,公司被內部員工舉報偷稅漏稅,虛開發票。他們打爆我電話,求我幫忙平賬。
我笑道:「抱歉,我在稅務稽查局工作,貴司正是我管轄的。」
1
「陳夏,公司降本增效,決定裁掉部分 KPI 不達標的員工。很遺憾地通知你,你在上一季度 KPI 墊底,所以要和你解除聘用關系。」
我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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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公司財務,哪來什麼 KPI?這隻不過是裁員的借口罷了。
公司有變動,我之前就聽說公司要大裁員,同事們都在議論這是 CEO 沈重要塞自己人進來。
但我萬萬沒想到,第一個被裁的人居然是我這個財務。
我從財經學院畢業就進入這家公司,當時的公司還隻是沈重的網紅工作室,後來隨著直播帶貨的熱潮興起,沈重乘著這陣風,在第一時間轉行成為直播帶貨主播,從一晚上交易量幾萬,到現在日交易量上億,工作室也隨之壯大起來,成為行業內最大的主播經紀公司。
沈重拉來投資,自己做 CEO,但他仍舊不肯放棄帶貨直播這麼可觀的佣金收入,依舊衝鋒在第一線,現在是行業內 TOP3 的大主播。
我在公司裡兢兢業業工作了八年。當年工作室隻有不到十個人,我除了財務工作,還幫忙做運營。
沈重談合作我跟著,談佣金我也跟著,談折扣我也在旁邊做計算給建議。
雖然現在表面看上去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財務,但公司每一次大直播的流水,我都了如指掌。
我不喜歡交際,但喜歡數字,喜歡學習,除了工作,闲暇時間我考了注冊會計師,稅務師,ACCA 和 AICPA。
我喜歡未雨綢繆,考這些證讓我感覺充滿安全感。
緊張的考試讓我大腦興奮,工作上更加充滿幹勁。
這八年,公司的賬被我梳理得清清楚楚,審計來都要誇一句賬條理清晰,憑證充分完整,找不到一絲問題。
隻是我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第一個被裁員的居然是我。
2
回財務室的路上,不少其他部門的同事碰到我,關心地問我:「夏夏姐,你沒事吧?」
我倒是無所謂,聳聳肩:「沒事,被裁了而已。」
還沒到財務室,林靈就從辦公室裡出來,誇張地捂著嘴喊:「夏夏姐,你被裁了啊?沈重怎麼這樣,我去跟他說說!」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林靈尷尬地撇撇嘴,轉身回去了。
全公司,隻有林靈敢直呼沈重的名字。
她是今年新招進來的財務,還在實習期,財務室七個人,她被安排在我手底下學習。
一開始我很認真,帶著她從公司最基礎的報銷手續教起,一開始她還很禮貌地叫我「師父」,跟在我身後學習。
不出一周,她大部分的上班時間就不在財務室了。
隔壁行政部的同事問我新來的小姑娘怎麼樣。
我笑了笑:「年輕人比較活躍。」
林靈是不願意束縛在財務室的年輕人,她熟悉了公司各部門以後,就借著收集報銷發票的名義在各部門交際。
她長得膚白清秀,打扮時尚,嘴巴又甜,把那些核心部門的男同事們哄得服服帖帖。
我工作八年都沒認全公司裡的同事們,她已經一口一個「XX 哥」,把他們都哄開心了。
這些都與我無關。我踏踏實實做我自己的賬,保證公司財務經得起審計和稅務局審查。
過年前,我做完年報,打算去和領導匯報工作。
她突然自告奮勇,說她幫忙跑腿,交給領導匯報。
那天正好我父母來,我著急回家,就把報表交給了她,還叮囑了她哪些數字需要提醒領導們注意。
特別是去年雙十一的直播收入,分給沈重個人的收入和公司的主營業務收入,一定不能混了。
林靈連聲說「好」。
我看她神思遊離,根本沒有放心上的樣子,本想說我去匯報,但想到我的報表準確,我又著急有事,她匯報不來問題也不大,我就放心離開了。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公司裡開始傳言,林靈是沈重的女朋友。
3
公司裡的瓜很多,我聽過就忘。因為這些都和我無關。
直到前陣子,公司高層開會,我被叫過去問第一季度收支情況。
我提前過去,在門外就聽見了會議室內的討論。
沈重抱怨:「財務部門太S板了,我是公司創始人,公司 80% 的流水都靠我的直播。我是最大的收入來源,公司收入本就應該大部分都是我的。」
「他們倒好,扣掉那麼多企業所得稅以後,分給我的錢還要一分一釐全都SS板板去交個稅,45% 的稅啊!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過來的啊!」
我聽得隻覺得好笑。什麼時候遵紀守法也是一件錯事了?
