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聲痛呼響起，我瞪大了眼睛：

 

「昀霖，怎麼會是你？」

 

再一看，他居然正把頭埋在我媽的真絲睡衣裡，像個變態一樣沉醉其中。

 

爸了個根的，又在搞什麼飛機？

 

「沈！昀！霖！你發什麼瘋！」

 

「你為什麼聞我媽的睡衣？！」

 

他這才好像驚醒，急忙撲進我懷裡，大鳥依人般無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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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我還以為這件是你的睡衣呢，你知道的，我愛你愛得不得了。」

 

「但是你隻肯讓我牽牽手，可我也是個正常男人。」

 

「夜裡我睡不著，隻能來聞你的睡衣緩解一下這寂寞長夜。」

 

真的？

 

盯著他看了半晌，我終於收回了狐疑的視線。

 

畢竟是長著騷根的，也能理解。

 

「回你房間睡覺去。」

 

「好，夏夏晚安。」

 

18

 

剛回去沒半小時，一聲尖叫刺破夜空。

 

我連滾帶爬衝向浴室，正看見我媽像見鬼了一樣愣在那。

 

「夏夏，夏夏，有變態啊！」

 

灑滿玫瑰花瓣的浴缸邊，擺著我媽的甜點，還有她的睡衣。

 

「我夜裡睡不著，就想來泡個澡，剛好還碰見沈昀霖說自己餓了，去樓下冰箱裡拿東西吃。」

 

「他問我去幹什麼，我說泡澡。」

 

「結果我一拉開門，就看見他脫光了躺在浴缸裡衝我笑。」

 

19

 

沈昀霖泡澡也戴著黑口罩，由於吃飯剪開的那個洞口顯得格外滑稽。

 

他像一條滑溜溜的泥鰍，不顧我S人的視線，直挺挺地從浴缸裡站起來。

 

水珠順著他的八塊腹肌往下滑落。

 

我天，連那地方都脫光了毛。

 

毛發管理夠嚴格的！

 

他不顧我的打量和質問，滿眼柔情地看向我媽：

 

「我的寶貝，我的寶寶，我唯一的白月光，我心裡的朱砂痣，我的漂亮紅玫瑰啊！」

 

「你還記得我嗎？那年麥當勞初遇，你讓我別亂扔垃圾。」

 

說完，他就摘下口罩。

 

我媽頓時虎軀一震。

 

「這……這不是我那二十年前的初戀嗎？」

 

「你還改名了！你之前明明不叫沈昀霖！」

 

什麼玩意？

 

怎麼都是中文，連在一塊就讓我聽不懂呢？

 

我這個現男友，是我親媽的初戀？

 

呵呵，保養得真不錯。

 

我一直以為他最多 35，結果和我媽一樣大，45 了。

 

沈昀霖正準備從浴缸裡走出來，一甩一甩地走向我媽。

 

我在旁邊看著這魔幻的情況，當即拿起掃把對準他。

 

反手就打了 110。

 

救命啊警察叔叔，有變態！

 

20

 

經過警察一通問話，終於真相大白。

 

我感覺我這一生最抓馬的時候也就是現在了。

 

沈霄，他是沈昀霖的兒子，親生的。

 

自從出生起就被他爸灌輸要愛我媽，接近我媽的理念。

 

他對親兒子進行心理暗示以及催眠，甚至把我媽 20 年前的照片打印出來貼滿兒子房間。

 

還有放在他的錢夾裡，手機殼後面，等等目之所及的地方。

 

沈霄是為了接近我媽，才跟我談戀愛。

 

我沒忍住問他，你是不是有毛病，讓你兒子追你的白月光？

 

他陰沉著臉，嗓音冷漠：「沒辦法啊，她不愛我，隻能讓我兒子去追追看。」

 

「畢竟我兒子的身體裡流淌著一半我的血脈。」

 

「如果他追到了你媽，那也算是我和你媽在一塊了。」

 

我大為震驚，還能這麼算？

 

可真是把血脈延續玩明白了。

 

合著親生兒子就是你的復制體，對吧？

 

