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果真看見了楚英。
他似乎還是老樣子,冷淡的神情,儼然的氣勢,和我印象中的他一模一樣,一點兒也沒變。
我們到的時候,他身邊連經常隨侍在側的王全安都不在。整個後院隻有他一人,獨自望著那架空蕩蕩的秋千發呆。
突然,外面傳來喧鬧聲。
很快,一身綠裙的夏侯嫣蹦蹦跳跳出現在他面前。
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笑容天真明媚,她瞧著楚英,將一個做工粗陋的花環獻寶似的捧到楚英面前,眼底隻有最赤裸熱烈的愛意:
「阿英,我做的,好不好看?」
楚英看著她笑了笑,雖然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點頭溫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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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
然後他看了一眼跟著進來滿臉惶恐的王安全,後者頓時被嚇得臉色煞白。幾乎是帶著哭腔的同夏侯嫣道:
「娘娘,陛下有點兒事,現在恐怕不喜歡人打擾。您還是跟奴才出去吧。」
夏侯嫣臉上歡喜的笑瞬間褪去。
她看向楚英,忍了又忍,似乎還是沒忍住,直接詰問道:
「阿英,你在這是在想薛衡嗎?」
「……」楚英沒說話,但臉色有些變了。
夏侯嫣卻像是抓住了他的小辮子,委屈控訴:
「我都聽說了。這裡是以前薛衡住的地方,你來金陵,不住別館,非要住在這裡,還不就是為了薛衡……」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楚英厲聲打斷:
「放肆!」
他看向夏侯嫣的眼神如刀般鋒利:
「誰給你的膽子直呼皇後名諱!」
夏侯嫣似乎沒想到楚英會吼她,整個人都被吼蒙了。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望著楚英的眼神又怕又委屈。
楚英接觸到她的眼神,才慢慢平靜了下來,他嘆了口氣,安撫夏侯嫣:
「嫣兒,不要再胡鬧了。朕現在想靜靜,你先出去。」
夏侯嫣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臉色,果然不敢再鬧,隻能委委屈屈地跟著王安全出去。
送走了夏侯嫣,王安全進來復命。
楚英卻隻問他:
「有消息了嗎?」
「回稟陛下,還沒有。」
楚英的臉色有一瞬間特別難看。但他還是冷聲道:
「再去聯系。告訴他們,找不到就提頭來見。」
「是。」
7
我不想再待在這裡。
見到楚英,我才知道自己對他有多厭煩。
甚至比起見到我在宮裡的S對頭純貴妃夏侯嫣,還要厭煩。
我拉了拉沈小刀的衣角,讓他帶我離開。
沈小刀也很配合,帶著我飛檐走壁。
我突然覺得這樣比蕩秋千有意思多了。
所以他放我下來時,我臉色已經正常了許多。
倒是沈小刀臉色不大好看,他在旁打量了我許久,突然開口問我:
「你是皇後嗎?」
這是他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
我能感覺到他這次和第一次問我時情緒明顯有所不同。
如果說第一次隻是隨口問問,並不在乎答案。
這一次他明顯是很在乎我的答案。
可惜這一次,我不能再否認。
我點頭,默認了答案。
他沒再說什麼,但從此以後,他待我明顯疏離了許多。
我們離開京城後,來追S我的S手漸漸變少了。
沈小刀有了空闲,可以不用每天都跟在我身邊,形影不離。
他偶爾會出門。
我跟著他出去過幾次,發現他去的地方實在乏善可陳。
除了去看鐵匠鋪的鐵匠打鐵。
就是去看渡頭的漁夫撒網捕魚。
我問他這有什麼好看的。
他難得笑了笑,說:
「我以前一直在想,如果我不當S手,也許就能過這樣的人生。」
我沉默了片刻,問他:
「那現在呢?你還這樣想過嗎?」
他隻是沉默,始終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
不久之後,黃河大水。
楚英派了夏侯丞相引薦的大臣前去治理水患。
誰知卻是越治越糟糕,致使民怨沸騰。
楚英大怒,當朝申斥夏侯丞相。
聽說當日午時,純貴妃夏侯嫣頂著烈日跪在養心殿外,卻未能見到楚英一面。
