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七年,陸晝一直沒有向我求婚。
今天我終於接到了婚慶公司的電話,說陸先生預定了一件婚紗。
我以為這是陸晝為我準備的驚喜。
可轉頭我卻看見這件婚紗穿在別的女人身上。
那是陸晝公司新來的實習生。
她在朋友圈裡寫:【遇見你之前,我沒想過結婚。】
照片上隻露了半邊身子的男人,左手無名指上還戴著一枚像極了婚戒的戒指。
與我的剛好成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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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明白過來。
原來陸晝不是不願意結婚。
他隻是不願意和我結婚。
1
陸晝回家的時候,我正在給剛撿回家的貓喂火腿腸。
他皺眉:「怎麼有貓?」
陸晝對貓毛狗毛這一類的東西過敏。
於是我再喜歡小貓也沒有往家領,甚至連小區裡的流浪貓不喂不摸。
我抬起眼睛看著他。
深夜,他剛陪許微光從寵物醫院回來,身上還沾著狗毛,黑西裝上留下刺眼扭曲的白色線條。
陸晝將給我帶的夜宵放在桌上。
「是你最愛吃的那家港式茶餐廳的海鮮粥。」
我低頭專心喂貓,沒有搭理他。
見我如此,陸晝皺了皺眉。
「你又在鬧什麼?因為我陪許微光去了寵物醫院?
「我都說了,她的狗突發急病。阿霧,你不是也很喜歡小動物嗎?
「為什麼在這件事上這麼沒有愛心呢?」
放在以前,或許我會和他爭吵。
可如今。
我真的好累。
我把小貓身上擦幹淨,準備帶進房間和我將就一宿。
已經深冬,雨水寒涼。
我在路上遇到渾身湿透的小貓時,正好接到婚慶公司的電話。
「你好,是沈小姐嗎?陸先生在我們這裡預定了一套婚服,您看方便什麼時候過來試試呢?」
我頓住腳步,心跳漏了兩拍。
戀愛七年,陸晝一直沒有向我求婚。
他原生家庭給他留下過陰影。
陸晝的媽媽因為受不了他爸爸的出軌,在結婚十周年紀念日的時候穿上婚紗,S了陸晝爸爸再自S了。
一把火燒盡了陸晝幼時的家。
也燒盡了陸晝對婚姻的向往。
我以為,這婚紗是陸晝給我準備的驚喜,是他放下心結的象徵。
但在我笑著加了婚慶公司客服微信,看到了婚服款式後。
一刷新朋友圈。
卻刷到了陸晝公司新來的實習生的照片。
她穿著一身漂亮的魚尾婚紗裙,裙邊和頭紗點綴的大朵玉蘭花,掩映著她火紅的頭發和肆意的笑容。
玉蘭花是我最喜歡的花。
而這身婚紗與陸晝預定的那身一模一樣。
照片中許微光依偎在一個男人懷裡,男人並沒有露面。
可我與陸晝在一起七年。
怎麼會認不出他?
照片中的男人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像極了婚戒的戒指。
與我的剛好成對。
許微光在朋友圈裡寫:【遇見你之前,我沒想過結婚。遇見你之後,結婚這件事我沒想過別人。】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這是她對我的挑釁。
戀愛七年我都沒得到的東西,許微光隨隨便便就能得到。
我撐著雨傘站在冬雨裡。
忽然覺得疲累極了。
突然:「滴滴——」
兩聲急促的鳴笛聲。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湿漉漉的小貓撲在我的小腿上,扯著我的褲腿將我往旁邊帶了兩步。
一輛下雨天打滑的汽車從我身邊擦了過去。
我被刮倒在地,手機摔在泥水裡。
汽車揚長而去。
我坐在雨裡,手腕被劃傷,不斷往外滲血。
方才那隻小貓,細弱地「喵」了兩聲,蹭了過來用粉嫩的舌尖舔舐著我手腕的傷口。
它湿漉漉的身體貼著我。
毛發湿漉漉地打著绺,皮肉卻極其溫暖,好像在用它僅存的溫度溫暖我。
我看著這隻小貓。
突然想,算了吧。
什麼許微光,什麼陸晝。
什麼七年的戀愛。
都算了吧。
我都不管了,我都不要了。
2
「沈霧!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陸晝伸手拉住想回房間的我,隻是他的手剛落在我的手腕上。
就被我懷中的小三花貓亮爪子打落。
「喵嗷——」
小三花貓龇牙咧嘴,用兇狠的表情與陸晝對峙。
陸晝皺眉。
「哪來的野貓!沈霧,你怎麼能把這種髒兮兮的野貓帶回家?」
我低眉斂眸:「它不是野貓。它有名字,叫暖暖。」
