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得到了一系列奢侈品的補償,但覺得遠遠不夠,天天氣得發瘋。她放出話來:哪個女人不會生孩子?
很好,我等著你來逼宮。
我正愁沒機會離婚。
我是靠馳向東實現階層跨越的,這種提攜之恩,在外人眼裡,我是應該銘感五內的。
男人一有新歡,我就鬧著離婚,是我不懂事。
我還要在圈子裡混,有些合作方就是馳向東的好友,我得佔個賢惠的名聲。
所以小三越鬧越好。
我懷孕四個月,馳向東以為我穩定了,想帶我參加股東聚會,我拒絕了。
Advertisement
「沈華也要去的,我不想讓他看笑話。」
馳向東臉色變了幾變,到底忍住沒搭茬,轉而勸我:「你作為新股東,不去參加可惜了。」
那我便去。
進場之前,有個年輕女孩怯生生站在門口,穿著奢華,一看就不是工作人員。她看了我一眼,之後便隻是看著馳向東不說話。
應該就是餘嵐。
本人比照片好看,樣貌出眾,確實有當三兒的資本。
馳向東沒事人一樣帶著我進場,後面女孩忍不住叫他:「馳向東。」
他沒回頭。
四十幾歲的男人了,到底不是毛頭小子可比。
不過三兒知道他隻是夕陽近黃昏了嗎?
我以身體不適為理由中途退席。
這一招百試百靈,沒過多久,家族又給我送了一份厚禮。
對於三兒倒是沒有進一步處罰了,估計是想讓我忍氣吞聲。
這裡面馳向東護著她也是原因之一。
結婚八年,沒有愛情了還有夫妻恩情在。他這樣做寒了我的心,絕了我的退路。
當年他愛我的時候,他前妻那麼狠厲的一個人也沒敢舞到我跟前。如今不愛了,連小三都可以跟我比比劃劃。
我給自己制定了計劃,三年以後,他不提離婚我提。
這三年,資產要慢慢轉移。
孩子們要在爺爺奶奶面前刷存在感,為將來爭財產做準備。我固然可以給他們很多,但他們原本應得的東西也不應該因為我而減少。
我生了雙胞胎,需要好好調養身體,養育嬰幼兒也格外耗費精力。
這些都是暫時留下的原因。
漸漸抽離了情感以後,我發現自己對於這段關系開始駕輕就熟。
商場的磨礪造就了我堅韌不拔,S伐決斷。
畢竟國際上經濟動蕩,政局變幻,哪一樣都夠我們這些生意人受的。
故而我一出手就是S招。
我先找人挑了餘嵐的金絲籠子,將她的家給砸了。
她再搬我再砸。
其實一個女人要想往離婚的方向折騰,有的是辦法。
馳向東問責我,還放出狠話,我要是再沒分寸,他就要對我的事業下手。
我說我賺錢也是為了兒女,我本人並不豪奢,你打壓我,就是不顧孩子,既然這樣,這個家不要也罷。
我借機提出離婚。
馳向東沉默了,他不同意離婚,問我怎樣才能息事寧人。
我讓他做結扎。
他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第一次提出離婚,虛晃一槍,化有形於無形,退敵三千裡。
29
雙胞胎兩歲的時候,我幫馳向東物色了個小四。
起因是我資助了幾個女大學生,從她們的闲談中,我知道她們有個同學,外形像偶像明星,做派卻是個海王。
我聯系到了這個女生,讓她和我資助的幾個女生一起進公司實習。
在我有心推波助瀾下,她果然得手。
據說,之前餘嵐已經懷疑馳向東的生育能力了,想跟他做試管。馳向東在猶豫。
現在小四出現,餘嵐的威力已經不復當初。
時間轉眼來到第三年,雙胞胎三歲了,我三十七,馳向東四十五。
原本我們這種年齡差,家庭會比較穩定,可是出軌這種事,就很難講。
馳向東身兼重任,卻要家裡家外四頭跑,漸漸地有點分身乏術。
另外身體狀況也不允許。
我趁機提出離婚,馳向東還是不答應,齊人之福他是玩開心了。