「要是你兒子沒追到我媽，那你是不是還要讓你兒子立刻生個孫子，來繼續追我媽？」

 

「到時候讓你十幾歲的孫子，去追七十歲的我媽？」

 

他笑了笑，非常坦然：「為什麼不行？」

 

「孫子的血脈雖然稀釋了，但是也有四分之一是我的啊！」

 

呵呵，這位大叔，你真是個天才。

 

由於沒造成實際傷害，沈昀霖沒多久就被放出來了。

 

21

 

我那躺在醫院養傷的親爹也知道了這事，他笑得傷口都要裂開了。

 

「乖女兒啊，我看你以後別談戀愛了，萬一又談到兩個變態。」

 

我翻了個白眼，突然想到了閨蜜曾經極度主張讓我給沈昀霖查查有沒有精神病。

 

我當時怎麼說的？

 

我說他肯定是正常人，不正常我倒立洗頭。

 

人果然不能立 flag……

 

我爹要上廁所，但單人病房的廁所堵了，他隻能去上這層樓的公共廁所。

 

結果他在上廁所的時候，看見了兩個帥氣逼人的男人。

 

看起來像雙胞胎兄弟。

 

沒錯，就是沈昀霖和沈霄。

 

我忽地又被回旋鏢擊中了，當時宋琳和我說，感覺他和沈霄長得像，我壓根就沒多想！

 

呵呵，當然像，這兩人可是親父子啊！

 

22

 

我爹說他在廁所解開褲子的時候，旁邊那兩個男人忽地動了。

 

他們立刻來到我爹兩側，一定要和我爹比誰尿得高。

 

「閨女，我當時就覺得，這兩人肯定精神有問題，我也不敢惹怒他們啊！」

 

「然後呢，你們仨到底誰贏了？」

 

「贏什麼贏，他們兩個比著比著上頭了，把我當個夾心餅幹，兩個人對著全滋我褲腿上了！」

 

爸了個根的！

 

聞言我立刻跳離我爸八尺遠。

 

他委屈地喊來護工幫他洗澡，還指著褲腿上的尿漬說：

 

「你看，這就是他們尿的。」

 

「你老爹我，可真倒霉！」

 

是的，爹，你真倒霉，離我遠點，好大的尿騷味。

 

惡心得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23

 

第二天，我接到了護工驚慌失措的電話，他說我爸房間裡闖進來兩個撵都撵不走的帥哥。

 

我都快對「帥哥」這兩個字 PTSD 了。

 

趕到時，正看到沈昀霖抓著我爸左手，而沈霄抱著我爸的腰，哭得肝腸寸斷。

 

「求你了，大哥，你就把小眉讓給我們吧！」

 

小眉是我媽的小名。

 

「大哥，你都佔有了她那麼多年，現在你都要S了，讓給我們吧！」

 

沒記錯的話，我爸隻是被小三的老公打斷了腿，而不是得了絕症。

 

「我們父子倆都是為她而存在，我們存在的所有意義都是她啊！」

 

「你可以沒有她，可我們不能，我們會S的！心痛而S！」

 

「我們都這麼可憐了，你就讓讓我們吧！」

 

我看得腦子一抽一抽的。

 

我爸被氣得都插上氧氣管了。

 

估計離被氣S也不遠了。

 

發現求我爸沒用，他們頓時撲到了我的身前。

 

「夏夏，我們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我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讓我們嫁進你家，服侍完你媽還能服侍你！」

 

可你們是父子啊！這行嗎？

 

隨後，我看著病床上插著氧氣管的爸，弱弱開口：

 

「老爸，你說，選哪個？」

 

24

 

當然哪個都沒選，我選擇了撥打 110。

 

這兩人被警察教育後，安生了一段日子。

 

我媽最近都嚇得不敢出門，生怕被這兩人逮住。

 

她說二十年前和沈昀霖分手，就是因為他太變態。

 

他總想舔我媽的腳，說想把我媽的味道牢牢記住。

 

嚇得我媽連夜分手。

 

「還有人有這種癖好？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媽，你受苦了！」

 

25

 

第二天，百無聊賴快憋S的我媽，在五六個小姐妹的護送下，一起逛街去了。

 

