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停好車,我突然接到了高中學長的電話。
說是邀請我參加後天的同學聚會。
沈修止盯著擋風玻璃,耳朵卻早已豎了起來。
眼看著他越靠越近,耳朵都要貼我手機上了,我瞪他一眼,當場應下。
通知完同學聚會的地點,學長又問起了我的近況。
聊了沒幾句,沈修止便捏了捏我的手指。
一副老大不爽的樣子。
我沒搭理他,繼續接著剛剛的話題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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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止撇了撇嘴,突然湊過來說了一句:「老婆,到家了。」
這句顯然有奇效。
那邊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我抱臂靠在椅背上:「你幹嗎?」
沈修止也學著我的動作靠在椅背上,臉上沒什麼表情:「我也要去。」
我還在為辦公室的事情不爽,故意沒接他的話。
沈修止卻已經自顧自地開口:「這種聚會肯定會玩遊戲。」
「你又跟上次似的認錯人怎麼辦?」
比我還能記仇。
我不服氣地反駁:「我怎麼會認錯?」
上次隻是個意外。
再說了,經過沈修止這段時間的努力。
我想認錯也難。
沈修止撇撇嘴:「你怎麼不會認錯?
「萬一你聚個會回來又不認識自己老公了怎麼辦?」
明明就是想去現場防備那位學長,非要找這麼多借口。
我都不想揭穿他。
我想了想:「想去也行,我有條件。」
沈修止瞥我一眼:「什麼條件?」
我湊近他耳邊:「今晚——」
沈修止耳根微紅,卻還是點了點頭:「可以。」
8
凌晨時分,我正昏昏欲睡。
卻突然聽到衣帽間有動靜。
睜眼一看,沈修止果然不在。
等了二十多分鍾,沈修止還是沒有回來。
我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起來去看。
沈修止身邊放了一堆衣服,還在一件件對著鏡子試。
連著換了七八件,他都不滿意。
扭頭要再拿幾件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
他一愣,神色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我——來挑挑明天穿什麼。」
聚會在晚上,他凌晨就開始挑衣服。
這也太過於重視了吧?
我打了個哈欠:「明天再挑也來得及,再說隻是同學聚會,不用太認真。」
沈修止拿了衣服,繼續在身上比畫:「那不行。」
「我怎麼能輸?」
他後半句話幾乎是在嘟囔,加上我又太困,根本沒聽清說什麼。
再追問時,沈修止又假裝什麼都沒說過。
眼看著櫃子裡的衣服都快見了底,他還是沒能挑到滿意的衣服。
他皺眉:「不行,明天得再讓人送兩件來。」
我趕緊制止他:「我幫你挑。」
照他這種挑法,再裝滿三個衣帽間都未必能找到合適的。
沈修止側身讓開。
我拎起一件衣服,衝沈修止挑眉:「這個?」
沈修止搖搖頭:「不好看,顏色太深了。」
我又換了件襯衫。
沈修止還是搖頭:「不顯年輕。」
我換了五件,他都有各種各樣的毛病要挑。
我一口老血哽在喉頭。
深吸一口氣,我拎起一件黑色襯衫:「這個——」
沈修止眉頭微皺,剛要說話。
我打斷他:「我明天要穿同色系的,情侶裝,穿不穿?」
沈修止眉頭瞬間舒展:「穿!」
我松了口氣,將襯衫塞進他懷裡:「所以,睡覺?」
沈修止將襯衫掛好,立馬關燈:「睡!」
9
睡到第二天下午,我才慢悠悠地起來化妝。
沈修止早已經捯饬好,站在門口眼巴巴地瞅我。
我放下手裡的粉底,嚴肅地看向他:「沈修止,你衣服好像有點皺。」
沈修止低頭看了一眼,立馬脫下來熨燙。
那股灼人的視線總算消失。
我繼續化妝。
可還沒十分鍾,沈修止就又站在了門口。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我。
終於,我忍無可忍,抬眼看向他。
沈修止下意識站直了身體,摸了摸鼻子:「沒事,我隨便看看。」
我直直地看著他。
沈修止放下手來,總算開口:「那個賀彥,什麼時候變成你男神了?」
我微怔,隨即反應過來。
剛剛跟閨蜜林聽打電話時,她打趣地提起我曾經拿賀彥當過男神的事情。
當時沈修止就在旁邊鬼鬼祟祟的。
我看他,他還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
我轉身,隨口答道:「就上學的時候唄,他挺帥的。」
透過鏡子,我看見沈修止的臉色瞬間一黑。
他冷哼一聲:「他跟帥沾邊了嗎?」
我有些莫名其妙。
他跟賀彥又不認識。
怎麼知道人家長什麼樣子的?
