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杖斃
陸衍之被趕了出去。
蕭黎靠在枕頭上,靠耐力抵抗著愈發濃鬱的藥性,汗水將她全身打湿,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紅月和藍月誓死守著,錢慧看著蕭黎難受一臉心疼,她還是想勸蕭黎答應驸馬回來,再怎麼也得把藥效解了啊。
“你們這兩個丫頭片子,你們這是在害公主啊......”
倒打一耙,說的就是她。
紅月抓起凳子就朝她砸過去:“到底誰害公主?你給公主下藥難道不是害她?”
錢慧差點兒被砸到,氣急敗壞的指著兩人:“我那是為公主好,你們兩個什麼都不懂的蠢貨!”
再看向蕭黎,恨鐵不成鋼:“公主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難得驸馬主動願意和你圓房,你不好好把握還傷了他,你有沒有想過以後驸馬要是真的不要你了,那可怎麼辦啊?”
藍月讓人打來了涼水,擰了帕子給蕭黎擦拭,看到蕭黎身體不斷的在顫抖,可把她心疼得不行。
聽到錢慧還在那裡吵吵,氣得她一盆水就給她潑過去了。
“紅月,把她趕出去,再去打水來!”
等到大夫來的時候,蕭黎已經徹底失去意識了。
今晚中秋,本來當值的太醫就不多,太後暈倒,宮中受傷無數,現在大部分太醫都還在宮裡,根本請不來。
出去的人轉了一圈,最後把半路遇到的岑岸請來了。
岑岸來的時候先看到了站在廊下的陸衍之,那一張臉上都是鮮血,在月色下簡直恐怖如厲鬼。
Advertisement
陸書站在一旁勸說,急得跳腳,看到岑岸之後連忙招呼:“岑大夫,快給我家公子看看,他傷得很厲害。”
不用岑岸回答,楊鈞直接把他拽了進去。
時隔多日,岑岸終於還是給蕭黎看病了,他屬實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前幾日還盛氣凌人的玄陽公主,此刻一身湿透、面色痛苦,可憐脆弱極了。
被找來時侍衛已經告知情況,岑岸帶來了需要用的藥,先拿出兩顆讓侍女給丫鬟服下,一邊快速展開自己的銀針包。
“你們把公主放平,手腳和脖子露出來,她現在需要施針瀉熱,否則會傷及髒腑。”
“她顫抖得厲害,你們得摁住她。”
紅月和藍月照做。
岑岸不愧是神醫傳人,還是有點兒本事的。
幾針下去,蕭黎明顯沒抖得那麼厲害了,他徒手摁在蕭黎頭上,用力摁壓幾個穴位,猝不及防之下,蕭黎痛得慘叫出聲。
不過她此刻藥性還沒完全解,嗓子也被血糊得沙啞,便是慘叫聽著也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曖昧勾人意味。
饒是醫者眼裡無男女之分的岑岸也差點兒分了神。
一刻鍾之後,岑岸收了針,蕭黎也緩緩掙開了眼,那雙冷漠的眸子此刻氲滿了霧氣,眼角還有一滴淚懸掛,欲落不落。
破碎的美人,看著就令人心醉。
岑岸不敢多看:“在下將這藥效從穴位散出,公主已經無礙,隻需要好好休息就是,不過這雖然是助興之藥,可是藥三分毒,總是傷身,尤其公主身子本就虛弱,怕是得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說話間他刷刷寫下一份方子遞給藍月。
“公主若是信得過在下,以前的藥就不要吃了,用這個方子就好。”
蕭黎聽著他嗡嗡的說著,實際上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藥性還未完全消失,不過她能感覺到身體裡的燥熱在褪去,理智一點點回籠。
終於,她想起了什麼。
“楊鈞。”
“屬下在。”楊鈞隔著一道簾子站在那裡。
蕭黎目光空洞的看著床頂帳幔,手指動了動,平靜的下達命令。
“把錢慧拉出去。”
“杖斃。”
室內三人皆被驚了一下,但這一刻沒人開口求情。
楊鈞:“屬下遵命。”
錢慧其實也在屋內,但藍月和紅月防著她,讓她不能靠近床榻,隻能在門口的位置站著。
見楊鈞出來,她正想往裡湊過去,卻突然被楊鈞一把扯住。
“唉唉唉......你拉我做什麼?放開我!”