坊間開始傳言夏侯家佔著自己家族曾幫當今登基,以功臣自居,不僅不尊皇後,還瞞著當今聖上大肆斂財,致使多地虧空。
夏侯家開始失信於當今聖上,清算隻是遲早的事情。
但我沒太多心思在意這些。
因為沈小刀告訴我他要離開了。
他告訴我,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又有了新的任務,所以他不能和我再待在一起了。
我雖然有些不舍,卻也沒有理由攔著他,隻能點頭。
他卻似乎不大放心,走之前又忍不住叮囑我:
「雖然這段時間沒有S手找過來,但你最好還是萬事小心些。至少這半年,都得小心。」
我點頭。
他的臉色便越發蒼白,但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他對我道:
「珍重。」
「珍重。」
我們是正兒八經地好好道別了。
但我沒想到他壓根就沒走成。
8
在踏出院門不久後,他就直接暈倒了。
我請了郎中來看,他並未受傷,也未中毒。隻是臉色蒼白,頭冒細汗,是生生被疼暈過去的。
等他醒了,我便直截了當地問他:
「你保護我的任務真的完成了嗎?」
「……」
他不願回答,那我就換一個問題:
「我聽說S手組織控制S手都會給他們服一種慢性毒藥,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服下解藥,否則會痛不欲生。以此來保證他們對自己忠誠,你們也是如此嗎?」
他依舊不說話。
但我已經明白了大半。
「你們組織怎麼接頭聯系?」
「不行。」這次他開口了,卻拒絕得很快。
我卻堅持:
「你不告訴我,我也能想到辦法找到人。」
他和我對視了半晌,最終妥協:
「我來聯系。」
他沒有食言,很快竹夫人就出現在我們面前。
她還帶了兩個S手,剛一照面,就打算對沈小刀下S手。
還好我早有準備,攔在了沈小刀面前。
竹夫人果然勒令他們住手,看著我的眼神很是復雜。
我直接伸手向她要沈小刀的解藥,她隻愣了片刻,就冷聲拒絕: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沈小刀私自破壞任務,就該受到懲罰,與旁人無關。」
「你不肯給我,無非是覺得我不是你的主子,沒資格命令你。那這樣吧。」
我和她商量:
「你回去稟報你的主子,讓他親自來和我見一面。」
因為這一句話,竹夫人沉默了。
但她最終還是道:
「我會回去稟報。隻是有句話,我也想提醒娘娘。沈小刀的確是保護了你。但他是受主子之命,並非出自他個人意願。」
這是一句明晃晃的挑撥。
我心中清楚,所以我笑了,告訴她:
「我知道,沈小刀救我都是出自對任務的忠誠。但他現在之所以躺在這裡,也是因為他有了自己的意志,因為我而違背了你們布置給他的任務,不是嗎?」
竹夫人沒再多說。
而直到夏侯家被徹底清算幹淨,我才見到了竹夫人的那位主子。
9
楚英還是老樣子。
瓷白的面皮,略顯陰鬱的眉眼。隻是瞧向我時,眼神有幾分年少時的溫情:
「阿衡,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背後之人嗎?」
「也不是。」
我搖頭,告訴他:
「是後來慢慢猜到的。」
坤寧宮那場火不是夏侯嫣就是夏侯家的手筆,而薛家雖然是我母族,卻與我關系並不密切,不會特意派人來救我。
何況,就算要救,也會大大方方用自己的人來救。
不會神神秘秘,派一個S手組織的S手來救我。
既然不是薛家救我,那會救我的人,大概就隻有楚英了。
一開始,我也隻是模模糊糊有個猜測,不敢確定。
直到沈小刀一定要我留在京城,而我執意來金陵後,又恰巧在老宅聽見了楚英和王全安的那番對話,我才能確定,楚英就是背後保護我的人。
聽見我這話,楚英有些如釋重負地笑了:
「我的阿衡,果然聰明。」
我蹙緊眉頭,楚英卻像是沒有察覺我的情緒變化,繼續笑著對我道:
「阿衡,如今那些妨礙我們的人我都已經解決了。我以後不用再做戲故意冷落你,你跟我回去吧,我們還能像從前那樣相處。」
我卻搖頭,告訴他:
「楚英,我們回不去了。」
楚英怔然,看著我呆愣了片刻,才輕聲問我:
「你是怪我這些年寵愛夏侯嫣,冷落你嗎?」
「……」
「可阿衡,我那隻是做戲。夏侯家勢大,我初登基,根基不穩,隻能先穩住他們,隱忍不發。這些年,我對你的那些冷落,對夏侯嫣的寵愛,都並非出自我本心。我心中,真正的妻子隻有你啊。」
我有些疲倦,告訴他:
「我知道的。」
是的,其實我知道。
這些年裡,楚英看著夏侯嫣的眼神並非真的滿腔愛意。