沈修止見我沒附和他,又是冷哼一聲。
在接下來的時間中,我隻要跟他說話,他就會陰陽怪氣地扯到賀彥身上去。
我誇他這今天真帥,他扯扯嘴角:「一般,沒你男神帥。」
我說賀彥跟他沒法兒比。
他瞥我一眼,明明都笑了,卻還是硬生生壓下:「你也覺得他不配跟我比吧?」
我:「……」
我沒好氣地在背後瞪他一眼。
然後在他看向我時,火速掛起笑容:「當然啦!」
沈修止嘴角微勾:「算你有眼光,今晚放你一馬。」
我一根手指戳在他腰上:「你再給我冷臉試試呢?」
沈修止抓住我的手,將我扯進懷裡:「我臉挺熱的,不信你摸摸。」
他作勢要將我的手往他臉上放。
我看見車窗外的一張臉,趕緊推了推他:「別鬧了,下車!」
10
我跟沈修止下車時,身邊圍了一圈同學。
有人打趣:「車停下這麼長時間都不下來,跟沈總在車上膩歪什麼呢?」
其他人也紛紛上來跟沈修止打招呼。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卻也沒多想。
應該是生意上有往來吧。
我記得沈修止跟我不是同學啊。
大家各自落座後,有人看向我跟沈修止,感嘆:「真沒想到你們兩個會結婚。」
沒等我們開口,身邊的人便笑著開口:「有什麼想不到的?當時沈總被賀彥造謠,不就是溫舒幫他澄清的嗎?」
這話一出,我盯著沈修止猛看。
我,幫沈修止澄清?
想了半天都沒大想起來,我壓低聲音問他:「怎麼回事?咱倆認識?你不是國外上的學嗎?」
後來畢業回來繼承家業。
沒兩年又跟我商業聯姻。
在這之前,我不記得見過他啊。
沈修止幽怨地看著我:「你果然不記得我。」
我捏捏他的手指:「快點說!」
我確信自己沒有失憶過。
沈修止反握住我的手:「當時賀彥造謠我在校外亂搞男女關系,還有N待小動物等等,是你先站出來幫我說話的。
「那件事情之後,我就出國了。」
我想啊想,腦海中終於有了點模糊的記憶。
當時我並不知道造謠的人就是賀彥。
隻記得隔壁班有個經常戴口罩的高冷男被造謠,我看不過去,幫他說了句話。
當時為什麼那麼確定他是被冤枉的呢?
因為我跟他一起救助過流浪貓。
隻是因為他這人實在高冷,不願意告訴我名字。
就連長相我也沒能看清過。
後來聽說他轉走了,我也沒刻意去打聽。
我還想繼續問,賀彥就推門進來了。
眾人看到他,討論的聲音戛然而止。
過了一分鍾左右,才有人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賀彥一一回應後,目光落在我跟沈修止身上,臉上劃過一絲陰沉。
我看著他如今的模樣,怎麼都跟高中時借給我校服的人聯系不起來。
加上剛聽說他曾經給沈修止造謠的事情,不管他再怎麼挑起話題,我都熱情不起來。
而沈修止,從他進門開始,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隻一個勁兒地給我夾菜剝蝦剔魚刺。
11
飯吃到一半,沈修止出去上洗手間。
他一走,我也待不下去,起身想去門口等他,我們倆提前回家。
誰知才剛走了沒多遠,賀彥就堵住了我的去路。
他遞出一張名片,臉上帶了幾分討好的笑意:「溫同學,好久不見了。」
我垂眸一看,對他的來意猜出了七八分。
這公司有個重要的項目,是想跟我家合作的。
但剛得知了他的真面目,此刻學生時代的濾鏡已經蕩然無存。
我繞過他想走:「項目合作走正常程序就行。」
賀彥追了上來。
見我不想提有關合作的事情,索性將話題引到了沈修止身上:
「你們的婚禮怎麼沒有邀請我?