“楊鈞,你幹什麼?你給我放開。”
“哎喲,你輕點兒,你想摔死我啊。”
錢慧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聲嚷嚷著,直到楊鈞吩咐人把她摁住。
杖斃?
公主要杖斃她?
錢慧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公主怎麼能殺我,我對公主忠心耿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公主啊。”
然而她說什麼都沒有用,還是被人拉出去摁在了凳子上了。
“公主,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是太後宮裡的人,你們沒權力打殺我。”
“我要見公主,我要見公主!”錢慧歇斯底裡的叫著。
“啊......好痛,啊......公主......公主饒命啊......”此刻她終於覺得錯了,也後悔了,可一切都晚了。
岑岸被抓去給陸衍之看傷,剛剛才把周圍的血給擦幹淨,突然就聽得外面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哪怕不知道真相岑岸也明白這是那公主在懲罰人呢。
一醒來就動刑,可見有多憤怒。
說來也是奇怪,公主身上沒外傷,但那屋子裡滿是血腥味。
而陸衍之傷得這麼重卻還站在那門口守著。
這兩人今晚鬧得有點兒狠啊。
岑岸烤了針:“你這傷口太深,必須縫合。”
這肉都翻出來了,他卻不吭一聲,沒看出來這也是一個狠人。
明明之前還不是這樣的,顯然是受刺激了啊。
在岑岸準備下針前,陸衍之開口了:“公主......怎樣了?”
岑岸:“已經沒有大礙,藥效泄了,接下來隻需要好好修養就行。”
聞言,陸衍之沒在說話,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外面的慘叫聲沒過多久就消失了,岑岸縫合完最後一針,上藥包扎。
陸書冷著臉進來:“錢嬤嬤被杖斃了。”
不是懲罰,而是直接打死。
陸書想到自己路過看到錢嬤嬤被拖走的那一幕就不寒而慄,那腰上骨頭都被打斷了,血流了一地。
“公主也太狠了,那錢嬤嬤可是跟隨她多年的老人,素來最疼她了,她竟然也下得去手。”
陸衍之抬手摸了摸裹了自己大半張臉的紗布,神情恍惚:“背主的奴才,死不足惜。”
陸書驚訝的看著自家公子,他剛剛這是在向著公主說話?
第56章 殺不死,總不能餓不死吧?
蕭黎因為藥性睡了過去,但也隻是堪堪睡了兩個時辰。
天還沒亮她就醒了,起身想要下地,結果腳下一軟,差點兒摔倒,全身也都是軟綿無力。
“公主......”
藍月和紅月一起守在這裡,藍月警醒些,一下子就發現了蕭黎起來了。
蕭黎朝她擺了擺手:“睡吧,我出去走走。”
藍月起身拿了外裳給蕭黎披上:“夜露寒涼,公主身體虛弱,別著涼了。”
任由她給自己穿上,蕭黎捏了捏她臉蛋:“行了,我沒事,不用跟來。”
推門出去,外面一片明亮,圓圓的月亮還掛在天邊一角閃耀餘暉。
到了現在,蕭黎才終於好好賞一賞這中秋的月亮,果然是又亮又圓。
不需要燈火,她都能清晰的看清周圍的一切,沿著回廊過去,一路上到三層的閣樓。
點了燭火,從暗閣裡拿出那把霰彈槍。
之前制作的子彈全都打完了,後來也沒著急補,現在這隻有一把空槍。
沒有子彈的槍就是廢鐵,是她懈怠了。
因為知道殺不死柳雪茵,一時間又找不到破解之法,所以懈怠了。
真是太不應該了。
尤其是她因為一時的懈怠,差點兒被陸衍之給強了,簡直是恥辱。