家裡就我一個人在玩遊戲。

 

競技場開局 2 秒，我還沒追上隊友，他們就暴斃了，S了還罵我說奶媽不奶他們。

 

我呸！剛好遊戲 bug 又卡退了，我氣得躺床上看電視。

 

看著看著窗外下起了大雨, 雷聲轟鳴。

 

我的窗戶卻忽地響了一聲。

 

我們家是獨門獨戶的院子, 經常會有野貓過來。

 

我還以為是又有小狸花來打招呼，正準備去拿貓糧。

 

結果一個長腿的人影從窗戶跳了進來。

 

「夏夏, 夏夏，我好想你啊！」

 

他衝上來就抱住我, 哭得滿臉是淚。

 

「你還愛我對不對？」

 

我使勁推開他, 一腳踩在他的大腳趾上。

 

「你有病吧？一會兒愛我, 一會兒愛我媽, 你應該在精神病院, 而不是闖進我家。」

 

看著我厭惡的神色, 他紅著臉滿眼委屈。

 

「對……對不起……」

 

「夏夏，你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好不好, 以後我再也不糾纏你們了。」

 

聽到以後再也不糾纏我們這個美妙的大餅，我不由得問他是什麼願望。

 

「是……就是……夏夏你先坐下。」

 

他蹲在我的腳旁邊,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嘬了一口我的腳趾。

 

「就是這個！就是讓我舔一口！」

 

我下意識就一腳踹上去，結果使勁太猛, 小腳趾插進了他的鼻孔裡。

 

還帶出塊巨大的鼻嘎。

 

天塌了。

 

26

 

我冷冷地拿消毒水一遍一遍又一遍往腳趾上噴。

 

沒有什麼情況比現在更糟糕了。

 

他卻卷起舌頭狠狠在嘴裡回味了很久我的腳味兒。

 

「夏夏……你身體內也流淌著二分之一你媽媽的血，我舔你的腳, 也算是舔到了你媽媽的氣息。」

 

「謝謝你夏夏，我終於如願以償，感受到了你媽媽的氣息。」

 

爸了個根的, 人怎麼能抽象成這樣？

 

這是透過我的腳丫子, 在舔我媽的腳丫子呢。

 

還沒等我撵，沈霄就自己帶著滿足的微笑走了。

 

我終於沒忍住, 把中午吃的飯全吐了個幹淨。

 

27

 

我爸出院後，要帶著小弟去找這父子倆幹架, 以報他在醫院廁所被滋尿之仇。

 

結果到處找人沒找到。

 

聞言，正在做 PPT 的他把頭扭開，側臉的下颌線分明。

 

「（人」「你們是想找沈昀霖和沈霄嗎？他們倆啊，出國了。」

 

「出國幹嘛去？」

 

「出國治腳氣。」

 

「國內不能治嗎？」

 

「他們倆是嘴裡長了腳氣, 怕S得很, 一定要我給介紹國外的醫生治。」

 

我大跌眼鏡, 原來嘴裡也能得腳氣。

 

28

 

原來是他們兩個在被我們家防狼一樣防著以後。

 

都覺得自己曾經和我媽呼吸過同一片空氣，都在我們家吃過飯，住過客房。

 

覺得身上也沾染了我媽的氣息，現在彼此就是最接近我媽的人。

 

所以他們帶著無法釋懷的愛意, 互相給對方舔腳，聊以慰藉愛而不得之苦。

 

29

 

兩年後, 我爸突發心髒病去世, 我媽和我繼承了巨額遺產。

 

閨蜜問我們傷不傷心，我和我媽笑著說，在他出軌的那一刻, 這個人就徹底爛掉了。

 

後來我媽去周遊世界, 閨蜜當上了向導，防火防盜防變態。

 

我則在國內繼續擺爛, 天天和宋琳約著去吃飯喝酒享樂。

 

30

 

世人皆苦, 社畜不小心就會變成變態。

 

其實大家都很棒, 老實上班不鬧事，給國家增加 GDP，擱哪兒都是五好青年。

 

人啊, 要對自己好一點，多關注自己的心理健康，千萬不能學這父子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