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年,金滿堂的生意,又擴張了。
堪稱「上至綢緞,下至蔥蒜」,無所不包,「上至諸國貴族,下至草原牧民」,無所不及。
12
北伐戰事順利,捷報頻傳。
這年的四月,我軍攻破金帳汗國的王城,擒S巴圖亞。
騷擾邊境百年的金帳汗國俯首稱臣,北境大患已除。
所有人都很高興,可我前腳才送走南都發來的封賞諭旨,後腳就收到王城分部的血書——薩日朗反了。
這個背信棄義的無恥小人,聯合投降的汗國四部,撕毀了誓約,將留守王城的五千士兵圍困。
達薩全城戒嚴,駐軍厲兵秣馬,暗探枕戈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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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從金滿堂達薩分號的掌櫃口中,得知了一個讓我手腳冰涼的消息,金世堯也被困在了金帳汗國。
他,失蹤了。
一夜未眠,我找到了達薩分部的衛長,說我要解職。
衛長起初不同意,潛龍衛一般要服役十年,年滿二十五歲解職。
我五歲受訓,十五歲入職,至今已服役九年零五個月,若得衛長批準,是可以提前解職的。
代價是優撫金和各項待遇降等。
他勸我,僅剩七個月了,而且暗探本就準備北上潛入金帳汗國,探尋突圍隊伍的消息,不惜一切代價營救,與我的目的地不謀而合。
我搖搖頭:「我要找的人,是金滿堂的大掌櫃。」
「金世堯?」他沉吟,「他多半也在王城,會隨軍一起突圍,與你的任務並不衝突。」
「萬一他不在王城呢?」我問。
衛長默然無語。
三日後,我卸下了潛龍衛的重任,騎上金世堯送我的西林名駒,策馬北上。
路上,我想起衛長的問話:「拂衣,你是不是動心了?」
我矢口否認。
他卻笑笑:「你可以騙我,卻不能騙自己。」
我恍然驚覺,原來,我已經這樣喜歡金世堯了。
他永遠不會是潛龍衛任務的重點,可他是我單拂衣的重點。
因此我執意解職,單槍匹馬入戰亂的敵國尋他。
後來,我無比慶幸過這個決定。
因為金世堯,確實不在汗國王城,薩日朗起兵的時候,他在哥舒圖的驛站。
13
叛亂發生後,金世堯火速將駝隊和伙計化整為零,潛伏到周邊城鎮,裝作牧民和遊商。
金滿堂招收的販貨員一般都是北蒙人,與金帳汗國的北蠻人同宗同源,都會說蒙語和蠻語。
伙計們假裝起北蠻人,倒也有模有樣,不惹人懷疑。
唯有他自己,地地道道的漢人長相,臉上抹十八層灰也一眼假。
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他藏身的固木城宅院,為他易容遮掩,他便要被拖出去砍了。
打發了搜查的北蠻士兵,金世堯從背後緊緊抱住我,喃喃:「天,怎麼會是你?」
我的心怦怦直跳,手腳發軟:「萬幸趕上了。」
帶著他南歸太危險了,我們便決定先在固木城潛伏,觀察情況。
第二次假扮夫妻,倒也輕車熟路。
宅院中物資充足,除了打探消息,我們足不出戶。
兵荒馬亂的歲月裡,竟有種偷得浮生的錯覺。
他擺好飯菜,木著一張臉問我:「薩日朗在王城,你怎麼沒和他一起,難道,他不但撕毀了盟約,還辜負了你?」
「啊?」
金世堯捏緊了拳:「無恥小人,背信棄義,負心薄幸。」
我傻眼:「他負我?」
「你為了他,不惜以命相護,不惜引誘城主,不惜獻身於我,你為他的安危徹夜難眠,你說你幫他不止為錢,還為情……」他的聲音幹澀,「你捧上一顆真心,他卻毫不珍惜,他該S。」
我瞪大眼睛。
他為我斟酒,垂眸道:「你別難過,我……」
「金世堯,你誤會啦,」我打斷道,「我怎麼會喜歡一個敵國叛徒呢。」