於是我端出一碗心靈雞湯,學習沈華的優點,巧言令色。
「向東,馳總。我想問問你,還記得在一起的初心嗎?」
他點了點頭,目光卻有些茫然。
鶯鶯燕燕掏空了身體,聲色犬馬侵蝕了思想。
初心?他早沒概念了。
我進一步說服:「當初我們在一起是為了讓彼此幸福,如今能給你幸福的人早就不是我了。而你,隻能帶給我痛苦。
「漫漫長夜裡,我苦熬著,嫉妒、怨恨、孤獨種種不良情緒反復折磨我。
「而你,你看你哪有點回心轉意的念頭?相反,你在背離我的路上越走越遠。
「算我求你,念一念舊情,想一想我們當初也曾經美好熱烈過。放我走,讓我飛得更高。這段婚姻隻會讓我困惑,使我漸漸地失去生機。
「假使我亦出軌,夫妻雙方則都失去了家庭責任,隻會帶壞孩子的三觀。我請你慎重考慮。」
可能到底念著點舊情,可能怕我也出軌,帶壞家風。
他到底順從了我,和我離了婚。
攻心為上,這是我的上上策。如果不行,我當然還準備了下策以及下下策,好在沒費那個勁。
財產分割讓我滿意,分走他一半身家是不可能的,他大部分財富集中在股權上,而那是他婚前財產。
婚後公司上市,股權溢價是否屬於婚後財產,這個有爭議,而我亦不打算與其糾纏。
四個孩子入了公婆的眼,離婚的時候,公婆幫我爭取到了馳向東手上部分股份,成年以後要交給孩子。
我亦拿到了自己應得的部分。
孩子們的監護權在馳家,我享有在他們成年以前共同居住的權力,走的是共同撫養的路子。這就使得離婚像是走個形式,離婚不離家。
可離婚對我太重要了,我才三十七歲,婦產醫院三十五歲生頭胎的都不在少數。我還年輕。
我對生活依然抱有熱情,人生就像一場大冒險,常年處於風浪中的我並不懼怕。
離婚不到半年,馳向東就後悔了。
也許離開我這個錨,他終於可以在大海中馳騁了,他反而失去了方向。
我又怎麼可能回頭呢。
後來,他因為在工作中屢屢失誤,被罷免了總裁的職位。坐四望五的人了,沒有總裁光環加身,也沒啥魅力可言。
小三小四見他沒有再婚的可能,紛紛找起了退路,又因為結果不理想,回頭又來找他,被他拒絕了。
他開始修身養性了。
而我,年齡上風華正茂,事業上風生水起。
這大概就是我的前半生了。
有人說我情路多坎坷,婚姻有缺憾,人生不圓滿。
可是你抬頭看月亮,月圓都是剎那間的事,多數時候都有缺失。
你也可以理解成正在去往圓滿的路上。
30
萬萬沒想到再見陸安然會是這種局面。
微信聯絡還停留在幾年前,我給她發結婚紅包,而今她卻已經確診胃癌了。
我去病房看她,她臉色慘白,笑得如同鬼魅。
「讓周姐見笑了,我都坐不起身了。」
我上去扶住她:「你好好養著,現在癌症存活率也挺高。」
她悵惘地嘆息:「是嗎?可我不想活了呢。」
見我皺眉,她繼續說道:「我年紀不大,卻生不了孩子了。何梓寧比你還大兩歲,居然懷孕了,沈華現在就盼著我S。」
我想起她的付出,她的愚蠢,沒再說話。
冷冰冰的病房裡,隻有陸安然自顧自地喋喋不休:「及時止損,及時止損,要是能重來該多好啊。我陪沈華吃苦,弄壞了自己的身體,他現在倒是好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懷了他的孩子,美夢成真了。
「將來我S了,家產都是他們的了。周姐還不知道吧,何梓寧離婚了,她嫁了個偽富豪,離婚了什麼都沒得到。她娘家被人騙,拿錢炒股票,賠得幹幹淨淨。
「周姐,你家大業大,我這點錢你沒放在眼裡,可對何梓寧來講, 真的是救急又救窮了。」