「說起來,我跟沈總有些誤會,而且他這個人——」
他欲言又止。
我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他。
見我停下,賀彥一喜:「他其實在學校的時候,男女關系就挺混亂的,這幾年,我也聽說——」
他說話並不說全,給人留下無限遐想空間。
我臉色冷下來。
他又趕緊找補:「我也是不希望你所託非人。」
我嘆氣:「你能不能刷完牙再跟我說話?」
天天造謠,嘴臭得很。
賀彥臉色一變。
不知道是不是酒勁上來,竟然當場耍起酒瘋,要來拉扯我。
隻是還沒碰到我,就被身後的沈修止一腳踹了老遠。
我們冷眼看著他在地上翻滾。
我晃了晃手機:「我這兒有錄音,你抽空跟我打個官司。」
他滿臉通紅,卻實在爬不起來。
沈修止路過的時候,還補了一腳:「爸了個根的,早看你不爽,造謠怪。」
12
回家的路上,我始終悶悶不樂。
沈修止跟我十指相扣,問道:「怎麼了?覺得沒發揮好?」
我平時跟人吵架時,隻要之後發現自己沒發揮好,就會心情鬱悶。
此刻聽沈修止這麼說,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才悶聲道:「就是覺得我以前真瞎,竟然能拿這種人當 crush。」
沈修止皺眉:「就他?」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從頭到腳都透著嫌棄。
我解釋:「以前年紀小嘛,他幫過我,加上他以前長得確實還不錯。」
沈修止冷哼一聲,一副老大不爽的模樣:
「他什麼時候幫你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嘆了口氣:「就是校慶那次啊,我沒有穿校服,他把他的借給我了。」
那時候喜歡上一個人真的很簡單。
賀彥成績不錯,長得也好。
在我最害怕被老師責罵的時候,是他將自己的校服借給了我。
從那之後,我就對他有好感。
不過也僅限於好感。
談不上喜歡。
沈修止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校慶?借你校服?你確定是他?」
我點頭:「對啊,那天我看著他被罰站的。」
而且給我校服時,他戴著口罩。
罰站時也戴著口罩。
這沒道理不是他吧?
那件事之後,我還特地買了奶茶感謝賀彥,他也收下了。
送奶茶時,我還特地說明了是感謝他借我校服的。
如果不是,他為什麼要收?
難道就是為了那杯奶茶?
沈修止幽幽道:「有沒有可能,借你校服的人是我?」
我愣住。
這麼說,好像也有點像。
實在不能怪我搞不清楚是誰。
而是我上高中的時候,班裡的男生清一色的微分碎蓋。
再戴個口罩,更是分不清誰是誰。
加上,沈修止跟賀彥的身高也差不多。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那時候的沈修止比現在胖一些。
沈修止幫我回憶:「我在走廊給的你校服,口袋有塊水果糖,衣服上應該還有葡萄柚的味道。」
我全想起來了。
其實我當時跟賀彥說的時候,他的確一問三不知。
但為什麼我沒有懷疑他呢?
因為他那時候算得上是樂於助人。
每次隻要有人忘記穿校服, 他都會借出去幫忙躲避一下檢查。
而且賀彥從不戴口罩,恰好是那一天戴了。
加上那天賀彥確實也因為沒有穿校服被罰了站。
種種跡象, 讓我很難懷疑不是他。
沈修止斜睨了我一眼:「想起來了?」
我欲言又止:「那你當時怎麼不跟我說?」
提起這個, 沈修止臉色有些沉:「我怎麼知道他要冒充我身份?」
借完校服之後, 就出了他被造謠的事情。
原因麼, 大概就是賀彥看不慣沈修止受女生喜歡, 成績又比他好一點。
更關鍵的是, N待小動物的,其實是賀彥。
隻是被沈修止撞見了。
為了維持自己好學生的形象, 他就栽贓給了沈修止。
眼看著沈修止落入那樣的境地, 他也毫無愧疚之心。
隻慶幸被發現的人不是自己。
沈修止語氣幽怨:「還有你, 竟然認不出我。」
我也覺得冤枉。
我怎麼能想到還有人冒充沈修止的啊?
想到這些年對他的誇獎,我真是——
悔不當初。
看著沈修止緊抿著唇, 我趕緊挽尊:「哎, 我就說這種道德敗壞的人怎麼會有那麼香的校服。」
沈修止越想越氣:「冒充我,我讓他後半輩子都為這件事感到後悔!」
我好心提醒:「還有他造謠、N待小動物的事情。」
這都是他幹的。
千萬別放過他啊。
沈修止想了想,撥出一個電話, 將此事交代給別人。
說話間,車已經停下。
我跟沈修止上樓。
一邊走,我一邊給他順毛:「他跟你根本就沒法兒比!