說罷,我不顧陸晝驚詫的目光。
徑直走進房間,「咔嗒」一聲落鎖。
我拍拍暖暖的頭,鄭重其事地向它介紹房間裡簡陋的貓砂盆。
它「喵」了兩聲就自己玩去了。
我打開電腦,和公司上級交流換崗事宜。
我就職於一家跨國汽車公司,上司本有意將我調到菲亞特的總部城市——汽車產業非常發達的意大利都靈。
可我為了陸晝一再推辭。
陸晝因為幼年的經歷,十分缺乏安全感。
他不能接受我離他太遠。
剛在一起的時候,甚至我半夜起夜上廁所回來他都會抱著我微微發顫。
聲音嘶啞:「阿霧,不要離開我……」
同事得知此事十分可惜:「這可是大好的上升機會啊!你就這麼放棄了?」
偶然得知陸晝身世後,她們更震驚。
「你到底圖他啥啊?不是我說,你們小孩將來都不能考公。」
我無奈地解釋陸晝也是受害者。
然後又笑笑,和她們講起了我與陸晝的往事。
我與陸晝高中相識。
他學業優秀,清冷帥氣,是人人愛慕的高嶺之花。
會在我被老師不公正對待時站出來直接指責老師的過錯。
也會在我不舒服時默默熬一壺紅糖姜水帶過來給我喝。
真正讓我認定他,是我大學畢業忽然患癌。
那個時候,我覺得天都塌了。
彼時陸川創業公司剛起步,前途無量。
可知道我患癌後他毫不猶豫清算資產孤注一擲為我治病。
我父母說他們自己有錢,不至於讓他一個還不是親人的人為我付出這麼多。
他卻低著頭很沉悶地說。
「對我來說,阿霧比親人更重要。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得病的是我。
「我是天煞孤星命。是我將霉運帶給她的。有什麼,都衝著我來。隻是,祈求上蒼不要再傷害她了。」
手術過後,我奇跡般地好了起來。
恢復奇佳,連醫生都驚奇感慨:「難道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的?」
陸晝卻悶聲不吭。
在病床前,他抱著我的腰,額頭貼著我的小腹。
眼淚不住滾落,洇湿我的衣服。
「我好怕……我好怕上天會用帶走你來懲罰我。
「阿霧,我從來不是一個幸運的人。
「遇見你,是我三生有幸。」
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暖洋洋的,我以為這就是終幕,王子和公主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看著他的發旋,伸手揪了揪他的側臉。
「傻瓜。」
那時的我,怎麼會想到今天呢?
陸晝說他最恨自己的父親,恨他出軌毀了媽媽也毀了整個家。
他說我的到來,救贖了他。
我也曾幻想過自己是救贖文女主。
但人生怎麼會像小說那樣浪漫。
家暴的家庭裡養出來的小孩總是會成為新的家暴者。
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像一句咒語,陸晝終究成了他年少時最恨的人。
上司是英國人,她了解情況與我講明如何交接,何時出發。
最後她嘆了口氣。
「When one door closes, another opens(當一扇門關上時,另一扇門就會打開)。祝福你,霧。」
3
起床後,我著急去公司辦理轉崗手續。
卻見陸晝坐在客廳,還穿著昨天那身黑西裝,眼眶發紅,喉間微微紅腫。
大概是過敏了。
桌上還擺著那份涼透了的海鮮粥。
我給暖暖添好水和貓糧,滿意地拍拍它:「乖乖的,等我回來。」
「阿霧。」
陸晝走到我身旁,拉住我的手腕。
「我們聊聊好嗎?」
我甩開他,步履不停往前走。
我不明白這段感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但我知道。
這絕不是我的錯。
我這個人幾乎從來不會悔,我人生信條就是落子無悔。
擁抱要勇敢,放棄要利落。
可陸晝卻擋在了我面前,他SS皺著眉,眼睛裡滿布紅血絲。
「你看見許微光的朋友圈了是嗎?你誤會了,是公司活動需要婚紗,她年紀小鬧著要試了拍照就隨她了。
「電話不當心留錯了,朋友圈也是發著玩玩的。
「她年紀小不懂事,你也跟著鬧嗎?」
他好像很疲倦。
「阿霧,我真的很累了。不要這樣對我。
「我說了,我不喜歡貓。我討厭孩子、寵物。我也不想結婚,更不可能和別人拍婚紗照。
「你能不能就當體諒我。不要再鬧了。」
陸晝畏懼婚姻、畏懼孩子,甚至畏懼寵物。
他擔心自己當不好一個好父親、好爸爸。
我因為愛他一直體諒他、鼓勵他。
可現在他卻連男朋友都當不好。
他真的不知道婚紗照的含義嗎?