他手一抖,打翻了酒杯。
「護他平安入境是任務,出任務是為了還養育之情、知遇之恩。」
他直直看著我,表情一片空白。
半晌後,他結結巴巴道:「你不喜歡他?!」
14
「不但不喜歡,還很討厭。」
他放下酒壺,站起來,又坐下,撐著額頭低低笑起來:「折磨我近兩年,竟然,隻是個可笑的誤會。
「幸虧,隻是個誤會……」
我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他瞥我一眼:「汗國先王的六十大壽,你以薩日朗寵姬蘭納夫人的身份出席。」
「是任務啊。」
他捏緊了酒杯,指尖發白,半晌後咬牙道:「你什麼任務都接啊?」
我陡然回神:「納蘭夫人確有其人,我那日是為了入宮探查消息,暫時迷暈她,借了她的臉和身份而已。」
他面色還是不好看:「你真是膽大包天。」
我攤手:「沒辦法,真的吃了組織的大米。」
「帶我去見你們首領,我為你贖身,讓你不再受制於人。」
我擺擺手:「不必了,我解職了,已是自由之身。」
他怔住,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霎時蒼白:「可有代價?」
我猶豫了一會。
潛龍衛之事隻許告知枕邊人。
不過,我和他之間,隻差一個儀式而已。
於是,我捂住心口,皺眉:「自然有,這代價可大可大了。」
他正襟危坐,神色緊張:「你犧牲什麼了?」
「我為了你,提前七個月解職,以後每年的優撫金都比同僚少十兩金,各項待遇降二等。」
說到這裡,佯裝的心疼居然真切起來,我垮著臉。
「就這?」金世堯一臉無語:「區區十兩金。」
十兩金前面是能用區區形容的嗎,我仇富心起,狠狠瞪他:「不是區區十兩金,是每年足足十兩金!」
他被我一眼刀過去,嚇得筷子都掉了。
他起身拿了新筷子,發問:「娘子,你知道如今的大慶首富是誰嗎?」
「你咯。」我沒好氣。
他笑著搖搖頭:「不是,外界有所不知,我為一個人代持了股金,如果連本帶利還回去,她的身價會比我更高。」
「誰啊?」我目露羨慕。
「你。」
「我!?」這回輪到我的筷子嚇掉了。
半晌後,我回神:「你把我的酬金入股了?」
「不是,」他笑意更深,「那本就是我冒險得來的,自然不會算你頭上。」
真夫妻也明算賬,商人本色。
我思索了半天:「那我哪來的股金?」
「宣仁二十年的大年三十,你喝完米湯,留下了一包銀子。」
我驀然僵住,片刻後有些無奈:「真是奇了,我的易容術真這麼差?」
他咬了一口餅,滿面含笑:「不,隻是瞞不過我。娘子,少年、寵姬、舞女,全都是你。」
我面上一燙。
他的語氣轉為悵惘:「金滿堂因汗國先王之S發跡後,你持有的股金暴漲到驚人的數額,我本想以此為你贖得自由之身,隻是苦於尋覓不到你的蹤跡。」
「後來庫離重逢,我以為你與薩日朗兩情相悅,便想在他復位後,以賀禮之名將股金贈你。
「現如今,這些股金,便物歸原主,任你支配吧。」
15
十月,王城守軍突圍。
十一月,我軍再次出兵。
十二月,固木城大亂,到處都有人叫喊著慶軍破城,大難臨頭。
慶軍於他們而言是惡鬼屠夫,於我們,卻是天降神兵。
金世堯和我洗幹淨面上的偽裝,徹底安全了。
他回了哥舒圖的驛站,用金滿堂的暗語將原先散出去的伙計全數召回,然後投入了緊張的軍需保障任務中。
我一直陪在他身邊。
翻過年的四月,我軍橫掃金帳汗國,於圖尼亞河畔截S薩日朗,徹底將這塊土地納入國境。
這是一場空前的浩大勝利。
而金滿堂商號也趁機深深扎入這片土地,以待日後攫取源源不斷的財富。
戰事收尾,商號運轉有序後,金世堯帶我回了平城。
他發跡後,贖回了金家的祖宅,還擴建了數倍,偌大的宅院裡, 如今隻住著金夫人一個主子。
她在府門口翹首盼著遠遊歸來的兒子。
看到全須全尾的兒子,她眼圈紅了。