身體還是很虛弱,手上的力氣都沒多少,尤其是那藥效還沒退幹淨,這身體格外敏感,隨便用力都又痛又痒。
不過這並不影響她打磨子彈。
填裝火藥,放入鐵珠,壓實,合攏。
裝彈。
抬槍瞄準樓下,那個方向,是陸衍之現在住的地方。
可惜了,她這不是狙擊槍。
不過快了,她很快就能打造出來。
不知道是岑岸給她吃得藥的原因還是什麼,現在她雖然想殺陸衍之,但心裡很平靜。
平靜得沒有一點兒情緒起伏,殺他是必然的,跟喝水一樣必然,但不值得她有什麼情緒。
蕭黎突然發現,這才是她自己啊。
那些不甘、怨恨、瘋癲的情緒,都是被困原身之時感染給她的。
而她自己......早就是心如死水之人,無悲無喜。
明明剛剛才經歷了那麼令人憤怒的事情,可蕭黎的頭腦此刻卻出奇的冷靜。
她殺不了柳雪茵,但棋盤之上,孤帥必死。
她殺不死柳雪茵,但總能削弱她。
她對公主這個身份沒什麼感覺,但有這個身份,在這個注重尊卑的世界行事方便很多。
所以她必須在維持住身份的情況下,清繳掉柳雪茵身邊的所有人,然後......把她抓起來。
對啊,殺不死,總不能餓不死吧?
不吃不喝能活,那是神仙,現在柳雪茵不是。
“哈哈......”
蕭黎忍不住笑了一聲,她倒是想知道,那護著柳雪茵的鬼東西怎麼辦。
不過現在柳雪茵那邊不急,要把人藏住,她還得找地方呢,不然她那些個愛慕者那麼有本事,靠著冥冥中的命運指引把人救走了,那她的計劃可就白費了。
所以,現在最主要的是弄走她身邊的人。
這第一個,當然就是陸衍之了。
"我是 38 歲的大齡剩女。 我爸媽很開明,從不催婚,他們總是含笑告訴我,他們尊重我的任何決定,包括不婚,家庭永遠是我最有力的後盾。 街坊鄰居譏笑時,他們會幫我回懟回去: 「你兒子的房子買好了嗎? 「你女兒的陪嫁準備好了嗎? 「我女兒?我女兒很厲害,對對對,月入兩萬,根本不用我操心。」 她們從不覺得我不婚丟臉。"
同學聚會玩對賭,要我給死對頭發一條曖昧消息。我默默打下一行字
"我是這世間最後一個詭畫師,我筆下萬物皆可成真,代價是我的壽元。 我跟相公成親十載,他始終待我如初。 為了助他直上青雲,我畫了金銀,畫了古籍孤本,隻要他需要。 相公高中狀元時,我身體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來了。 可我卻聽見他摟著年輕貌美的花魁調笑。 「榨幹那黃臉婆最後的價值,我就能娶你進門。」 相公不知道,我最擅長畫的,是美人圖。 那花魁,也是我畫出來的。 跟畫美人歡好,是要付出代價的。"
"嫡母賞菊宴上,我被設計在鳏夫顧辭身邊醒來。 成了京城裡有名的蕩婦。 他的兒女罵我不守婦道,而他直接駐守邊疆,三年後才回來。 在死前我提出和離。 他卻拉著我的手,堅決不同意。 「江雲初,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別想著離開!」"
"姐姐聽信算命,覺得外甥一定能考清華,日夜逼著他學習。 外甥被逼的神智恍惚,甚至有了自殺傾向。 身為心理醫生,我敏銳的察覺到外甥的不對,並勸導姐姐,讓外甥勞逸結合。 後來外甥考中了一所 211,卻因女神考入清華談了戀愛而悔不當初。 一家人全部埋怨是我的錯,外甥也怨恨與我。 趁我睡覺,將我勒死,又將我開膛破肚說祭奠他被我毀掉的愛情。 再睜眼,我回到了外甥精神恍惚像我求助的那天。"
我是鮫人公主,每天夜裏,我都會偷偷上岸,潛入一個男性人類的臥室——玩他手機。有一天,我被發現了。人類紅著眼將我抵在床上。「老子號上那個二十連跪,是你打的?」