會議室裡突然響起林靈的聲音:「沈總,夏夏姐是老財務了,她經驗豐富,做事嚴格認真,雖然可能工作效率不高,也給公司多交了稅,但至少不出錯吧。」
公司高層會議,林靈卻也在場。
沈重聲音溫和:「靈靈,你不必幫她解釋了。」
「她是公司的老員工了,卻一點都不為公司考慮。」
「財務的工作誰做都一樣,她不過是一個普通財務,還把自己當管理層了!」
沈重在公司內一向這樣,毫不顧忌場合。
4
我一直知道,和其他業務部門不一樣,財務的工作枯燥乏味,領導還看不見。
做對了是本分,做錯了就是犯了彌天大禍。
以前有個財務部門同事報銷的時候少打了一塊錢,被沈重連著一周在會議上罵。
最後罵到同事主動辭職,連賠償金都沒有。
這是一個沒有 KPI,也不會被誇獎的部門。
隻是我不邀功,埋頭工作,考證,連沈重都忘了,我作為公司元老,掌握了公司最初到現在所有的財務數據,甚至一些合作品牌的聯系方式我都有。
我和普通財務完全不一樣。
我籤了離職合同,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沈重來辦公室給林靈送咖啡,看到我,當著同事們的面,語氣沉重:「陳夏,我也不想辭退你,但是你這麼多年了也沒為公司創造什麼價值。」
「公司不養闲人。」
「你看你工作這八年,什麼進步也沒有,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如領了賠償金回老家找個有錢男人嫁了吧。」
他的聲音到最後已經憋不住帶著譏諷了。
我知道,他對我給他交那 45% 的個稅,一直懷恨在心。
林靈還在一旁搭嘴:「夏夏姐,你放心,以後公司的財務就交給我了。我會做好的。」
沈重立刻說:「是,林靈比你懂得多。以後她就是公司的財務總監了。」
我在公司做了八年,隻漲工資不漲職務,但實質上我的工作性質已經是財務主管。林靈從實習期轉正,直接就是財務總監。
怪不得,林靈一個實習生可以參與高層會議。
我心裡暗火,但又覺得好笑。
借貸都分不清,這女的會做個屁,她隻會做向上管理。
隨便吧,以後公司倒閉了也和我沒關系。
5
我抱著箱子離開,帶著賠償金在家休息了兩周。
這兩周,我也沒闲著。
這幾年我爸媽一直勸我考公,這一次我被裁,沒事幹,就買了兩套書在家看。
財務人最擅長考試了。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整個四年,同學們都在考試。
考出來不一定有用,但不考一定會被卷S。
考公也是考試,不如試試。
我剛做完一套行測,收到一條消息,是前司財務部的同事小愛發來的。
「夏夏姐,林靈給沈重注冊了一個個人工作室。」
她還沒發來下文,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我回她一句:「要考公嗎,一起考?」
反正這公司早晚要倒閉了。
沈重很久以前就暗示我如何避稅,我在合法範圍內做到了極致,他仍不滿意。
林靈給他出了一個主意,通過沈重的個人工作室,和公司之間開往來業務的發票,將收入轉移到個人工作室上。
沈重就可以將這筆收入納為己有,不用交稅。
我看著現行的稅法,笑得肚子痛。
真是一對璧人,一個敢說,一個敢做。
6
去年的真題卷,我花一天時間模擬考試,考了 152 分,行測 90 分。
申論是我的弱項,我對公文寫作沒有一點基礎,隻能憑借自己的理解隨便寫。
我在朋友圈發了成績截圖,詢問:「朋友圈有哪位大佬可以教我怎麼寫申論嗎?」
我畢業那年,會計師事務所擴大招聘,很多同學們都進入事務所工作,但隨著經濟形勢下滑,他們大部分在一年後就轉行了,有不少考公上岸,進入行政事業單位工作。
其中不乏各個省市的公考大神。
