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校男生惦記的校花姚桃,向林擇表白。
林擇一臉鄙視:「985 醫學生,追求人之前,不做背調?」
「智商呢?」
姚桃懵了,哆嗦著聲音:「背調什麼?」
林擇一臉傲嬌:「我早就有主了,我是石豆的!」
姚桃滿目迷茫:「石豆是誰?」
1
我就是石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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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博士,我媽是博士後。
兩人文化水平槓槓的,給我取個名字土土的。
他們一生都在奮鬥的路上。
而我的鬥志隻到高考,上了大學之後,就開始散漫。
爸媽希望我也能讀到博士。
「專業選得好,年年都高考。」
我其他不學醫的同學不用上晚自習,我還得天天上,周末也得上。
讀了半年後,我有點後悔,覺得學醫太累。
我和他們說我就隻讀完本科。
我媽著急,又不舍得逼我。
她埋怨我爸:「都是名字給影響的,豆,豆,組成的詞不是土豆,就是豆腐,都是家常,怎麼走上大雅之堂?」
我爸安撫我媽:「這名是土了點,可也有好處啊。咱豆兒從小到大很少生病,多好養活。」
我媽嘆氣:「好不好養活,都是她奶奶給定的名,反了的了嗎?」
我爸嘿嘿笑,不敢反駁。
我媽生產前,我奶奶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穿著古代衣服的老太太,對我奶奶說:「我的豆兒要到你家投胎了,她是個女孩。」
老太太說:「豆兒是個好姑娘,是個有大福氣的,你們一定要善待她。」
「長大了,要讓她學醫,她能救很多人的命;要讓她嫁給叫做林擇的男生,他們有未了的姻緣。」
我奶奶說:「好啊,那她長什麼樣啊?」
老太太回憶了下,笑了:「我的豆兒,明明長得白白淨淨,卻每天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哎,形勢所迫,到了你們那個地方,她就不用這樣對待自己了。」
「你們可要好好給她打扮打扮。」
「我們豆兒白著呢,漂亮著呢,能著呢……」
老太太滿臉慈祥,句句都是對豆兒的留戀和不舍,讓我奶奶忍不住答應她的要求。
我奶奶應和後,老太太就笑了,然後消失。
我奶奶醒了。
夢裡的一切,卻歷歷在目。
她沉浸在夢中的場景。
這時,我媽生了。
我爸高興地大喊:「媽,媽,我當爸了,我有女兒了。」
他把襁褓遞給我奶奶。
我奶奶接了過來。
打開來看: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
安安靜靜,不哭不鬧。
我奶奶想起老太太的囑咐,瞬時含淚,對我爸說:「這孩子,得叫石豆。」
我爸咕哝了一下:「媽,這名有點土啊。」
我奶奶:「就得叫這個。」
然後,她說了她的夢。
我爸想反駁,但看見我奶奶滿臉的虔誠和堅定,不忍駁了。
我的名字就這麼定了下來。
堂堂石光輝博士,女兒叫石豆。
我媽聽了差點暈過去。
但我奶奶反手轉給了我媽一百萬,備注:「養石豆專用。」
我媽含淚接下,抱著我叭叭親:「豆,你可真是媽媽的財神啊。」
她對我爸說:「別說叫石豆,就是叫石土豆、石豆腐都行。」
2
我奶奶給我定了兩樣,我一樣喜歡,一樣不喜歡。
我不喜歡醫學的累。
但我喜歡叫石豆,覺得特別接地氣,也喜歡吃土豆燉豆腐。
我從小就很好養。
我媽說我什麼都很正常,就有一樣奇怪。
特別怕S。
小孩都怕S,我比所有小孩更怕。
我媽不能理解。
她常常抱著我上下打量:「石豆從小在我眼皮底下長大,也沒受過什麼創傷啊?為何如此怕S?」
手被拉個小細口,我都能哭成早亡。
我爸說:「這孩子,是不是前世慘S過?」
我媽瞪了他一眼:「石光輝,你是知識分子!」
我爸不言語了,有些事情解釋不清,便不解釋。
考大學前,我媽想讓我換個專業報,她說我這麼怕S,而醫院是S亡最多的地方,不太適合我。
我奶奶不同意,她說:「學醫是仙人指點的,不能換!如果換了,那麼多等著豆兒去救的人怎麼辦?」
我爸安慰我媽:「人會變的,豆兒也會,實在不行,研究生就改學我的專業,反正都在醫學範疇內。」
我媽想了想,沒再反對,她反復和我爸說:「咱們由得石豆吧,她這麼乖,又這麼膽小怕S,得養點脾氣出來。」
我爸說行。
我是被父母寵大的。
3
「石豆,你在哪?」
崔婉兒焦急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我興奮地答:「3 號體育場,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姚桃向林擇表白哎,她可是咱們醫學部最水靈的姑娘,有多少男生追啊,她喜歡的卻是林擇。」
「你站那別動,我馬上過來。」
「好」,我自然地答,又問:「為什麼要原地等?」
「別管了,你等就是了。」
崔婉兒聲音裡都是焦急。
好吧,我正好看熱鬧。
林擇冷著臉走了,沒注意到周邊看熱鬧的我。
姚桃窘得快要癱倒,周圍的人卻沒一個上去相助。
於心不忍,我走上前扶住她。
她順勢抓著我的手,帶著哭腔說:「謝謝,謝謝。」
我有些尷尬:「你是不是低血糖?」
給她的脆弱找了個理由。
她不接,反倒語速極快地問我:「你說林擇為什麼不接受我?我比不過那個什麼豆嗎?你知道那個豆是誰嗎?她是咱們學校的嗎?」
我不吭聲,沒法吭。
待她站穩,我便走開。
她在我身後喊:「同學,你叫什麼名字?我還沒謝謝你呢。」
我加快腳步。
她喊得更大聲了。
我隻得認真地回:「不用了同學,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我叫什麼的。」
她滿面疑惑。
這時,崔婉兒跑了過來,見到我,大聲抱怨:「石豆,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害我一頓好找!」
要阻止她,已來不及。
姚桃大駭:「你叫她什麼?石豆?」
她用右手指著我,五個手指頭抖了四個。
我尬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崔婉兒見狀,好心介紹:「校花姐姐,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石豆,與林家太子爺有娃娃親的石豆,你想認識她,以後哈,現在我找她有急事。」
說完,不等姚桃反應。
崔婉兒拉著我就跑。
能讓她這麼急的,隻有一個人。
她哥,崔延。
果然,宿舍樓下,長身玉立,靠著百萬豪車的朗朗君子,不是崔延是誰?