「真的,也怪你當時太沉默寡言了, 你要是主動出來認領, 我還會搞錯人嗎?
「所以咱倆各打五十大板, 都別計較了。」
我還在喋喋不休, 沈修止卻扛起我扔到了床上。
他似笑非笑地開口:「仔細算算, 你應該一共認錯我三次。
「所以今晚——
「三次。」
我:「!!!」
來不及抗議, 沈修止的吻就已經落了下來。
迷迷糊糊間, 我憤憤地想。
沈修止,真是詭計多端!
13
在我跟沈修止的朝夕相處下,我終於不會再認錯他。
哪怕隔著兩百米遠, 我都能精準地認出他。
但沈修止根本來不及高興。
因為,我懷孕了。
沈修止不是這麼扭捏的性格啊。
「我沒」看到就忍不住想吐。
但要是徹底不跟我見面, 沈修止又不放心。
所以他找人定做了面具。
是我最喜歡的乙遊男主的臉。
這樣做的效果出奇地好。
不僅不再吐,就連胃口也變好了。
沈修止看著我, 一臉幽怨:「你對我這張臉到底有什麼意見?
「一直認錯也就算了,將我跟別人搞混也就算了。
「現在更好,連看都不能看了。」
我嘿嘿一笑, 衝他勾了勾手指。
沈修止戴著面具湊過來。
我將他的面具扯下, 在他唇角親了親:「能看, 喜歡看,愛看!」
沈修止一愣,隨即揚起嘴角:「真能看了?」
我點點頭。
其實本來就是正常的孕吐反應而已。
是沈修止每次出現的時機都不對。
而且他還愛發散思維, 動不動就懷疑我是討厭他這張臉。
吐得最嚴重的時候, 他甚至都想過要不要去整個容。
看他這樣,我還有什麼逗他的心思?
沈修止在我唇上親了又親:「太好了,我本來還在糾結到時候怎麼跟大家解釋我長相變了的事情, 現在不用解釋了。」
沒等我開口,他又親了兩下:「老婆你真好。」
我彎了彎唇:「嘿嘿,你也好。」
(完)
"我知道隔壁部門的小實習生喜歡我。 那天在咖啡機旁邊,我拿濾紙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他,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真不可思議,我的肩膀隻是輕輕碰到了他的胸口而已——前後不超過一秒鍾的時間——這都能讓他臉紅。 年輕真好啊,還那麼害羞,還那麼單純,還能輕易喜歡上某一個人。"
去參加同學聚會,遇到當初被我拒絕的倒數第一。他西裝革 履,腕上的一支手表夠我一年的工資。我去找他借錢。同班 同學嘲笑我: 「她到底哪來的臉?」
半夜和男友在樓下散步,親了一口,被鄰居在群裡破口大罵。
他是禁欲的代名詞,別人卻不知道他有個好了三年的女人。他是不知情為何物的高嶺之花,卻在那個女人結婚前夕哭紅了眼。“招惹了我,現在玩膩了就想一腳踹了我?”“江柚,除非我不要你,你休想甩了我!”“我明淮這輩子的清白都毀在你手上了,你敢移情別戀,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紀檸最大的樂趣就是用她的美色引誘我,叫我心甘情願為她上刀山下火海。 她逢人便會炫耀:「陳昭軒是我養的一條狗,隻要我勾勾手指,他就會搖著尾巴來舔我。」 她並不知道,我逆來順受追隨她十四年,從不是因為她的容貌。 隻是因為我愛她。 但愛她這件事越來越讓我痛苦。 好在我終於決定擺脫這一切,頭也不回地離開。 聽說她後來終日絕食,渾渾噩噩尋找我的下落。 原來被拋棄的那方才會變成狗。"
"我爸玩夠了,回去繼承家業。 浪子回頭嘛,逼死糟糠妻就行了。 少爺脾氣嘛,把懷孕的第二任推下樓,眼睛沒有眨下。 畢竟是親生的。 把最親的人往死裡弄這一點,我還是挺像他的。 我用腳踩在我爸臉上:爸,我媽一個人在地下挺孤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