我發完朋友圈就繼續看書了。
沒一會兒,我收到一條微信。
「大神,你怎麼在考公?」
江寧是我的大學好友,隔壁工商管理的校友。
我大學的時候就在考 ACCA,有兩門課考到大陸第一,那之後,同學們給我起了外號叫「大神」。
我回她:「我被裁了,回家考公了。」
她說:「你行測這麼高!大神,我就是行測不行,你教教我怎麼提升唄!」
江寧一說我才想起來,她考公考了八年,一直沒有上岸。但她非得S磕,不肯回家繼承她家上億家產。
這幾年,每到省考國考的時間點,她就會在群裡哭訴自己又沒進面試。
甚至於,她還問過我要不要一起考,希望我能帶她飛。
那時候我還在前司埋頭苦幹,一口回絕了。
「我不會教。」我隻喜歡自己考試,沒有教人的經驗。
江寧忙不迭給我打了電話:「大神,你幫幫我,我爸說今年再考不上,就要給我安排合作公司的小開聯姻了。」
「我給你錢怎麼樣!」
「要多少都行!我不想包辦婚姻!」
我猶豫了。
自己考試的同時輔導同學賺點外快,好像確實不錯。
我回答:「也可以,錢隨便給吧。」
第二天,江寧就拎著兩隻大行李箱,風塵僕僕搬進了我家附近的五星酒店。
我每天去酒店,自己刷題的同時,給她講解行測的技巧。
江寧行測不行,但申論比我優秀,我們倆恰好互補。
我們這樣學了兩周,江寧的行測從均分不過 50,提升到了 70。
她鬥志昂揚地說:「我感覺我有希望了!大神,不愧是你!」
「你知道當年你讓我多崇拜嗎,年年績點第一,考什麼都是一把過,還考過大陸第一。真是名副其實的考神。」
「隻是後來你進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我們都覺得太埋沒人才了。」
我一陣恍惚。
這樣和同學一起備考的日子,讓我想起了大學時代。
當年我因為喜歡沈重的旅行 vlog,才去應聘他工作室的崗位。
那時候的工作室,所有人都為了壯大團隊努力工作,團隊氛圍融洽,大家像一家人。
我因為在自己喜歡的工作環境裡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一直沒走。
後來公司越來越大,沈重也變得傲慢自大。整個團隊氛圍變了,而我因為慣性一直懶得換工作。
我暗暗惆悵,對江寧說:「這是我當時的選擇,我不會後悔。」
7
省考開始報名,江寧問我:「你打算考什麼單位?」
我早早目標明確地選好了崗位,提交簡歷,報名。
「當然是稅務局。」
一覺醒來,我失憶了。我發現,我和暗戀多年的竹馬結婚了。我本以為我會開心,我會喜悅,可是當他碰向我的那一 瞬間,我居然會感覺到濃濃的厭惡。
我進宮那年,隻有十四歲。 那是皇帝第一次選秀,一門心思在政務上,選秀跟走過場一樣。 其實早在秀女面聖之前,進宮的名單就擬好了。 隻是人有點少,太後讓皇帝再挑幾個。 皇帝隨手一指,點了我。 他說:「就她吧,眼睛大。」
"師姐是難得的全系靈根,可她人淡如菊,看淡一切。 為了幫她爭取有限的門派資源,我和師父傷痕累累。"
我八歲那年撿了個老頭回家。
"墮魔身死後,我魂穿成死對頭的侍婢。 昔日水火不容的人,如今卻想要囚禁我。 逃離他後又遇上讓我魂飛魄散的師尊。 曾經的高嶺之花,突然對我上演強制愛。 我傻了,死過一回,怎麼兩個人都瘋了?"
"車禍失憶後。 閨蜜指著一旁肩寬背闊的高冷男人:「你老公。」 我下意識大喊出聲:「怎麼可能?」 「我喜歡的可是弟弟類型的小奶狗!天天抱著我喊姐姐,渾身上下使不完的牛勁兒。 「這老男人看起來那麼冷淡,表情陰鬱得嚇人。塊頭還那麼大,好可怕好討厭!」 我抱著閨蜜不停吐槽。 根本沒注意到面前的男人越來越陰沉的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