還是隻是借著不知道,享受和許微光一剎那的曖昧呢?
「陸晝,我沒有下屬嗎?我沒有同事嗎?難道我會深夜和同事單獨出門嗎?會和他拍婚紗照嗎?」
我以為我不會有什麼情緒。
可這些話說出來,還是忍不住委屈。
「陸晝,是問心無愧,還是心有遊離。你自己清楚。」
4
陸晝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
但他手機響起。
是許微光。
他眼神有一瞬間的閃躲,但還是接通了電話。
「陸哥,我好想你的大……會議啊!
「怎麼這麼晚都還沒來呀?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遊戲出新角色啊,不是約好了一起來玩嗎?啊我要生氣了,沒有一支口紅是哄不好的!」
他幾乎是不自覺柔和了神色,語氣親昵。
「還想要口紅呢你。做夢吧。好了好了,你今天如果贏我三局我就給你買!」
電話那頭許微光語氣軟軟的:「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阿霧姐又跟你吵架了!她也真是的。如果是我,愛你還來不及,怎麼舍得跟你吵?」
陸晝眉頭微皺:「別說這種話。」
我嗤笑一聲。
繞開陸晝就要往前走。
他卻SS拉住我不願意松手。
「阿霧,她不是這個意思,她年紀太小了,什麼都不懂的。」
又是這樣的話。
我從第一面見到許微光就覺得不對勁。
她一頭紅發,行為舉止張揚恣意。
身上幾乎寫滿了陸晝最缺失的炙熱和勇敢。
或許陸晝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他在看著她時,眼中閃動著怎樣的光。
我們見面是陸晝公司團建。
所有人都喊我「嫂子」,唯有她喊我「阿霧姐」。
席間陸晝給我剝了個蝦,她便也不依不饒地纏著陸晝給她也剝一個。
「我也要,我也要!陸哥你偏心。」
我以為陸晝會拒絕。
都已經準備好打圓場了。
可陸晝卻低低嘆了口氣,拿她很沒辦法似的。
也給她剝了一個送到她碗裡。
「好了好了,就一個啊。」
我愣在原地。
許微光卻笑了:「陸哥這樣,阿霧姐不會要吃醋了吧?」
陸晝點了點她的鼻尖,笑道:
「阿霧脾氣這樣好,怎麼會像你一樣?」
而回到家,我質問陸晝。
得到的也是這句話:「她年紀這麼小,什麼也不懂。」
我本已經懷疑這段感情。
可接到婚慶公司電話那一刻,我還是不由自主地選擇了相信。
相信陸晝,也相信我們的感情。
那套婚紗處處合我心意,典雅美麗,玉蘭花仿佛墜在枝頭。
我想象著自己穿著這身婚紗嫁給陸晝的樣子。
也想象著我們的未來。
可現實給了我一巴掌。
我知道是許懷光故意挑釁,可她也不過是仗著陸晝的縱容。
我甩開陸晝的手。
「是,她年紀小,我活該讓著她。不如這樣,我把男朋友也讓給她。」
「阿霧……別說氣話。」
暖暖也過來咬他的褲腳,「喵」的一聲叫得極大聲。
「陸晝,你們要犯賤就犯賤。別再惡心我了。」
陸晝好像被什麼刺到了似的。
終於松開了我。
5
一到公司我像陀螺一樣忙得轉起來。
和意大利公司那邊的人溝通,他們的英語口音過重,偶爾蹦出兩句意大利語。
聽得我不住發笑。
「好的,我明白,謝謝你的關心,我也期待與你們共事。」
處理完交接事宜,時間已經深夜。
我抬眼看向窗外,鵝毛大雪飄飄蕩蕩從天上落下,好像要淹沒整個城市。
雪天路滑,我打的出租車堵在了路上。
打開手機,發現陸晝給我發了無數條消息。
手指觸碰到冰涼的屏幕。
綠色的氣泡裡一字一句卻更讓我心涼。
【阿霧,我或許有錯。但你應該相信我,我和許微光真的沒有什麼。