楚英雖然對我冷落,但每逢我們彼此的生日,他總是會出現在坤寧宮,與我一起度過。
他不說,但我知道,他心中對我是有感情的。
是的。
哪怕不願意承認,我也知道,他對我是有感情的。
可就算如此,這些年裡他對我或真心或假意造成的那些傷害,不是真的就不存在。
也不是一句輕飄飄的做戲,就能抵消一切。
在那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瑣碎小事中,我積攢的失望、傷心、恨意並非假的。而人的愛意隻有這麼多,其他的消極情緒多了,久而久之便會漸漸消磨愛意。
所以哪怕能猜到他是做戲,我也並不想原諒他。
隻是我被困在碧瓦朱甍的宮牆之中,逃不了,也破不了局。
我越來越精神困頓,對一切事物都興致缺缺,甚至連見到那場大火時,也沒想過逃。
反而覺得,也許S了,就能解脫。
隻是後來,我被人救了。
離開了宮裡,我才慢慢覺得快樂,慢慢找回了當初那個自己。
我看著眼前的楚英,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還記得以前我給你提過的我爹和我娘嗎?」
「……」
他沉默了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
「記得。」
「那你覺得我爹愛我娘嗎?」
「……」這一次他沒有說話。
我卻笑了:
「他當然愛我娘,不然就不會因為我娘過世,自己也抑鬱而終。可這有什麼用呢,我娘會因為他的愛活過來嗎?他負我娘,對我娘造成的傷害,就能因為他的S不存在了嗎?」
「……」
「這種愛,太廉價。楚英, 你的愛, 比我爹更不如。所以別再說什麼讓我和你回去這種話了, 我不會回去,我沒有那麼賤。」
楚英的面皮明顯顫動了一下。
我則毫無所感, 隻是伸手, 手心朝上向他:
「這次我見你隻有一個目的, 把沈小刀的解藥給我。」
10
楚英因為我這一句話, 臉色更加難看。
他眉目本就陰鬱,此時越發冷沉, 顯得十分可怕:
「薛衡, 你該不會喜歡上了這個S手吧?」
我蹙眉, 否認:
「沒有。我隻是感謝他救了我。」
聽完我這句話後,楚英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些。
我繼續補充了一句:
「但如果遇見彼此合心意的,我不會排斥。」
楚英的臉色驀地沉了下去,他突然冷笑了一下,語氣陰沉:
「薛衡,別忘了,你是朕的皇後。你若和別人在一起,你覺得朕會允許嗎?你若不願回宮,大不了朕綁你回去,反正隻要你人在宮中, 我們遲早也能回到從前。」
我卻很冷靜, 告訴他:
「你錯了,楚英,你的皇後早就S在了坤寧宮的那場大火裡。現在的我, 隻是薛衡。何況, 我已經是S過一次的人了, 就算真的S第二次,也沒什麼可怕不是嗎?」
最後一句話,我笑得尤為輕松。
楚英的臉色卻越發煞白。
他知道,我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在威脅他。
而我也在賭, 他敢不敢打這個賭。
楚英SS盯著我, 就像是想撲上來咬S我。
而我毫不畏懼,不甘示弱地和他對峙。然後他的眼眶漸漸紅了, 他問我, 幾乎示弱:
「阿衡, 我們是真的回不去了嗎?」
「是。」
我答得斬釘截鐵。
也曾在觥籌交錯的宮宴中痛哭失聲,狀若瘋狂,隻為博取先帝一點垂憐。
「-隻」他走了,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我把解藥喂給了沈小刀,等他轉醒後便松了口氣, 我笑著對他道:
「你不用再回組織了, 現在你是自由的了。你可以去做個鐵匠,或者做個漁翁,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他卻隻是若有所思地盯著我, 思考了片刻, 問我:
「是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嗎?」
我點頭,他卻笑了:
「那我以後可以跟著你嗎?」
我一愣,他的眼神卻很執著。
我笑了,點了點頭:
「也行, 反正我缺個保鏢。」
我現在依舊對沈小刀沒有特別情愫,但未來誰知道呢?
隻要我們是自由的,一切都有發生的可能。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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