見到我和崔婉兒,他對我們露出,僅限於我倆可見的笑。
這是信號!
我和崔婉兒乖乖地鑽進他的車。
在一眾注視下,車子緩緩向前行駛,崔婉兒不忘打開車窗,對來往的人大聲說:「這是我哥,我哥來接我們。」
熟識的不熟識的同學都對她意味不明地笑。
她急得打嗝。
我拉拉她的袖子:「算了,婉兒。」
崔婉兒哭喪著臉:「哥,都怨你,我和石豆的名聲都快被你毀光了。」
過於豪華的座駕,過於高貴的氣質,以及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崔延給我們引來不少誤會。
同學們偷偷傳,我倆是他包養的。
學校裡有好幾個這樣的姑娘。
每每在傍晚時分,被豪車從宿舍樓下拉走。
她們不在乎被指指點點。
我有點在乎,崔婉兒十分在乎。
崔延來接我們一次,崔婉兒就對外解釋一次。
崔延就笑:「至於嗎,婉兒,你們學校以才子才女雲集而著稱。」
崔婉兒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因為你太顯眼,一看就是不愛美女愛才女的極品貴少。」
崔延笑:「我下次注意。」
崔婉兒冷哼:「注意?你注意不了,除非你換個長相。」
我聽了,憋笑。
崔延確實長得好,崔婉兒在我們學校相貌數一數二,但和她哥一比,還是差了很多。
隻要崔延一出現,不是讓人猜為貴家公子,就是明星。
沒法低調。
最好的辦法,就是他把車停在校外,等我們。
但他偏不,一定要開到宿舍樓下。
崔婉兒不解,不止一次抗議:「哥,這裡又沒有你的女朋友,需要你宣示主權,就兩個妹妹,不至於你真人現身。」
崔延隻笑,不解釋,也不聽。
4
73 層樓高的旋轉餐廳上。
崔婉兒拿著大龍蝦開啃,哪裡還有一點不滿的樣子。
我拿了一些鹽煮蝦扒皮。
崔延面前放了幾個小甜點,卻不動,隻看著我們吃。
他說:「快大二了,你們未來有什麼打算?考研還是出國?」
又來了,常規一問。
剛上大學時,他還像個哥哥。
囑咐我們慢慢吃,好好補補身體。
囑咐我們不要談戀愛,崔婉兒將來是要聯姻的,告誡她別在學校裡招惹家境不對等的男孩,徒惹不必要的情債,崔婉兒聽話。
我不需要聯姻,但他說我應該把心思放在學業上,別耽誤未來大好前途,我不敢反駁。
作為崔婉兒的資深閨蜜,她怕她哥,我也跟著有點怕。
確切地說是不忍,崔延對我像對崔婉兒一樣好,我和崔婉兒一樣,不忍看他眼裡的失望。
他每個月來看崔婉兒,每一次。
每次,崔婉兒必帶上我。
我不來,她就威脅我絕交。
舍不得她這個朋友,隻能陪著她受教。
崔延比我們大七歲,馬上要從清北頂尖專業博士畢業。
從小到大,優秀得不行。
他的話,在崔家,宛如聖旨,沒人不聽。
崔婉兒從小聽到大,我跟她自小一起玩,也跟著聽到大。
崔延很強,在他的引導下,我和崔婉兒在學業上一路穩穩當當,從未出過差錯。
他慣於未雨綢繆,凡事早早想在前頭。
還未上大二,就要我們想畢業後的事。
其實,我和崔婉兒都是醫學生,本科五年。
現在隻過了三分之一。
未來,是可以慢慢想的。
但最近一兩月以來,卻成了崔延的必問項目。
逼得我和崔婉兒不得不思考。
崔婉兒習慣順著他的思路走,她擦擦嘴說:「哥,我決定考研,你是博士,我起碼得是個碩士。」
崔延滿意地點頭。
隨後又看向我:「石豆,你呢?」
哎,躲不過。
這個順帶妹妹,真不好做。
雖然還是有點怕,但這次,我不打算順著他的思路走了。
我深呼吸幾下,給自己壯了壯膽:「畢業後,我不打算考研,也不出國。」
先從他給的選項中跳了出來,然後說:「我打算做無業遊民,花幾年時間從北走到南,從東走到西,把四大佛山都拜了,把三山五嶽都爬了,沙漠、山林、湖泊、大海等等都去一下……」
「等等,石豆」,崔婉兒急急打斷我:「你怎麼沒和我說過,畢業後你是這樣的打算?」
崔延不滿崔婉兒插話。
他瞪了她一眼,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他皺緊眉頭,冷了聲音道:「石豆,這不像你。」
我被凍得一哆嗦,但仍堅持自我:「怎麼不像了?崔大哥,我本就是這樣的。」
隻不過,前些年還小,無論是考高中考大學,發展方向與他規劃得一致,才聽他的。
現在我的方向與他規劃得不同,自然不能再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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