看到扶著金世堯的手下車的我時, 她那雙眼睛陡然圓睜,撲過來拉我的手:「哎呀, 小慈,這渾小子真的把你求回來了?」
我不知道金世堯在我走後是用什麼說辭應付金母的, 隻能微笑著不說話。
金世堯展臂抱了一下金母, 笑著:「是啊, 不過我要再給娘子補個盛大的婚禮。」
金母又哭又笑,一手拉著一個, 不停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我和金世堯的婚事,轟動了整個平城。
他先大擺一個月的流水席, 慶祝我們訂婚, 路過之人, 不論是誰, 隻要說一句吉祥話, 便可品嘗珍馐大餐。
我對此的評價是, 撒幣行為。
他卻不以為意,提筆在合婚庚帖上寫下我的名字——單拂衣。
這一次, 和他成婚的,是單拂衣, 不是祝慈。
我拿過我那份合婚庚帖, 看到上面並列的兩個名字。
金世堯, 單拂衣。
真好。
喜慶的婚房內,純金如意喜稱挑開我的蓋頭。
我們喝了合卺酒,聽人唱了撒帳歌。
所有人退下後,我們四目相對, 不約而同笑出了聲。
他清清嗓子,笑著問:「娘子的面色為何這般蒼白?」
我陡然回憶起七年前的初遇,就收了笑,一本正經解釋:「妾身敷了粉。」
炙熱的呼吸噴在我耳後,他壓低聲音問:「你假扮舞姬,引誘城主,想做什麼?」
「-作」「妾身塗了口脂。」
「娘子的身上為何有血腥氣?」
「妾身來了癸水。」
「敢問娘子,為夫姓甚名誰?」
我頓了頓,道:「金世堯。」
「再問娘子,你姓甚名誰?」
我笑起來:「單拂衣。」
他眼中倒映著搖曳的燭火, 抬手撫上我的臉:「這便是你的真容?」
我點點頭:「當年逃命倉促,我隻來得及卸去偽裝。」
他笑開,湊過來吻我:「原來初見便是你的真面目。」
我記起師父的玩笑, 我們這種千面之人, 可不能隨意被人窺見真容。
出師後, 他是第一個見我真容之人。
原來,我們的緣分早已注定。
我回應著他熱切纏綿的吻。
他扶著我躺下, 傾身過來解我的腰帶。
我卻一個激靈,按住他的手:「不行。」
他皺眉:「為何?」
我咯咯笑起來:「因為……我真的來癸水了。」
他身形僵住, 看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臉色黑如鍋底。
許久後, 他按著我一通深吻,然後拉過被子裹住我們,語氣不善:「良宵不嫌遲, 你等著。」
我窩進他懷裡,隻盼往後餘生,歲歲如今朝。
(完)
"我叫鳳羽,是鳳族的世子,從小就與雀族公主訂下了婚約。 我還是顆蛋的時候,父母皆死在了天魔紛爭中。 天君將我接到天界孵化、撫養,萬年後我成為三界聞名的「小白臉廢物」。 雀族公主看上了戰神昊天,當眾與我退婚。 我掩面而泣,實則心裡樂開了花。 一旁的昊天:「正好,臣剛好想要迎娶鳳族世子,求天君成全。」 我:「……」 "
"父親要從我和姐姐中選一人入宮伴駕。 姐姐一心想變鳳凰,脫離商女身份,搶先要求進宮。"
高考衝刺百天,我突然能聽見學神的心聲。【柯西不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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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樓老鴇犯事被抓了,尚未接客的阿嬌被官府送回了舅母家。 十六歲的阿嬌白淨臉,櫻桃嘴,會彈琴唱曲,會揉肩捏背,卻因喝過絕嗣湯,無人問津。
我被造黃謠。警局裡死對頭影帝卻一臉嬌羞:「和他廝混的 隻有我,老公,你說句話呀。」呵,tui! 被壓的明明是老 子,你嬌柔造作給誰看。後來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