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之後就跟賀冕再次飛外地，邊養胎，邊工作。

 

這次我準備待到生完孩子再回去。

 

那邊，周子豪的發誓賭咒終於安撫下李盈盈，甚至籤了份婚內財產協議，把所有房產和資金都轉到了李盈盈名下，她才算是原諒了周子豪。

 

至於那個女孩子，在我的引導下，周子豪發現她竟腳踩幾條船。兩人一番撕扯，對方眼看落不到好，拿了三萬塊就離開了。

 

據說周子豪和李盈盈自那事之後，吵架就成了家常便飯，有時候急了還能推搡幾下。

 

反正日子過得磕磕絆絆，但還是能過。

 

不過老天總是公平的，埋下的炸彈不是不爆，是時候未到，就在周呈快辦百天宴的時候，我爸病倒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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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檢查才知道肝上長的包蟲囊腫忽然破了，他被緊急安排了手術，切了四分之一的肝。

 

而後又發現肺上也有了幾個囊腫，醫生建議過陣子再動手術把感染的肺部切了。

 

我回去看了看，情況並沒有我媽叫嚷得那麼厲害。

 

我媽在醫院照顧他，沒事就給我打電話想讓我去醫院看看他。

 

但我一個快生的孕婦，她讓我成天去醫院，不是她瘋了就是我瘋了。

 

所以我沒搭理她，安心待產。

 

李盈盈她爸運氣確實不好，之前手術影響很大，一直都沒恢復，也離不開她媽照顧。

 

所以，李盈盈就一個人在家照顧孩子。

 

剛好最近周子豪為了留在賀氏，主動去了個工作強度很大的部門。

 

說是要好好工作，先沉澱幾個月。

 

所以他每天回家都很疲憊。

 

而李盈盈一個人帶孩子，連搭把手的人都沒有，等周子豪回來，就想休息下，讓他帶帶孩子，收拾下家裡。

 

周子豪哪是做這種事的人，還說李盈盈就帶個孩子，哪兒有那麼多事？

 

家裡家裡不收拾，飯，飯做不好，還成天煩他，指使他。

 

不到一個星期兩人就吵了兩三回。

 

我媽因此給我打電話抱怨了好幾次，說李盈盈不懂事，帶孩子有什麼累的。

 

說周子豪工作都那麼辛苦了，為什麼回家還要伺候她。

 

說了半天就讓我給李盈盈請育兒嫂什麼的，我直言：「誰生的誰養。」

 

「你不是呈呈他姑姑嘛……」

 

我打斷她：「可別，我是姑姑又不是爸媽，我管不過來，再說了孩子不是你跟我爸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嗎？你心疼，你給他請月嫂唄。

 

「況且周子豪上班沒賺錢嗎？就說李盈盈，當時你們給十八萬彩禮，她就用完了嗎？主意打我頭上，你真能說出口！」

 

我媽正要發飆，我喊了聲：「老公，幫我拿個枕頭，墊下我後腰。」

 

「好。」賀冕笑著看了我一眼，拿枕頭給我墊了墊，然後很隨意地湊過來喊了一聲，「媽，等我跟舟舟把這邊工作忙完，就回去看您和爸，您要保重好身體。」

 

我媽估計被噎得不輕，訕訕應了聲，之後就掛了電話。

 

我窩在賀冕懷中，他在我頭頂蹭了蹭。

 

我忽然抬頭看他，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無情了？」

 

他抱著我晃了晃，沒說話，我心裡有點慌。

 

以前覺得跟他是合作關系，他怎麼看我，我並不覺得有太大的問題。

 

但現在，我不希望他誤會我。

 

「你家裡的照片，誰的單人照都有，甚至連你弟的狗都有，唯獨沒你的。

 

「還有你弟結婚時的全家福，明明你出力最多，也有你出鏡的照片，可他們還是隻打印了沒你的那張。

 

「你明明不喜歡吃魚蝦類的東西，可你家裡卻不知道，你每次回去他們都做，還非要你吃，不吃還數落你挑食。

 

「你最不喜歡吃酸菜，可她還每年都給你做那麼多，說你小時候最喜歡。

 

「你明明乳糖不耐受，她卻總強迫你喝普通牛奶……」

 

他聲音低沉平靜，卻有種讓人覺得可靠的魔力。

 

我聽他緩慢說著他的所見所聞，剝去虛假的外殼，早已泣不成聲。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愛不是嘴邊的一句話，而是無數個細微行為的透射。

 

10

 

兩天後，我發作進醫院，當天晚上生了個七斤的大胖小子。

 

剛出產房就有個座機打了進來，是老家縣城的警察局。

 