【阿霧,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很體諒我。
【那件婚紗並不代表什麼。你知道我因為我媽媽的事,害怕和婚姻相關的一切。我不會和任何人結婚。】
……
【今天太忙了。有事,沒辦法去接你。
【大雪天你回來的時候當心一點。】
我沉默地看著屏幕。
車窗倒映著我蒼白無血色的臉。
我家庭幸福美滿,對婚姻難免向往。
可因為陸晝有心結,我和他戀愛七年,遲遲不提結婚。
曾經我愛他,願意體諒他,也願意等他。
可等待七年。
最終是這麼個結果。
屋漏偏逢連夜雨,司機師傅告訴我汽車拋錨。
我隻能自認倒霉下車。
大雪傾軋,我一轉頭卻撞見一張熟悉的臉。
很好看的臉,刀削斧砍般凌厲的線條,睫如鴉羽,眸光深邃。
慣常沒什麼情緒的一雙眼如今正倒映著越靠越近的紅發少女。
車窗內,橙燈溫暖。
紅發少女臉頰淚珠滑落。
孤注一擲地湊上前,也隻敢在他側臉落下一吻。
男人喉結滾動兩下,終於克制不住,摟過副駕上的紅發少女。
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他們身後是整座城市的燈火通明,大雪紛紛落下,好像所有的浪漫都在為他們的愛情作注。
車鳴聲不斷。
交通疏通,男人終於松開紅發少女,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卻在扭過頭來準備發動車子的一瞬間僵在原地。
我和陸晝對視。
「滴滴——」
我轉身就走,陸晝近乎慌張地打開車門下來追我。
他跌跌撞撞追上我,用力抓住我的手腕。
手腕上昨天被劃傷的傷口霎時裂開,鮮血滲出,染紅了我的風衣。
「阿霧,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
我笑了一聲:「這就是你說的有事?」
許微光也追上來。
她的紅發在雪中飄舞,目光凜然。
「是我愛他。和他沒有關系。」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出聲來。
我掌根撐著額頭,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愛他哈哈哈哈。」
陸晝過來抱我,被我笑著推開。
「陸晝你聽見了嗎?她說她愛你欸。」
陸晝神色慌張,聲音微微發顫:「……阿霧,你不要嚇我。」
我收了笑。
"皇上費盡心思娶了我愛的女人。 他任後宮女子糟踐她,任粗魯的嬤嬤驗她的身。"
"我媽特看不慣我。 我摔破了腿,她說:「一點小傷,矯情個什麼?」 我爸帶我去遊樂園,她說:「真能耐,小小年紀勾得你爸家都不回。」"
"我在夢裡輕薄了一個和尚。 第二日,他真切地站在我面前時,我差點沒站穩。 他竟是世人敬畏的國師大人。"
我覺醒了,發現自己竟然是一本狗血文中的炮灰嬌妻。我連生三胎,
"旅途中,我和許澤冷戰。 火車到站時,他沒等我,先下車了。 乘務員叫醒我時,已經過站了。 我沒有想象中的難過,很平靜地補了票。 原來告別,都是悄無聲息的。"
柳三姑娘的名聲不太好。 十四歲那年,她一根白綾掛上房梁,便讓當家主母失了掌家之權。 滿京城都在傳,她小小年紀心機卻深。 十七歲那年,她坐在墻頭,把荷包丟進了陌生男子懷裡。 滿京城又在傳,她私相授受、不知廉恥。 她爹氣得跳腳,要將她沉塘。 此消息一出,賀將軍急了。 他是京中有名的克妻專業戶。 他剛收下了柳三姑娘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