我點點頭,沒再多問,找把椅子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於當」她猶自嘆道:「每次人生的關鍵節點, 你都會出來勸我。你說我怎麼就不聽呢,我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可是, 這代價也太大了點——」
說完,嗚咽著哭個不停。
我隻能勸慰:「我自己過得也不好, 哪有資格當你的人間導師?之前也是我託大, 眼看著就打臉。這萬丈紅塵, 沒人能置身事外。」
她搖了搖頭,神色突然安詳, 似是脫離局外。
「同樣是結婚、離婚,我把自己搭進去了。可是你不同,不論是結婚還是離婚, 都讓你變得更好, 手裡錢財響當當, 妥妥的人生贏家。
「您就說您吧, 今年才三十七, 這個時候離婚, 隻怕年輕美男會一擁而上。還有四個孩子在手,離婚了夫家也不敢小瞧。
「真好啊。不像我, 人生大夢一場。」
我握緊了她的手,想讓她振作起來。
而她隻是說:「周姐, 我要趕緊和沈華打官司離婚, 分一半財產給我父母養老。指望著沈華的良心, 到頭來隻能雞飛蛋打。我不能讓父母走到遺產官司裡。
「認識沈華是我一輩子最錯誤的事。」
而我想說,沒能及時止損才是你最大的失誤。你沒能相信自己,相信事在人為。
把希望寄託在男人身上才是你最大的失敗。
而且她家的多數財產都是沈華的婚前財產,無論她怎麼折騰, 錢都不會太多。
這些話,我自然不會當著她的面說出口。
回程的路上,心中大定。
我躲過了沈華,繞開了馳向東。
人生不是愛情時差、追悔莫及這種 S 彎,而是由無數個 S 彎組成的曲折之路。
所幸我一直在螺旋式上升。
從沒有自輕自賤過。
31
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陸安然臨S之前居然同時把沈華和何梓寧都給弄S了。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他倆居然沒S透。
陸安然給沈華下藥, 因為攝入量較少,沒能致S,隻導致沈華全身器官衰竭, 餘生需要插管度過。
何梓寧則被錘爆了頭, 因陸安然氣力不足, 命保住了,可面部嚴重變形, 怎麼整容都沒用,去演恐怖片都不需要化妝。
我對陸安然頭一次多了幾分敬重, 也有幾分唏噓。
同時也震驚於自己的預見性。
當年沈華英雄救美, 病房裡, 我和他提分手的時候曾說過,沈華辜負了我的真心,何梓寧辜負了他的真心。辜負別人真心的人, 都不會有好結果,早早晚晚。
於是十年以後,這個預言就實現了。
我娘是青樓老鴇的恩人,臨終前將我們兩姐妹託付給了她。 老鴇知恩,決定留下我,送姐姐去念書。寒冬臘月,姐姐手 凍得通紅卻還要挨戒尺。
我報省外大學那天,鄰家病弱的弟弟割 腕了。我趕到醫院,又急又氣:「你以 為這樣我就會順你心意嗎?
"我和閨密都是合歡宗女修。 為了寫畢設,她成了給劍修大把花錢的冤種富婆,我成了中了淫毒對佛子死纏爛打的舔狗。"
"穿進恐怖世界的動物世界,人類變成了動物的寵物。 有人被扒皮折腿,有人被釘手釘腳。 而我被我的菲佣貓貓一把抱在了懷裡,穿上了小裙子小皮鞋,背出去滿大街地炫耀! 寶兒啊,媽媽平時是這樣教你的嗎?"
大年初一,我媽說她幹兒子會來拜年。看著坐在客廳裡的男 朋友,我瞬間石化了。我媽說:「還不趕緊叫哥哥?」
坐在竹馬的車後座,我摟著他的腰感慨,「腰細了,腹肌也結實了。」 車子晃了三晃,我倆一起摔了。 我捏著他的臉嘲諷,「還校霸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