他說我媽和周子豪S了李盈盈，讓我去警局一趟。

 

原來因為帶孩子的事，周子豪和李盈盈從吵架發展成了動手，周子豪失手掐S了李盈盈。

 

我媽本來說回去拿點衣服，沒想到剛進門就看到周子豪哆哆嗦嗦準備逃跑。

 

家裡亂得跟被劫匪打劫了一樣，沒一樣好的。

 

我媽知道李盈盈被周子豪掐S的時候，第一時間不是報警，而是幫他掩蓋事實。

 

卻不想，鄰居在周子豪他們打架鬧出動靜的時候，就因為聲音巨大而報了警。

 

進警局的時候，我媽第一時間搶著認罪，說人是她S的，跟周子豪沒關系。

 

周子豪也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兩人被帶回警局，警察本來先給我爸打的電話，他聽到李盈盈S了，我媽和周子豪都被抓了，也不知是嚇得還是氣得，當時就暈了過去。

 

後來賀冕過去，拿出了家裡的監控，證明人是周子豪S的，兩人都蒙了。

 

我不用想都知道我媽和周子豪罵我罵得有多髒，不過我沒想到賀冕那麼生氣，還專門交代了，不用看賀家的意思，法律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最後周子豪以過失S人罪被判七年，我媽以包庇罪被判一年半。

 

周子豪和我媽被收押之後，我爸就肩負起了周呈的養育工作。不過沒兩天他就不幹了，要把孩子給我送過來。

 

說我是他姑姑，我看一個孩子也是看，看兩個也是看，而且我不管他誰管他。

 

差點給我氣笑了。

 

上輩子因為我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賀冕就提出讓我收養一個。

 

我媽聽了, 跟周子豪他們一合計，提出讓我收養周呈。

 

我媽：「親侄子, 也有你一半血緣，總比外面的野孩子好，一輩子都養不熟！」

 

周子豪：「我倒是覺得阿呈更像姐姐一些，你看這個鼻子，多挺呀？不像我跟盈盈, 都是塌鼻梁……」

 

李盈盈一臉溫柔：「我知道姐姐心疼阿呈, 一定會把他當成自己孩子來對待。他跟著姐姐是去享福的，比跟著我和阿豪更有出路。

 

「你放心, 我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他的身世, 你永遠是他的媽媽。」

 

我被他們說動了, 而且賀冕也同意，我就辦了手續把周呈過繼到了我跟賀呈的名下。

 

可李盈盈嘴上說著不告訴賀呈真相, 背地裡卻帶他做了親子鑑定。

 

說是因為我要搶走他，她才不得已放手。

 

這讓賀呈從小就恨毒了我。

 

之後二十多年, 我盡心盡力地培養照顧他, 從小就給他最好的, 他說想要輕松的學習氛圍, 我就送他進國際學校。

 

他不想參加高考, 我高中就送他出國留學。

 

吃得用的，哪樣不是最好的？

 

每年花我幾百上千萬, 最後把他打造成了博學多才又多金貴氣的富二代。

 

可他怎麼報答我的呢？

 

高中就開始給我和賀冕下藥, 精神疾病類藥物, 長期使用破壞身體激素不說，還影響神志。

 

賀冕因此摔下樓梯大出血不治而亡，我也在日復一日的精神崩潰中車禍離世。

 

這輩子我說什麼也不會管周呈了，那個根子裡就自私又愚蠢的人。

 

我不管周呈, 我爸也沒辦法, 隻能勉力拖著。

 

原本想著等我媽出獄就好了, 至少依照以往的經驗，我媽能夠收拾我，我妥協是遲早的事。

 

「當地人都說這泉水可靈了，我隻希望姐姐能夠得償所願，趕緊跟我們一樣懷上小寶寶。」

 

「完我」我爸沒辦法, 隻能一邊照顧周呈，一邊等周子豪出獄。

 

然而天不遂人願，周子豪入獄第二年就有點瘋癲了，天天嚷嚷著他不該被關在牢裡。

 

他該坐擁天價財產, 過著人上人的生活。

 

後來我去看了他，他瘋得更厲害了，甚至多次幻想他是大富豪而暴力傷人。

 

沒辦法, 我隻能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

 

最後我爸身體垮了, 我把他送去了療養院。

 

由於李盈盈去世，我家S的S散的散，周呈的撫養權就落到了李盈盈娘家頭上。

 

不過據說因為周子豪S了李盈盈，她父母對周呈一直不太好。

 

當然那都不關我的事了。

 

兩年後, 我和賀冕由於公司發展，定居去了國外。

 

我的人生，回歸正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